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傅的習慣,喜歡在自己做的法器上刻上自己的道號。

這樣以後雇主出了什麽事,也能說得清。

鹿知之雕刻玉佩的手藝也是跟師傅學的,自然也繼承了師傅的習慣。

她刻的每一個玉佩後麵都有自己的道號,行止。

上次發現鹿玉舒的玉佩是假的,也有這個原因。

現在問題是,師傅什麽時候來過任家?

師傅為何從來沒跟她說過?

鹿知之拿著羅盤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在院子裏挖出了八枚金晶石。

這個陣法是聚財陣,可以源源不斷地吸財進來。

這麽純淨金晶石有價難求,這八枚,價值千萬。

怪不得任家兩口子人品這麽差還能發財,原來家裏有個這麽厲害的聚財陣。

鹿知之在秋千上坐了一會,估摸著屋子裏已經打掃幹淨了,便往回走。

她得問問,師傅什麽時候來過。

鹿知之透過窗子看,屋裏已經收拾幹淨了。

她剛一進門,馮玉玲就急衝衝地跑過來。

“我們可以開門開窗麽?”

臉上急不可耐的神色惹得鹿知之想笑。

屋裏的味道不好鹿知之也有點難以忍受。

“開吧。”

鹿知之一句話,馮玉玲和任芊芊如蒙大赦般地跑去打開窗子。

任誠坐在沙發上,肚子已經沒有那麽大了,但還是比普通人突出不少。

他擺擺手,叫鹿知之過去。

“我好多了,說話也有力氣了,喘氣也不憋悶了。”

“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不早點說!”

他虛弱得厲害,可那種怨怪的語氣與以前如出一轍,絲毫沒有感恩之心。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你們不相信罷了。”

“我上次離開的時候就說了,你不能換血,你是不是沒有聽話?”

任誠撇了撇嘴。

“那現在怎麽辦?”

鹿知之急著知道師傅的問題,便先開口問道。

“你們家有沒有找過什麽風水師父來看風水?或者在家裏擺了什麽陣法?”

馮玉玲搖搖頭。

“就這幾天找了幾個師父給你爸爸看病,然後在門口放了兩個石獅子。”

說到這裏,馮玉玲一臉的心疼。

“你還叫我扔掉,那石獅子花了我5000塊錢呢,都是騙子!”

鹿知之看馮玉玲的態度便知道了,師傅在花園裏擺陣,並不是馮玉玲他們請來的。

金晶石價值千萬,馮玉玲和任誠這種守財奴怎麽可能舍得!

那師父為什麽要在花園裏擺這個陣法呢?

鹿知之腦子裏有些頭緒,可像一縷煙一樣,絲絲縷縷纏繞,想抓也抓不住。

她掏出包裏的金晶石給馮玉玲看。

“你見過這種石頭麽?”

“嗯……就是我們沒搬進這個別墅時候,你有見過麽?”

馮玉玲拿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個石頭不就是我們家廚房櫃子裏的花肥麽?”

果然!

馮玉玲見過這個石頭。

“花肥?什麽花肥?”

馮玉玲撇了撇嘴。

“就之前樓下的鄰居搬家,送了我兩盆花,然後說這個石頭是花肥,讓我埋在花盆裏,花就會長得比較好。”

鹿知之想起來了。

之前的小房子裏有兩盆花,開得極為茂盛。

那時她還沒有跟隨師傅學習五行八卦。

現在想來。

鹿知之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憶那兩盆花的位置。

一個放在房子東北方的窗台上,那是正財位。

另一盆,放在廚房的窗台角。

廚房窗台主房子男主人的運勢。

還是一個聚財陣。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塊金晶石也是師父給的。

可那時候,她還不認識師傅。

“鹿知之!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任誠咆哮著拉回鹿知之的思緒。

鹿知之清了清嗓子。

“你這個事情其實很簡單。”

“最近做的那個工地停工了對吧?”

任誠臉一白,囁嚅道。

“這些都是你看新聞看的吧,我是問你我的病,你說我工地的事情做什麽?”

鹿知之有些無奈。

“你工地是不是非法清除釘子戶了?現在人家的老祖宗找上你了。”

“你的工地應該先是發生過火災,又出了事故,你都沒理,這才會報複在你身上。”

任誠有些不耐煩。

“你就說怎麽解決吧!”

鹿知之拿出符紙開始寫符。

“我說過你不要換血,你還是換了。這才導致事情更嚴重。”

“這符你連吞三天,將身體裏的腐晦之物排幹淨。”

“告訴我工地的地址,我去看一下。”

馮玉玲收好符紙,將鹿知之拉到旁邊,小聲地問。

“這符紙吃進去,還會吐麽?”

鹿知之點頭。

“當然會吐,下次吃符紙的時候,記得去廁所。”

馮玉玲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為什麽剛才不讓他去廁所。”

鹿知之壓住嘴角。

“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我又不知道他會吐。”

馮玉玲臉上的嫌棄來不及掩飾,便被走過來的任誠看到了。

任誠抬起手,給了馮玉玲一個巴掌。

“老子養了你二十幾年,現在伺候我一下都不願意麽?”

馮玉玲捂著臉,眼淚頓時落下來。

“我哪裏有不樂意,剛才我不是也給你擦了麽!”

鹿知之不願意再看這狗咬狗的劇情,開口打斷。

“工地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任誠板著臉,將地址發到鹿知之的手機上。

鹿知之拿起包就要走。

任芊芊抬手將她攔住。

“妹妹……這就要走了?”

“要不……吃個晚飯再走?”

任芊芊不斷地跟馮玉玲使眼神,可馮玉玲捂著臉正在生氣,完全沒看見她的示意。

鹿知之抬手拍開了任芊芊攔著她的手。

“任芊芊,你演技太拙劣了,眼睛都要抽筋了。”

任芊芊悻悻地收回手。

鹿知之理都沒理他們,直接走出去。

走到一半,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不知道你們留下我打的是什麽主意。”

“但我要告訴你們,我既然能治好你們,也能讓你們萬劫不複。”

“把你們那些小算計和小心思都收起來。”

“聽懂了麽?”

本來哭泣的馮玉玲也不哭了,任芊芊白著臉站在那不再說話。

鹿知之剛走出門口,就聽到馮玉玲的聲音。

“老公,我們留不住她啊……”

任誠冷哼一聲。

“她本來就有主意,跟我們也不親,現在有了鹿家這麽大的靠山,怎麽還會聽我們的……”

鹿知之懶得聽他們說什麽。

吩咐門口等著的司機往工地去。

工地在郊外,離任家不遠,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人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之前自己都沒資格坐任家的車,平時都是坐公交車比較多。

在鹿家一段時間,出入都是定製豪車,養得她也嬌貴起來。

任家的破車顛得她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剛到工地,就碰到了熟人。

鹿知之上前打招呼。

“張警官,這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