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我睡不著
“站住!”萱寧公主嬌喝,又蹭蹭蹭跑到貝貝前麵攔住,她咬著菱唇,呼吸起伏很大,似乎在拚命壓抑自己的脾氣。
貝貝悠然自得地頓住腳步,斜睨萱寧公主一眼,見到萱寧公主一副吃癟的模樣,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徘徊在腸子裏的笑意。
萱寧公主掙紮了許久,深深吸一口氣,小聲地吱唔著說:“我……我求你不要跟王兄說。”
哈,高傲的終於像被鬥敗的孔雀了,真是大快她心!
貝貝眼睛含笑,掏掏耳朵:“公主說什麽?我聽不清楚,能否請公主再說一遍?”
知道貝貝是故意,萱寧公主瞪了一眼,氣悶地拔高聲音:“我求你!”
“嘖,這麽大聲說話,震得人耳朵都聾了。可依,我們以後記得說話要有淑女風範一點。”貝貝似真似假地調侃,看到萱寧公主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她賊賊偷笑。
可依看了看萱寧公主,萱寧公主這時候正好怒眼瞪向她,她有些敬畏地轉眸低下,沉默不語。
“嗯哼,好吧,既然公主那麽有誠意求我,我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公主的請求我聽到了。”
說著,貝貝帶著可依笑容滿麵地離開,徒留萱寧公主在原地猛跺腳。
離開了禦花園,貝貝忽然興致勃勃地說:“可依,你還不知道我住在哪裏吧?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以後你想找我的時候就會自己來了。”
她說著就要加快腳步,卻見可依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不動,她伸手在可依麵前晃了晃:“可依,你怎麽啦?”
可依恍然回神,她猶豫地看了貝貝一眼,然後有些慎重地說道:“貝貝,你剛才跟萱寧公主那樣說話,公主以後會不會找你麻煩?”
“哈,萱寧公主早就已經找我麻煩了,也不差這一回。”貝貝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那……貝貝進宮之後是不是常受到欺負?”可依遲疑了一下,認真地看著貝貝問。
貝貝嘟了嘟嘴:“所以我才說討厭這王宮啊,王宮裏頭不比外麵自由,多的是狗眼看人低自以為是貴族的家夥,就等著抓到我的辮子把我攆走,要不是孤禦寒那權大勢大給我當依靠,我現在也不可能在王宮了,說不定早被人……卡擦掉了。”
她故作恐嚇地用手比了比脖子,做出一個砍腦袋的動作,把可依嚇得一震,美麗的眸子染上了無措驚恐。
“貝貝,你不要……嚇我。”可依好艱難才從驚嚇中收拾回心魂。
見可依的臉色刷白,眸光驚顫,貝貝吐了吐舌頭,拍拍可依的肩膀:“放心吧,有我蘇貝貝在,不會讓人欺負可依的!不過那個萱寧公主,你能避則避,我怕她那個嬌蠻公主欺負你。”
“恩,我自己會小心不跟萱寧公主碰麵。”可依虛弱地笑笑,想起貝貝跟萱寧公主的對話,她的心頭不覺地蒙上些許陰影,有絲憂慮地凝眸。
“貝貝,剛才你說萱寧公主設計你推她下水,這是怎麽回事?”
擺擺手,貝貝輕輕拍了拍可依嬌美的臉蛋,笑得風輕雲淡:“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啦,我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帶你去玩。”
可依勉強露出一抹微笑,被動地讓貝貝拉著走。
是夜,月色昏昏,雪子開始飄落,晶瑩的薄雪將宮殿上的琉璃瓦片點綴得猶如天上宮闕,不染塵埃。
孤禦寒站在一棵大鬆樹下,俊眉凝著,玉透的臉龐在雪光的輝映下清冷清冷的,渾身散發出一股沉漠的氣質。
寢宮裏,貝貝從床榻上幽幽轉醒,習慣地伸手摸向身邊,卻發現沒有人,那個空位還隱隱帶著餘溫。
孤禦寒去哪裏了?這個時候他不當她的暖爐是幹嘛去了?
她掀開被子起身,突然對於冷空氣不再那麽懼怕,一心隻想著要去找那個半夜不睡覺不知道混哪裏去的男人。
披上大風衣,她穿上毛茸茸的保暖鞋子,然後走出去。
終於,她在走廊外看到那個如謫仙一般佇立在飄雪中的男人,微弱的月華落在雪子上,反射出無數純潔的光,落在他身上,一襲月牙白的衣裳將他襯托得如誤入凡間的仙人。
望著他的側臉,清冷清冷的,又恰似如夢似幻,讓人抓不住靠不近。
她屏息凝神,發現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他迷得腳步也抬不起來,更說不出半句呼叫的話語。
或許,是他眉宇間的那抹她熟悉的似笑非笑已經消褪,讓她止步不前……
很快地,孤禦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到來,他側首望過來,一抹明媚溫柔的笑容同時漾在他俊逸的臉龐上。
又是熟悉的他……
貝貝不由地也對他笑開,同時邁開腳步奔過去,他張開手迎接她的到來。
穩穩地落進他的懷抱中,她深深嗅著他的味道,陽剛的味道,溫暖的味道,純淨的味道,很多很多,都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小貝貝,你怎麽出來了?”他問,卻帶著笑意,明顯地感覺到,他其實也很高興這個時候看到她出來。
“你不在,我睡不著了。”她膩聲嬌嗔,惹來他輕輕地一笑。
蹭了蹭他堅實寬厚的匈膛,她拉開自己的大披風帶子,脫下來批到他的身上,然後再次偎進他的懷中。
孤禦寒唇角的微笑更加漾開,他將披風拉開,將他們兩人一起裹住,低眸看她:“小貝貝,這麽依賴我?“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腰際,不回答,然而臉上的嬌憨卻說明了,她真的很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