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瑾的到來,讓林立如虎添翼,有歐陽若瑾和王成在左右,林立可以徹底放手做他要做的事情了。

秀娘和方曉、風府還有師父的信件,也先後到來。

在他們的信件裏,林立終於詳細了解到草原陰山的近況。

草原今年還算上風調雨順,牧民放牧的牛馬羊數量對比去年數量增加了一倍。

陰山外開墾的農田,也喜獲豐收,大豆和小麥足夠陰山一冬的消耗。

小學學堂生員繼續增加,秀娘與少傅大人商議,按照林立之前的建議,在學堂旁又建起了一座幼兒園。

早中晚三餐,牛奶、雞蛋、小米為主食。

現在陰山周圍不僅有放牧的牛羊,還有散養的雞,雞蛋雖然還供不應求,但小孩子們每天都能吃上一個。

北冥山莊和大學的名聲一起創開了,去年往西去的大夫,也回來了兩個,醫院除了婦產科,也開設了全科醫院。

陰山不缺錢,也不缺人。

還有玻璃窗、鐵軌、石油的研究……隻從秀娘和師父還有歐陽若言的信件裏,林立就能將陰山的繁盛描繪出來。

風府和方曉所在的東北,戰亂趨於結束,經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發展,主要表現在士兵們放下了刀劍,拿起了鋤頭。

“都是按照陰山的經驗,不管是士兵還是俘虜,不打仗就種地。都是壯勞力,直接開墾荒地,今年種不了,明年就能種了。”

歐陽若瑾對東北的了解比林立深,他給林立說得比風府和方曉的信件更詳細。

“草原你就放心好了,現在主要是西北,這裏土地鹽堿地多,可耕種的少,周邊又多小國。

我來之前,陛下與我長談了半日,一起分析了這邊的情況,覺得不容樂觀。

陛下說,晉地太守的名頭還落在你頭上,就是想你從晉地調撥糧食也方便些。

也是讓你在晉地做的事,師出有名。”

歐陽若瑾說著,長歎一聲,“師弟,陛下對你,真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啊。”

“所以,我才這般竭盡全力回報陛下。”林立對夏雲澤的信任,也很是感動,“草原有師父和二師兄,我自然放心。

晉地有王成,我也是沒有後顧之憂。大師兄你來關西,我們正好可以聯手,將關西大變樣。”

林立用了十天的時間,陪著歐陽若瑾走了關西的幾座城池,了解政務和自己在關西的計劃。

然後就放開手腳,開始了對西羌的全力出擊。

西羌賠款了又怎麽樣,在林立的計劃裏,西羌必須要並在大夏的版圖內。

林立再次派遣使臣,要求西羌在王帳所在地興建大夏學堂,要求西羌所有貴族必須掌握大夏語言,並將大夏語言作為西羌的第二語言。

這種邀請別說西羌人了,就是歐陽若瑾也是第一次聽說過,第一個反應就是林立怎麽能這麽不講理?

怎麽會要求別的國家的上層社會,必須掌握大夏的語言文字呢?

西羌王當時就拒絕了,然而第二天,王威等幾位將軍就陳兵在界碑處。

西羌王大怒,指責林立違背約定。

然而林立與西羌又有什麽紙麵上的約定呢?紙麵上的約定,就隻有西羌對大夏戰爭的賠償。

西羌王昊也想要集整個西羌之力,與林立一戰。

然而之前的兩次交戰,西羌士兵死傷超過十萬,再加上賠款,西羌早就元氣大傷。

又有林立暗中使人以玻璃器皿賄賂西羌貴族,替林立說話,西羌王不得已答應了林立的要求。

冬季的第二個月,林立派遣了一支包括文人、農人、匠人、商人在內的千人隊伍,攜帶了紙張筆墨、蔬菜糧食種子、種地的工具、冬季采暖的煤塊,和大批可做交易的大夏貨物,進入西羌境內。

自此,林立開始了對西羌的文化入侵。

在軍事與文化雙重入侵下,西羌歸入大夏版圖,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轉眼,歐陽若瑾來到關西已經接近兩個月,西北也進入了深冬。

接連幾場大雪,關西氣溫驟降,大雪將進出的路覆蓋,城內清掃積雪很及時,城外就白茫茫一片了。

林立上了城池瞭望遠處,隻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不禁生出“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的感慨。

回顧往昔,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曾經的高樓大廈,現代化都市,越來越像夢境。

但有些東西卻紮根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著他曾經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過去的世界也是現實。

就比如偉人的這首詩句,林立知道就算他是大夏土生土長的原住民,他也寫不出那般輝煌大氣的詩句的。

而他,因為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才得以有機會將前世的繁華,複製在這個時代上。

“師弟,大冷的天,站這裏做什麽?”歐陽若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立回頭道:“大師兄?你怎麽來了?”

關西太守府在西平,距離呂梁城要走上幾日,平日裏林立與歐陽若瑾也都是書信來往,見麵的時候不多。

歐陽若瑾道:“快過年了,我在西平也呆不住了,就出來走走。”

說著往前站在林立身邊,一同向遠處看去:“從來關西,一直沒有認真地到處看看,從西平出來半個多月了,這麽一路走著,對比京城的繁華,差距太大了。”

林立點頭道:“是啊,整個大夏,怕是隻有江南,繁華能與京城相比。”

歐陽若瑾卻笑了聲道:“不,還有一個地方,假以時日,繁華程度能超過江南,超過京城。”

“哪裏?”林立詫異道,卻在見到歐陽若瑾笑容的時候,忽地反應過來,“陰山?”

歐陽若瑾反問道:“不會嗎?”

林立怔然了會,苦笑了下道:“大師兄,你這麽一說,我這心裏……”

林立摸摸胸口,深深地歎息一聲,“我想陰山了,也想京城了。”

又要一年了,小桃華在京城內,回回書信都是平安。

他相信女兒會平安的,但小桃華接受的完全都是這時代的教育,小小年紀,思維若是定型了,就不好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