看著最後一名五行宗的長老死去,在場的祭祀大人等人不由一陣目瞪口呆,林易緩緩轉過頭顱,深邃的眸子直視於師姐,隨之淡然一笑,仿佛對此毫不意外。

師姐收起自己的秀手,天地之力從其體內悄然散去,她幽幽開口說道:“五行宗。位於東方,其底蘊僅次於四大宗派的古老宗派,此番五位外宗長老盡隕,勢必他們宗內會有著秘術能夠得知這一切,我們應該趁早離開這裏,免得這裏的村民再收牽連!”

在之前,師姐看到了林易手中的甕,甕內的東西她不曾看到,但她能夠猜到裏麵裝著的是骨灰。

林易聽到師姐的話語,便是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五行宗嗎,我一定會去光顧的!”

“先安葬了死去的人吧,此事並不著急,五行宗現在還不是我們三人就能撼動的,說不定沒等我們去找他們,他們就會先來找到我們也不一定,五位長老死去,對他們而言可謂損失慘重,隻是陸長雲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他能有這麽大的麵子去請動五行宗的人!”

對於師姐之言,林易心中也是好奇異常,他手中依舊端著那隻舊甕,隨之看了一眼在場那五具血淋淋的屍體,便是輕聲說道:“師姐,這些屍體怎麽辦?”

師姐回答說道:“當然是挖個坑埋了,難道你還想給他們立碑題字不成,我可沒有吃得這麽閑,再說了,這些人的名字我怎麽知道叫什麽,而且你不覺得如果給他們建墳,可不就暴露了他們的位置,雖然大壩村的位置很隱秘,甚至不為人知,但五境的強者若是要查,我們可阻止不了。”

“那就勞煩師姐幫忙挖個坑,想必以師姐的手段,埋幾具屍體不過隻是舉手投足而已,師弟現在還要去安葬閏安及大壩村村民的骨灰,就先走了!!”

說完話語,甚至還沒等師姐回話,林易便轉身離去。

師姐看著林易,閏小晴,祭祀大人盡數掉頭而走,絕塵的眸子沒有什麽變化,她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麵流血死亡的屍體,口中輕歎一聲說道:“埋葬你們太過分了,與其我耗費那等閑工夫,不如直接將你們化了的好。”

一劍站在師姐身旁沒有跟著林易走掉,那雙丹鳳眼則依稀平靜如水,他目光專注地看著自己大師姐,看著她秀手輕抬,隨之感受到一陣耀眼的銀光在眼前閃過,帶著一股天地之力的波動便磨滅了那些深紅色的血跡。

地麵上的屍體已經消散不見,師姐眸光清淡的望著那一地*,隨之秀手一揮,帶起一股勁風拂過,便將滿地骨灰吹向了那些茫茫大山。

處理完一切,師姐俏臉輕笑,她轉頭看了一眼一劍,淡淡說道:“師弟,我們走吧!”

一劍回答說道:“好,大師姐!”

……

……

帶著舊甕來到大壩村東麵,林易與閏小晴便停留在了此刻的幾座新墳麵前;他將手中的舊甕放進那座空泛的墳頭裏麵,然後將那塊寫著林易到此一遊的石碑字跡抹去。

看著這座嶄新的墳頭,看著這塊被從新抹去字跡的石碑,林易想象不出應該在這塊石碑上刻上什麽字眼,所以直到他沉默了很久以後,才微微舉起自己的右手,帶著一股天地之氣的湧去,在這塊嶄新的石碑上刻下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奠字很顯眼,充滿了一種現代的味道,林易看著自己刻下的字眼,心中想道自己可真不是位傑出的書法家,他沒有在意這個奠字到底好不好看,他隻是看到了這座新墳終於有了埋葬之人,而且這座本是屬於他的新墳內,此刻卻整整埋葬了大壩村半個村莊的人們。

林易對著座新立的墳頭躬身一拜,沒有絲毫敷衍之意。

閏小晴將手中的兩碗羚羊肉放在新墳之前,同樣是無比認真的躬身一拜。

祭祀大人手持權杖,蒼老的目光遙看這座新墳,整個人沒有一絲莊嚴,他感慨這些在饑餓中死去的人,所以他用自己的念力為新墳除去了那些多餘的草根,不由使整座新墳看起來更加整潔了些。

……

……

位於東方某座大山之內,兩道瀑水飛流直下,瀑水垂落激起了無數的白色水汽飄迷,像是秋晨時的迷霧一般濃厚。這是一片不為人知的樂土,位於大山之中,但這裏並非是毫無人跡的地方。

反之,能存在這裏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這些有身份的人都很不簡單。

一陣淡淡的清風從這座深山中吹過,風勁裏麵帶著一絲絲的清涼之感,清風吹動了那些如迷霧般的白色水汽,水汽便被緩緩吹散。

由於水汽的吹動,白霧與此刻竟像是猛然開始挪動,而就在這道莫名而來的清風吹拂之後,那些隱藏在白色的迷霧下的山石開始顯露出來;山石沒有任何的別樣出奇,它依然像是萬千大山上的赤壁,隻不過赤壁上有了瀑水飛濺,便開始被其遮掩麵目。

瀑水的衝擊力很強大,這陣清風顯然憾不動它,但清風之意本不是為了吹動這兩道瀑水,因為它要吹走的隻是那些飄迷在瀑水周邊的水汽。水汽已經徹底快被清風吹到瀑水的另一頭,看其景象就好似一條垂掛著的白綾被人用大手拂開,而就在水汽徹底被吹開時,這座山石上卻忽然出現了一道幽暗的石門。

石門僅僅封閉著,上麵刻有一幅五星圖案的五行圖案,圖案陳舊而帶有滄桑感,仿若天然雕刻而成,並不像人為之;世間很少人知道這座石門的存在,如果不是那股清風悄然吹過,或許這道隱藏在無盡水汽下的石門也不會展露出來。

因為清風有意,故而石門顯露,而這裏,便是那五行宗的存在。

五行宗不存於世間,但它是真實的存在,世間很多修行者都知道東方有兩大宗派,但除了宗派裏麵的人,其實很少有修行者知道這兩大宗派到底位於何處,因此,這些不被人知的宗派就成了不可踏足的地方。

石門之內,有著一條寬闊的山道,山道是人開鑿出來的山道,是世間之外通向裏麵那處大宗派的唯一路徑。

一座清雅的樓閣矗立於某座湖畔,位於這條山道之內。

湖麵上遊弋著幾隻白色的水鳥,水鳥在湖麵上低頭鑽入水麵,當它們再出來時,尖尖的嘴中便是叼著一條活蹦兩條的小魚;這些水鳥很驕傲自己能抓到活著的小魚,它們叼著這些小魚振翅撲打水麵以示驕傲之意,但奇異的是它們並不把口中叼著的小魚吞入腹中,而且就在它們驕傲過後,它們就會放了這些半死不活的小魚,然後進行新的一次抓捕。

抓小魚成了這些水鳥的無聊之舉,但彼此間,依舊樂不思蜀。

樓閣之上,一名年輕的男子手捧書卷,書卷上麵寫著許許多多關於陣法的記載,而且在這本書上,最後兩頁就有著五行天輪陣的修煉方法與注解,然而便是這般稀有的書籍,男子卻隻是隨意捧著,並沒有要認真觀看的意思。

男子手中捧著書籍,目光沒有凝聚在泛黃的書頁上,他所注視著地方,便是那漣漪悠然圈起的湖麵,以及那些在湖麵上已抓魚為樂的水鳥;水鳥都是他平時研究陣法後所飼養的生物,也是這座樓閣內除了男子外僅存的幾隻生物,它們構成了男子觀賞時的樂趣,同時自己也得到了足矣的捕魚樂趣。

許久之後,男子微微將目光中從湖麵上收回,他用水輕緩無比的合上了手中的書卷,而後又無比隨意的將書籍放在了眼前那張陳舊的桌椅上,最後轉身離開雅間,來到了樓閣的小廳裏。

小廳裏麵同樣坐著一名男子,但這名男子的年紀顯然要比樓閣的主人更大,他是一位年至不惑的修行者,但就在樓閣的主人來到小廳後,他卻無比恭敬的從竹椅上站起,然後對樓閣的主人抱拳一拜。

樓閣的主人目光隨意,而就在看到這名中年男子抱拳時,便是淡然說道:“說吧,宗內找我有什麽事!”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解釋說道:“本宗五位外宗長老身隕在外,宗主吩咐少主現世查明真相!”

樓閣的主人聞言,臉色不由清淡一笑,他端起茶幾上的茶水飲下,隨之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屑說道:“外宗的那些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師傅又為何要讓我前去查明事實,你且說說看,師傅還有什麽要求?”

中年男子聞言,便是奉承說道:“少主英明,宗主說此番讓少主前去查明事實,一是為了查出弑殺宗內長老的真凶,第二則是宗主知曉少主困於那步已是有些長久,所以想讓少主借此機會天下行走,順便找到突破那步的契機。”

樓閣的主人聞言,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然後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幫我轉告師傅,我會按照他的要求做的。”

中年男子應聲回道:“是!少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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