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用潛水手電照了一圈,周圍並沒有什麽毒蟲猛獸一類的東西在悄悄接近。
於是我暫且顧不上潛在的危險,趕快扶著楚靜嫻一塊朝河岸走了過去。
上岸以後我發現腳下完全沒有淤泥一類的東西存在,腳下的地麵與旁邊的洞壁全部是堅硬如鐵的岩石--當然,在如此洶湧湍急的水流衝刷下,就算是有淤泥也早就已經被衝刷幹淨了。
我率先試探著關掉了壓縮氣瓶,發現這裏麵果然有空氣存在,於是我連忙幫楚靜嫻也關掉了氧氣瓶,盡可能地保留下一線活著出去的希望。
楚靜嫻則是小聲提醒著讓我關掉潛水手電筒,先用她那一支照明,免得同時沒電了,畢竟我們這次潛水下來所帶的東西非常有限。
我和楚靜嫻坐在河岸上一邊調整恢複著體力,一邊商量著接下來怎麽辦。
這一次,相來沉著冷靜的楚靜嫻顯得很是悲觀。
楚靜嫻輕聲說道:“上麵的洞壁應該是不滲透層,從我們被激流旋渦吸下來的情況來看,至少有十多米甚至幾十米厚的地下水層在上麵。”
“現在我們越往下遊走,離地表越遠。而原路返回的話,別說我們根本沒有逆流而上的能力,就算能夠回到那個海眼河眼似的旋渦口,我們也是絕對不可能上去的呀。”
“當時攀著繩子都頂不住激流旋渦的衝刷,更何況我們已經將繩子割斷了。”
我連忙安慰著楚靜嫻:“先別想那麽多,至少我們暫時死不了啦。而且總比吊在那個海眼似的入口處上不去、下不來要強一些吧!”
楚靜嫻點了點頭,剛剛準備盤點一下我們所帶的食物和工具,突然一臉驚喜地說道:“彥飛你看,那兒有亮光!會不會是吳鏡沫他們幾個也割斷繩子下來啦?”
順著楚靜嫻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發現遠處水裏麵果然有幾個小亮點若隱若現。
我急忙提醒著,讓楚靜嫻趕快用手電筒給他們發信號,讓他們也上岸來,千萬不要一直順水而下。
楚靜嫻立即站了起來,一邊晃動著手電筒一邊大聲呼叫著。。。。。。
讓我和楚靜嫻深感驚喜的是,順水而下者果然正是吳鏡沫、泥鰍和薑厲寧他們三個。
特別是薑厲寧,她手裏麵竟然提著楚靜嫻丟棄的那把石斧權杖。
我們五個人再次相聚,都是欣喜不已、感慨不已。
吳鏡沫更是抹著眼淚告訴我說,他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們了呢。
而薑厲寧一邊將石斧權杖遞給了楚靜嫻一邊解釋說,她發現石斧權杖落水以後憑借可以兩棲的優勢割斷繩索、順水直衝,徑直衝到了水底揀起了石斧權杖,然後才隨波逐流、被衝到了這裏。
稍稍寒暄了一會兒,我趕快提醒眾人先盤點一下能夠保命續命的東西再說。
潛水下來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帶上瓶裝的純淨水,因為這深層地下水完全可以直接飲用。
麵包幹糧等物雖然沒有被水衝走,但每個人所帶的也僅僅隻夠維持三天左右的生存需求。
唯一比較充裕的是手電筒的備用電池。
盤點完畢以後,吳鏡沫深感絕望地提出了如何活著出去的問題--如果我們順流而下的話,雖然有空氣、有空間但離地表卻是越來越遠。如果我們逆流而上的話,很快就會耗盡壓縮瓶裏麵的氧氣,並且也絕對沒有原路返回的可能!
就算能夠原路返回到那個漏鬥狀的出入口下麵,我們衝上去的可能性也絕對是零。。。。。。
在吳鏡沫和泥鰍他們幾個議論著如何活著出去的時候,我並沒有插嘴說話,而是集中注意力試圖聯係上上官慧兒。
可惜的是努力了好幾次,卻根本沒有收到上官慧兒的回應。
這個時候,吳鏡沫見我一直不說話,他忍不住衝著我問道:“彥飛啊,依你來看,這次我們有沒有活著出去的希望?”
我將他們四個一一掃視了一圈,然後信心十足地告訴他們說:“隻要還有一口氣,隻要自己不放棄,就有活著出去的希望!”
泥鰍咂了咂舌試探著說道:“可是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出去的可能啊?”
我深知絕望是會蔓延的,是會讓人自暴自棄甚至自殺身死的,這個時候讓大夥兒保持信心是極為重要的。
於是我淡然平靜地回答說:“怎麽會說沒有任何出去的可能呢?我隻舉一個例子就好。”
“薑老前輩還有那個老酋長不是說過嘛,蜃棺那種東西就可以自由上下、自由出入。如果我們能夠降伏住蜃棺的話,完全可以讓它帶著我們逆流而上、去找賽烏角他們!”
“不要說降伏蜃棺很難很難,因為如果容易的話根本輪不到我們。再說這至少是一種讓我們可以活著出去的可能吧?”
“更何況我們之所以來到這兒,不就是為了找到那個蜃棺嗎?嗯?”
聽我這樣一說,楚靜嫻、薑厲寧他們幾個相互瞧了瞧,終於紛紛點頭,重新燃起了希望。
吳鏡沫更是直接說道:“好!隻要有那麽一絲半點兒的希望,我們就絕對不能自殺。彥飛你看現在咋辦?”
我左右瞧了一下,慢慢回答說:“既然蜃棺那種東西不肯主動出來,那麽我們就主動去找找看。”
“往上走是沒什麽意義的,還得消耗氧氣。要不我們順著水流往下走走吧,看看下麵到底通向哪裏。如果中途能碰到蜃棺的話,那就更好。”
見眾人沒有異議,於是我率先站了起來,沿著河岸堤壩一樣的堅硬岩石朝下遊走去。。。。。。
越往下遊走水流越窄、流速越緩,空間也就越來越大,離地表自然也就越遠。
我們五個東張西望、小心戒備著往下遊走了大約十多分鍾的工夫,在黑暗環境中視力極佳的薑厲寧突然小聲提醒我們趕快停下來,說是前麵有個巨口大張的怪物。
我們立即頓住腳步嚴陣以待,卻發現左前方的石壁上麵隻不過有個獸嘴形狀的洞口而已。
吳鏡沫既驚喜又凝重地輕聲說道:“蜃棺會不會就棲身在那個洞口裏麵啊?”
雖然知道蜃棺非常神秘厲害、非常危險,但我們這個時候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種極為危險的東西。
於是薑厲寧手持長矛、楚靜嫻拿著石斧權杖,我們幾個握著鋒利的潛水刀慢慢朝那個洞口走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接近以後,任憑我們叫喊了幾聲又用手電筒的光柱晃了晃,裏麵卻是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我仔細瞧了瞧那個形如獸嘴的洞口,幹脆衝著吳鏡沫他們說道:“要不我們進去瞧瞧吧!”
薑厲寧和楚靜嫻她們兩個率先點了點頭,立即走在了最前麵。。。。。。
洞裏麵相當幹爽整潔,而且整個洞穴看上去明顯不像流水自然衝刷形成的,但也絲毫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往洞內走不多遠,我們幾個刹那間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愣在了那裏--前麵赫然蜿蜒著一條蛟龍模樣的巨大怪物。而那條蛟龍的身上居然還馱著許多方形的東西!
楚靜嫻立即輕聲說道:“不用緊張,那應該隻是一個石雕的東西而已。”
順著潛水手電的光柱仔細一看,我發現那條蛟龍模樣的東西果然紋絲不動,而且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於是我們幾個繼續前進,很快就被眼前的東西給驚呆了:那條龍形雕塑頭生雙角、身覆鱗甲,跟傳說中的五爪青龍一模一樣!
最奇怪的是,那條五爪青龍身上馱的全是一些三足兩耳、十分古拙的方形大鼎!
泥鰍兄弟率先驚歎了起來:“龍馱九鼎?這是什麽人雕成的啊?”
吳鏡沫立即糾正說:“錯了,這上麵是十三個大鼎,我剛剛數了兩遍,確定不是九個。另外,這條五爪青龍和它馱的十三個大鼎,好像不是人工雕琢的啊!”
聽吳鏡沫這樣一說,我們幾個先是四下瞧了瞧,在確定附近並沒有什麽危險以後紛紛走了過去、仔細打量著。
借助雪亮的光柱我睜大眼睛認真瞧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正像吳鏡沫所說的那樣,這條巨龍無論須角牙齒還是鱗甲尾巴,當真沒有半點兒斧鑿打磨過的跡象。
就連龍背上麵那些三足兩耳的方形大鼎,同樣也是完全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泥鰍一臉不可思議地感歎說:“難道這條龍跟那些大鼎都是天然形成的嗎?哦,我明白了!應該是跟鵝卵石一樣,估計是經過無數年的流水衝刷以後,這上麵人工雕琢的痕跡才不見的!”
吳鏡沫再次否定了泥鰍的說法:“不可能是流水衝刷的!你瞧這旁邊的石頭仍舊棱是棱、角是角。如果是無數年流水衝刷的話,這些石頭應該同樣沒有這麽尖銳的棱角了!”
薑厲寧陷入沉思地默然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這條巨龍和十三個石鼎是不是自然形成的並不重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叫做十三鼎鎮龍棺!”
我立即脫口而出:“十三鼎鎮龍棺?什麽意思?對了,為什麽不是九鼎而是十三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