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一臉的愧疚。
“其實我早該來道歉的,隻是這老胳膊老腿的不好折騰。”
“而且,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顧老爺子十分真誠。
“上次我來了一手‘亂點鴛鴦譜’,差點把這兩個孩子拆散。”
“也讓你們鹿家蒙羞,平白讓人講了許多是非。”
“我老了,腦子不好使了。”
“看在兩個孩子感情穩定份上,就接受我這個老頭子的道歉吧。”
提到這件事,鹿父就有點掛臉。
鹿知之和鹿玉芙都不愛跟那些富家千金‘交際’,也沒聽說多少流言蜚語。
可他在商場上,受過好幾次的奚落。
說他鹿家為了榮華富貴,讓兩個女兒同時去勾引顧言洲,是下的一步好棋。
說知之當小三,搶姐夫,想要效仿娥皇女英。
更難聽的話也有,他聽了就覺得糟心。
不過奚落過他的,接連在兩三個月內全部破產。
他後知後覺,可能是顧言洲在為他鹿家出氣。
但這並不能讓他心裏好過一些。
他不在乎自己怎麽被人奚落,可是兩個女兒的名聲受損,他做父親的肯定是更難受。
但顧言洲態度謙卑,顧老爺子又親自上門道歉,多少緩解了他內心的不平。
鹿父將顧老爺子攙扶著坐在了沙發上。
“顧老爺子,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好在兩個孩子已經解除了誤會,隻要兩個孩子好,別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顧老爺子拿拐杖使勁敲了敲地板。
“前幾天,我那二孫子顧唯雲,也是不讓人省心。”
“為了找言洲麻煩,又讓知之受了委屈。”
“本來言洲他大伯要過來親自上門道歉,可他大伯身體不好,不能做飛機,所以隻能由我這個老頭子上門道歉。”
鹿知之早就說過,自己被算計並不是單純因為顧言洲。
而是為了查清常熙死亡的真相,自願入局。
鹿父鹿母聽到是師父的事,都表示理解。
所以這件事,他們隻是擔心後怕,並沒有真的生氣動肝火。
最近鹿家發生了不少事,愛哭的鹿母也慢慢練就了一副強心髒。
“顧老爺子,孩子們之間的矛盾,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我們作為長輩,就靜靜地站在後麵看。”
“如果他們需要幫助,自然會說的,您也不需要對這件事太介懷。”
顧老爺子讓人送上了一些賠禮,又提出了幾個能跟鹿家合作的項目。
鹿父本來都不想收,特別是這兩個合作的項目。
他們這種商業世家聯姻的目的就是如此,資源置換,強者幫扶弱者。
可鹿知之跟顧言洲現在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他接受合作,總覺得跟賣女兒一樣。
剛想開口拒絕,顧言洲站了起來。
“伯父,請您不要拒絕這些合作。”
“我讓秘書查過了,鹿家的資質完全符合我們對合作商的要求。”
“我是從鹿家涉及的十幾個行業選出來這幾個進行合作,是因為,這幾個項目都很重要。”
“如果交給別人,我可能不太放心。但是跟鹿家合作,我完全沒有壓力。”
“合作是為了共贏,請您不要拒絕。”
鹿知之也跟著附和。
“是的爸爸,跟誰合作都是合作,咱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鹿父嗔怪道。
“你不要胡說。”
顧老爺子拍拍鹿父的肩膀。
“咱們以前也有過合作,你父親在世的時候,你們鹿家一直給我們供貨來著。”
“是後來你們不再種植這個品類,我們才換的供貨商。”
鹿父覺得,自己再不接受就有點矯情了,隻好勉為其難的接受。
顧老爺子誠心道歉,姿態放的很低,鹿父鹿母也不是拿喬的人。
三個人聊得很開心。
鹿母留顧老爺子吃飯,去廚房看菜。
鹿父在跟顧老爺子請教‘生意經’,兩個人說的那些事情,鹿知之感覺自己聽不懂。
她扯了扯顧言洲的衣角,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一出門,鹿知之就一臉的問號。
“你爺爺剛才說道你堂哥的時候,避重就輕,到底怎麽回事?”
顧言洲眼睛微眯,不自覺地搓揉著拇指和食指。
“我大伯就堂哥這麽一個兒子,當然不會讓他兒子出事了。”
“堂哥其實也不算特別蠢,那間酒吧雖然是他開的,但是卻不在他名下。”
“警察查到的證據表明,他隻是當天晚上約了你去喝酒,其實隻是想逼我出來。”
“酒吧裏的違禁品,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鹿知之皺眉。
“怎麽會這樣?”
“他那幾個保鏢,手裏拿著麻醉槍,那可是違禁品!”
顧言洲搖了搖頭。
“我堂哥膝關節韌帶斷裂,現在還站不起來。”
“視頻監控顯示,是你用銀針刺傷了我堂哥。”
“他們拿了監控要挾我處理掉那些麻醉槍和麻醉針。”
“我大伯求我,爺爺也因為這件事跟著生氣,病了好幾天了。”
“這不,血壓剛穩定一點,馬上就來上門道歉了。”
顧言洲握緊鹿知之的手。
“知之,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委屈。”
“我早晚有一天,要在顧唯雲身上找回來!”
鹿知之急忙打斷他。
“你不用自責,回到鹿家之後,我也多少懂了一些人情世故。”
“雖然你堂哥給我做了陷阱,可是這陷阱是我自願跳的。”
“我飛出銀針的時候就是在給自己出氣。”
“那畢竟是你堂哥,你大伯和爺爺肯定會給你施壓,讓你沒辦法對付他。”
“顧言洲,我不想讓你在我和你的家人之中做抉擇。”
“這種‘我重要還是你媽重要’的問題,我覺得很沒有意義。”
“我受的委屈,我自己已經討回來了。”
“你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他們欠了你天大的人情。”
“我們賺了裏子,又賺了麵子。”
“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多有趣!”
顧言洲一把將鹿知之擁進懷中。
“知之,謝謝你理解我!”
鹿知之小鳥依人地靠在顧言洲懷裏。
“不用謝。”
“我早就是說過了,我要的,我自己會爭取。”
“除了我自己,沒人能給我委屈。”
顧言洲蹭了蹭鹿知之頭。
“所以,知之。”
“我們的關係,是不是能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