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試探著問她,上官姑娘你是打算借屍還魂還是重新投胎?
對方似乎有些不悅地告訴我說,她既不打算借屍還魂,也不想重新投胎。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哦,我明白了!”
“這樣吧,我待會兒就打電話給吳鏡沫,讓吳鏡沫務必挑選一塊風水寶地,然後我們兩個給你遷墳移骨,你看是用桐棺柏槨還是仍舊用甕缸啊……
這一次沒等我說完,對方就立即很是不屑地反問說,當年還是本姑娘傳給梁玉秀的胎息真術。梁玉秀尚且能夠活至今日,難道我上官慧兒還不如一個晚輩?
我一下子愣住了,同時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叫上官慧兒。
上官慧兒卻是告訴我說,算了,過段時間你自然明白。你還是趕快將那個“賽烏角”收至麾下,然後直接收伏陰山法脈的南宗。
見她說到了正事兒,我也立即告訴她我所遇到的難處--我隻能知道卻根本無法徹底破解“賽烏角”的幻術。
上官慧兒輕輕歎了口氣,說“賽烏角”念力強大,你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徹底破解。但是你為什麽非要破掉人家苦苦修成的幻術呢?其實根本不用破解就完全可以讓他主動現身、伏地求饒。
我有些迷惑不解。
上官慧兒再次告訴我說,“賽烏角”的幻術欺騙的隻不過是人類的眼睛耳朵,卻騙不過蛇蠍鷹隼那些東西。
聽她這樣一提醒,我刹那間恍然大悟。
於是我急忙說道:“多謝上官姑娘提醒,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再去靈空山一趟!”
上官慧兒卻表示我完全不必再去靈空山,隻需等“賽烏角”主動入甕就好。
我稍一思忖馬上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賽烏角'有可能會來偷襲?或者是來救他那個徒弟?”
上官慧兒終於笑著告訴我說:“然也!君之慧根仍在,何慮一小小幻術耳。”
“吾料那'賽烏角'今夜三更時分,必將劍走偏鋒、冒險救徒,君隻需張網等鳥、守株待兔即可。”
“將那'賽烏角'收至麾下、有他效力,則收伏武陵分支易如反掌也!”
我大喜過望,急忙表示隻要捉住了“賽烏角”,剩下鄭光偉就好對付了。解決了鄭光偉,我馬上就帶人前往湘西武陵山區。
上官慧兒再次告訴我說:“鄭氏敗類,君已不需出手。因為君令逸塵法師將功贖罪之策甚是高妙。”
“此舉不但不傷蘇雨瞳且逼得逸塵法師立功心切、奮不顧身,必將令鄭氏敗類悔不當初……
簡單了解一下情況,我立即穿鞋下床去找鍾虎臣和梁玉秀等人,商量著甕中捉鱉的具體細節問題……
夜裏將近一點的時候,關押程文的那套地坑院下麵果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這一次根本用不著我動手,梁玉秀立即掐訣念咒,很快就召來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蠍子。
那些蠍子流水一般朝關押程文的地坑院湧了進去。
大約上百隻蠍子湧進地坑院以後,躲在附近的鍾虎臣他們幾個立即從暗處衝了過去,迅速關上了進入地坑院的鐵柵門並且將幾條胳膊粗細的“五步蛇”放在了鐵柵門上。
等他們行雲流水一般配合默契地做完這些,我才推亮手電筒,和梁玉秀慢慢走了過去。
鍾虎臣他們幾個也陸續推開了手電筒,下麵的地坑院刹那間亮如白晝一般。
我和梁玉秀近前往下一看,地坑院裏麵卻是連個人影也沒有。
於是我衝著下麵的地坑院笑著說道:“我說賽烏角啊,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吧!機會隻有一次!”
下麵沒有任何動靜,而且連條影子也看不到。
為了避免功虧一簣,梁玉秀又招來了幾隻夜行性大型猛禽遠遠地停在了樹上準備著。
大約兩三分鍾左右,地坑院裏突然傳來一陣明顯有些控製不住的叫疼聲。
於是我再次說道:“既然你不願意低頭認輸,我建議你幹脆一硬到底,別弄得剛開始充英雄、當好漢,待會兒又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哭啼啼的。”
說完這些,我就不再說話,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地坑院。
下麵很快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有人朝鐵柵門的方向拚命一般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鐵柵門邊的那幾條“五步蛇”一個個豎起身子、昂著腦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種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漸行漸遠,離開了鐵柵門。
梁玉秀則是再次右手掐訣,連連念動著咒語……
這一次僅僅不過半分鍾的工夫,下麵就傳來了一個陌生的驚叫聲:“哎喲唏,你們有本事,有本事下來啊,讓這些蠍子蜇人算什麽本事!”
我充耳不聞一般根本不答理他。
隨著急促腳步聲的忽東忽西、忽近忽遠,下麵終於傳來了一個讓我心中略略放鬆的聲音:“你們快把這些蠍子快弄開,我認輸、我認輸就是了!”
鍾虎臣則是衝著下麵惡狠狠地說道:“認輸?現在晚了!今天非叫那些蠍子活活地蜇死你不可!”
“告訴你吧,這次你是逃不掉的!外麵還有十多隻大型猛禽等著你呢!別說你衝不出來,就算你能衝出來,那些大型猛禽也會活活地啄瞎你的狗眼!”
聽鍾虎臣這樣一陣喝叫,“賽烏角”的聲音刹那間就顫抖了起來:“我錯了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將手電筒的光柱照進了地坑院,同時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那行,你先讓我瞧瞧你的尊容再說!”
“賽烏角”很快就收掉了幻術,在地坑院裏一邊跳著腳一邊雙手亂扒亂抖,顯得很是痛苦和狼狽。
露出真容以後,“賽烏角”再次火燒屁股一般急切地叫道:“真是受不了啦,你們趕快把這些蠍子弄走!你們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們!”
我故意漫不經心地問他說:“我說什麽你都答應?你確定說話算數嗎?”
“賽烏角”一邊拚命地亂跑亂晃一邊叫道:“絕對算數、絕對算數!”
我笑了笑說道:“那好,我現在要你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別動,不要去踩那些蠍子。”
“賽烏角”當然不敢那樣做,於是帶著哭腔兒叫了起來:“我真的不敢啊,我要是趴到地上,會被它們活活蜇死的……
我話鋒一轉:“那好,既然你說話不算數,你就隨便亂跑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跑到什麽時候!”
說完這些,我扭頭看向了梁玉秀:“鬼神不可白請、猛禽不可召而不用,你讓那些大型猛禽也過來開開葷吧。”
梁玉秀點頭答應了一聲,很快就有幾隻好像既像金雕又似貓頭鷹的大鳥振翅飛了過來。
原本苦苦求饒的“賽烏角”倒也不傻,他見勢不妙立即一揚右手,一隻五彩鳳凰鳴叫一聲迅速展翅上飛,朝著從天而降的那幾隻猛禽迎了過去。
鍾虎臣極為惋惜地叫了一聲:“不好!那是百鳥之王的鳳凰!”
我笑著安慰他說:“沒事兒,幻術隻是假象。它能迷得住人的眼耳卻騙不了其他動物!”
事情正像我所說的那樣,幾隻大型猛禽好像視若無睹一般淩空穿過那隻五彩鳳凰,徑直朝“賽烏角”撲了過去。
“賽烏角”急忙一揮衣袖,刹那間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好在他這一招幻術雖然讓梁玉秀和鍾虎臣他們幾個麵麵相覷,卻根本瞞不過那幾隻長喙利爪的猛禽。
隻見幾隻大鳥輪開利爪、長喙一伸,“賽烏角”一下子雙手抱著腦袋、縮著脖子在地上亂滾著。
“賽烏角”一邊雙腳亂彈蹬一邊亡魂大冒一般叫了起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見到這個曾經逼得楚靜嫻和我分手的家夥慘叫連連,我不但絲毫同情不起來,反而心裏麵一陣輕鬆愉悅。
於是我衝著他反問道:“饒了你爸?你爸在什麽地方?你放心,我這人做事還是有底線有原則的,絕對不會禍及你的父母妻兒!”
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眾人紛紛趕了過來,就連洪青山都是架著雙拐匆匆而至。
蘇雨瞳最先衝了過來問梁玉秀發生了什麽情況。
梁玉秀指了指我:“法主設下妙計專等'賽烏角'入甕,為了避免走露風聲,故而沒有召集太多人。”
蘇雨瞳立即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繼而急忙近前探身看去……
我擔心那些猛禽萬一啄瞎了“賽烏角”的眼睛,或者真的把他給弄死了,於是我扭頭衝著梁玉秀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見好就收。
等到那些大型猛禽振翅高飛以後,“賽烏角”的頭上胳膊上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而對血腥氣息非常敏感的蠍子,則是再次紛紛朝“賽烏角”湧了過去。
死裏逃生的“賽烏角”這一次終於沒有空口說白話地隻是求饒。
“賽烏角”一邊掙紮一邊叫道:“我若慘死,這等指天天上風雲變、指地地上山河裂的上乘幻術必將失傳。如若饒我不死,定以奇珍異物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