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拚命的向上跑,釋放出的靈氣探查著頂樓人的生息。

還好商場的樓並不高,等她爬上十幾層,早已經氣喘籲籲。

通往頂樓的門是常閉式消防逃生門,並不會上鎖,所以誰都能上去。

汗水浸濕了頭發,流到眼睛裏有些刺痛。

鹿知之胡亂抹了把臉,擦掉流進眼睛的汗水。

推開天台的門,門外的陽光刺的她眼睛睜不開,適應了一下這才看清楚。

距離她十米左右的地方,站著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

天台的風有點大,吹得她未束起的發絲輕輕飛揚。

為了怕墜樓,天台樓頂一般都會建起高高的女牆。

這裏的天台除了女牆,還加裝了很高的防護網。

可這女孩不知道怎麽爬上了防護網,已經站到了最外側。

可能是聽到了聲音,女孩回頭看了鹿知之一眼。

鹿知之也看到了女孩的臉。

她長的很美,是那種高中時每個男孩心中的白月光。

可鹿知之已經無心在意她的美貌,隻看到了她的麵相。

雙親皆亡,孤苦無依,滿心委屈與怨恨全都寫在臉上。

最可怕的是,她滿臉的死氣,已經凝成實體,縈繞盤旋在她臉上。

此刻,鹿知之已經顧不上規矩,問女孩要錢了。

她慢慢的靠近,將手伸向女孩。

“小姑娘,無論遇到什麽事,我都可以幫你!”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玄音鈴。

“看見這個了麽,我是一個玄師,是鈴鐺響了指引我過來救你!”

“我是一個玄師,專門解決別人不能解決的問題,我這裏有很多符紙,可以讓人說真話……”

鹿知之慌忙的掏出符紙。

她已經看出女孩沒有求生的意誌,想趁她不備,丟一張定身符在她身上。

鹿知之眼疾手快的掏出定身符,抬手捏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釋放出靈力,催動符紙向那女孩飛去。

可一切都太晚了,她低頭掏符紙的一瞬間,女孩已經撒開拽著防護網的手。

她的符紙飛向女孩,可女孩已經跳了下去。

鹿知之心一涼,接著感受到一陣鑽心的劇痛,她眼前一黑,然後失去了知覺。

顧氏大樓裏。

顧言洲正在與幾個經理視頻開會。

桌上的手機亮起。

視頻裏的人聽見手機響,立刻噤聲,等著顧言洲接電話。

顧言洲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顧唯雲。

他掛掉電話,麵無表情對著視頻裏的人說道。

“不用在意,繼續講。”

視頻裏的人還沒說話,手機又煩躁的響了起來。

顧言洲閉了閉眼,壓住火氣,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接起,顧唯雲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顧五爺可真是大忙人,我請你吃飯你不來,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顧言洲神情淡定。

“我在開會,不方便見麵。”

“你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說。”

電話那頭的顧唯雲嘿嘿笑了兩聲,森然中透著詭異。

像是確認了什麽,然後繼續說道。

“顧言洲,你不認我這個堂哥,我可還是認你這個堂弟的。”

“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你,你記得查收!”

顧言洲頓時覺得後背發涼。

他跟顧唯雲的年齡差比較大,平時也沒什麽交集。

而且,像他們這種世家,哪有什麽真正的兄弟情!

顧言洲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顧唯雲,你不用跟我打什麽啞謎,有什麽事就直說。”

顧唯雲又是一陣冷笑。

“禮物當然是要給你驚喜,希望你能喜歡!”

說罷,顧唯雲迅速的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他習慣性的用拇指搓著食指,想著顧唯雲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頻裏的人咳嗽了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那人站起來,深深鞠躬。

“抱歉顧總。”

顧言洲抬了抬手。

“沒事,繼續說。”

“他們要是不能按時交貨,有沒有同類型的可以代替……”

會議開了一個小時才算結束。

顧言洲有些心不在焉,處理完緊要的事,就終止了會議。

他喊了一聲站在門口的重九。

“重九,爺爺那邊怎麽樣,老宅今天有沒有客人?”

重九搖搖頭。

“老爺子今天精神不錯,我剛才看監控,他在花園裏給茉莉剪枝。”

“安保那邊也沒有報告過老宅有客人。”

顧言洲神經逐漸放鬆下來。

然後又問道。

“知之呢,有沒有來過?”

重九無奈道。

“五爺,要是知之小姐來了,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昨天還見麵,還因為去他們家耽誤了很多工作。”

“要我說,你應該和知之小姐保持一些距離感。”

“你總是這樣粘著她,都沒有那種若即若離的神秘感了!”

重九的插科打諢,讓顧言洲稍微放鬆了一些。

“你連戀愛都沒談過,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重九高傲的仰起頭。

“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可是我看過小說,名字叫《戰總追妻,超甜萌妻別想逃》。”

“你應該霸道一點,牽著知之小姐的手說‘女人,你是屬於我的,我要定你了’!”

重九還在牆上擺出了一個壁咚的姿勢。

顧言洲笑著搖了搖頭。

“別耍寶了,問安保公司再調四個人,遠遠的跟著知之。”

重九扁了扁嘴。

“五爺,知之小姐不喜歡你找人跟著她,你這樣偷著跟,被她發現了是要生氣的。”

顧言洲也陷入了沉默。

知之最不喜歡他自作主張,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可是顧唯雲這人邪氣的很,他實在是怕知之受到傷害。

重九看出了顧言洲的擔憂。

“五爺,你就別擔心了。”

“那鹿小姐連狐妖都能收拾,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

正說著話,顧言洲的電話響了起來。

顧言洲接起電話。

“喂,韓律師,是安欣小區那邊又出什麽問題了麽?”

韓律師聲音焦急。

“顧總,是知之小姐。”

顧言洲‘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知之怎麽了?”

韓律師聲音顫抖,顯然無法冷靜。

“剛才知之小姐聯係我,說她卷進了一個案子裏!現在正在醫院,一會會去警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