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完了!?

上京城外鳳傾閣

鳳月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敞亮敞亮的,一邊兒吃著菜,一邊兒喝著茶解膩。

驚鴻和驚雨兩兄弟帶著竹子兄師叔兩個,一道兒送著大夫人他們出城去了,自然,也帶著鳳傾閣這些年攢下來的不少銀子。

花想然陪在鳳月的身後,他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這鳳月什麽時候對他這樣的委以重任過了,如今這番,自然是站得筆直筆直的。

一手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鳳月不由的看了看天兒,唇角微微扯動出一個弧度來,“嗯,不錯不錯,月黑雁飛高的,正是殺人時!”

呃……

花想然隻覺得自己這頭皮有點發麻,先前鳳月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就笑得陰森森的找了風樓低語了幾句。

如今看著她這副樣子,他實在不覺得,鳳月這是有什麽好事要做,直覺告訴他,他這主子,又是要作孽了!

忽然聽的嘭的一聲,花想然尋聲看過去,就看見風樓一個人肩上扛著一個麻袋,甚為吃力的倚在前邊兒的圓形拱門那邊兒。

他看著十分吃力的樣子,連說話都帶著嚴重的喘氣,“主子,我回來了。”

花想然見著勢頭,立刻走到風樓的跟前,跟著他把麻袋拖到鳳月的麵前,這一上手才知道,這麻袋未免也忒沉了一些,真是不知道裏邊兒有什麽。

“主子,您這是弄啥呢?”花想然蹲著身子看著鳳月,倒也不是他氣力小,隻是這袋子未免也太沉了一些。

這大晚上的,他們主子該不會沒事讓他們搬磚來消遣他們吧?

鳳月淺笑,“想知道,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裏邊兒,沒什麽東西的,她隻不過很善良的,大半夜的請人來喝茶而已,真的是沒有其他的惡意的!

花想然聞言,把麻袋解開一看,好家夥,可不就是玉無邪嗎,不過,他似乎是睡的很沉,竟然一路上被人劫持了都不知道,這也是夠可以的了。

不過,風樓的功夫,似乎還沒有高到,玉無邪完全不會反抗吧?

他奇怪的看著風樓,什麽時候這小子的武功,竟然精進了這麽多,騙鬼呢!

風樓得意的看了花想然一眼,他實在不會說,這其實是因為鳳月給了他一種很強勁的秘藥的結果,誰讓花想然這小子,整天得瑟自己的功夫比他好,就讓他在心裏麵疑惑著吧,他是不會說的,堅決不會說的。

“風樓哥哥,弄醒他。”鳳月一邊兒才繼續吃菜,一邊兒吩咐道。

嗯,弄醒他!

風樓看了兩眼玉無邪,這迷藥是主子給的,他怎麽知道怎麽弄醒他啊,好一會子,他複又很無辜的看著鳳月,一臉做詢問狀的表情。

鳳月很好心的給了提示,“嗯,你扇他兩巴掌,你自然就醒了。”

呃……

人家到底還是西秦的三皇子,他們這麽做,好像不太好吧?

花想然衝著風樓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快點兒,這鳳月記仇的性格,花想然是深有體會的,當年自己就那麽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到了如今,她有空還沒事老是逗著自己來玩兒。

當年玉無邪要殺鳳月的事情,就算隻是個構想,後來實施也是在鳳月故意放水的情況下,那這麽幾年下來,玉無邪被他整的還不夠慘的嗎?

很明顯的,這主子的氣兒還沒消呢,他玉三皇子也隻有受著的份兒啊!

好吧,風樓把心一橫,兩聲很響亮的聲音在夜幕中響起。

“誰,誰沒事竟然敢打本皇子我?”

玉無邪醒的很快,被人打了之後,這臉上火辣辣的,很不好受,他當下就開始發作起來。

“是我,你有意見,三皇子?”

這聲音來得有些突兀的,但卻又帶著幾分陰森森的氣息,玉無邪的心忽然就是一沉,抬頭一眼,可不就是鳳月。

她正眯著眼睛看著他,一貫的,鳳月這樣的時候,必然是不會有什麽好事的,衝著鳳月來了一個如花般的笑容,玉無邪這心裏叫著苦啊,大晚上的,自己被人當成一包糧食一樣的扛過來扛過去的,他容易嗎他?

“嗬嗬,那個,三嫂啊……”

他惴惴不安的笑了笑,卻聽到鳳月冷笑一聲,拿著銀筷子的手撐著下巴,愈發危險的看著他,“還是我該叫你四皇子?”

“四,四皇子,三嫂和我開玩笑呢!”玉無邪壯膽的站起來,“話說,三嫂,你怎麽醒了,難道不是……”

“這麽說,你是希望我死了?”鳳月好笑的看著玉無邪,卻更加是讓他焦躁起來。

玉無邪隻感覺到自己這腳底板好像都發了毛似得,一點兒都不得安生,真是要死了,原來隻當是三哥可怕,如今他竟然發現,三嫂也是個真正厲害的角色,尤其是那不怒自威的氣質擺在那裏。

他死死的盯著地麵,這實話,他肯定是不敢說的,但三嫂未免也太能猜了一點,竟然就真的給說中了!

這地上能不能盯出一條縫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要鑽進去啊,三嫂現在的眼神很可怕啊,真的很可怕!

“那個,那個,我怎麽敢啊,三嫂。”玉無邪言不由衷的笑了笑,心裏想著,鳳月可不可以不要在看他了,在這麽下去,他真的怕自己頂不住,直接給說了出來了!

玉無邪怎麽說在人前,也是氣宇軒昂、氣勢十足的,但是到了鳳月這跟前,就跟見了什麽似得,這也真的印證了那一句一物降一物的說法了。

風樓和花想然在一邊兒看著,都不由覺得好笑,卻是被玉無邪兩眼給瞪了回去,這除了鳳月,玉無邪可是沒有什麽其它的好怕的,讓著兩個小子笑話了自己去,那自己的那張臉還要往哪裏擱啊!

“三嫂人家是擔心你啊,你看三哥都出去尋解藥了,我自然也是擔心你的,我們這些人,在你昏睡的時候,但差擔心死了,你好歹也看在我們這麽關心你的份兒上,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哈!”

玉無邪搬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還拉著風樓和花想然一道兒,企圖開啟自己的混淆視聽的路線,以此來蒙混過關。

鳳月豈能是這麽好騙過去的,之前她放著他打馬虎眼兒,是因為總覺得時間很長很長的,而且,這家夥一直都沒肯告訴自己,也必然是有什麽大事兒的,可如今,到了這個節骨眼上。

姬無痕那丫的,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的,她和姬陰兩個同時都不在上京城,總得知道這兩兄弟到底在搗鼓些什麽,不然的話,萬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還裝,被在這邊兒給我扯這些有的沒得,寒譚池水豈止是百米之深,那溫度,你以為你三哥扛的下來?”鳳月把筷子一個,走到玉無邪的麵前來,和他的視線對視。

原來還是擔心三哥的,那就好,那就好,玉無邪的唇角漫上意思笑意,這樣一來的話,事情好像也不是很棘手呢!

“還笑,有什麽好笑的?要是趕不上把他攔下,你就給你三哥收屍吧。”鳳月冷眼看著某個正在擴散自己麵部笑容的少年。

玉無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鳳月,“不會吧,三哥的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事的。”

鳳月挑眉,“哼,不信啊,花姐姐告訴他,天機穀那個寒譚是個什麽地方。”

玉無邪不由的看向花想然,可別是什麽特別不好的消息啊,他這個人其實是經不住嚇的。

“天機穀寒譚啊?”花想然故意拖長了一個尾音,深深的瞧了一眼玉無邪,“其實吧,這天機穀的寒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因為常年冰封,一年隻有兩天是呈現液態的,但那水位實在是冷的刺骨,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下去了,也撐不了半個時辰的。”

“而且啊,現在正好是寒譚冰封的季節,王爺現在去的話,隻能用自己的內力打開一個口子,然後下去,但要是回來的不及時,就會被困在那寒譚底下,等到寒譚下一次解封的時候,那下邊兒,什麽都沒有的,三皇子以為,王爺還有回來的可能嗎?”

花想然看著已經被自己嚇得有些呆呆的玉無邪,真還是應了那一句關心則亂,他又是歎了口氣,製造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氣氛來,“我還聽說啊……”

玉無邪感到自己現在渾身都緊繃著的,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呆呆的狀態,“什麽?”

“這寒譚裏麵傳說有什麽寶貝的,曆朝曆代都有不少的人下去,後來都死在裏頭了,直到我朝的時候,寒譚劃入天機穀的範圍,才沒有人在踏足那裏半步,這潭底啊,不知道是沉了多少英雄好漢的白骨啊,嘖嘖嘖,真是作孽啊!”

花想然繪聲繪色的說著,時而還配上了一點兒的聲音,這也真就是欺負玉無邪這樣的,沒有去過寒譚的人了。

“三,三嫂,那個,我們不能讓三哥出事啊!”玉無邪的右手在空中撲騰了好半天,他住著鳳月的衣袖,就是不放手的意思。

“嗯,那是當然的,我明兒天一亮,就要出城去追我幹爹,希望把他攔下來。”

“那還等什麽,還是現在去吧。”玉無邪剛才受到的刺激明顯的不小,他一手抓著鳳月,甚為焦急,“三嫂,我們還是現在去吧,要是去晚了,我怕三哥不知道你沒事,直接想不開的,屍沉潭底,那可就不好了!”

鳳月的嘴角不由的微扯,瞧瞧玉無邪這說的是什麽話啊,什麽叫屍沉潭底,這大晚上的,能說的吉利的話嗎?

“不著急,你還不趕緊的告訴我,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麽?”鳳月笑眯眯的看著玉無邪,抓著他右手的力道卻是重了好幾分的。

“如今他人不在上京,我也要走,這上京城中本來就不太平,不知道究竟有到少的勢力在裏麵兒,蕭蕭雖然擅長綢繆,但你真的以為,要是這一切都亂了套,他當真會萬無一失嗎?”

“三嫂,你怎麽知道鳳相他……”

玉無邪極為驚恐的看著鳳月,這不能夠啊,鳳月是怎麽知道鳳簫背著她幫著他們的,明明這一切都做的很小心的呢,怎麽會這樣子的!

“你當真以為,你騙的了我?”鳳月輕哼一聲,“蕭蕭的脾氣,你以為我不了解嗎,他要是想騙我,還嫩了一些。”

鳳簫一直都不擅長欺騙自己,不管是在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是在現在,隻要他撒謊的話,機會習慣性的避開自己。

前一段日子,她讓風樓和驚鴻他們去查邊疆守將進京的時候,就發現鳳簫的態度是極為冷淡的,如果說,這件事情,真的是關係的姬陰的安危的話,他早就已經急的跳起來了,哪裏還會正常的坐的住。

這樣反常的舉動,她當時就覺得很詭異,思前想後,答案似乎隻有一個,這件事情,鳳簫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

這幾年,她一直是和老太妃住在一起的,老太妃的言語裏麵,多多少少可以知道,她對先皇完全沒有愛慕之意,反倒是尊敬的情感尤盛,加上那一句三哥,她隻能猜測,姬陰其實並不是先帝的孩子,還不是她鳳月的親叔叔,而是西秦皇家的三皇子,一個隱忍蟄伏了多年的細作。

這一番思量慢慢的告訴了玉無邪,他除了震驚,似乎隻能是驚訝了,這女人,實在是太變態了一點吧。

還是該說,她實在太敢猜了一點,單單憑借鳳簫的反常,和老太妃的言談,以及他的一句三哥,就敢這樣的斷言?

玉無邪感覺,自己這話都說不利索了,“三嫂,你也太強悍了一點吧!”

“那還不趕緊的交代了,這上京城,恐怕不止你們兩兄弟的人馬!”鳳月一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盯著玉無邪,“姬無痕這麽快想著把我弄出上京城,我可不相信,他會一點目的都沒有!”

“主子的意思是,是姬無痕對你下手的?”

風樓聞言,也是有些震驚的,看著姬無痕,好像完全處在弱勢的,怎麽還有本事傷害到主子的?

“不錯。”鳳月點頭,想起前些日子姬無痕的所作所為,她這心裏就是極為的不舒服的,“這小子在我給他治病的時候,把我給弄暈了,真的是好的很!”

“可是,薑武說,主子你中的西域曼陀羅,所以王爺才會出城的。”

難道說,鳳月不是應該一個人在宮中好好的睡覺的嗎,怎麽會好好的站在他們的麵前的?

“三嫂,風樓說的很有道理的!”玉無邪探著自己的腦袋,看著一眼鳳月,幾個人都是點頭如搗蒜,這不應該啊!

“西域曼陀羅?”鳳月哼了一聲,“不是,西域曼陀羅會侵蝕人的神經,讓人在睡夢中產生幻覺,這個不過是和西域曼陀羅藥效很像的一種藥物。”

皇甫家的秘藥,皇甫真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嗎,竟然敢在她的身上下這樣子的藥物,也虧得他這麽自信了,不然,她還真的是不知道,有這麽一顆暗棋在姬陰和自己身邊這麽多年。

還虧得她這些年來,教了皇甫好些的醫學知識,她要他賠學費來,真是欺人太甚了!

“三嫂果然英明!”玉無邪不忘去討好鳳月,卻是被人家狠狠的剜了一眼。

好吧好吧,既然已經到了瞞不住的地步,他說了還不行嗎,別老用著這樣的眼神來看著他啊!

“三嫂,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正如你想的,三哥是西秦的三皇子,隻是從小跟著老太妃被送到宮裏來當細作,所以,你們都不知道我三哥的存在,三哥這麽多年綢繆,不僅是為了帶著太妃娘娘回西秦,更加為了報已故四皇子被當近聖上迫害的仇。”

鳳月默默的聽著,挑眉,“然後?”

“其實三哥也隻是在偶然的機會裏麵聽說了,除了姬無痕之外,東方和姬無風也是當今皇帝的兒子,當年先皇對三哥他們有恩,他假意和東方合作,背地裏和姬無痕合作,隻是為了挑起他們的內鬥,然後扶四皇子的兒子登位,順道讓姬無痕取消了你們之間的婚約。”

玉無邪說完,一手抓著風樓的衣裳,看了一眼鳳月,有些委屈,“我說完了,三嫂,真的就這麽多了,我沒騙你!”

“信息量還挺大的,我說怎麽這時局亂七八糟的,感情,本來就這麽亂,跟一個合作,還騙一個,這麽複雜的作戰計劃,還真虧的他想的出來!”

鳳月冷冷的笑了笑,她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事情,還牽扯到了多少年前的皇室內部爭鬥,她一時間感覺這頭痛的厲害,果然這封建社會的這點兒破事,最是讓人耗盡腦細胞的。

要是姬無痕真的和姬陰好好的合作的話,他會這樣先後把他們都給支出去?

明顯的不像,如果說,東方身後的人是姬陰假意給的,那姬無痕身後的人,除了姬陰,還有一波,不然姬無痕這樣做,實在是沒有道理的。

玉無邪老是不見鳳月說話,試探著開口,“三嫂?”

風樓這次是很眼疾手快的,直接就把玉無邪的嘴給捂住了,玉無邪當然是不幹的,他堂堂一個皇子,怎麽能這樣被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呢,實在是很沒有麵子的!

花想然踏著自己一貫妖嬈的步伐,翹著自己的蘭花指,“三皇子,我家主子思考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在她耳邊吵了。”

咦……

這招果然是很管用的,至少對於玉無邪來說,是很管用的,他瞬間就不說話了,認真的看著鳳月,在她開口之前,自己就安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吧!

“風樓,東方這些日子,有沒有再來找過?”鳳月沉吟出聲。

“不曾,不是他拿著名單來,我們照做就好了嗎?”風樓有些奇怪,卻又忽然間想起了什麽,“對了,主子,倒是上次,我覺得有些奇怪,那名單上有一個,明顯是傾向於鳳家的官員,當時我們都覺得奇怪,就沒有動手,說是等著您醒了再說呢!”

“哦!”看來,姬無痕那一句警告說的還真不是假的,他鳳傾閣的名單,可能在到驚鴻手中之前,就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

真的是很好,很好!

“風樓!”鳳月聲音一冷,風樓一聽,立刻上前來。

“把鳳傾閣一半的人力全部調出去!”

“啊?”風樓有些不太能明白,奇怪的看著鳳月,她是不是下錯命令了?

玉無邪也是費解的看著鳳月,“三嫂,你現在就把人撤走,是不是也太不講……”

他話還沒有說完,鳳月眼眸裏的刀子已經甩了出來,他很沒骨氣的頓了頓,但還是不服氣的看著她,氣勢卻是小了不少,“太不講義氣了吧”

“我有說過,我是不管的嗎?”鳳月冷哼一聲,把她當什麽人了,她就算喜歡銀子,但也不至於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那你剛才明明……”明明就很像來著,他心裏想要反駁,但是自己有心無力啊,算了算了,最後還是不說話了,安靜的當自己的美男子好了。

“太妃娘娘在哪裏?”

花想然笑著上前,“在攝政王府。”

好毒的丫頭,竟然連這個都算到了,她之前已經把大夫人和二姨娘轉移出去了,如今那調出去的人馬,就是要護著老太妃的吧。

當這三個女人都不在上京的時候,姬陰和鳳月便再也沒有好被人威脅的了。

她不但是性格刁鑽的,就連做事情,永遠都是把自己的後路給切斷的,這樣的人,她不成功,誰成功?

“把人帶出來,送到鳳傾閣的江南別院去。”

鳳月丟給花想然一塊令牌,背麵還刻著一個“陰”字,確實是姬陰的令牌,花想然對於這個並不意外,想從王府把人帶走,即使是鳳月,也不能一句話就將人帶走,隻有姬陰這令牌,才是最具說服力的東西。

倒是手心上的綠色小瓷瓶,透明的綠色中,可以看出裏麵放著一粒藥丸,是自己夢寐已久的解藥呢,他曾經很想要拿了解藥,然後徹底的擺脫鳳月的控製。

如今這東西放在他的麵前,他卻有些茫然了,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什麽,自己現在看到了,反而並不高興呢?

“花姐姐,令牌是讓你把人帶走的,至於藥,等到你成功將她們送到別院去之後,你就自由了,我是不是很好呀!”

鳳月拍著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他,要是放在了平常,他一定會說鳳月這是恬不知恥的,甚至還會說她這丫就是個黑心鬼!

但那一聲花姐姐,他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什麽,其實,解藥在他這裏,早就已經不重要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開始,這小丫頭,已經變成了他花想然真心想要守護的主子了。

“主子,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主子的。”花想然十分感性的說道。

“耶,真噠,既然這樣的話,那這瓶藥先放在我這裏好了。”鳳月笑眯眯的把藥瓶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既然花姐姐這麽的讓人感動,為了花姐姐不離家出走,我還是每個月給你藥好了。”

“鳳月!”

花想然氣急,他錯了,他錯了,這丫的,實在是忒黑心了一點,他就不該對這丫頭有什麽好的心思,她根本就是沒有的救得好嗎!

永遠,永遠都是這麽一個死德性,簡直就是要氣死人了!

鳳月得了便宜,繼續選擇了賣乖,“嘻嘻,花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鳳月,我說過,別叫我花姐姐!”花想然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要是可以的話,他直接拍死這丫頭好了!

“花姐姐,你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一天到晚的穿著大紅牡丹袍子,我不叫你花姐姐,叫你啥啊,難道叫你蛇精病不成?”

鳳月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想然,然後還自我肯定了一番,她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一些,像她這樣聰明的娃,這年頭,當真已經是不到見了!

花想然還要發作,鳳月卻收的很快,一瞬間的功夫,她已經恢複的十分的自然,轉身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的另一手下,“風樓,東方在找你,你就帶著人敷衍一下,說是有人從中阻撓,往太子身上推,他們兄弟喜歡鬥,就讓他們好好的鬥,等我回來,也差不多。”

“是。”

“對了。”鳳月忽然上前,湊到風樓的跟前來,神秘兮兮的在他耳邊低語道:“記住了,要控製成本,千萬不要花多少的銀子,你要是不會呢,就回家問老爺,他會叫你,做一個殺手,怎麽樣才可以用最少的銀子,辦最多的事情。”

呃……

主子,你真的是夠了,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想著銀子的事情!

風樓隻感覺自己真的是無語望天了,鳳月對銀子的喜愛,還能夠在偏執一些嗎?

這都什麽時候了,她擔心的,交代的,竟然還有小心銀子,你們記得要節約,大有一副我回來會檢查的樣子。

“我……盡力!”

風樓好半天才從自己的嗓子眼裏擠出了幾個字來,他真的隻能盡力,這東辰現在是今天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兒,事情一番發展起來,又怎麽可能控製的了?

“不是盡力,是一定,知道不?”鳳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風樓,正準備給他在講一遍,關於這樣銀子的節約問題,和一個好男人的修養必須要賺銀子和省銀子,然後,在女友的麵前,展現大方的買買買原則的時候,風樓十分機智的點了點頭。

他堅定的看著鳳月,“主子,您還是放心的去吧,我真的會好好的辦的,絕對不會辜負主子您的殷切期盼,把省下來的銀子,給您未出世的弟弟買糖吃!”

“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鳳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無邪在一邊兒看著,忽然有一種很同情風樓他們的衝動,這攤上像他們三嫂這樣特別的一個主子,實在是三生有幸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洗洗睡吧,我不在的日子裏頭,有什麽事情,就讓蕭蕭去作吧,沒事竟然騙我,到底是他太閑了一點兒,他既然喜歡玩兒,就讓他好好玩兒好了,記得把令牌和鳳傾閣的調令全都送蕭蕭,主子我明兒要去天機穀來個兩天三夜的旅行,想想就是美美噠!”

鳳月甩了甩自己的手,打著哈欠朝著自己的房間邁進,這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相爺一個人去玩兒?

主子,你真的可以在狠一點的,這麽大的爛攤子,鳳家、攝政王府和鳳傾閣,你竟然全部都讓相爺一個人去,這已經不是玩兒了,估計得累死吧!

風樓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果然,主子是個記仇的,而且,報起仇來,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手軟的,連自己的親爹都是不放過的,真的是好樣的!

“那個,三嫂,那我要幹嘛?”玉無邪衝著鳳月的背影喊道,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怎麽說,也得展現一下他的義氣啊!

鳳樓和花想然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走到玉無邪的跟前來,一人一邊兒,直接把玉無邪架了起來,直接拖走,這三皇子怎麽就是不長心眼呢,要是被主子在注意到,指不定又是什麽事情來了。

玉無邪一點兒都不領情的看著他們兩個,“哎,你們兩個幹什麽啊!”

“三皇子啊,沒聽主子說,讓我們洗洗睡嗎?”花想然笑靨如花的看著某人,“我們兩個,現在就送你去沐浴更衣啊,怎麽樣,這服務態度好吧,簡直就是一條龍包辦啊!”

“是啊,三皇子啊,你剛才沒聽到主子說,一切聽相爺的嗎,你隻要聽我們家老爺的就好啦!”風樓在一邊兒也是補了一句,但心裏還是嘀咕了一句,所以說,您呐,還是老老實實的,就不要在作死了!

鳳月出城的時候,皇帝駕崩遇害的消息就傳了出來,鳳月站在城樓上,瞧了一眼皇城的那個方向,如今的上京朝野,恐怕都已經是亂作一團了吧!

究竟是姬無痕弄出來的,還是東方整出來,她現在都沒有心情去管,她的心很小,隻容得下自己關心的事和人,如今也是一樣。

城裏的事情,就留給蕭蕭一個人去應對好了,她還是得趕著去天機穀的。

再回眸的時候,那人一聲的月華長衫,外頭罩了一件純白色的外袍,銀色的絲線繡著什麽樣的紋路,她看的不是很真切的,她第一次看到暖陽帶了個銀色的冠冕,看著很帥氣。

他笑著看著自己,衝自己招手,手上還是拿著自己的那一根長笛,鳳月翻身躍下城樓,站到暖陽的麵前,“暖陽大哥,你怎麽來了?”

“小九,你這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大哥沒有什麽好給你送行的,隻能祝你事事順心,上京城中,我會讓它一切安好,知道你回來,自己決定往那個方向走。”暖陽笑的淺淺的,除了暖心,似乎沒有別的形容詞可以拿出來形容他了。

鳳月一怔,為什麽趕緊暖陽好像什麽都知道似得?

“暖陽大哥,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呢,難道是算命的?”鳳月看著暖陽,卻又覺得自己這問題問得十分的好笑。

暖陽這次沒有說話,他伸手將鳳月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擁著她一動不動的,鳳月有些怔然,隻是微微掙紮一下,就乖乖的呆在了他的懷裏,“暖陽大哥?”

抱著她有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暖陽什麽都沒有說,最終歎了一口氣,目光悠遠的看著遠方,“丫頭,我說過吧,人都有黑暗的一麵,我也不例外,你不必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你隻需要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隻要這樣就好。”

“暖陽,大哥?”鳳月奇怪的看著暖陽,怎麽好好的他要和自己說這些?

“沒事,快去吧,不然,該要攔不住姬陰了。”暖陽不給她機會再問其它的,在身後推了她一把。

目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暖陽負手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山色。

“陛下,那邊兒來信了。”暗衛恭敬的送上一封信,再一次消失在一眾山色中。

暖陽慢慢的展開了信件,簡單的四個字,按部就班,他淺笑著用內力將信件焚燒殆盡。

他原本隻是和西秦那位聯手,準備趁這個時間點,好好的把東辰打壓下去,順便也出來散散心,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人生意外。

北幽皇帝的身份,注定了他和鳳月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可能,真的不知道上天怎麽就這麽的喜歡作弄人呢,他們一個是北幽帝王,一個是東辰重臣之女,天生就是敵對的,沒有第二種可能。

丫頭,我現在能幫你做的,好像也隻是盡量維持現狀,讓你自己選擇,你和姬陰的路,但願,你不會後悔,但願,他真的護的了你!

鳳月騎著馬日夜兼程,但都沒有看到姬陰的蹤影,等到她到天機穀外的時候,心已經慌了。

她看到姬陰的馬在穀外,愈加的心緒不寧,她害怕他真的已經跑到寒譚那邊兒去了,所以,來不及找人通報,她就匆匆的下馬,飛也似得衝著寒譚所在的方位跑去。

“站住,那裏是天機穀的禁地,不是你該來的!”白靈一看到鳳月,就飛身攔了下來,衝著她說的異常的嚴厲。

鳳月現在是萬分心急的,完全沒有功夫和白靈閑扯,“讓開!”

“你這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脾氣,勸你還是趕緊的離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白靈不甘示弱的看著鳳月,真不知道這幾日是怎麽了,這麽多人喜歡往他們天機穀的禁地跑。

鳳月來得比白靈還要實際,她直接一掌落在白靈的身上,力道不是很重的,但也是讓她動彈不得的。

“呦,這是做什麽呢,白靈!”

薛浩原本看到白靈站好好的,忽然間倒下了,卻是不想跑過來一看,竟然是鳳月,當時他就驚呆了,“師,師尊!您,您怎麽來了?”

“師尊?”白靈不可置信的看著鳳月,然後又看看薛浩,“師叔,你逗我呢,這姑娘怎麽可能是師祖他老人家?”

“閉嘴!”薛浩瞪了一眼白靈,這沒大沒小的,在師尊的麵前,可不能這樣。

“薛浩,姬陰是不是到寒譚來了?”鳳月的眸子緊緊的鎖在不遠處的寒譚,心裏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是,王爺說是來找那下邊兒的一味草藥的,我們怎麽勸都沒有勸住,所以就……哎,師尊,你幹什麽去啊!”

薛浩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鳳月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他立馬追了上去。

白靈一把抓住他的衣裳,“師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回事?我還想知道呢!”薛浩翻了一記白眼,這叫什麽事兒,鳳月多久沒回天機穀了,這一回來,就往寒譚那裏跑的,“別管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寒譚其實,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一年隻有兩天是液態,世人這樣傳,鳳月也樂得不去糾正,反倒省了不少的麻煩。

滿眼都是藍的發黑的潭水,就足以看出,這潭水是有多深的了。

“幹爹,幹爹!”

她喊了兩聲,都沒有人回應她,她不經有些慌了,這小子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碰上這裏麵的潭水,隻會加重自己的寒毒,他怎麽敢,他怎麽敢真的跑到那潭底去找什麽草藥?

“姬陰你個沒腦子的笨蛋!”鳳月氣得在岸邊兒跺腳,她就沒見過這麽笨的,就算她真的好不了,這貨也不能這樣拿著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三下五除二,鳳月直接把鞋脫了,薛浩一件這架勢,站在百米遠的距離,就衝著鳳月喊道:“師尊,有事慢慢說啊,你別想不開啊,這寒譚可不是什麽好玩的!”

回應薛浩的,是一聲很響亮的落水的聲音,薛浩木木的看著重新恢複平靜的寒譚,怎麽最近就這麽多的人喜歡往這寒譚跳?

尤其,剛才下去的人,還是他的師尊啊!

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