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驚訝地斜睨了一眼薑小玫,見她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邵千翊,不禁一怔,她這是看上學長了?

“他是邵氏珠寶的大少爺?那得很有錢吧,可是他看上去一點兒架子都沒有。長得太帥了,一點兒也不亞於盛總,好有男人味啊!笑起來溫暖得像隻小太陽,讓人一看就融化了!”薑小玫繼續犯著花癡,眼睛裏冒出一串串小星星。

炎涼使勁拽了拽她,怕她的話被邵千翊聽到會尷尬。

薑小玫的目光明晃晃地尾隨著邵千翊,炎涼有意無意用身子擋住她。

就聽薑小玫悠悠地歎了口氣:“唉,他這麽優秀,肯定看不上我啊,我離婚帶著孩子,怎麽配得上他呢?我真是後悔啊,恨自己井底之蛙,早早找了個渣男嫁了,要是沒結過婚,哪怕窮了點,我也能做個灰姑娘的夢。唉……”

炎涼心裏一酸,心疼她這些年的遭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要妄自菲薄,她還年輕,還有爭取自己幸福的機會和權力。

她暗想回家以後和薑小玫說說學長的情況,學長是特警,家裏有錢他也不稀罕,一直做著很艱苦很危險的工作。薑小玫雖然仰慕他,但是可能無法跟他受那麽多苦。

接下來的PARTY氣氛融洽,眾人言笑晏晏,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隻是各人的心裏翻湧著各種念頭,估計今後一周的飯後談資都有了。

沈澗西帶著汪清婉出來,開車回了紫金苑。他本來不想回這裏,這裏是他和炎涼的家,但是汪清婉半路上不願意去醫院,鬧著要來。想到昨晚他們已經成了實質性的夫妻,隻得帶她回來。

一路上沈澗西都沉著臉,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點了一支煙叼在唇上,心裏說不出的鬱悶。

汪清婉心裏的憤恨和怨毒更深了一層,她想起炎涼那張泛著光澤的精致小臉,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恨盛泊言和那個叫邵千翊的男人,為什麽都拚命維護炎涼!她恨他們讓她當眾丟臉,以後簡直沒臉見人了!

她嫉妒炎涼,明明是個聾啞女子,怎麽會得到那麽多男人的喜愛,包括沈澗西。

要說相貌,她自認為不比炎涼差,她們是不同風格的美,按說男人應該更喜歡她這種風情萬種的類型才對。

難道是靠博同情嗎?

哼!汪清婉眸子裏燃起怒火,恨不得把炎涼燒成一根焦炭!

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囂張幾天的。

汪清婉暗地裏咬了咬牙,心裏翻湧著各種念頭。男人們不是覺得炎涼冰清玉潔嗎?她偏要弄髒她!看看那些男人還要不要一個肮髒了的女人!

這不能怪她,誰讓炎涼侵犯到她的利益呢,炎涼如果知趣,悄悄地躲在沒人找到的角落裏,像隻老鼠似的默默地活著,她不會介意的。可是炎涼竟然敢跳出來,在她麵前耀武揚威,還讓男人當眾打她的臉,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

“澗西哥,你,你為什麽今天不給我撐腰?”汪清婉幽怨地盯著沈澗西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波動,“你是不是心裏還放不下炎涼?你看,今晚炎涼可出風頭了,盛泊言護著她,邵千翊也護著她,邵家的大公子竟然是炎涼的學長!他肯定對炎涼別有用心,難道你以前沒發現嗎?”

沈澗西煩躁地擺了擺手:“你讓我怎麽給你撐腰?難道要我睜著眼說瞎話,說炎涼刺傷了你?然後把炎涼抓進警局?你要是不幹這麽惡毒的事,就不會丟臉。不是別人的錯,是你自找的!‘人自賤,必人以賤之’。”

汪清婉一聽,眉毛立時豎了起來,眼淚都下來了:“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懷疑過炎涼,自始至終你都認為炎涼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對嗎?別人罵我也就罷了,你還要補上一巴掌,你是不是人啊?你到底是誰的老公?”

沈澗西沉著臉一言不發,狠狠地吸了一口手指間夾著的煙。

“是,我自找的!在你心裏,炎涼永遠是純潔善良的小白兔,我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老巫婆!可是,澗西哥,你怎麽有資格指責我?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被你逼的!我是為了誰才這麽失控的?要不是你,你還留著炎涼的衣服,留著和她的合影。我把自己都交給你了,可是你還不肯把炎涼徹底清除出這個家,還保留著那麽多東西來刺激我!”

汪清婉越說聲音越大,眼淚鼻涕糊得妝都花了:“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如果你再等一個月,就能既和炎涼結婚,又能得到汪家助力了!”

沈澗西深深凝視了汪清婉一眼,歎了一聲,上去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語聲低沉:“沒有什麽如果,我既然已經選了你,就不會再改變。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再折騰自己。”

汪清婉抬起紅腫的眼睛盯著沈澗西:“真的?你不會後悔?”

“嗯,不會。”沈澗西避開她的視線,眼神空洞地望向虛空,“你也看出來了,汪總對你和炎涼一視同仁,甚至他更看重你一些,你完全沒必要在意炎涼,她、她現在已經嫁人了,她和你一樣,隻是擁有一點股份作為嫁妝,其他的,都是你哥哥的。”

汪清婉神色一滯,抽噎了一下,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懂了。但是澗西哥,你答應我,幫我獲得服裝大賽的第一名!我不能輸給炎涼!”

“好,我不是幫你把炎涼的設計偷出來了嗎?你還不相信我?”沈澗西薄唇抿了一下,唇色泛白又迅速回血,“但是僅隻一次,以後你還得靠自己。”

汪清婉不滿地推了沈澗西胸膛一下,翻了個白眼:“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沒本事獲獎唄!”

沈澗西沉默不語,汪清婉更加懊惱:“哼,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做什麽都不如炎涼!”

“你看你,怎麽又來了!”沈澗西胸間泛起一層煩躁,“你非要和炎涼比嗎?還是用你的短板和她的長處比。你隻要擅長任用設計方麵的人才就好了,又何必非要自己出頭。”

“我偏不,我偏要證明,不管哪方麵,我都比炎涼強!”汪清婉嘟起紅彤彤的唇瓣,眼神倔強。

沈澗西不再多說,拿出傷藥敷在汪清婉的手腕處,又纏了幾圈紗布,草草包紮好。

“明天早上一定要去醫院重新消毒包紮。”沈澗西蹙著眉頭說。

汪清婉眼珠咕嚕嚕轉了幾下,嬌嗲地說:“澗西哥,你幫我洗澡!”

沈澗西臉色倏地紅到了耳根,連脖頸白皙的皮膚都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