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宇鵬喝下第三杯酒的時候,感覺到腦子有些發暈,心頭暗自疑惑道:“怎麽這種酒酒勁這麽大呢?我以前可是千杯不倒呀,別說是葡萄酒了,就是度數高出好幾倍的烈性酒,連喝三杯也不能感到頭暈啊!”他四下張望一圈,心中又是一顫,隻見黎遠航和龐榮軒幹脆就趴在了桌子上迷糊過去了,項奎、小茹和那兩名保安眼光迷離,身子開始搖搖欲墜了,隻有那個格蒙斯,目蘊異芒地盯著他們,臉上赫然顯出了一絲邪笑。就在刹那間,林宇鵬暗叫糟糕,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酒菜裏肯定被人下了蒙汗藥了!”但也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之後,項奎、小茹和那兩名保安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仰麵摔倒在地,也都昏了過去。林宇鵬覺得一陣氣血翻湧,眼冒金星,腦子像被人醍醐灌鉛一樣,越來越沉,最後天旋地轉,撲通一聲仰麵摔倒在地,人事不醒了。此時酒桌上唯一沒倒的格蒙斯衝著被麻倒的人嘿嘿一陣獰笑,臉上現出了得意之色,猛地啪啪擊了幾下掌,就見從門外闖進來四個哥倫比亞人,都是黑白或者印歐混血,每人手中都拿著比手指頭還粗的繩索,衝上去將林宇鵬一行人包括總經理黎遠航在內的七個人手腳都結結實實地捆上了,他們身上的槍也全都被卸了下來。格蒙斯嘿嘿又是一陣冷笑,站起身圍著七個人轉了一圈,然後從懷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道:“老板,林宇鵬那夥人,包括黎遠航都被我們給逮住了,請問是否按原計劃行動?”他說得還是漢語。電話裏那個老板說了一句話,格蒙斯立即麵現恭敬之色,堅定地道:“是!老板!保證完成任務!您放心!”他掛掉了這個“老板”的電話之後,緊接著又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回用的是西班牙語,嘰裏哇啦地說了一大堆話,然後臉上便顯出了得意的冷笑,啪地一下子再次掛掉了電話。格蒙斯又圍著林宇鵬等人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黎遠航近前,眼珠轉了轉,又搖了搖頭,衝手下人使了個顏色,就見有一名黑白混血打手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壺茶水,嘩地全潑在了黎遠航臉上。就見黎遠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口光黯淡無神,瞥見格蒙斯滿臉壞笑地站在自己麵前,自己手腳被綁了,頓時臉現驚詫之色,駭然道:“格蒙斯,你瘋了嗎?你這是想幹什麽?”格蒙斯哈哈一陣邪笑,道:“黎總經理,本來我剛才想趁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一槍把你解決掉,但是轉念一想啊,咱們畢竟在一起共事了這麽久,我怎麽也得讓你做個明白鬼呀!告訴你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家石油公司的總經理了,一會兒‘聯合自衛隊’的人就來這裏,把林宇鵬這些人帶走,因為我的老板要見見他們,另有處置!一會兒我再演一出‘苦肉計’,裝成是公司被‘聯合自衛隊’的人偷襲了,你當場身亡,林宇鵬那六個人被劫為人質,多麽完美的一件事呀!”黎遠航雙口噴火,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怒視著格蒙斯,顫聲道“你——一你居然勾結‘聯合自衛隊’的人?”格蒙斯冷笑道:“是又怎麽樣?難道隻許你們勾結RLAC的人,就不允許我和聯合自衛隊合作嗎?”他口中的RLAC是哥國第二大反政府遊擊隊“民族解放軍”的簡稱。黎遠航恨聲又問道:“你在酒菜裏下了麻醉藥?”格蒙斯雙眼寫光閃爍,冷笑道:“不錯!最上等的麻醉藥,買的時候花去我二百多美金呢!我知道林宇鵬帶來的這些人,尤其是那幾把保安,實力都很強,你還給他們發了槍,因此我隻有采用這種辦法,先把你們穩住,再給你們下點藥,不費一槍一彈就把你們全抓起來了,嘿嘿,你還有什麽問題嗎?在你死前我可以全解答你!”黎遠航忽地雙口圓睜,厲聲喊道:“格蒙斯,你這個叛徒!黑、小虎你們幾個在哪呢?趕緊過來救我!”格蒙斯聞言哈哈一陣狂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雙手點指著黎遠航,語帶嘲識池道:“黎遠航,虧你還當過天穹集團市場部部長呢?怎麽腦子這麽笨呢?你手下那六個兄弟,現在恐怕隻有兩個去處了——天堂和地獄,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啊,我的上帝啊,保佑他們會上天堂!還有你,親愛的黎遠航先生,我也希望你能和他們一道上天堂,這種充滿罪惡的人間,不適合你呆在這裏!”他一邊說一邊擺出一副虔誠的樣子,但手卻已經摸向腰間,快地拔出了一把短槍,對著黎遠航的腦袋啪啪就是兩槍!倒黴的黎遠航連吭都沒吭一聲,便死在當場了,也就在他兩槍打出之後,似乎是在給外麵埋伏的人發信號似的,緊接著就聽得一陣槍聲大作,周圍一片大亂。混亂了一會兒之後,就見屋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了,一夥身穿迷彩服,手持AK47視突擊步槍的武裝人員從外麵衝了進來,足有十多個,其中居然還有女隊員,都是印歐混血人,小麥色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閃著凶光,四肢發達,身材健碩。為首的竟然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背著火箭筒,手裏擎著一把AK47步槍,古銅色的皮膚,一頭烏黑雪亮的頭發,渾身湧動著的驚人氣勢和魄力,不壓於任何一個男人,風頭蓋過了她手下的男隊員,怪不得會做這夥人的首領呢!隻見格蒙斯麵帶微笑地走了過來,指著躺在地上還人事不省的林宇鵬六個人,嘰裏哇啦地說了一堆西班牙語,然後就見那女隊員一對精芒閃爍的大眼睛眨了眨,對著身旁的幾名隊員擺了擺手,就見他們紛紛走過去,把林宇鵬一行六人抬了出去。外麵有一輛大卡車,他們抬著人質上了車,飛快地離開了一片狼藉的科迪勒拉石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