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安微笑擺了擺手,道:“林總,您就不用驗什麽請柬了,您請進吧!對了,一會兒您還要去剪彩呢,請站在最前麵一排吧!”他是原來新港酒店的老員工了,而且一直跟著陳莉菡的,當然清楚林宇鵬和他們陳總之間的微妙關係,將來沒準就是夫妻,至少是密友的關係,這次陳莉菡新酒店開業,能不請林宇鵬到場嗎?林宇鵬衝那保安微微一笑,然後邁步走進了場子裏,心中暗自一喜:“陳莉菡安排我當剪彩嘉賓,真是太榮幸了!”林宇鵬不由得仔細打量麵前的微利大酒店一共五層,完全仿古的建築風格,顯得氣勢磅礴而又雄渾莊嚴,雄渾陽剛,格調古樸莊嚴中透著一種鮮豔悅目、簡潔明快的色彩美。酒店外表色調以唐代特有的朱紅與白色為主,自由舒展的屋簷弧線,畫棟雕梁,光彩奪目,仿佛有一種回到了盛唐時代的感覺。林宇鵬心中暗自一顫:“看來早在新港酒店被整體收購之前,陳威和陳莉菡就已經在籌劃開一家新店了,要不然短期內是不可能裝修到這種程度的!”隻見微利酒店門口,早已經布置成了剪彩現場,酒店的大牌匾已經用大紅色的綢子蒙上了,隱隱地能看到裏麵是燙金的古體隸書。門口的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中間有兩個類似說相聲的那種可以隨意伸縮高低的話筒,再看酒店門口,站著一排端著托盤的女服務員,每個托盤上都放著一把金燦燦的小剪刀和一雙白手套,可能是純金的,也可能是鍍金的,總之不是普通的剪刀,當然這些剪刀是準備剪彩用的。再看那幾個禮儀小姐,各個都是貌美如花,膚白勝雪,嬌豔動人,俏臉露出甜美迷人的微笑,而且個頭都一邊高,身材也相仿,年輕健康,氣質高雅,誘惑著男人的眼球。上午十點鍾剛過,就見微利酒店的董事長陳威和總經理陳莉菡並肩從酒店裏麵走了出來,他們身後還跟著酒店的幾位中層幹部,一看就是老麵孔,都是從美華酒店那邊跳槽過來的,是以前新港酒店的原班人馬。隻見陳莉菡穿的是一件她最喜歡的白色職業套裙,輕巧的小西裝配中裙,敞開的領口裏麵隱約能看到米色襯衣,窄窄的腰身係著白色腰帶,將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襯托得曲線玲瓏,酥胸也更顯得飽滿堅挺,一雙渾圓性感的美腿套著肉色長筒絲襪,腳上是一雙銀白色的高跟涼鞋,嬌俏嫵媚而又透著高貴端莊,好像空穀綻放的幽蘭,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還像是一個聚光的寶盆,使得所有人的眼光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那些眼光中有男人的驚豔和貪婪,有女人的羨慕和嫉妒,陳莉菡無疑就是這次慶典儀式裏的一個靚麗的焦點。隻見陳莉菡輕移蓮步,翩然走到話筒前,秋水般清澈的美眸拋灑出一片清朗的波光,淡淡地掃了到場嘉賓一眼,當她的眼波和林宇鵬碰到一起的時候,那泓秋水中忽地漲起了一層柔和的芒彩,但很快就逃難似的避開了。林宇鵬的眼光倒一直追尋著她,打量著令他歡喜令她憂的這個女人,心中忽地百感交集,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如果陳莉菡在高中那會兒接受了他,做他的女朋友,經過四年的大學生活,現在估計早就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吧!可惜人生之不如意,十常居八九,陳莉菡是林宇鵬的初戀,但林宇鵬可不是陳莉菡的初戀。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隻聽得陳莉菡優美動聽如九天仙樂般的語聲悠然響起,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一下子就洗刷掉了林宇鵬心中的種種雜念,令他不由得專心致誌地聽她說話,再看到場的來賓也都凝神傾聽,場內寂靜無聲。陳莉菡正在致賀詞,她發言向來是不拿稿的,即興發揮,熱情洋溢,條理清晰,文采斐然,縝密的邏輯思維和臨場應變能力令人欽佩。正當陳莉菡的致辭說到一半的時候,忽聽得場外“滴滴滴”響起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鳴笛聲。林宇鵬側目瞥向場外,就見一輛超長悍馬車和一輛寶馬車一前一後穩穩地停在了場外,緊接著就見從超長悍馬車裏下來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左右歲壯漢,穿著一身敞著懷帶紐襻的汗衫,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古銅色的皮膚泛著金屬般的光澤,臂粗如梁,腿粗如柱,穿著大鞋,雙腳好像石碾子似的,一身肌肉疙疙瘩瘩,好像一個個小饅頭。再看他的相貌,麵色黝黑,鼻直口方,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射出兩道金色如燈一般的厲芒,令人不敢直視。林宇鵬一眼就認出那個壯漢赫然就是天瀚市黑道大佬洪天浩手下的一員猛將,那個叫“阿海”的會發出河東獅吼的壯漢,他的真名叫魯占海,跟隨洪天浩十多年了,深得洪天浩的器重。就見魯占海身旁的四個人,都是黑西裝係著領帶,臉上帶著墨鏡,一臉嚴肅冷酷,不苟言笑,表情木然,好像誰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就跟電影電視裏香港黑社會老大的保鏢一模一樣。洪天浩畢竟在香港混過一段時間,而且在那地方也沒學好,跟香港當地的黑社會組織相互勾結,香港黑社會的做派也學了不少。林宇鵬心中暗自忖道:“洪天浩怎麽來了?難道陳莉菡也請他來參加開業慶典嗎?不對!陳莉菡哪能認識黑社會呢?肯定是他哥哥陳威請的了!”轉念又一想:“這附近都是洪天浩的勢力範圍,這家夥能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啊!難道他還想把微利酒店也吞掉嗎?唉,陳威,莉菡,你們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呀!”魯占海從車內走出來之後,迅速地拉開了悍馬車的中門,隻見一雙油光鋥亮、都能照進去人影的黑皮鞋穩穩地踩在了地上,緊接著皮鞋的主人洪天浩就出現在了林宇鵬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