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兄弟更是咧了咧嘴說道,怪不得法主當初不同意楚靜嫻接受大酋長權杖呢,這麽重的權杖要是讓楚靜嫻一直帶在身邊,還真是坑了她!

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兩個也是一臉的茫然不解。

我發現傳法巫師卻是淡然如初、不苟言笑,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心裏麵凜然一動,我突然想到傳法巫師剛才所說的那幾句話--如果讓楚靜嫻接受了他的托付、接受了大酋長的權杖,他一定盡其所能、傾囊相授。

一念至此,我立即說道:“如果楚靜嫻真的能把這個大酋長權杖一直帶在身邊,那就再好不過了。”

“隻可惜靜嫻她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力氣,莫非老人家您想要教給她一種外門功夫,讓她能夠拿得動大酋長權杖嗎?”

傳法巫師搖了搖頭,表示通過錘煉筋骨用來提升力量的效果太慢太差,就算讓楚靜嫻苦練十年,恐怕也極難達到讓她將大酋長的權杖運斤成風。

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運斤成風?老人家您的意思是?”

傳法巫師意味深長地告訴我說:“你們炎黃子孫的後聖荀子曾經說過,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裏,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老朽自有奇物可助楚靜嫻神力倍增,可以讓她拿起大酋長的權杖如同草芥羽毛一般!”

聽傳法巫師這樣一說,梁玉秀眼睛一亮立即試探著說道:“能讓小嫻拿起數百斤權杖如同草芥羽毛一般的奇物,莫非前輩指的是靈物內丹不成?”

傳法巫師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過山風和泥鰍他們兩個愕然一愣,不約而同地表示這個世上真有什麽內丹嗎?再說就算是有那種東西,難道真有那麽神奇的功效嗎?

對於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傳法巫師開口,吳鏡沫就在旁邊解釋說,很多東西的妙用是不可思議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年康熙大帝被瘧疾折磨得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處蒸籠,簡直是死去活來、生不如死,多少禦醫聖手、岐黃高人都束手無策。

後來有兩個法國傳教士獻上金雞納霜,表示此物可治康熙帝寒熱病時,根本無人相信。

但結果卻是證明小小金雞納霜,確實是立杆見影一般救了康熙皇帝一命。

至於牛黃之物能讓病人(陽文)停止抽搐、神定清醒的事實,連神醫扁鵲都是深感意外呢。。。。。。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成吳鏡沫的說法,然後充滿期待地看向了傳法巫師,問他如何才能得到那種神奇的內丹。

傳法巫師說了句他早就準備好了可讓人神力倍增的內丹,然後就示意楚靜嫻站到他身邊並伸開右手。

就在我懷疑傳法巫師連個手指手掌都沒有、就算藏有內丹也無法取出來的時候,卻見他再次撮嘴嘶嘶叫了幾下。

等到那條白蟒遊到身邊時,傳法巫師含淚說道:“吾之夙願、汝之大仇皆係之於此奇女一身。汝可將那靈物內丹付之她,拜托她來償吾夙願、報汝之仇。”

傳法巫師話音一落,那條白蟒昂首悲鳴幾聲,然後低頭張嘴,把一粒葡萄大小的紅色珠子輕輕吐到了楚靜嫻的手掌上。

傳法巫師扭頭看向了楚靜嫻:“服下它吧,服下它可以讓你脫胎換骨一般身輕如燕、神力倍增!”

見楚靜嫻有些猶豫不決,我懷疑一向極愛幹淨的楚靜嫻應該是嫌棄白蟒吐出來的東西有些腥、有些髒。

於是我急忙上去瞧了瞧,卻發現那枚葡萄大小的紅色珠子幹幹淨淨,而且還隱隱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特殊清香。

我立即小聲勸說楚靜嫻趕快把這種難得一見的東西服下去。

楚靜嫻卻是一臉於心不忍地說道:“老人家,那條白蟒如果失去了這枚內丹它會不會有事呀?人家辛辛苦苦地修煉而成的東西,我覺得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

不等楚靜嫻把話說完,傳法巫師就肅然起敬地讚歎說:“真是一個重情重義、剛烈善良的奇女子!”

“不過你盡管放心,這枚內丹其實並不是靈蟒自己的,它把內丹獻給你,隻是為了請你幫它報仇雪恨。。。。。。”

見楚靜嫻仍舊有些茫然不解和於心不忍,傳法巫師幹脆和盤托出。

傳法巫師告訴楚靜嫻說,這種靈蟒原本一雌一雄、十分恩愛。可惜那條雄蟒後來被蜃棺殘殺。

雄蟒臨死前吐出內丹於雌蟒,並厲聲嘶叫著讓雌蟒趕快逃遁離開。

迅速接受了雄蟒的內丹以後,這條雌蟒在傳法巫師的幫助下逃到這裏、隱忍至今,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有人殺死蜃棺,為它的配偶報仇雪恨。。。。。。

聽傳法巫師這樣一說,我心裏麵很想立即追問所謂的蜃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居然連兩條這種白蟒都不是對手。

不過我明白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於是我立即衝著楚靜嫻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靜嫻你趕快按老人家的吩咐把這枚內丹吃下去吧。”

在我們幾個的一致催促下,楚靜嫻又扭頭看了看那條白蟒,這才櫻唇輕啟把那枚內丹放進了嘴裏。

服下那枚內丹以後,楚靜嫻很快就表示口渴難受。

梁玉秀急忙取了一瓶純淨水遞了過去。

傳法巫師則是在旁邊提醒梁玉秀,讓她帶上楚靜嫻的換洗衣物,陪著楚靜嫻到水潭的另一側去沐浴滌塵、激發靈氣。

梁玉秀答應了一聲,立即帶上楚靜嫻的背包,陪著楚靜嫻匆匆朝黑漆漆的水潭另一側走去。。。。。。

等到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兩個離開以後,傳法巫師一邊安慰著我們,說楚靜嫻她們兩個不會被豬婆龍所傷,一邊表示願把所有情況全部告訴我們。

於是我們幾個在吳鏡沫的提醒下,幹脆關掉強光手電,盤腿坐在傳法巫師的跟前。

傳法巫師告訴我們,作為這一脈的蚩尤後裔,他們的酋長和大酋長並不是父死子繼、兄死弟及的傳承模式。

由於酋長和大酋長他們的巫術都是由傳法巫師所授,所以作為傳法巫師,他在這裏的地位僅次於大酋長,一些事情甚至就連大酋長都得遵從傳法巫師的意見。

他之所以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傳法巫師到遁隱在這裏苟且偷生,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現大酋長實際上已經成了蜃棺的傀儡,所有的蚩尤後人都成了蜃棺的豢養之物。

就像外麵的世人牧羊養豬一樣,表麵看上去是人類給豬羊提供了保護和食物,避免它們被虎狼所傷、凍餓至死,但實際上豬羊的結果更慘。

傳法巫師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他先讓兩條鱗甲如鐵、力大無窮的靈蟒試上一試。

但結果卻是讓傳法巫師深感驚駭--兩條巨蟒仍舊遠遠不是蜃棺的對手。

為了避免雌蟒成為蜃棺的腹中之物,那條雄蟒在吐出內丹以後拚死相抗,最後屍骨無存。

在傳法巫師的幫助下,雌蟒負傷遁隱在這裏、苦苦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為同伴報仇雪恨。

而傳法巫師雖然僥幸躲過了一劫,後來卻被大酋長下令磔刑處死。

傳法巫師在被砍斷雙腿和右臂以及左手以後,用假死脫殼之術逃到了這裏、再也不敢出去。。。。。。

聽傳法巫師講到這裏,我忍不住開口追問道:“那個蜃棺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竟然連兩條巨蟒都不是它的對手?當初我還以為蜃棺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棺材呢!”

過山風他們幾個也紛紛表示好奇不解。

傳法巫師聲音低沉地慢慢說道:“蜃者,蛟龍之屬也。棺者,葬身壽器也。所謂蜃棺,乃是蛟龍死後的葬身壽器。”

吳鏡沫表示讚成傳法巫師的說法:“有道理,我記得在《說文解字》裏對於‘蜃’這個漢字的解釋,其中一項就是說蜃是蛟屬的一種。”

這一下我有些迷糊了:“照這麽說蜃棺還是一個棺材啊,隻不過是用來斂葬蛟龍的棺材!一個棺材而已,它怎麽可能還會讓兩條巨蟒都不是對手呢?”

傳法巫師再次開口解釋說:“蜃棺是一種活的棺材,是一種通靈的大凶之物。雖然老朽從未見過蜃棺的全貌,但也曾經親眼看到它刀劍難傷,且一口就能將鱗甲如鐵的巨蟒咬成兩截兒!”

“恐怕除了天神蚩尤曾經用過的石斧權杖以外,無物可以殺擊於它。”

吳鏡沫咂了咂舌,表示《山海經》中記載的上古異獸就已經非常多、非常嚇人了,沒想到在深不可測的地下水中居然還隱藏著蜃棺那種通靈的大凶壽器!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水潭的對岸突然再次亮起了光柱,明顯是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兩個朝這邊走了過來。

隨著光柱的越來越近,我心裏麵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了起來,很是有些擔心楚靜嫻在服下那顆白蟒的內丹以後,她會不會變成一個力大無窮的怪物。

因為我之前在很多誌怪類古籍上看過類似的記載,說某某人誤服靈物內丹以後,會變得力大無窮卻醜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