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做賊似的傅謹珩,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因為怕是自己弄醒了楚予恬,而驚嚇出一後背的虛汗。

但那聲軟糯的‘傅先生’,還是讓傅謹珩原本因為她的傷勢而緊蹙著的眉頭稍微的鬆開了些。

“小朋友,我這是讓你受了多少委屈,才連夢裏都在哭啊。”傅謹珩輕聲喃喃著,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非常輕的一吻。

熟悉的木質香根草的氣息,讓楚予恬原本不安的夢,反而睡得更沉了些。

連在夢裏身體都不自覺的朝那個有著木質香根草氣息的懷抱裏靠得更近些,再近些。

傅謹珩將楚予恬的行徑理解為犯錯後的刻意討好,但給其挑破血泡跟上藥的手,都不由的輕了又輕,生怕弄疼她。

上完藥,也替楚予恬將手上的傷口處包紮好紗布後,傅謹珩其實還真挺好奇楚予恬緊抱著的鐵盒子裏裝著什麽東西的。

剛想伸手去拿,剛一使了一點勁,後者就將東西抱得緊緊的。

防備心理極強。

傅謹珩都怕把楚予恬給弄醒了,於是沒有敢再使勁。

“小朋友,抱著這麽鐵盒子睡,不嫌硌得慌嗎?先放旁邊好不好?”他試圖放輕聲音的誘哄她。

但一向聽話的小朋友,這會卻抱著盒子,幹脆翻了個身。

傅謹珩見狀不由的更好奇了。

為了避免自己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傅謹珩隻能在其的後頸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後,便離開了臥室。

……

次日。

楚予恬被上課的鬧鍾從**叫醒。

懷裏緊抱著連睡覺都未曾撒過手的鐵盒是自己睡覺的時候就抱著的,這點楚予恬自然的知情的。

但是……

楚予恬看著自己被包紮處理好的手,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麽時候處理好的?

恍惚間,楚予恬猛地回想起來,自己昨天好像在睡夢中,依稀的聽見了傅謹珩的聲音!

楚予恬當即將自己的寶貝盒子鎖進保險櫃後,連鞋也來不及穿的飛奔至樓下。

看著正在餐桌前愉悅的哼著小曲,忙碌的擺放著早餐的男人,楚予恬臉上的那不可置信的狂喜,徹底的淡了下去。

將自己買來的早餐都擺放好的薑向朗,還沒發現異樣,聽到楚予恬下來的動靜,便立刻抬手招呼她。

“恬恬,快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些什麽好吃的。”薑向朗關子買了不到一秒,便立刻宣布道:“是醉仙居的早點,雖然做的肯定不如陳姐,但都是你喜歡吃的。”

楚予恬習慣性的剛想收緊手調節自己的情緒,結果一動就疼得她猛地直倒吸涼氣。

“怎麽了,怎麽了?!”薑向朗一聽她吃疼的聲音,便立刻快步的迎了上去。

在看見其雙手上纏著的紗布後,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急。

“你手怎麽弄成這樣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驚完之後,又急得不行的問她:“去過醫院沒有?去的哪家醫院,靠不靠譜啊,包成這樣……”

楚予恬聽著薑向朗這番詫異得不行的話,整個人都僵硬了數十秒。

隨後才從喉嚨裏有些艱難的擠出那略顯有些沙啞的聲音,問薑向朗:“不是……你早上來的時候給我包紮的嗎?”

“恬恬,你別嚇我!”薑向朗瞪圓了眼睛,見了鬼的樣子,驚道:“我怎麽可能進你房間啊?!”

楚予恬恍然的才想起這一點。

但……她分明記得,自己昨天將自己的寶貝盒子從火裏搶出來,滅掉鐵桶裏的火之後,抱著盒子就上去睡覺了。

連臉跟手都沒洗。

這傷,是誰替她包紮的?

楚予恬回想起睡夢中依稀聽到傅謹珩的聲音,還有聞到的那股木質香根草的氣息……

荒謬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存活了不足一秒,就被楚予恬給扼殺在了搖籃裏。

雖然她最後還是沒舍得將關於傅謹珩的盒子給燒掉,但那個人很快就要成為其他女人的未婚夫跟未來的丈夫了。

怎是她能臆想的。

楚予恬寧可相信是自己半夜夢遊的時候,給自己包紮的。

薑向朗見她一直沉默的盯著自己的手,急得那叫一個團團轉,都怕她是半夜回來之後自殘了或者是中邪了之類的。

隻是還沒等他將猜測問出來,楚予恬回過神之後很快就想好了解釋,對著他噗嗤笑出聲。

“我逗你的,你怎麽還真信了?”楚予恬笑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楚予恬!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逗我。”薑向朗是真有些生氣了,連名帶姓的叫著她大名,拉過她的手,急切的檢查道:“到底是這麽弄的?”

“也沒什麽,就是昨天半夜突然想自己做些炸薯條,不小心被油濺燙傷了。”楚予恬說是自己找已找好的理由。

薑向朗自然也是信了,一邊數落著她說她沒陳姐那本事就少進廚房禍害自己,一邊用心疼拿起筷子,非要喂她。

楚予恬怕撒的謊被拆穿,所以也不敢怎麽強。

在薑向朗拿筷子夾著生煎包投食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張嘴吃。

殊不知兩人的一舉一動,全都清晰無比的通過屋內安裝得那些及其隱蔽的監控攝像頭,如實的傳入正在公寓中的傅謹珩眼裏。

……

林森拿著需要傅謹珩簽署的文件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家boss正戴著耳機,用電視的大屏幕,開著兩個角度畫麵的看著薑向朗在端著盤生煎一個個的喂給楚予恬的畫麵。

“傅總,這些是需要您在出發前簽署的文件。”林森一副沒有任何波瀾的公式化口吻,將文件放到了他的咖啡杯旁。

“嗯。”傅謹珩淡漠的應著,拿其最上麵的一份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林森掏出口袋裏的本子,迅速的在上麵寫下一行字,遞到其麵前。

【傅總,您要是再不抓緊點,我估計以薑副總這攻勢,楚小姐很快就得被拐走了。】

傅謹珩拿起筆,在其話的末尾處,賜了個【滾】字。

隻要不是在犯病的時候,其其他時間傅謹珩都十分堅信自家小朋友是一定不會拋下他,跟其他男人跑了的。

隻是……看著圍繞在楚予恬身邊的薑向朗時,心情還是會煩悶跟帶著些許的嫉妒罷了。

還是得加速磨掉秦玉娥身邊那些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小朋友的爪牙,然後早點回去才好。

傅謹珩還在想著,公寓的門鈴聲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