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鏡沫神色複雜地感歎說:“真沒想到造成'北洋詭案'的東西竟然在清朝的時候就曾經興風作浪過!”
“那個時候多少術士高人都沒有弄清楚蜃棺的真麵目,看來確實是千難萬險、殊非易事!”
而“小虎牙”則是衝著我說道:“因為區區一個蜃棺,竟然讓太婆一家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我們願意追隨法主滅掉蜃棺、斬草除根,請法主成全!”
在場的南宗弟子們全部是一臉的同仇敵愾之色,紛紛表示願意效力。
看到他們如此團結、真心歸服,我心裏麵一陣輕鬆,知道一統陰山法脈的任務終於完成了,終於可以全力以赴地去解決我和楚靜嫻的問題,順便弄清楚傳說中的蜃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於是我衝著他們說道:“好!具體事宜等我們出去以後好好商量,現在還是趕快找到郭將軍當年所藏的那些東西再說!”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繼而東張西望著,想要趕快找到那三件東西。
吳鏡沫抬手摸了摸下巴,表示那三件東西肯定與這幾尊湘軍將領的雕像有關,否則的話郭將軍當年隻需要刻字記載就行了,何必非要在這個地方樹立雕像。
賽烏角立即讚同吳鏡沫的分析,說是那些東西應該就藏在這幾尊雕像的裏麵。
老成持重的吳鏡沫並沒有魯莽動手,而是扭頭看向了郭善鳳--畢竟這裏麵有人家郭善鳳祖先的雕像。
郭善鳳遲疑了一會兒,開始舉著油燈將幾尊雕像從頭到腳細細檢查了一遍,又用棍棒輕輕敲了敲,發現幾尊雕像全部都是實心的,根本沒有可以隱藏東西的地方。
這個時候,“小虎牙”他們幾個將周圍蓋在幾垛金銀上麵的油紙布匹全部揭開瞧了瞧,結果仍舊是一無所獲。
梁玉秀表示一人藏物、千人難尋,更何況這麽大的山洞、又隔了上百年的時間,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又連個方向也不清楚,如果盲目尋找的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得到。
我對那三件東西究竟是什麽也是深感好奇。
但我將那一大片文言文又瞧了一遍,發現上麵根本沒有說明那三件東西具體藏在了什麽地方。
吳鏡沫、鍾虎臣他們幾個東瞧瞧、西望望,同樣也是一臉的茫無頭緒。
郭善鳳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剛才就是法主從陰山老祖的塑像上悟出了玄機,所以我們才能找到這裏。”
“估計那三件東西具體藏在什麽地方應該也是暗有玄機、以策安全,不會讓人輕易找到的。”
賽烏角連連點頭,表示剛才如果不是胡先生的話,相信大夥兒極難悟出“老祖在上、金蟾在下”的玄機暗語,根本就找不到這裏,所以這次還是得請胡先生再好好考慮一下。
我眨了眨眼,覺得這次真是比較麻煩。
絞盡腦汁地思索了一會兒,我仍舊是瞧不出哪裏有什麽玄機暗語。
正當我深感棘手的時候,楚靜嫻輕輕碰了碰我小聲說道:“我覺得很有可能藏在那一片地方。”
我有些不解地扭頭看向了楚靜嫻。
楚靜嫻抽絲剝繭地給我解釋說,這幾尊雕像鑿痕明顯、比較粗糙,又不需要後人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進來焚香祭祀,那麽它們立在這裏的唯一作用,應該就是為了暗示那三件東西的藏身之地。
既然它們都是實心的,裏麵不會藏有東西,那就說明應該往它們的神態動作方麵進行考慮。
彥飛你瞧,洞壁上麵刻寫三件東西的文字,恰好處在幾尊雕像的手腕兒部位。
雖然他們幾個都是手握劍柄,但隻有中間這位將軍的大拇指是微微前伸,其他兩位的大拇指全是扣向了裏側……
聽楚靜嫻這樣一說,我恍然大悟、深感認同。
於是我立即仔細瞄了瞄中間那尊雕像大拇指所指的方位,然後快步走到洞壁的對麵,讓鍾虎臣敲敲看。
鍾虎臣倒轉鐵鍬,用鐵鍬的木柄一點點地敲擊著、排查著,很快就發現其中一片傳來的回聲明顯有些不一樣,好像裏麵是空心的。
我心裏麵一陣輕鬆,提醒鍾虎臣挖的時候小心一點兒,以免萬一破壞到了裏麵的東西。
鍾虎臣一臉驚喜地答應了一聲,立即用鐵鍬小心翼翼地在洞壁上麵挖了起來。
僅僅不過數分鍾的工夫,鍾虎臣果然從洞壁裏麵挖出來一個粗陶罐子,口小肚大、土褐色的那種。
這一下,眾人一陣歡呼,吳鏡沫更是迫不及待地把那個粗陶罐子給抱了出來,然後扭頭看向了我。
我示意吳鏡沫先不要打開,而是趕快出去再說,畢竟這裏麵黑森森的而且氧氣稀少、不宜久待。
於是眾人簇擁著我和楚靜嫻原路返回、很快就來到了郭善鳳所住的開闊小院。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我一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邊讓吳鏡沫打開那個陶瓷罐子瞧瞧。
吳鏡沫立即小心翼翼地敲掉罐口的泥封,然後拿掉了厚厚的蓋子。
我近前仔細一看,發現裏麵有三個非常精致的鼻煙壺,玉石的那種。
其中一個鼻煙壺的上麵刻有四個小字--靈蠱解藥。
另外兩個鼻煙壺的上麵則是分別刻有八個小字--贈與法主、見天勿開。
我思忖了一下,將其中的兩個鼻煙壺裝進了口袋,把刻有“靈蠱解藥”的那個遞給了郭善鳳。
南宗的弟子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紛紛建議郭善鳳趕快服下……
眼看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幾個南宗弟子邀請我們到山腳下的寨子裏吃飯休息,說是南北歸宗、陰山法脈成了一家,大夥兒必須好好慶賀一下,同時給法主接風洗塵。
席間,許多人在過來敬酒的時候紛紛表示想要跟我們一塊去見識見識那個蜃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我並沒有答應他們的請求,而是告訴他們說,這件事風險極大而且不在人數多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幫我挑選三個人就好。
郭善鳳和寨中的幾個長者紛紛表示讚同,同時問我需要什麽樣的助手。
考慮到上次在下麵遇到毒蘑菇以及蜃棺乃是水下之物的問題,我告訴他們說,我需要一位對各種毒物比較了解的人,最好是不怕毒物或者是能夠配製解藥的人。
另外一個則是水性比較好的年輕人,最好能夠像“琉璃眼”那種。
第三個嘛,既然這兒盛行蠱術,那就挑選一位精於蠱術的人作為助手。
聽我這樣一說,寨中的幾個長者立即哈哈大笑,告訴我還真有法主要找的那種人。
寨裏麵有一個綽號叫“過山風”的小夥子,那小子從小就與眾不同,用醫生的話來說叫做“異食癖”。
“過山風”從小就喜歡偷偷地生吃毒蛇和毒蘑菇那些東西,不知道他在這方麵是天賦異稟還是從小鍛煉產生了抗體抗力,反正各種有毒的東西對他來說簡直是改善生活的必選食材。
像見手青和毒蠅傘那種讓人產生幻覺的蘑菇,對“過山風”根本不起半點兒作用。
至於水性較好人的麽,這對於到處是水的南方人來說更是數不勝數。
鄰寨有一個綽號叫“泥鰍”的年輕人,雖然比不上清朝的那個“琉璃眼”但某些方麵卻比“琉璃眼”更厲害。
“泥鰍”長得幹幹瘦瘦的,紮猛子潛水特別厲害。
“泥鰍”小時候有一次在河裏紮猛子玩水,結果由於用力過猛一頭紮進了淤泥裏麵,手腳在淤泥外麵瞎彈蹬就是沒法把腦袋拔出來。
一塊玩耍的小孩子還以為“泥鰍”在水底下練憋氣或者遊到遠處去了呢,也就沒有在意。
那些小孩子戲水打鬧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來終於有人發現“泥鰍”一直沒有上來,這才知道情況不對。
於是幾個小孩兒急忙去寨裏叫喊大人。
幾個壯年人匆匆趕到河邊,在水底下摸了好長時間,總算摸到了“泥鰍”的腳並把他拽了上去。
拽到河岸以後,“泥鰍”還是滿頭滿臉的淤泥,鼻子眼睛都被糊得嚴嚴實實的。
正當眾人都以為“泥鰍”肯定早就悶死了的時候,那孩子竟然自己吐出了淤泥,說是差點悶壞他。
從那以後,“泥鰍”居然無師自通地練成了閉氣功,在水底下更是如魚得水一般自由自在。
至於精通蠱術的助手麽,眾人一致推舉那個“小虎牙”,說她雖然讀書不行但在煉蠱放蠱方麵卻是十分擅長……
聽幾位長者這樣一介紹,我自然是大喜過望。
由於“小虎牙”就在鄰桌,於是我提出想要見見“過山風”和“泥鰍”那兩位奇人。
十多分鍾以後,一個眼珠微微泛紅和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夥子很是有些拘謹地前來敬酒。
我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問他們敢不敢跟我一塊去瞧瞧那個蜃棺。
“過山風”和“泥鰍”立即表示剛才已經聽太婆講過了,隻要法主看得起他們,他們兩個一定追隨效力……
解決了人手的問題以後,我轉而開始考慮那個非常關鍵的事情--上官慧兒曾經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