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靈巧地閃了一下,拉開了和汪清婉的距離,同時也走到了門外寬敞的地方。

“抱歉,我沒有興趣,而且,”炎涼斜睨著汪清婉,“我和盛泊言不會離婚!”

“什麽?不可能!”汪清婉欺近一步,一把抓住炎涼的羽絨服袖子,“你來這裏,難道爸爸沒跟你說,要盛泊言把股份還回來嗎?他不是汪家的女婿,憑什麽霸占汪家的產業?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引狼入室,否則汪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你站住!不許走!”汪清婉抓住炎涼不放,“你當著我的麵給盛泊言打電話,既然你們不離婚了,更好!把股份還回來!那是我和哥哥的!”

炎涼掙了幾下沒有掙脫,不敢太用力,怕傷到肚子裏的寶寶:“你進去問問你爸,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看他還有沒有臉再要什麽股份!”

汪清婉神情一怔,不明白炎涼話裏的意思,手上卻一點也沒有放鬆:“反正你不能走,今天必須跟我去找哥哥,我們好好聊一聊!”

說著就要拖著炎涼往外走,連汪凱燁也不見了。

炎涼心裏發急,另一隻手伸進兜裏摸到隨身帶著的繡花剪,準備再給她一下。

“放開她!”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嚇得汪清婉一個激靈,下意識地鬆了手。

炎涼急忙跑開幾步,邵千翊大步朝這邊過來。

“學長!”炎涼驚喜地叫了一聲。

邵千翊眸光落在她身上,關切地問:“沒事吧?她有沒有傷到你?”

炎涼唇角不自禁翹起:“沒事,學長,你來得真及時!”

汪清婉嫉恨地瞪了炎涼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邵千翊:“邵家哥哥,我是汪清婉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剛才我隻是很久沒見到妹妹,想拉她去吃個飯而已。”

邵千翊冷厲的眸光似乎能穿透她的身體,看到她內心隱藏的陰暗:“她不想去,你為什麽要強人所難?”

汪清婉表情一僵,訕訕地解釋:“我就是想姐妹倆一起吃個飯,什麽誤會不能解開?你幹嘛像看犯人似的看我?我又沒犯法!”

邵千翊嚴厲地警告了她幾句,帶著炎涼一起走出監區。

“學長,你怎麽在這裏?”炎涼覺得真的好巧,平時約他都不一定有時間。

“有個案子需要裏麵犯人的證詞,我就跑了一趟。剛出來,就看到你們。”邵千翊溫聲說,眼眸不時落在炎涼的小臉上。一段時間不見,感覺她又清瘦了,“你來見汪凱燁?”

炎涼點了點頭:“他捎話要我來。”

邵千翊沉吟了一瞬:“雖然他是你親生父親,但那個人心思捉摸不透,你還是盡量少來。”

“嗯,我知道了,這次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炎涼清淩淩的嗓音在寒冷的空氣裏,聽著特別清冽幹淨。

邵千翊習慣性地抬起手,想揉一揉炎涼的頭發,又忽地停在半空沒有落下去。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走,我送你回去。”

汪清婉站在他們身後,一直目送著他們,眼瞳中閃著幽暗陰森的光芒。

炎涼坐上學長開來的警車,路上邵千翊又不放心地問她和盛泊言的關係。

“千敏說你們要離婚,嚇了我一跳,你們真的沒事吧?”

炎涼一聽就知道他很長時間沒和盛泊言見麵了,很多事一言難盡,她覺得應該盛泊言跟他說比較合適。

她不敢直麵學長,把臉別開假裝看著窗外倒退的樹木,輕聲說:“沒事,學長你不要擔心,我們很好。”

邵千翊倏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還記得詹姆斯醫生嗎?”

炎涼神情一怔,迅即想起來,那是給沈澗西做手術的醫生,於是點頭:“記得,怎麽了?”

她記起帶著沈澗西遠赴國外求醫的那些日子,此刻已是恍如隔世。

“他昨晚給我打來電話,說在國外一本雜誌上看到你那件獲獎作品,上麵的刺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母親是個蘇繡迷,年輕時候曾有一位繡娘送給她一件帶著蘇繡花樣的裙子,她一直視若珍寶。”

“可惜後來在一次火災中燒毀了,幾十年來一直在尋找同樣的作品,幾乎成了她的執念。臨死前叮囑他父親一定要找到同款,和她合葬,她才能瞑目。他看到你的繡品感覺很像,就給他父親看了,他的父親很激動,想要見見你。”

炎涼震驚的毛茸茸的眼睛瞪得很大,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癡迷的人。可是,把一件精致的繡品買來與她合葬,是不是太過分了。

邵千翊扭頭看了看她:“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見。”

“學長,我願意見。”

因著學長的關係,才得到了詹姆斯醫生的幫助,炎涼覺得學長和他的關係一定不一般,她不想學長因此為難。

沈澗西雖然支付了醫療費,可終究是非常感激他,炎涼覺得見一麵也無所謂。

“他確定他母親想要的就是那件?那件衣服已經被人買去了,人家不一定願意割愛。”炎涼沉吟了一瞬說,心裏做好了再給他繡一件的準備。

“好像不是,”邵千翊劍眉深鎖,“聽他的意思隻是問問你是否會別的針法和花樣。”

炎涼舒了口氣,或許她根本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呢。

“炎涼,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做不了就拒絕。”

“學長,詹姆斯醫生和你的關係是不是很鐵?”炎涼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是他,是他父親。”邵千翊的語氣有些凝重,“有一次我去M國執行任務,被敵對勢力抓住了。我以為那次回不來了,沒想到被詹姆斯醫生的父親救了出來。”

“啊!那是黑手黨吧?還是什麽FD集團?你有沒有被他們折磨?”炎涼的心一下子縮緊,緊張地看著他。

邵千翊倏然一笑:“別害怕,都過去了。那次的確很危險,我差點就吃槍子了。詹姆斯先生及時趕到,把那些人一鍋端了,把我救了下來。”

炎涼張了張嘴巴,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那個人,詹姆斯先生,很厲害吧?”

“嗯,實力很強,你懂的,黑白通吃的那種。”

炎涼頓時心裏慌慌的,那不就是傳說中的H澀會老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