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我看到那個村長的時候,就覺得很奇妙。”
“他的麵相好像跟這個人不太相符。”
胡鶯鶯聽得一臉茫然。
“你是說,我們見過的村長都歲數很老,這個很年輕對吧?”
鹿知之搖頭.
“也不是這樣。”
“晴雨村離縣城比較近,受到的現代化影響較高,村長是外麵調來的也不稀奇。”
“我隻是有一種感覺,他年輕的身體裏,裝著一個蒼老的靈魂。”
鹿知之淡然說道。
“我聽說過有一種蠱蟲可以讓人長生。”
“蠱師將蠱蟲寄生於人體,等到蠱師大限將至,蠱蟲就會引渡蠱師的靈魂到寄生的人身上。”
“我懷疑,這個村長就是這樣的一個蠱師。”
“他將蠱蟲養在村裏人的身上,等到本體死了,就會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我們揭露候光和陳阿叔的事之後,雖然村民們都回家了,但是第二天並不會風平浪靜,這件事肯定會被掀起來。”
“如果有人害怕,偷偷地報警,就會引來特殊部門處理這件事。”
“我猜測,村長殺死了胡阿麗的大伯母,是為了製造出一件比候光會下蠱還嚴重的事。”
“一麵說要報警,其實就是告訴所有村民,報警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村裏人統一了意見不報警,然後第二天馬上下葬。”
“雖然事情虎頭蛇尾,但是也算是轉移了視線。”
“然後他再利用寄生在別人身上的蠱蟲,窺伺探聽別人的談話,誰有問題,就逐一解決。”
“那麽他藏著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暴露出來。”
胡鶯鶯一臉凝重。
“那胡阿麗豈不是有危險?”
鹿知之對這件事卻一點都不擔心。
“沒事,我剛才走的時候在家裏給胡阿麗留了我的電話,讓她忙完了打給我。”
“這兩天我們經常聯係,一直看著她把這件事妥善解決就沒問題了。”
“我們在暗,村長在明,如果有事,我們隨時報警,這肯定是村長不想看到的。”
鹿知之想了想。
“而且那個村長自始至終都沒對我們做什麽,他大概也是不想多生事端。”
“既然人家不想多生事端,我們做完自己的事就離開。”
“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灰色地帶很多,我們能不沾染因果,就不要沾染,這對修行有好處。”
胡鶯鶯看著鹿知之的羅盤,從四處抖動,最終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知之,我們下一站去哪?”
鹿知之拿出地圖,按照羅盤指出的方位掐指算著。
片刻後,找到了下個目的地。
“懷沙縣。”
顧氏大樓。
重九將厚風衣披在了顧言洲的肩膀上。
“五爺,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是不是需要預約醫生看一看。”
顧言洲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著雪花紛紛落下。
“不用,我心裏有數。”
他麵色凝重,感知著身體裏那顆歸元丹的變化。
自從鹿知之將這顆歸元丹給他後,他的身體情況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每年一到換季的時候,他就要住進醫院,恨不得全身的血都換一遍,像是死過一次。
今年剛入冬,隻是輕輕地咳嗽幾聲,偶爾感到呼吸不暢。
那顆歸元丹的靈力也是忽高忽低,有幾次,他甚至半夜驚醒,覺得歸元丹裏的靈氣耗空,整個人失去力氣般。
可第二天,又會恢複如常。
他微微轉頭看向桌上的電話。
“知之今天有電話打進來麽?”
重九搖搖頭。
“沒有。”
兩人正說著話,門被大力推開。
“顧言洲,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顧言洲猛然轉身,剛披上的風衣掉落在地上。
“人找到了麽?”
陸召將一疊文件遞給顧言洲。
“你給的手機裏有衛星定位,就算山裏沒信號,也能找到。”
“鹿小姐是一個月前失去的消息,我們追蹤著你提供的信號追到了西廣的山林深處。”
“那邊幾乎全部是原始森林,國內根本沒人敢進去,我們找了好久才終於有人願意進去。”
“找了半個月,終於找到了那隻手機。”
“他們剛剛傳回來圖片,我就給你發回來了!”
顧言洲一夜一夜地看著傳回來的圖片,越看越心驚。
不止顧言洲,陸召和重九也倒抽一口冷氣。
“這……這是什麽?”
“三米……三米高的黑熊屍體?”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高大的動物,這不是什麽變異種吧?”
重九人高馬大,聲音卻很憨。
“報告上說,這個熊已經死亡,心被掏走了。”
“這黑熊的心,是鹿小姐掏的吧,也隻有鹿小姐有這個本事了!”
陸召激動地指著最後一頁報告。
“這裏,這裏說,在熊屍體三公裏內發現了有生火的痕跡,他們肯定還活著。”
陸召一臉的喜意。
“你放心吧,那手機肯定是跟熊搏鬥的時候被打掉了,鹿小姐也不知道手機不見了。”
“這原始森林,就算手機丟了,也不可能再回來找地。”
“他們還生火,烤了肉吃,肯定沒事的。”
顧言洲黑著一張臉。
“報告到這裏為什麽就沒有了?”
陸召歎了口氣。
“大哥,西廣的十萬大山是原始森林,人為開發不足十分之一!”
“你讓我們在一個原始森林裏找人,如同大海撈針一樣,我們去哪裏找?”
“再說了,鹿小姐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估計很快就能回來了,你著急也沒用!”
顧言洲壞脾氣地將那疊文件摔在桌子上。
“救援隊的人都沒辦法在原始森林裏走動,她就一個人,一個女孩子,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陸召撇了撇嘴
“顧言洲,不是我心腸狠。”
“鹿小姐走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她必須要去做。”
“我覺得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安心等著她回來,不應該做些亂七八糟的事給她拖後腿。”
“如果她需要你幫助,肯定會主動找你。”
“你又找救援隊,又去查她的行蹤,不僅不能幫到她,反而有可能會打擾她做事。”
顧言洲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沒有她的消息,哪怕隻有一個字,一句話,讓我知道她平安就好。”
‘鈴鈴鈴’
手機鈴聲在空**的辦公室響起。
顧言洲一把抓過,想都沒想就按下了接通鍵。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