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瞳蹙著細眉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大師兄你的心眼兒實在是太小了,真是有些欠缺容人之量。”
“你還記得《水滸傳》裏麵那個白衣繡士王倫嗎?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效法林衝的意思,我隻是真誠建議大師兄你……
沒等蘇雨瞳把話說完,殷飛龍就衝著身邊的幾個漢子喝叫道:“給我拿下這個叛徒敗類!如果她敢反抗可以直接殺了她!”
那幾個漢子看樣子應該是殷飛龍的心腹親信。
但是,或許是因為他們不忍傷害一個女孩子,也有可能是他們對蘇雨瞳心存忌憚吧,那幾個漢子雖然全部抽出了短刀,不過他們幾個相互瞧了瞧,並沒有立即圍攻蘇雨瞳。
扭頭瞧了瞧這個場麵,殷飛龍顯得很是尷尬。
不過,殷飛龍倒是並沒有再次厲聲催促眾人趕快動手,而是咂了咂舌,一臉慚愧地歎息了一聲:“唉,看來還是三師妹深得人心啊!我殷飛龍以前隻顧師門祖訓而對大家過於嚴厲了些,在做人方麵實在是太失敗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非讓大夥兒為難。”
“算了,喏,這鑰匙你拿去吧!以後有緣再見!”
說完這些,殷飛龍當真掏出一隻鑰匙輕輕拋給了蘇雨瞳,然後一臉傷感地扭頭就走。
殷飛龍的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旁邊的幾個漢子都是麵露尷尬和愧疚之色,蘇雨瞳接過鑰匙以後也不由得很是意外地微微一怔。
就在殷飛龍滿麵羞慚和失望地走到蘇雨瞳後麵的時候,他漫不經心地右手穿過左邊的胳肢窩。
我本能地覺得情況不對,正當我準備提醒蘇雨瞳小心背後的時候,就見蘇雨瞳突然身體微微一動刹那間僵在了那裏!
與此同時,殷飛龍轉過身來冷笑著說道:“哼哼,我殷飛龍豈能饒過吃裏扒外的敗類?這才是我早就精心準備的撒手鐧,是專門用來懲處那些敗類的!剛才給你的那個鑰匙也是假的!”
我忍不住隔著鐵柵門大聲罵道:“殷飛龍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會用這種伎倆偷襲一個女孩子!”
殷飛龍倒是看也沒有看我一眼,而是幹脆順手丟掉了右手裏麵一支筆管模樣的東西,同時迅速拔出了一支鋥亮的匕首。
這個時候,蘇雨瞳很是費力地掙紮著慢慢轉身看向了殷飛龍。
我急忙睜大眼睛一看,發現蘇雨瞳的後背上紮著一支鋼針,那種鋼針微微泛藍,我懷疑上麵極有可能淬有劇毒。
殷飛龍似乎擔心蘇雨瞳死得太慢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一樣,竟然右手猛地一揚,那支鋥亮的匕首就徑直紮向了蘇雨瞳左胸心髒的部位,看樣子想要一擊斃命,徹底解決掉蘇雨瞳。
後背中了毒針的蘇雨瞳仿佛被打了速效麻醉一樣動作遲緩,她竟然沒有躲閃開,隻是費力地一抬左手,那隻鋥亮的匕首一下子就紮在了蘇雨瞳的胳膊上。
“你們幾個不要害怕,我隻處理蘇雨瞳一個敗類!你們不忍心動手,就讓我來動手清理門戶好了!”
殷飛龍一邊安撫著旁邊的幾個漢子,一邊衝著蘇雨瞳叫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蘇雨瞳動作有些僵硬、有些費力地朝殷飛龍慢慢走著,同時慢慢說道:“念你昔日相助之恩,我不殺你,但你必須把鑰匙留下。”
殷飛龍卻是隻怕蘇雨瞳走近以後會取了他的狗命一樣,他順手從牆邊取過一把漁叉模樣的東西,猛地用力向前一擲。
這一次,蘇雨瞳沒有躲開,那把漁叉模樣的東西一下子就深深紮進了她的腿上。
蘇雨瞳身體一晃差點兒栽倒,但她略略掙紮著平衡了一下身體,然後極是費力地慢慢拔掉了深深紮進腿上的利叉,仍舊掙紮著慢慢走向了殷飛龍,並且緩緩伸出了右手:“把鑰匙,給我……
我發現被蘇雨瞳丟在地上的那把利叉,上麵浸滿了刺眼的鮮血,看樣子破皮入肉至少有四五厘米的樣子。
最讓我觸目驚心的是,殷紅殷紅的鮮血順著蘇雨瞳的褲子直往下淌,留在她身後的腳印同樣沾滿了鮮血。
而蘇雨瞳始終沒有叫疼叫苦,仍舊掙紮著朝殷飛龍緩緩走去,同時費力地說著:“把鑰匙……給我……
旁邊的那幾個漢子一個個像木偶一樣瞠目結舌愣在了那裏,一個個動都不動一下。
我猛地踹了一下鐵柵門,見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破門而出,於是我急忙厲聲叫道:“那幾個男的你們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啊?你們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慘死在你們麵前嗎?”
幾個家夥如夢方醒一般相互瞧了瞧,繼而終於擋在了蘇雨瞳的前麵,避免殷飛龍再次重創於她。
蘇雨瞳沒有領情道謝,更沒有止步不前,而是仍舊掙紮著慢慢向前,仍舊還是那幾個字:“把鑰匙,給我……
我咬了咬牙再次厲聲喝叫著、激將著:“你們幾個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們就不怕將來會做一輩子的噩夢,不怕因為今天的事兒後悔一輩子嗎!”
這一次,旁邊那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紅臉膛小夥子終於梗著脖子叫了出來:“大師兄你太冷酷無情了!你可以離開但你必須把鑰匙留下來……
那個紅臉膛的小夥子一帶頭,其他幾個漢子馬上隨聲附和著叫了起來,紛紛喝叫著讓殷飛龍務必留下鑰匙!
這一下,殷飛龍明顯是犯了眾怒,引起了公憤!
就在殷飛龍發現情況不對、準備轉身逃跑的時候,上麵突然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聲音。
接下來,隨後趕到的幾個姑娘刹那間瞪大了眼睛,一個個驚叫著“三師姐”!
在確認殷飛龍就是凶手以後,那幾個姑娘倒是比男人還要幹脆利落、毫不猶豫,她們馬上紛紛亮出兵器圍住了殷飛龍!
旁邊的幾個漢子見狀,也很快就果斷反水,逼迫殷飛龍交出鑰匙,否則就別怪他們不講情義!
這一下,殷飛龍真的驚慌了起來,急忙掏出鑰匙拋了出去:“行,給你們就是了!”
蘇雨瞳掙紮著示意一個姑娘試試那隻鑰匙是真是假,免得再次受騙。
那姑娘稍一詢問,立即揀起鑰匙匆匆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伴隨著微微傳來的彈簧聲,我急忙用力向上一舉,當真把那道鐵柵門給抬了起來。
暫且顧不上躺在地上的吳鏡沫和譚小翔他們兩個,我衝出去以後直接奔向了殷飛龍。
我揮拳佯裝要砸向他的腦袋,實際上則是抬腳照著他的小腹猛地踢了過去。
僅僅一個照麵,殷飛龍就捂著肚子趴在了地上。
佝僂著身子趴在地上的殷飛龍麵目猙獰地說道:“姓蘇的敗類你吃裏扒外、勾結外人,你一樣絕對活不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蘇雨瞳向後一栽,倒在了她旁邊一個姑娘的懷裏。
畢竟救人要緊,於是我隻好暫且放過了殷飛龍,轉而迅速衝到了蘇雨瞳的麵前:“你堅持一會兒,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蘇雨瞳費力地搖了搖頭,小聲告訴我說不用了,她中了陰山派獨門秘製的致命毒物,根本支撐不到醫院的。
旁邊的幾個姑娘一下子哭了出來。
我發現蘇雨瞳胳膊與腿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液,果然是微微有些發黑,而且她的嘴唇不是發白而是明顯有些發紫,看樣子確實是中了劇毒!
不過我堅信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堅信這個世上有陰就有陽、有矛就盾,有毒物就有解藥!
於是我一邊勸說蘇雨瞳一定要保持求生的意誌,一邊讓那幾個姑娘趕快幫蘇雨瞳包紮傷口、進行止血。
說完這些,我轉身扭頭再次走向了殷飛龍,衝著他就是一頓猛踢亂揍,讓他趕快把解藥拿出來。
殷飛龍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一臉陰騭地冷笑著回答說:“那根針上淬有我們陰山派獨門秘製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解藥的!”
“那種毒物用醫學上的話來說是一種神經性毒劑,你們就算是把她送到醫院換血,也根本救不了她的命!”
我抬手指著他喝叫道:“少他娘的嚇唬我!再不把解藥拿出來,我叫你後悔不該出娘胎!”
殷飛龍咧了咧嘴:“反正我是活不了啦,就算有解藥也不給你,看你能奈我何,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說完這些,殷飛龍兩眼一閉、腦袋一歪,立即昏厥了過去。
這一下,在場的人紛紛哀歎著,都是一臉的絕望和無奈之色。
我扭頭看向了蘇雨瞳她們幾個:“蘇雨瞳你千萬支撐住,一定要保持強烈的求生意誌!我一定會叫殷飛龍交出解藥的!”
“拜托幾位姑娘一定要照顧好、保護好蘇雨瞳,謝謝啦!”
說完這些,我立即轉身麵向殷飛龍,同時迅速掐訣念咒,恨不得讓他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地獄裏麵最殘酷、最痛苦的刑罰統統嚐個一遍!
因為我知道夢裏麵的時間跟陽世現實的時間完全是兩碼事兒。
有時候陽世現實不過區區片刻的工夫而已,但在夢裏麵甚至能夠娶妻生子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