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書蘭正和好友喝著咖啡,手裏的咖啡勺攪個不停,顯然煩躁到了極點。

對麵的好友睨了她一眼,“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煩?顧總忙於工作冷落你了?”

“如果真要這麽簡單就好了!”

情緒一激動,溫書蘭手裏的咖啡勺甩了出去,深褐色的**還濺了幾滴在胸前。

她現在是越來越摸不透顧言庭的心思了。

主動送上門的自己不要,卻三番兩次去招惹於清歡那個女人,難道五年前的事對他刺激得還不夠大嗎?

“怎麽了?說來聽聽啊。”

放下杯子,好友一臉八卦的盯著溫書蘭,溫書蘭正猶豫要不要說時,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此時的她心情差到不行,見又是陌生來電,自然沒什麽好口氣。

一分鍾過去,電話掛斷,肉眼可見,溫書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誰找你啊?”

放在桌上的手一點一點攥緊,溫書蘭的眼神閃爍,最後劃過一抹淩厲的狠色,“趕走的蒼蠅又找上門來了。”

江城的城東,有一處廢棄的樂園,任何東西都黯淡無光的地方,一輛白色跑車的到來,倒成了唯一的亮色。

靠保鏢幫忙下了車,溫書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頭塊上的女人,絲毫不掩飾眼裏的嫌意,她的臉拉了下去。

“溫小姐,好久不見了。”抓著亂糟糟的頭發,彭如意笑著朝溫書蘭走去,全身的衣褲混搭,隱隱約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外表光鮮亮麗的溫書蘭與其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找我什麽事?”吹了下鑲鑽的指甲,溫書蘭抬起頭,略過彭如意,看向其他的建築。

“溫小姐,我提前出獄了,這不,我第一時間就找的你。”

“哦,所以呢?”溫書蘭不屑的笑了聲,“我是你爸還是你媽,需要你第一時間來找我?”

仿佛聽不到溫書蘭話裏夾著的刺,彭如意表情不變,“溫小姐,你也知道,我這剛出獄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工作,溫飽呢,也沒辦法顧上,所以……”

“所以特意打電話來問我要錢對嗎?”

從得知這個電話是誰打來起,溫書蘭便料到了這一出,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掛著冷笑。

彭如意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既然溫小姐說的這麽直接,那我也不賣關子了,我要的也不多,二十萬就可以。”

聞言,溫書蘭眼底的譏諷意味更濃了,“你的胃口確實不大,可是這二十萬,我憑什麽要給你?”

“憑我讓於清歡在監獄裏吃了不少苦頭。”提到這一出,彭如意直直對上了溫書蘭的視線,仿佛把這當做多麽了不得的一件大事。

“正如你所願,於清歡被同房的獄友排擠,洗所有的衣服,吃臭了的飯,活的比狗還賤!”

“可是我已經給過你一次錢了。”於清歡坐牢拜她所賜,在監獄裏過得苟延殘喘也拜她所賜,可溫書蘭,卻依舊不滿足。

她巴不得於清歡哪天死了她心裏才痛快!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於清歡現在又回到了顧言庭的身邊,如果顧言庭知道這些事是你出錢讓我做的,他會怎麽想?”

聽溫書蘭的語氣,好像並不打算給這筆錢,彭如意心裏沒底,隻好又換了對策。

“你威脅我?”聽到這個,溫書蘭冷笑不止,眼裏迸發危險的光芒。

“溫小姐,生活所迫而已,我答應你,拿了這筆錢,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在你麵前出現。”

“讓你一輩子不出現,我不花錢也可以做到。”語氣突然轉了個慵懶的調,讓彭如意愣怔後猛地抬起頭,赫然看到溫書蘭身後那烏黑的槍口指向自己。

“你準備殺人滅口?”全身僵冷,彭如意強迫自己鎮定。

“有何不可?這世道真是變了,就連你這種低賤的角色都敢來威脅我。”

隱約聽到扣動扳機的聲響,彭如意冒著冷汗喃喃往後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直到腳背抵到一個東西,她呼吸一凝,緊接著迅速蹲下拿起那個東西麵前兩人扔去。

眼前一黑,並且還伴隨著一股惡臭,溫書蘭氣急敗壞拿掉蓋在頭上的衣服,彭如意已經跑得隻剩背影。

瞄了兩槍根本無濟於事,溫書蘭隻好和保鏢迅速上了車。

車裏,溫書蘭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她看著這死氣沉沉的樂園,眼底一片荒涼,“絕對,絕對要追上她!”

否則,一切都完了。

盛世集團。

剛結束完一場冗長的會議,顧言庭回到辦公室,準備坐下休息。

忽的門被推開,一個人連滾帶爬的進來,著實讓顧言庭闔眼的情緒少了大半。

看著麵前這與大廈格格不入的胖女人,顧言庭淩厲的視線,射向隨之出現在門口的秘書。

“你怎麽做事的?這種人都放進來?”

“顧總,她……”

“顧總,救,救命,有人要殺我!”

跪在地上的彭如意,一想到剛剛被追殺的場景,全身便顫抖得厲害,她抬起血色全無的臉,把全部的希望壓了在眼前的顧言庭身上。

“有人要殺你,關我什麽事!”

懶得再施舍這女人一眼,顧言庭撐著額頭看向秘書,示意她將這女人轟走。

“不!不要趕我走!”很快,兩個保安聞聲趕來,在他們架著彭如意準備把她拖走時,彭如意歇斯底裏的掙紮起來。

“顧總,我是於清歡的獄友,我有話要對你說!”

聽到這個,顧言庭掀起眼皮,清冷的視線朝女人投去,“嗯?”

再次跪在地上,彭如意大口大口喘著氣,然後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給說了出來。

時間明明尚早,窗外依舊是豔陽天,可站在門口的秘書和保安,卻感受到入冬的寒氣一點一點滲透在這間辦公室裏。

比感知寒冷更快的,是顧言庭的怒氣。

“你說溫書蘭在監獄裏買通你們虐'待於清歡?”

抬步走到了彭如意的跟前,顧言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是,她讓我們逼於清歡吃餿了的飯,洗所有人的衣服,任何人不高興的時候,都可以對她拳打腳踢……”

“滾!”咬著牙,顧言庭將彭如意踹開,絲毫沒衡量力度的一腳,讓她頭磕牆壁當場昏迷。

而這般渾身煞氣的顧言庭,秘書也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