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祁玉送出門後,傅謹珩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守著自家小朋友睡覺。
正伸手輕輕的替其撫開額前的碎發時,口袋裏的手機卻在此時振動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林森的名字,傅謹珩這才退至到次客廳外的小陽台上,方才接通了電話。
“傅總,您從f國拍賣行裏拍到的鑽石,我已經取來送到設計師手上了。”林森又仔細確認了一下本子上的設計師給的具體時間,才向傅謹珩報告道:“最快能在八天後把成品做出來。”
“五天。”傅謹珩開口便是不容置啄的將時間壓縮了將近一半。
林森聞言將手裏捧著的本子捏變形了,他料到了傅謹珩一定會覺得時間太長,一定會壓縮時間。
但他是真沒想到,傅謹珩壓縮時間能壓縮得這麽狠。
緩了一會後,林森方才道:“我跟設計師談過這個問題,但您設計的這個款式跟要求都太過繁雜了,五天的時間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沒有什麽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傅謹珩直接吩咐道:“你去跟設計師在談談,五天後,我必須見到求婚戒指,之前給的報價可以翻倍,兩倍不行就三倍。”
金錢的力量,沒人能夠拒絕。
林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方才有些委屈的問傅謹珩:“老板,那我的工資您看有機會再漲點嗎?”
原本已經要掛斷電話了的傅謹珩,想了想後又將電話移回耳邊:“你周末去廟裏燒香誠心拜拜,隻要我的求婚計劃隻要成功的話,給你加工資也不是不行。”
林森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頂頭上司居然還有點迷信,但在加工資這件事的**下,他自然是立刻就應了下來。
並提前送上祝福道:“您的求婚計劃肯定的是會成功的,我就沒見過比您跟楚小姐還般配的人。”
拍完馬屁後,林森才忍不住的問上司:“不過您不是二十天後才正式先楚小姐求婚嗎?這麽早要求婚戒指做什麽?”
“先看看戒指的效果,不行的話還得重新設計重新做。”傅謹珩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開口道:“我的小朋友,當然連求婚戒指也必須是最好看的才行。”
“……”
狗糧已經吃撐了的林森還能說什麽,隻能應了聲“好的”方才掛斷電話,上去重新跟設計師談去了。
……
小洋樓內。
傅謹珩掛斷林森的電話後,就轉而給其他人打電話,問其了秦氏財團總部如今的情況之類的公事。
而他所沒看見的是,原本應該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楚予恬,此刻正抱著小毯子,站在次客廳拐角的入口處,將他與林森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也知道傅謹珩要向她求婚了。
但聽到這樣的話後,第一個出現在楚予恬心裏的情緒,並不是驚喜或愉悅,而是——惶恐。
在醫院檢查出那樣的結果,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累贅似的。
要是真的永遠也無法懷孕,連累傅謹珩斷子絕孫的話,楚予恬覺得自己將真的會成為十惡不赦的罪人。
隻是她並沒有選擇在這時候驚動傅謹珩,而是抱著小毯子悄無聲息的退回到大客廳。
躺在沙發的時候,楚予恬第一次在想,要不要跟傅謹珩分手,如果分的話得找什麽理由做契機。
隻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光是必須跟傅謹珩分開這一點,就讓楚予恬忍不住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時,難過得淚流滿麵。
聽到傅謹珩掛斷電話往這邊走的動靜時,楚予恬才慌忙的用毯子擦去臉頰上的眼淚,轉身麵向沙發靠背的裝出一副自己還在睡覺的模樣。
“多大的小孩了,睡覺還掀被子。”傅謹珩看著楚予恬掉落在腰腹部的毯子,小聲笑著上前想去替其蓋好被子。
隻是手才剛模到毯子的邊緣處,傅謹珩就明顯的感覺到有很大一片濕痕。
再看其轉過身子背對著外睡的模樣,心中便有了猜測。
但傅謹珩並沒有打擾楚予恬,而是替其蓋好毯子,在她的耳側處落下輕輕的一吻後,才起身去了樓上的書房。
打開平板,調取十分鍾前的監控視頻後,傅謹珩果然看見了在他與林森打電話時抱著毯子,躲在那聽了個清楚的自家小朋友。
看著她回到大客廳後,坐在沙發上傷心抹著眼淚的模樣,傅謹珩就知道一定是自己這小朋友腦袋瓜裏想了不該想的東西。
比如,為了他好,跟他分手之類的。
傅謹珩從事實的監控中,看著在他上來書房後,在沙發上小小的蜷縮成一團,悄悄抹著眼淚的楚予恬,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傅謹珩都沒發出什麽腳步聲,所以沉浸在難過情緒中的楚予恬自然也沒注意到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
以至於傅謹珩那隻還戴著手套的大手,突然罩在她的肩膀上時,將她嚇得猛地一個激靈。
起身回過頭時,就看見了傅謹珩那張正無奈望著她的臉。
“小朋友別自己悄悄地躲著哭,有什麽事我們好好的聊聊。”傅謹珩對她如此說道。
楚予恬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剛想擠出笑容的對他佯裝沒事,但她準備的話甚至都還沒能說出口,腮幫子就被傅謹珩的大手給捏住了。
“不許有事又對我裝沒事。”傅謹珩先一步提醒她。
楚予恬唇上揚起的笑容一點點的塌了下去,看著他的目光委屈又可憐。
傅謹珩麵對這樣的眼神時甚至說不出責怪的話,最終隻能是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我不是在凶你。”
他解釋著,索性坐下來將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輕聲問她:“還在擔心你的身體不一定能懷孕的事?”
“對不起……”楚予恬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向傅謹珩道歉:“你都跟我說了那麽多了,但……我還是沒辦法做到不去在意。”
小朋友在麵對這樣的事時,有心結,傅謹珩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不同意的是楚予恬躲著他悄悄地哭,甚至在心裏悄悄地謀劃著與他分手之類的事。
傅謹珩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後,方才放柔聲線問她:“小朋友是真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兩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