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急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讓我深感欣喜的是,和梁玉秀並肩而來的楚靜嫻不但沒有變成醜陋不堪的怪物,反而像朵出水芙蓉一般更加白皙俏麗、端莊清秀。

再加上矜持內斂的才女氣質,讓青絲未幹、玉頸雪白的楚靜嫻看上去猶如淩波微步、纖塵不染的仙子一般。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問她情況怎麽樣。

楚靜嫻一邊慢慢走來一邊告訴我說,服下那枚內丹以後,身體好像在被烈火鍛燒一樣痛苦難受,所以她隻能浸在冰冷的潭水裏麵抵抗那種鍛骨般的酷熱。

好在一會兒的工夫,那種無形酷熱就讓她感到脫胎換骨一般神清氣爽、氣定神閑。。。。。。

我連連點頭:“隻要沒事就好、隻要沒事就好!”

這個時候,傳法巫師和吳鏡沫他們幾個也紛紛迎了上來。

過山風更是率先請楚靜嫻試試能不能拿得起大酋長的權杖。

楚靜嫻一臉真誠地表示她並沒有感到力氣大增。

傳法巫師隻是略略打量了一下楚靜嫻,立即深感欣慰地笑著讓楚靜嫻不妨試試再說。

既然傳法巫師開了口,楚靜嫻自然不再推辭,這才走到那個一米來長的石斧跟前。

輕輕一彎小蠻腰,楚靜嫻右手一伸竟然直接把大酋長權杖給提了起來:“咦,這不重呀,你們剛才是故意騙人的吧?”

我和過山風、吳鏡沫刹那間瞪大了眼睛、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或許是見我們表情不對吧,楚靜嫻睜大了美眸深感疑惑地說道:“你們真的沒有騙我?這個權杖真有一兩百斤?”

吳鏡沫和過山風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最少也得有兩百斤!”

我在旁邊也點了點頭,表示吳鏡沫他們沒有說謊,因為當時我也試過。

這一下,楚靜嫻不由得半張著小嘴兒愣在了那裏,繼而放下權杖快步走到傳法巫師跟前。

根本不等楚靜嫻開口,傳法巫師就立即正色說道:“不必言謝、不必鞠躬。老朽這樣做隻是為了自己、為了族人。”

“臨去之前,老朽尚有幾句話說,還請姑娘能夠牢記才好。”

楚靜嫻自然是連忙點了點頭,請傳法巫師盡管吩咐。

傳法巫師慢慢說道:“老朽離開以後,還請姑娘誅殺蜃棺、救吾族人,以償老朽夙願、以替靈蟒報仇。如此,老朽死可瞑目、含笑九泉矣!”

我發現傳法巫師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對,於是我急忙插嘴說道:“我們一定盡力協助楚靜嫻誅殺蜃棺、圓您夙願。對了,老人家您打算去什麽地方?”

傳法巫師隻是衝著我笑了笑表示感謝,卻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再次招來了那條白蟒。

神色極為複雜地看了看白蟒,傳法巫師一臉不舍地衝著白蟒交待說:“老朽離開以後,這位楚姑娘即是汝之新主。汝可在此潛心修煉、等其歸來,亦可追隨楚姑娘一塊前往深淵、誅殺蜃棺。”

那條白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樣,把臉盆大小的腦袋伸到了傳法巫師的臉上身上親昵著。

傳法巫師用僅存的半截胳膊摸了摸白蟒,突然閃電一般抬起斷臂朝他自己的天靈蓋砸了過去。

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兩個的反應最快、速度最快,但仍舊沒有來得及擋住傳法巫師猝不及防的一記重擊。

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傳法巫師的天靈蓋已經被砸得深深凹陷了下去,鮮紅的血液和灰白色有腦漿已經溢了出來。

那條白蟒更是豎起身子、昂著腦袋嘶嘶悲鳴了起來。。。。。。

望著傳法巫師的屍體,吳鏡沫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唉,人這一生為誰辛苦為誰忙,其實都是在為別人做嫁衣裳。”

“這位老人家之所以苟且偷生、隱忍至今,隻是為了他的族人。他之所以自殺身死,其實隻是為了讓楚靜嫻把他的話當成遺言來牢記不忘。”

楚靜嫻默然片刻,最後自言自語地慢慢說道:“老人家您放心,楚靜嫻一定牢記您的吩咐,一定盡力誅殺蜃棺、救您族人,償前輩夙願、替靈蟒報仇!”

我歎了口氣:“唉,逝者已去、無可挽回,我們隻能盡力幫助他完成夙願吧!”

吳鏡沫點了點頭:“這裏不宜久留,賽烏角和潘文豔他們還在上麵等著我們。我們還是讓這位老人家入土為安吧。。。。。。”

接下來,吳鏡沫在水潭邊找了塊相對高燥的地方,過山風和泥鰍他們兩個則是用工兵鏟挖了個坑,神色恭敬地把傳法巫師的遺體安葬了進去。

楚靜嫻站在那個小小墳丘旁邊沉默了一會兒,表示等我們誅殺蜃棺以後再來祭拜他老人家。

說完這些,楚靜嫻提起那把石斧權杖轉身就走。

見我們就要離開這裏,那條白蟒突然遊走過來,看樣子想要跟隨楚靜嫻一塊上去。

楚靜嫻一臉的傷感為難,最後扭頭看向了我。

我略一思忖立即說道:“我覺得在前程未卜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帶著它一塊冒險,還不如讓它待在這裏靜心修煉,也好守護著傳法巫師。”

梁玉秀和過山風他們幾個也表示讚同我的看法。

於是楚靜嫻扭頭衝著白蟒吩咐了幾句,讓它留在這裏守護著傳法巫師,等候著我們的再次過來。

這條白蟒確實是個通靈之物,它好像聽懂了我們的話一樣微微晃了晃腦袋,然後轉身朝水潭的方向慢慢遊了過去。。。。。。

當我們再次回到那尊蚩尤雕像跟前的時候,我發現賽烏角、潘文豔和小虎牙他們三個都是一臉惴惴不安、心急如焚的樣子。

賽烏角更是捂著胸口說道:“哎呀,感謝老天保佑,你們終於回來啦!我們三個真是害怕萬一有辱使命斷了你們的後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吳鏡沫連忙問賽烏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有,薑螭他為什麽沒有一塊守在這裏?

賽烏角咂了咂舌很是無奈地告訴我們:“唉,那些人原本是相信胡先生的話,也認同薑螭作為新晉的酋長。可是自從胡先生中了一箭,那些人就有些將信將疑了。”

“特別是薑紅薑綠她們姐妹三個切斷了眾人與大酋長的聯係以後,雖然暫時避免了危險,但那明顯是欲蓋彌彰的行為!”

“大約半個小時前,幾個家夥一帶頭,很多人開始懷疑是我們這些外人害死了他們的老酋長。。。。。。”

聽賽烏角簡單講了一下情況,我點了點頭:“這很正常,畢竟我們都是外人。對了,薑螭他們父女幾個現在在什麽地方?”

賽烏角告訴我說,薑螭見老酋長的餘孽帶頭興風作浪、慫恿眾人,他怕萬一局麵失控會讓我們陷入重重包圍之中,所以他讓賽烏角等人守在這裏等我們出來,薑螭匆匆離開安撫眾人去了。

說到這裏,賽烏角、潘文豔和小虎牙他們很是關切地問我胳膊上的傷口怎麽樣了、現在礙事不礙事。

我輕描淡寫地表示一點兒皮肉傷而已,毒素已解不礙事的,然後趕快和眾人一塊原路返回,去找薑螭他們。。。。。。

在賽烏角的領路下,我們往回走不多遠就發現前麵果然聚集了許多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我示意大夥兒放慢腳步,同時問潘文豔能不能聽清他們在叫嚷些什麽。

潘文豔一邊走一邊告訴我說,前麵的聲音很嘈雜,有人支持薑螭,也有人說要殺了薑螭為老酋長報仇,而薑螭他們父女似乎在辯解著什麽。

聽潘文豔這樣一說,我立即加快了腳步:“幸虧我們回來得不算太晚,場麵還沒有完全失控!走,過去瞧瞧!”

“另外,梁玉秀我們兩個密切注意著現場,避免萬一再有人躲在暗處放冷箭。其他的事情交給楚靜嫻來處理。”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引蛇出洞、生擒活捉,也好讓他咬出更多的同夥,免得將來防不勝防!”

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兩個立即答應了下來。。。。。。

或許是我們手電筒的亮光也被對方所發現,那些人也很快就朝我們這邊匆匆湧了過來,繼而很快就有上百人把我們幾個圍到了中間。

那些人群情激憤地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人背對著我們攔在前麵,阻止另外一部分人靠近我們。

而另外一派人則是瞪著眼睛嘰嘰喳喳著,看樣子一個個恨不得要活剝生吞了薑螭父女一樣。

薑螭父女四人雖然極力辯駁著什麽,但他們明顯是力不從心。。。。。。

我和梁玉秀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提高警惕密切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擒獲試圖躲在暗處放冷箭的家夥。

讓我深感意外的是,在扭頭環顧周圍的時候,我發現楚靜嫻不但沒有亮出大酋長的權杖借以控製住這個亂嘈嘈的局麵,反而不知什麽時候用件衣服包住了石斧的斧頭部分。

見周圍並沒有人躲在暗處放冷箭,我隻好抬了抬手讓潘文豔替我翻譯,示意眾人不妨先靜一靜。

這一次眾人不僅沒有閉嘴靜下來聽我說話,反而更加嘈雜了起來,七八個家夥更是目露凶光朝我這邊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