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篤定商子萱不可能是自殺,她一定要找出凶手!

盛泊言不再多問,陪著她回到家裏。在炎涼洗漱的時候,去廚房煮了一點麵條,放上一個荷包蛋和幾根青菜,又淋了一點麻油。

炎涼什麽胃口都沒有,盛泊言溫聲勸她吃一點,哪怕隻吃雞蛋和青菜,要有體力才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炎涼很聽話地慢慢吃著,什麽味道也沒嚐出來。

盛泊言接了兩個電話,是走到陽台上接的,炎涼沒聽到他說什麽。

吃了大半碗,再也吃不下了,炎涼才站起身回臥室,她奇怪地瞄了一眼薑小玫的房門,一直關著。

難道她還沒回來?

腦中劃過一個問號,卻無心力去想。

……

邵千翊回父親家之前,先問了邵千敏。

邵千敏秀眉深鎖,想了半天搖搖頭:“我沒看到詹姨,要是她來也是跟著老爸過來,我不可能不知道?從早上六點多一直到出事前,我一直都跟著汪清婉。”

“再說了,老爸就算參加沈澗西的婚禮,也該去沈家,去汪家幹什麽,他和汪總又不熟!”

邵千翊暗忖,難道真是炎涼看錯了?

“哥,炎涼說什麽你都信,我看你呀,真是魔怔了!”邵千敏斜了哥哥一眼,“我就算再不喜歡那個姓詹的女人,也不希望她和謀殺案牽扯到一起,那樣會連累老爸,也會對公司造成負麵影響。”

沈澗南拉了拉邵千敏:“你少說兩句吧,這不是在調查呢嗎?隻要實話實說就是了。”

“哼,你沒發現今晚那些人都想甩鍋嗎?”邵千敏不滿地瞪著沈澗南,“汪總的話真有意思,先是強調自殺,又明裏暗裏地把嫌疑引向炎涼,汪清婉和她爹統一口徑。可是炎涼呢,竟然把火燒到了我們家!”

“我覺得炎涼可能真的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沈澗南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不一定是詹姨。”

邵千敏眼睛一亮:“你是說,汪總出軌被商姨抓了個正著?”

“行了,不要胡亂猜測,你們先回去吧。”邵千翊嚴厲地打斷了邵千敏,掃了兩人一眼,轉身上了一輛警車。

“哥哥當了刑警威風得很呢。”邵千敏衝著哥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邵千翊到父親家裏時,已經是夜裏十點,邵父剛睡下,聽到他來,不得不又起身。

“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邵父坐在沙發上,詹眉亭穿了一件暗紫花紋的旗袍,在茶幾上放了兩杯茶,隨意地坐在邵父身邊。

詹眉亭從走過來一直到坐下,整個過程邵千翊的眼神都定格在她身上,神情專注若有所思。

邵父不滿地咳嗽一聲,銳利的眼神在邵千翊臉上刮了一下。

邵千翊不由自主又瞄了詹眉亭一瞬,對父親說:“您今天真沒出門嗎?”

“下午和你詹姨出去吃了個下午茶,很快就回來了。”邵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本來就沒想去參加婚禮,沈澗西一回歸就聯合汪家排擠澗南,你說我還會去嗎?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還懷疑到家裏人身上了!”

邵千翊有意無意地瞥了詹眉亭的旗袍一眼:“詹姨上午一直在家裏?”

邵父臉色更不高興了:“怎麽還牽扯上你詹姨了?她一直陪著我,沒去參加婚禮,更不可能去汪家!”

詹眉亭在旁邊氣定神閑的,眼神關注著邵父,似乎對邵千翊的懷疑絲毫不在意。

邵千翊進一步問:“詹姨,你今天上午沒有出門買東西什麽的?”

邵父頓了頓手裏的拐杖,語氣裏多了一絲惱怒:“你到底怎麽回事?打電話就問你詹姨有沒有去汪家,她去汪家幹什麽?她這一天都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什麽人胡說八道,把你詹姨牽扯進去,你不去澄清,反而回來質問!”

邵千翊沒理睬邵父,眼神仍是關注著詹眉亭,似乎等不到她的回答便不肯罷休似的。

詹眉亭給邵父順著氣,善解人意地勸道:“你不要生氣,千翊剛做了刑警,有疑點就回來查問一下,是正常程序,我們不能搞特殊啊。”

轉而看著邵千翊,用柔得捏出水的聲音說:“你爸爸今天有點感冒,我就沒敢出去,一直陪著他。你不知道,你爸爸每次一感冒,就跟個小孩似的,要這要那地折騰人。”

邵父寵溺地望著詹眉亭,一隻手還不自覺地去握住她的。

邵千翊一陣尷尬,輕咳了一聲:“嗯,知道了,我先走了,以後有什麽問題我再來。”

“臭小子!跟你老爹還官腔官調的,再敢回來胡鬧,我就沒你這個兒子!”邵父抖抖索索地用拐杖指著邵千翊罵。

邵千翊暗歎一聲,自己這個爹,老了反而趕時髦進化成戀愛腦了!

從家裏出來,開著警車行駛在馬路上,忽地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以前感覺詹眉亭走路的姿勢有點特別,因為很少見麵,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

今天再一次看到,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別的人身上也見過,此刻才猛地想起,沈澗南的妻子汪清婉走路也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炎涼是通過相似的走路姿勢才認出詹眉亭的?

他很想馬上給炎涼打電話確認一下,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炎涼今天肯定很累,此刻估計已經睡著了。

他按下心裏的疑問,打算等明天早上再問。

……

很奇怪的,炎涼沒有夢到商子萱,她以為睡著了就能看到她,可是沒有,這讓她很失望。

睜眼醒來,天光大亮,讓她一度恍惚地覺得,關於昨晚的記憶隻是一場噩夢。

她今天還會收到媽媽的短信或者電話,說做了好吃的,要給她送過來。

簡單洗漱以後,炎涼打開房門,聽到廚房裏傳來做飯的響動,還有粥的香味若有似無地飄進鼻腔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餓了。

“炎涼,”盛泊言穿著家居服,腰上係了一條卡通圖案的圍裙,端著一個小瓷碗出來,“你嚐嚐我熬的雞肉粥。”

炎涼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呆萌,往常他總是習慣一身黑,一臉嚴肅,給人以冷漠不近人情的疏離感。

很配合地坐在餐桌前,拿起小巧的湯匙攪動了幾下,誘人的香味使炎涼的饑餓感更明顯了。

“慢慢吃,不要燙著。”盛泊言溫聲提醒。

炎涼吃了一口,軟糯醇香,雞肉切成細絲,煮得稀爛,入口即化,真的很好吃,不覺又吃了幾口。

“雲姐還做了蝦仁小餛飩,很快就好了。”盛泊言看炎涼吃的香甜,一晚上的提心吊膽頓時放鬆了很多。

“不吃了,待會兒我還要吃媽媽做的點心,吃得太飽,就吃不下點心了。”

炎涼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盛泊言的笑瞬間凝固了:“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