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趕快屏住了呼吸,免得被水嗆著。

這一次,那個怪物並不是在潛水向前,而是長長的尾巴奮力擺動著,基本呈九十度一樣直往下紮。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帶我去什麽地方,但我相信他應該沒有害死我的打算。

於是我幹脆將身體貼在他的背上,用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服下那枚千年巨鼇內丹的緣故,隨著怪物下潛至少有兩分鍾的時間了,我仍舊沒有往常那種因為屏住呼吸而憋得難受的感覺。

小時候在河裏遊泳紮猛子(潛水)的時候,憋氣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會極為難受,本能地想要呼氣或者喝水,否則就會頭暈眼花、腦袋發脹。

而這一次我竟然絲毫沒有那種因為憋氣而發懵的感覺,既沒有憋悶的難受,大腦也一直清醒如初。。。。。。

那個怪物似乎穿過了一道閘門一樣的東西,然後就由筆直向下轉為斜著向上。

足足上浮了好幾分鍾的工夫,我突然覺得前麵隱隱有些明亮。

於是我急忙眯縫著眼睛瞧了瞧,發現前麵果然越來越亮,繼而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五彩繽紛的亮光更是讓我懷疑回到了地表人間的舞廳。

隨著破水而出、身上一輕,那個怪物再次把我帶到了岩石岸上。

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做了幾個深呼吸,我趕快扭頭四下瞧了瞧。

猛地一瞧之下,我甚至懷疑進入了龍王的水晶宮。

仔細看了一圈之後我才明白,這並不是什麽龍王的水晶宮,隻不過是由於周圍全是熒石一類的礦物岩壁,所以才會有藍有綠、亮如白晝一般。

而我和那個怪物則是處在水心島嶼似的一塊平坦的岩石之上。

等我將周圍的情況仔細瞧了一番過後,那個怪物抬了抬手,好像示意我坐下一樣。

我順勢在他對麵坐了下來,衝著他問道:“這是哪裏啊?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個地方?”

話音一落,我感到心弦凜然一動,似乎聽到了一個極為蒼老而又十分威嚴的聲音:“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來到深淵之下?”

我瞬間恍然大悟,明白這個怪物根本不會說我們現在的漢語,但是生靈之間意念相通,他應該是通過神識在跟我溝通。

換句話說,這跟上官慧兒一樣是通過類似生物電波、也可以說是心電感應的方式在跟我交流。

於是我不再開口說話,而是集中注意力在心裏麵默默回應說:“我叫胡彥飛,是跟我未婚妻還有蚩尤後裔等人一塊冒險進來的,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蜃棺那種東西。”

“對了,你是天黿黃帝嗎?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那個石雕青龍的棺材裏麵啊?”

那個怪物告訴我說,他是天黿氏部落的一個首領,但他並不是天黿氏黃帝。

我立即追問道:“對了,您怎麽稱呼啊?就是您姓什麽、叫什麽,或者字什麽、號什麽。”

對方遲疑了一下告訴我說,他們那個時代根本沒有姓甚名誰、字什麽號什麽的稱謂,讓我直接叫他天黿氏就好。

我眨了眨眼,想到了有巢氏、燧人氏、華胥氏、神農氏等等一些上古部落的首領,於是我不再繼續追問他的名字,而是立即問了一個我最為好奇的問題:“那好吧,我就稱您為天黿氏老人家算了。我想請教一下,就是像我這樣的人類,真是從類人猿慢慢進化來的嗎?”

對於這個問題,天黿氏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我緊追不放:“那麽我們是神造的嗎?”

天黿氏點了點頭,卻很快又搖了搖頭。

見他似乎對這種問題絲毫不感興趣,於是我隻好暫時放下、轉而問道:“對了,究竟是什麽人把您老人家囚在石棺裏麵的?”

“如果真想除掉您老人家的話,也應該是徹底殺掉而不是留下禍患啊?”

天黿氏默然片刻,然後才告訴我說,當年的事情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說清楚的,你們幾個遠遠不是蜃棺的對手,還是盡快回去罷!

我自然是趕快追問說:“這麽說,您老人家是親眼看見過蜃棺、知道它是一個什麽東西了?”

天黿氏明確無誤地告訴我說,他當然見過蜃棺,但他天黿氏同樣也不是那個蜃棺的對手,而且當年的大首領天黿黃帝就是喪命於蜃棺的。

這一下,我深感震驚和不可思議--像天黿氏這等怪物級別的高人居然都不是蜃棺的對手,那麽蜃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大凶之物?

我剛想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天黿氏突然說道:“這些問題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我送你一件東西聊作解救之恩的報答,你很快就會用得上的。”

“另外,我需要一些時日慢慢恢複,你若不死,我們還有相見之日。出去以後切切不可提到我。”

溝通到這裏,天黿氏立即睜開了眼睛轉身朝水下遊了過去。

過了大約十多分鍾的樣子,天黿氏破水而出、返回上岸,手裏麵拿著一支翡翠一樣的笛子,顏色碧綠得賞心悅目、極為好看。

天黿氏右手握著那支玉笛的一端輕輕一扭一抽,竟然從裏麵抽出來一柄窄窄的短劍。

我愕然一愣,這才明白天黿氏手裏麵拿的居然是一支笛劍。

隻是瞧那劍身太窄太薄,我估計雖然好看卻根本沒什麽用。

天黿氏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他右手握著那支笛劍衝著我晃了晃,然後朝旁邊的石頭棱角處輕輕一揮。

隻聽“哢擦”一聲輕響,石頭的棱角竟然被削掉了一塊。

這一下我才明白天黿氏手上拿的那支笛劍居然不是等閑之物。

天黿氏右腕兒一轉將笛劍輕輕歸鞘,然後神色凝重地雙手朝我遞了過來。

我趕快將潛水手電筒夾在胳肢窩下雙手去接,發現這支笛劍長約五十公分左右,拿在手裏麵冰涼而沉重,估計至少也得有十多斤的樣子。

左手握著玉笛,右手輕輕一旋一拽,我將笛中短劍拿在手裏麵仔細瞧了瞧,發現劍身雖然僅有一厘米寬、四十厘米長的樣子,但燦若春冰、寒氣逼人,果然是個好東西。。。。。。

把短劍歸鞘以後,我突然想到了讀高中時有一次在元旦晚會上,楚靜嫻表演的節目就是用竹笛吹奏了一首《牧羊曲》。

再次瞧了瞧手上的這支笛劍,我覺得楚靜嫻一個女孩子家經常拿著那個石斧權杖確實有些不合適。

如果將這支笛劍送給楚靜嫻的話,那就太好了。

一念至此,我趕快集中注意力試探著問天黿氏,我能不能把這個笛劍轉送給我的未婚妻楚靜嫻,就是那個拿著石斧權杖的姑娘。

天黿氏明顯遲疑了一會兒才告訴我說由我處理就好。

略略停頓了一下,天黿氏又特意提醒我說,這個笛劍不是一般的東西,除了笛中短劍鋒利無比以外,用這個笛子吹奏的曲子更是可殺人、可救人,請我務必讓對方好好珍惜。

我趕快道謝並鄭重表示,一定讓楚靜嫻善加利用、好好保管!

接下來,天黿氏再次叮囑我不要泄露他的情況,然後就示意我依舊騎到他的背上。

離開那處水宮石殿以後,天黿氏馱著我逆流而上、疾速潛行,很快就把我送回到了那個“十三鼎鎮龍棺”的附近。

把我輕輕放在洞口外的岩石上以後,天黿氏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過身去悄無聲息地遊到水裏,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目送天黿氏離開以後,我這才急忙推亮手電筒大踏步地朝入口處走去。

剛剛走到洞口,裏麵就傳出來楚靜嫻驚喜的叫聲:“胡彥飛,是你嗎胡彥飛?”

我趕快一邊四下照了照、瞧了瞧,一邊回答說:“沒錯,是我啊!大家都沒事兒吧?”

薑厲寧、吳鏡沫和泥鰍他們明顯也是喜出望外地叫了起來。

薑厲寧更是告訴我說,看來那個怪物果然沒有害我胡彥飛的意思,幸虧他們采納了楚靜嫻的建議原地不動地在這兒等候著我,否則的話一旦他們離開這裏,我們還真是不好再重逢!

快步走到他們幾個的跟前以後,我發現楚靜嫻的神色除了驚喜以外明顯有些異樣,並且似乎欲言又止。

於是我衝著薑厲寧他們三個打了個招呼,然後立即問道:“怎麽了,靜嫻?有什麽事兒嗎?”

楚靜嫻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那個上官慧兒可能危險了,她剛剛有聯係我。”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上官慧兒還活著?哦,別誤會,我是說她並沒有像那個老酋長所說的那樣身死道消,對吧?”

見楚靜嫻再次點了點頭,我立即說道:“上官慧兒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楚靜嫻告訴我說,她極想過去幫助上官慧兒,但由於我胡彥飛去向不明、不在這裏,再加上吳鏡沫和泥鰍又傷得不輕,她和薑厲寧不敢擅自離開。

我略一思忖馬上看向了薑厲寧,問她如果那個老酋長再來的話,她一個人能不能對付得了。

見薑厲寧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立即讓薑厲寧守在這裏保護著吳鏡沫和泥鰍,我和楚靜嫻這就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