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換一身兒備用的幹衣服,我就和楚靜嫻匆匆朝外麵走了過去。

楚靜嫻一邊走一邊小聲告訴我說,我們幾個之所以能夠順利通過那個海眼似的出入口,並且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這兒,其實全是因為上官慧兒在暗中幫助我們。

上官慧兒主動現身幫助我們引開了危險,所以我們才會暢通無阻,但她自己卻是一直無法徹底擺脫追殺。

在逃跑躲避的過程中,上官慧兒應該是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必死之境,所以她在臨終之前以神識的方式聯係了楚靜嫻,向楚靜嫻交待了一些事情。

上官慧兒告訴楚靜嫻說,我們這些人要想成功誅殺蜃棺並活著出去的話,必須讓蘇雨瞳參與進來。

所以上官慧兒早就已經聯係了蘇雨瞳,並把這裏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蘇雨瞳,蘇雨瞳很快就會帶人前來相助的。

上官慧兒請楚靜嫻務必真正接納蘇雨瞳,讓我們幾個千萬不要失去信心,千萬不要絕望。。。。。。

我點了點頭:“行,隻要上官慧兒還有一口氣在,我們就一定盡力試試。對了,她現在具體在什麽地方?”

楚靜嫻回答說:“我追問她好多次了,但上官慧兒堅決不肯透露。隻是向我們兩個表示歉意,說她再也沒有機會和我們一塊共進退了。”

“後來我故意詐她,說是想要幫她處理身後事,上官慧兒才告訴我說她被困在了水下脫身不得,並且很快就會屍骨無存的,所以不用麻煩我們幫她收屍安葬。”

我扭頭瞧了瞧楚靜嫻手裏麵的石斧權杖,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這把石斧權杖用起來威力巨大,不過一個女孩子家拿著它並不好看也不方便。”

“喏,這支笛劍送給你,笛子裏麵的短劍雖然又窄又薄但確實極為鋒利,你拿著用來防身。那個石斧還是交給我來用比較合適。當然,上去以後我可以再還給你。”

楚靜嫻伸手接過笛劍以後扭頭瞧了瞧我,美眸裏麵的驚訝很快就被驚喜所取代:“彥飛你?”

我點了點頭:“沒錯,我應該可以拿得動了。”

“那個天黿氏捕殺了一隻不知道是老鱉還是大鼇的東西,差不多有一間房子大小。他自己連血帶肉地飽餐了一頓,然後把那玩意兒肚子裏麵的內丹送給了我。”

聽我這樣一說,楚靜嫻立即試探著將手裏麵的石斧權杖遞了過來。

我伸手接了過來晃了晃,覺得這種能劈能砸、威力驚人的石斧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得心應手。

見我當真毫不費力一般拿得動石斧權杖,楚靜嫻眸子裏麵的驚喜與欣慰之色明顯掩蓋不住。

接下來,我建議楚靜嫻再次聯係一下上官慧兒,告訴她胡彥飛得到了天黿氏的幫助,一定可以救她出來的,讓她務必趕快說說她究竟被困在了什麽地方,免得誤人誤己。

片刻過後,楚靜嫻終於告訴我說,上官慧兒被困在了上遊一個支流的深潭中,雖然她暫時還有命在但那種大拇指粗細的蛛絲根本無法全部割斷,所以讓我們還是不要管她了。

我愕然一愣:“大拇指粗細的蛛絲?我聽說同樣直徑的蜘蛛絲可是比鋼鐵還要厲害的!”

“平常見到的蛛絲據說隻有千分之三毫米左右,所以才能輕易被人掃斷,如果蛛絲能有一毫米粗細的話,完全可以困住一個成年人!”

楚靜嫻點了點頭:“是呀,蜘蛛絲的韌性和強度比製造防彈衣的凱夫拉爾纖維還要厲害。據材料學家說,如果蛛絲的直徑能有鉛筆粗細的話,完全可以拉得動一艘萬噸級的遠洋巨輪呢。”

我咂了咂舌:“這個沒錯,我也在報紙上麵看到過。但是蜘蛛不是生活在岸上的嗎?怎麽可能會在水裏麵生活而且還能吐絲呢?”

對於這個問題,楚靜嫻一本正經地告訴我說,在歐洲和亞洲的北部確實是有一種水蜘蛛,它身上的防水絨毛可以在水裏麵吸附許多氣泡,形成一個鍾罩形的封閉空間。

那種水蜘蛛又叫銀蜘蛛,平常就是以水中的蝌蚪和小魚小蝦以及水蛭等東西為食物的,它所吐出的蛛絲既輕便結實又防水抑菌。

至於能在水下吐出大拇指粗細蛛絲的蜘蛛,目前人類還沒有發現,還沒有相關的報道。。。。。。

聽楚靜嫻這樣一說,我感到情況有些嚴峻:“這倒真是麻煩了!如果真有那麽大的水蜘蛛,而且還能吐出大拇指粗細的蛛絲,確實不好解決。”

楚靜嫻點了點頭:“是呀,如果在岸上的話還可以用火攻火燒的辦法。可那種東西偏偏又在水裏麵。”

“聽上官慧兒說她帶有短刀,但用短刀切割好久才能切斷一根蛛絲,而旁邊的大蜘蛛卻是在不停地吐絲纏繞,她根本沒有辦法脫身。”

我愣了一下刹那間想到了天黿氏告訴我的那句話--現在我送你一件東西聊作解救之恩的報答,你很快就會用得上的!

心裏麵猛地一喜,正當我準備告訴楚靜嫻那支笛劍可裂岩石的時候,楚靜嫻突然豎起右手的食指衝著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壓低嗓門兒告訴我說:“後麵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立即小聲提醒道:“不要放慢腳步,權當不知、繼續前進。”

一邊速度如常地走著,我一邊屏氣凝神、側耳靜聽,果然聽見後麵隱隱有種極為輕微的腳步聲。

看來果然有人在後麵悄無聲息地跟蹤著我和楚靜嫻。

楚靜嫻率先反應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小聲告訴我說:“跟在我們後麵的極有可能是薑厲寧所說的老酋長。”

“我懷疑他後來之所以一直沒有現身,應該是想要通過跟蹤我們從而找到上官慧兒!別忘了當初他一出來就說我們來晚了,就說上官慧兒已經身死道消。”

“那個時候可能是他們的人還在追殺上官慧兒,隻是由於過於自信自負地認為上官慧兒必死無疑,故而他才那樣說的。”

“估計後來他們追丟了上官慧兒,所以又想通過跟蹤我們從而找到上官慧兒。。。。。。”

我認為楚靜嫻分析推理的十分符合邏輯。

於是我略一思忖立即推亮了手電筒:“我明白了,你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兩個一邊走一邊用手電筒隨便亂照著,就好像在尋找上官慧兒一樣。”

楚靜嫻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於是楚靜嫻不但不再提醒我其實我們兩個人用一支手電筒就好,而且和我一樣一邊走一邊往水裏和岸邊照射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一樣。

片刻過後,當我們兩個走到一處岩壁突兀、可以藏身的地方之時,我立即將手裏麵的潛水手電遞給了楚靜嫻,我自己則是迅速舉起石斧權杖緊緊貼在了向外突出的岩壁的後麵。

楚靜嫻根本不說不問、毫不停滯,接過我的手電筒以後步履如常地繼續前進,而且張開雙臂、略略前伸,兩手各自握著一支推亮的手電筒左右晃動著。

由於潛水手電聚光性極強,再加上楚靜嫻的那套假動作,從後麵看上去好像兩個人一邊並肩前進一邊用手電筒四下尋找著什麽一樣。

在楚靜嫻向前走出十多米的距離以後,果然有一串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地從後麵傳了過來,繼而很快就有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我前麵。

雖然看不清五官長相,但從對方的身材輪廓上來判斷,我確定這個家夥絕對不是薑厲寧、吳鏡沫等人。

於是我毫不手軟,猝不及防地掄起石斧權杖朝他的肩膀斜著砸了下去的同時迅速向旁邊一閃。

那個家夥果然厲害,雖然被我一斧頭砸得慘叫一聲癱倒在地上,但他在倒地的同時左臂一揚,隻聽“叮”地一聲銳響,我剛才所站的洞壁上立即濺出一道火星子。

我當然不可能給他第二次機會。

在火星子閃爍的同時我已經再次揚起石斧權杖,將他幸存的另外一側肩膀也給砸廢掉。

兩條肩膀一廢,那家夥就像一堆活肉一樣堆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反擊的能力。

這個時候楚靜嫻已經迅速轉身衝了過來,兩支雪亮的光柱更是瞬間就讓我看清了麵前的情況--被砸壞雙肩、癱倒在地上的家夥果然正是一個蚩尤後裔的老者模樣!

我衝著他低聲喝問道:“說!你明明是蚩尤後裔,為什麽想要殺掉薑厲寧?”

那個老家夥五官扭曲著擠到了一塊顯得十分痛苦,卻是並沒有答理我。

我將手裏麵的石斧權杖往他腳麵上輕輕一震,那家夥的一隻腳刹那間就徹底廢掉了。

楚靜嫻衝了過來以後也並沒有問他為什麽要殺我們,而是追問他為什麽試圖殺掉與他同為蚩尤後裔的薑厲寧。

見老家夥仍舊不肯開口,我衝著他晃了晃石斧權杖:“看清楚點兒,這就是你們的天神蚩尤當年曾經用過的聖物!”

“你想要殺掉我們,這個可以理解。但薑厲寧同樣也是蚩尤天神的後人,你為什麽連她也要殺掉?還有,放著好好的大酋長不做,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老家夥瞧了瞧我裏麵的石斧權杖,終於衝著我開口說道:“因為生活在這九重之淵的,才是真正的上古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