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占海看了身旁一名保鏢一眼,沉聲吩咐道:“你點顆煙,往前走一百步,側身站好。”那保鏢毫沒猶豫,躬身向洪天浩和魯占海一禮,然後從懷中摸出一根普通的三五牌香煙,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著了,就像平時一樣悠閑地叼在嘴上,快步向前走出了一百步,轉身側麵對著魯占海站好,一點一點地吸著煙,煙頭上的火點一亮一亮的,在百步外看去卻顯得很微弱。魯占海冷冷地瞥了林宇鵬一眼,語帶狂傲和挑釁地道:“林總,我這一槍要打滅他的煙頭,但他嘴裏的煙不能落地,如果沒打滅或者煙卷落地,就算我輸了!”林宇鵬雙眼電芒暴然一閃,冷笑道:“好的,你先請吧!”心中卻暗自忖道:“百步打煙頭,難度的確很大,但對於項奎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鄧玉虎的槍法我沒見識過,但既然他以前能坐上天穹集團保安部的副部長,肯定槍法也是神準,這種事對他來說應該不難,洪天浩和魯占海也太小看我們了吧!”魯占海說完那番話之後,閃電般從腰間摸出了那把刀式手槍,在手裏掂了幾下,雙眼厲芒閃爍,又冷玲地瞥了林宇鵬一眼,沉聲道:“林總,我可要開槍了,從現在開始請不要出聲了!”林宇鵬微微點了點頭,冷冷一笑,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馬上開槍打煙頭吧,心中暗自疑惑:“今天晚上洪天浩和魯占海多說的廢話足有十多句了,是不是吃錯藥了啊?”魯占海話音剛落,就見他緩緩地抬起手,對著百步開外的那個保鏢,停頓了片刻,林宇鵬心裏著急,但也不敢說話,剛才都答應魯占海不能出聲,現在豈能反悔?過了半晌,魯占海這才扣動扳機,他槍上帶著消音器,因此響聲很小,在看那保鏢嘴裏叼著的煙卷輕輕顫了顫,煙頭上的火點在瞬間熄滅,同時也有幾個煙頭上飛濺下的火花落到了地上,很快也都滅了。魯占海的槍法的確很準,看來也是個常年玩槍的老手了,雖然剛才掏槍標準的動作遲緩,但這一槍打得卻是幹淨利索。那保鏢嘴裏的煙頭應聲熄滅,然後轉身不緊不慢走了回來,麵無表情,又向洪天浩和魯占海躬身一禮。魯占海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那保鏢轉身退下。剛才魯占海槍打煙頭,這個叼煙的“活靶子”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他心中驚慌忐忑,嘴裏叼煙如果叼得不穩,無疑增加了魯占海槍打煙頭的難度,而一旦他在魯占海開槍之後,因為心中害怕而嚇得將嘴裏的煙頭吐到地上,那這場打賭對槍洪天浩這邊就算輸了。接下來就該林宇鵬這邊出兩個人,一人當靶子,一人打槍,也要模仿魯占海將煙頭打滅,而且煙卷還不能落地。“林總,現在可以說話了,你安排人吧!”魯占海了冷聲向林宇鵬道。現在能不能說話也要聽魯占海的吩咐,林宇鵬今晚總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別扭極了,但剛才已經答應打這場賭,就得硬著頭皮挺下來了。本來他想讓項奎打這一陣,以項奎的槍法,別說是百步打煙頭,就是百步打蠅頭都是十拿九穩。但林宇鵬的眼光剛落到項奎身上,正要開口說話時,隻聽得鄧玉虎的聲音暴然響起道:“林總,讓我來打這一槍,我有把握,請您放心!”鄧玉虎的語氣帶著強烈的懇求和必勝的自信,令林宇鵬不忍心回絕他,但他的槍法到底能不能像魯占海那樣百步打滅煙頭,林宇鵬心裏並不太托底。他打量著鄧玉虎幾眼,心中暗自盤算著:“他主動請戰,求勝欲強烈,如果我堅持不讓他上場而派上項奎,鄧玉虎肯定心中不滿,以為我不信任他似的,以後工作起了難免有隔閡……其實今晚這個賭局,即使輸了,我也得把陳威和溫玉琪救出來,大不了就是一場火拚罷了!既然輸贏無關大局,不如就派他上好了!”想到此處,林宇鵬衝鄧玉虎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沉聲道:“老鄧,那你就上吧!一定要小心!”“知道了,謝謝林總!”鄧玉虎環眼銳利冷凜如刀口子般的精芒湛湛一閃,語氣堅定地回道。言罷,他轉頭掃視了手下跟過來的五名保安,厲聲喝道:“趙致遠!出列!”“是!”隻見一名身材高瘦的保安向先整齊地跨出兩步,衝著鄧玉虎和林宇鵬躬身一禮,神色凝重冷漠,動作幹淨利索。“你也點顆煙,往前走一百步,步子邁大點,至少要比剛才那位兄弟走得再遠一點!”鄧玉虎冷省吩咐道。“明白!”那叫趙致遠的保安立即從兜裏摸出了一隻煙卷,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然後邁步向前走了一百步,步子邁得很大,實際距離要超過魯占海派出的那名保鏢十米開外。趙致遠站定之後,側身對著鄧玉虎,叼著煙吸了兩口,使得煙頭的火點更亮一些,等著鄧玉虎開槍打煙頭。他的神色鎮定安詳,就和平時抽煙的神態一模一樣,身子挺立得筆杆溜直,絲毫不露怯色。林宇鵬滿意地點了點頭,暗道鄧玉虎選的人果然不賴,這份膽魄和氣勢,絲毫不次於魯占海剛才派出的那名保鏢。鄧玉虎見趙致遠站定了身形,那雙虎虎生威的大環眼目光又變得定定起來,兩道冷芒在空中似乎凝於一線,瞳孔急劇收縮,焦點自然就是趙致遠嘴上叼著的煙頭。“鄧部長,你的槍上有消音器嗎?要是沒有,我可以把我的借給你,要不響聲太大把人招來就麻煩了!”魯占海雙眼凝視著鄧玉虎,皮笑肉不笑地道。“少廢話,我有消音器!”鄧玉虎很不耐煩地冷聲叱道。言罷,他逼視著魯占海,冷聲道:“魯占海,從現在開始我也要開槍了,我希望你手下的人不要出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