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會?”柳瑤懷疑的看著他,雖然她沒自信到讓謝家齊王平之這樣的人喜歡她,可是她知道,對一個人太過好奇,這種好奇之心衍生到後來會慢慢變味道,變一種難以掌控的味道。

“不會!”

“那我也不告訴你!”柳瑤笑嘻嘻的看著他,又恢複之前那個調皮的少女。

謝家齊聞言登時滿頭黑線,他雙眸冰冷的看著她。然柳瑤卻收了笑容認真看著他問道:“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個秘密於我來說,攸關生死。如果你真的好奇想知道,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我,是否能將你的秘密分享給我?我衡量一番,若是值得,斷會將我隱瞞的如實說出。”

“不能!”謝家齊聞言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他的身份如果柳瑤知道,雖然當初是柳瑤救的他。但在他還沒有徹底了解這個人之前,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秘密告知於一個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的人。

雖然柳瑤在知道真相之後並不一定會告訴謝家,但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或許,他對柳瑤的好奇還不足以讓他能拿自己的秘密來換。

柳瑤就知道他不會同意,就算他同意她也不會說。如她所言,攸關生死啊!如果他聽了她隱瞞的話,一定會用白癡一般的目光看她,然後罵她是神經病,再然後瀟灑走人。

她不想被世人當成神經病。如果真的隻是夢境,為何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夢境發展?所以她決定,這個秘密就算自己死也不會說給第二個人知道。

謝家齊見她不說,也不再想問,他道:“你對王平之是怎麽看的?”

“誰?”

“王平之。”

“他是少年第一名士,我這個年紀仰慕他最正常不過。”她有些心虛的說著。

謝家齊聞言冷哼說道:“你這個神情瞞得過別人,可未必瞞的了我跟平之兄。”

“被你們發現了!”柳瑤笑嘻嘻的說道:“我討厭他,你看不出來嗎?什麽少年第一名士,我跟你說,其實他這個人都沒有那個與他齊名的謝家齊好。他太做作了,雖然他總表現出一副我是仙人的樣子,可我就是不喜歡這種人。

我覺得的啊!這世間之人沒有幾個幹淨純潔的,如他王郎平之,或許是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就影響了一個人的一生。或許這一生是好的,那便好了!那壞的呢?明明那人極好的,不過讓他一句話,她就沒了任何地位可言不說,便是在這個名望為生命的世界,還怎能殘存於世?”

謝家齊聽聞柳瑤提到他的名字,雙眼下意識的眯了眯,然後才說道:“我與平之兄相識數載,卻沒發現他像你說的那般不堪。他這個人少年得誌,有些任性是自然。不過身為名士品評一個人最正常不過。”

“可如果他在品評的時候心有偏讓呢?明明不是那人的錯,明明是他最親近之人的錯,他卻不說他最親近之人,偏偏說那個無辜的女孩子……”她一著急,倏然沒注意自己不經意間說漏了嘴。

謝家齊聞言嘴角輕輕一勾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平之兄無意間品評了你,才招的你如此憤恨他。”

“才沒有!”她心虛的反駁,然後偷偷查看謝家齊的表情,發現他一副已經認定就是如此的神情。柳瑤無奈的撫著額頭,慢條斯理的說:“如果王平之真的品評了我,我恐怕都得跳護城河了。可是沒有啊!再說我現在的名聲也不是很壞,如果王平之品評一個人,不日那個人便‘名動天下’,但我沒有是不是?”

“這倒是真的,這麽說這個人並不是你?”謝家齊聽聞她的解釋也是有些相信的,王平之這個人性子雖然有些傲然,但他天性善良,甚少品評一個人,若是真的品評過柳瑤,他就算不記得他身邊的小廝也會記得的。但王平之卻說他之前從未見過柳瑤。

“嗯!誰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呢!”(呃,那個時候竟然有槍啊!)前世的她就是那個倒黴蛋。

謝家齊道:“你說他維護身邊親人,我想是不會。”

柳瑤翻了翻白眼,謝家齊如此維護好友,她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她將被子扯過來蓋住頭,悶聲對謝家齊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隨即呢喃道:“時間不等人,尤其不等我這樣的人!”

謝家齊往出走的腳步一頓,她這樣的人?什麽人?不行他對她的了解太少,得多多朝仆婢們打聽打聽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她心中早有算計,隻是需要一個出麵的人,這丫頭心機還不是一般的深沉,隻是她算計的是誰呢?竟然還不方便她親自出麵。

現在葉紫苑的**權已經歸她,除卻她之外尚且沒有任何一個人染指葉紫苑。她既然是要算計別人,又走葉紫苑這一步棋,究竟算計的是誰?現在又從銀錢上入手,看似覺得她很麻煩,但實際上她這個人思慮的極為周全,斷不會做那些沒有用的事情。

那麽從她噩夢開始所有接觸的人在內,這其中一定會有她想要算計的人。隻是這個人是誰呢?他連自己想都沒想過,他覺得除卻自己的身份,還沒有任何一個能值得柳瑤算計的地方。再說謝家人就算要找他,也隻能動用銀錢,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

王平之?柳瑤說他們根本沒有利益衝突,再說王平之也從來沒有對葉紫苑表現過什麽……不對,他曾經品評過葉紫苑……

卻說謝家齊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房間內便隻剩下柳瑤一個人,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好像想要將心中的濁氣全部吐出去。

怎麽會夢到那段事情?好像有安排一樣,她每個階段遇見誰,就會夢見關於誰的事情。先是王桐,然後是袁亱,再然後便是葉紫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行,她的趕快去派人尋找袁馨跟袁玉,那兩個孩子在她遇見之前就已經遊離在外許久,或許是出生下來就被遺棄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柳瑤趕忙讓桃心去將阿蠻找來。片刻之後阿蠻走到床邊,他一看見柳瑤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尤其昨天晚上柳瑤還在外間,葉紫苑又叫的那般大,她聽見是一定的。

柳瑤沒有注意阿蠻的神色,她道:“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

“什麽事?”阿蠻紅著臉疑惑道。

“就是去川西找我說那兩個孩子的事。”

“哦,已經派人去了。這裏離川西那麽遠,來去總要一些時日的。再說現在那裏已被胡人占領,您說的那兩個孩子,存不存在也是未知啊。”阿蠻已經羞澀低下頭,聲音也低的要聽不見了。

是啊!川西好遠啊!她遇見袁馨袁玉的時候是在江州,他們一路逃亡到那裏已經是幾年之後了,她也是按照那時的記憶推斷她們的所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過她想兩個孩子是龍鳳胎,一定很明顯吧!

她從衣袖中逃出昔年袁馨同她說的逃亡路線遞給阿蠻。這才看向阿蠻,發現他的不對。她翻了翻白眼,蹙眉看著阿蠻說道:“這一路上耗費的銀錢很多,別人我還是不放心,你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啟程。”

見柳瑤說的如此鄭重其事,阿蠻也顧不得羞澀,連忙躬身應是。他奇怪的看著柳瑤似是不經意間的問:“女郎從未出過汝城,怎會知道那裏有兩個孩子?”

“聽別人說的,那兩個孩子是龍鳳胎,原名叫做玉兒馨兒,沒有姓氏,他們大約三四歲,你若找到他們,一定要對他們溫柔一些,別嚇到孩子們。”

“知道了,阿蠻辦事女郎還不放心。”阿蠻不自然的摸摸腦袋,憨厚的保證。

柳瑤點點頭讓阿蠻下去準備,雖然高燒退掉了,但她今日思忖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很累。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連大夫什麽時候來給她看診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阿蠻便獨自一個人上路了。昔年柳瑤跟師父學劍術的時候,阿蠻雖然在劍術上沒有天分,但他的刀倒是用的不錯。阿蠻平時都呆在柳瑤身邊,師父也說阿蠻有天分,便給他尋了一個師父,所以阿蠻獨自一人上路柳瑤不會擔心。這一去便是尋到袁馨袁玉恐怕也要個把個月。

柳瑤因為生病,在家中安安心心修養了幾日。這幾日汝城的旱情越來越嚴重,柳家就算之前有儲水,但這幾日也用掉不少。不過謝家齊在知道旱情一事後,早先王平之一步在附近的村落采購了很多用水,現在柳家能裝水的器皿都已經裝滿不說,便是所有的房間都內都放滿裝水的大桶。

謝家齊做事讓柳瑤沒有一絲後顧之憂,她每日裏忙著籌辦購置店鋪的事情。現在袁老太太已經出手,她之前忘記了這件事。再加上袁亱拍賣葉紫苑的**權這件事並沒有成功,所以袁家在財務上還是如以前那樣寬鬆。

袁家到底是傳承百年的士族,有一些家底是自然。所以,柳瑤一定要想辦法讓袁亱再一次對某件事物動心。該怎麽做呢?柳瑤這幾日修養中想的最多的便是這個問題,該怎麽做能讓袁亱再次一擲千金,然後讓袁家陷入財務危機,她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