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望著昔日唐龍炎身旁的白衣少女,杜悠然顯得頗為激動,她睜大雙眼,怔怔望著俞寒心,一滴淚,緩緩滑過她的臉頰,隻聽她微笑道:“你終於回來了,難怪他肯回來,原來如此。”

白衣少女也不回答,隻是靜靜的望著喜極而泣的杜悠然,最終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微笑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的意思,不過我能感覺到,你曾經與我很親近,雖然我已經記不起你是誰了。”

杜悠然先是一愣,正疑惑間,忽然聽到身旁的黃馨悅雙眸凝視前方,驚歎道:“看,小弟弟要開始進攻了!”

她話音未落,那邊已經有十來人從到了唐龍炎的四周,此刻那十幾人雖是倉促上陣,以騎兵當步兵使,但平日裏訓練不差,此時配合默契,幾乎完美無缺,他們分不同的角度同時將手中的馬刀朝唐龍炎凶猛的砍去,沒有四號的憐憫之心。

唐龍炎手中沒有兵刃,按規矩對方也不能手持兵刃才行,但一來行動太過突然,二來眾人見唐龍炎如此狂妄,有心給他一個下馬威。但唐龍炎隻是冷笑一下,望著四處而來的馬刀,他沒有絲毫的畏懼。

崔彥進有心要看他出醜,因此部下這般做法,他也不曾製止,但讓他驚訝的是,在一旁圍觀的龍騎兵們見到唐龍炎有著如此處境,竟然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他很想知道,這個少年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能讓以驍勇聞名的龍騎兵如此信任。

唐龍炎冷眼望了望率先衝來的十幾名士兵,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厲色,猛然間,他大喝一聲,一瞬間,一股熾熱的赤炎真氣從他口中爆裂而出,洶湧噴薄的氣流猶如一股傾瀉而出的洪水,直接將方才衝上前來的十幾名士兵衝垮,那些士兵隻感覺臉上猛然撲來一陣熱浪,自己的雙目便再也睜不開來,這一刻,十幾名士兵扔下馬刀,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嚎叫不止。

難怪方才李鴻儒對他如此忌憚,看來方才我沒看清他的身法,並非偶然,這般神鬼莫測的武功,怎是常人可以匹敵的?崔彥進一愣,當即對唐龍炎刮目想看,他皺了皺眉頭,忙退到了幾十名士兵的身後,望著唐龍炎的神情雖然有了一絲忌憚,但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幾百人,心中的忌憚便被悄然抹去了。

這一邊,又有二十七人慢慢圍了上來,他們方才見唐龍炎隻是一張口,便直接將十來人直接掀翻在地,似乎連真本事都沒露出來,一時間竟無人敢直接上前來。而唐龍炎則不顧他們的想法,也不用身法,直接慢慢朝著人群之中慢慢走來,漸漸的,他被包圍在了士兵之中,也不知是誰率先大喝一聲壯膽後,朝著唐龍炎衝了過去,其他人件有人帶頭,便隨著那人一同衝了過去,手中的馬刀齊齊對準唐龍炎。

“叮”的一聲脆響,為首的一名士兵竊喜,因為他手中的馬刀一沉,已經砍在了唐龍炎的右肩上,但他的欣喜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從馬刀的另一頭傳來的洶湧衝擊,那一股衝擊直接將他彈飛老遠,直接撞到了他身後的一名士兵身上,饒是如此,那一股衝勁依舊沒有減弱,兩人貼著地麵飛出七尺有餘,這才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士兵們簡直無法想象,眼前的少年方才分明還帶著一抹和煦溫暖的笑容,但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隻發怒的雄獅一般,根本無人能擋。方才圍上來的士兵們還未出手,便已經被唐龍炎伸手抓住了一人的手臂隨手揮動,竟然將一名一百來斤的人用作武器,這一刻,又有十來人被他隨手揮動的士兵擊飛,他隨即又將那士兵隨意扔了出去,有直接將兩名士兵砸得胸骨斷裂,昏死過去。

就在此時,崔彥進下令道:“步兵退下,騎兵衝陣!”他話音剛落,方才亂成一團的士兵們頓時精神一振,很有次序的分作兩股站開,他們身後,月末一百來騎兵縱馬狂奔,手中的長槍平擺,眼看便是要將唐龍炎直接挑翻刺死。

“龍乾聽令,備馬,龍坤,拿刀來!他們既然要看看我龍騎兵的馬上本事,我便奉陪到底!”望著漸漸逼近的戰馬,唐龍炎眼中沒有絲毫的驚慌,背後仿佛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接住了龍坤仍來的大刀。他將大刀平放,等著馬匹的逼近。

此人竟然能直接命令龍騎兵中的夢魘八騎,他究竟是誰!龍騎兵不是隻聽令於楊業的麽?崔彥進越看下去越覺得驚訝,他見唐龍炎此刻縱然麵對戰馬狂奔的碾壓,依舊沒有絲毫懼怕,不禁也起了一絲愛才之心,加上心中大有疑惑,此刻便不再想要他的命了,他當即下令道:“眾騎兵聽令,不要傷人性命!”

但此刻戰馬狂奔,那些士兵方才又被唐龍炎所震懾,此刻怎麽會手下留情呢?但見第一個士兵首當其衝,騎著馬衝了過來,想用手中的長槍將唐龍炎挑起來,但在這一人一馬與唐龍炎交會的一瞬間,他眼前的人影一晃,竟然沒了蹤跡!等他要回頭看時,卻發現自己身子一沉,原來是馬匹的雙足吃痛,直接跪了下來,將他掀翻在地。

與此同時,一匹渾身漆黑,身披重甲的馬匹迎麵衝了過來,那名倒地的士兵忍著劇痛翻過身來,這才躲過了那匹馬的踐踏,等他抬起頭來觀望時,卻發現唐龍炎已經翻身上馬了!

身軀微傾,馬槊平放,唐龍炎一人一馬所提現出來的氣勢,竟然在一瞬間讓人矚目,沒有絲毫停留,那一匹重甲戰馬撒開蹄子,朝著那一百來騎兵瘋狂的衝了上去。

八匹戰馬呈一個半月形將唐龍炎死死圍住,妄想將他逼下馬來,但唐龍炎不理不顧,直接用馬匹的身軀死死抵住迎來的戰馬,重甲與急速,壯碩與勇猛直接將迎上來的那一匹馬撞倒在地,重甲沒有絲毫停留的踐踏過去,方才八人圍成的一道防線瞬間被撕裂開一道缺口。

沒有停留,馬上的唐龍炎手持馬槊突刺,隨手便能將對方從戰馬上挑下來,從未失手,重重的馬蹄踏過的地方,留下一片哀嚎與憤怒的神色,卻依舊拿唐龍炎無可奈何。

此時崔彥進早已領著曹彬的幼子上了高台,從高處朝低處望去,隻見自己的一百來騎兵竟然被一個黑色的身影生生割裂成兩半,唐龍炎沒有顧慮,沒有受到絲毫阻攔一般凶猛的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駛來,帶著無比的堅韌與鋒利,在隊伍中突刺而上。

“這個身影,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崔彥進望著那一往無前的身影,眉頭緊皺,這般樣子,昔日征戰沙場事,這等風姿似乎很有印象,但此刻刻意去回想,卻好像又沒有什麽頭緒,他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楊業的軍隊之中竟然有如此能人,難怪這些年他戰無不勝,楊無敵之稱,果非浪得虛名。”

那曹家的幼子望著那勇猛而來的身姿,很是擔憂,不禁問道:“崔叔叔,這個人,不會真的單槍匹馬的衝破我們五百人的防線吧……”

崔彥進搖了搖頭,道:“本來我有萬全的把握的,但如今卻隻還有三成的把握了,想不到他竟然勇猛如此,真讓人刮目相看,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會想到此人如此年紀竟然有如此能力,不過接下來,他就不那麽好對付了吧。”說話間,他眼望下方,若有所思。

忽然間,唐龍炎感覺眼前阻撓他前行的騎兵們忽然分開,他先是一愣,隨機發現前方早已有數十名弓箭手正用冰冷的弓箭對著自己,箭尖上冒著絲絲寒光,弓箭手後,一人忽然大聲下令道:“放箭!”

一瞬間,數十支弓箭朝著唐龍炎蜂擁而來,這些弓箭手剛放完這一輪箭,便立即半蹲下來,他們身後,又有數十名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對準唐龍炎,放出了第二批弓箭,如此交替,加上弓箭手分左右兩片,形成交叉火力,此時唐龍炎這一人一馬根本沒有躲避的時間和位置,隻能眼睜睜的被射成塞子。

高台上,曹家的幼子鬆了口氣,朝崔彥進笑道:“不愧是崔叔叔,總算是將他製服了,否則我曹家軍哪裏還有顏麵再麵對楊家軍。”

出乎他的意料,此時的崔彥進沉重的搖了搖頭,隻聽他聲音凝重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生猛,連弓箭手都不能將他壓製半分!”

那曹家的幼子聽到這句話,當即低頭一看,卻發現那些弓箭根本不能近唐龍炎的身,所有的弓箭射到距離唐龍炎一尺範圍之時,便仿佛撞到了一層無形的牆一般,紛紛跌落在地,幾百支箭,竟然沒有一支能夠觸及到他,甚至是他坐下的馬匹。

這一刻,曹家的幼子近乎絕望,他一臉絕望的望著崔彥進,顫聲道:“崔叔叔,你一定還布有後招的吧,快,快告訴我,還有什麽?”

崔彥進談道:“後招沒有,但,我已經知道他是何人了,想不到,唐灝天之子,竟然如此剛猛!”說話間,他低頭一看,已經與正抬起頭來的唐龍炎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