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大院要建,商場要建,大學也要建設,磚廠就要擴建,還有就是水泥廠。

應該要做出鋼筋混凝土預製板了,不過太沉,得先將吊車做出來,可發動機……林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還是別那麽好高騖遠了,先有一層房屋就好,等到第一批學員畢業,建設高樓大廈的任務就交給他們的好。

畢竟基本說服了師父,大學的事情就不用他太操心了,除了銀子。

想到銀子,林立又想到發行紙鈔的事情了。

要籌備的事情太多,林立覺得頭腦不太夠用。

該給自己配備個秘書了。

晚飯後,照例是與秀娘溝通彼此這一天的進度和明日的安排。

林立先說了他和苗元飛的交談,然後是大學的規劃。

秀娘道:“那,磚廠是要擴建了,從哪裏招人?草原還是大夏?”

林立道:“草原吧,這個我來安排。修路這件事情也事不宜遲。秀娘,你那裏有合適的人沒有,我得有個助手了。

事兒太多,得有人幫我盯著進度。”

“師父那裏有人啊,管師父要啊。”秀娘道。

林立道:“大學一旦要成立,師父肯定要忙起來,再說跟在我身邊的必須是心腹。”

不是不信任師父,而是除了教育這一塊,林立不想讓歐陽家與陰山羈絆太深。

秀娘道:“跟在你身邊的,哪一個不都委以重任了,誰能留得久了。”

林立想想也真是這麽個理。

“曹安我覺得挺合適的,你若是不打算派他也帶兵打仗的話,跟你身邊參與事務也可以。”

林立搖搖頭:“曹安早晚也要出去獨當一麵的,跟在我身邊處理瑣事委屈了他。”

“你打算怎麽安排曹安?”秀娘問道。

“以後陰山的整體防護全交給他。眼下已經讓他逐漸接手了。正在鍛煉。”林立道。

秀娘點點頭,想想又道:“我從伊關帶過來的一個學生還不錯,眼下是在學堂裏擔任先生,可以抽上來,你先用著看看。”

林立立刻答應下來。

秀娘又道:“對了,我今天和苗姐姐商議了紙鈔的事情,她說方公子寫信說這個事情了。

她特意將苗家錢莊的苗掌櫃帶來了,說侯爺若是需要,隨時都可以商議紙鈔的事情。”

“苗掌櫃?也是苗家的人?”林立問道。

“原本是苗家的下人,跟了苗家的姓。這位苗掌櫃是家生子,早年就已經還了賣身契給了自由身,但也一直在苗家打理苗家錢莊,很是可靠。

有打理錢莊的經驗,想來是對侯爺很有幫助的。其實我感覺苗姐姐也很懂得的,大概是要避嫌的吧。”

林立道:“避嫌倒是沒有必要,發行紙鈔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有真才實學,就給你做副手,財政部副部長。”

秀娘笑起來:“我覺得可以。”

林立點了下秀娘的腦袋:“你醒醒吧,方公子是外交部部長,你覺得你苗姐姐肯給你做財政部的副部長?

你都說紙鈔的事情都不自己參與要避嫌呢,財政大事,肯定不會往前湊。”

秀娘道:“苗家都過來了,難不曾你就打算讓他們經商來?”

“肯定不會的,不過不急,人家也在觀望,徐徐圖之就可以。當務之急先將住處和商場建起來。

滿打滿算也就還有三個月時間,就算明天就開始動工,三個月時間也不夠起個漂亮的大宅子。”

兩人正說著話,外邊護衛前來報告,說又有大夏信件送來。

林立到門口接了信件,聽護衛傳話說還有商隊在後邊徐徐而行,信件是信使加急先送的。

一共有三封信,分別為夏雲澤、左遷和柳家送來的。

夏雲澤可難得寫信給他,往往林立連信帶奏章送上去七八封,才能得到一個回信,這一段他寫信不是那麽頻繁了,夏雲澤忽然寫信給林立,林立很是好奇。

先拆開夏雲澤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林立笑了。

“你看看陛下的信。”林立將信遞給秀娘。

秀娘接過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抬頭道:“侯爺,你怎麽什麽都和陛下匯報啊,我們怎麽對小桃華偏心了?”

林立正在看左遷的信,抬頭先看一眼秀娘的神色才道:“我不匯報,你當陛下就不知道?

與其陛下從別人那裏得到,不如我親自說了。

偏心這事,我是自我反思了,才覺察到的,秀娘,有時候偏心是不自覺的。

你想想,我們對小桃華和玉瑤的態度完全一樣嗎?”

秀娘道:“怎麽不一樣?對玉瑤甚至比小桃華還要好的。當初小桃華跟著我在邊關,身邊哪裏有伺候的人。

哪像玉瑤現在,出生就有嬤嬤丫鬟照料著,吃飽穿暖的。”

林立溫和地看著秀娘道:“秀娘,當初讓你吃苦了。”

秀娘看著林立心疼的眼神,搖搖頭:“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很好嘛。”

林立點頭:“是啊,當初小桃華是沒有嬤嬤沒有丫頭伺候,但是一直跟在娘親的身邊,從早到晚。

你是母親,應該知道小孩子最需要的其實不是嬤嬤和丫鬟,而是爹娘在身邊。”

秀娘怔了下。

林立握住秀娘的手:“我不是合格的父親,不論是小桃華還是玉瑤,我都很少能陪在她們身邊。”

秀娘怔然了一會道:“可我看了,嬤嬤和丫鬟待玉瑤很好的,也陪著她玩。我就是想玉瑤還小,不懂得什麽,大一點我也會教她識字數數的。”

林立輕輕地歎口氣:“秀娘,跟著我,你受累了。”

秀娘抬頭看著林立:“我真的偏心嗎?我每天醒了就會看看她們姐妹的,每天都會抱玉瑤的。”

秀娘大大的眼睛裏透著無辜,她真心沒有發現自己偏心的。

林立有些不忍,但還是緩緩地道:“我第一次注意到我自己的偏心,是在將玉瑤與小桃華比。

小桃華學了禮儀,與你和師父學習,小小年紀就好像個大姑娘一般。

我看著玉瑤什麽都不懂,心裏就忍不住想起小桃華多麽出息,就忍不住將視線更多地落在小桃華身上。

即便是抱著玉瑤,心裏想的眼睛看的口裏說的也是小桃華。

就是現在,明明玉瑤才是小的,但我們都喜歡了將姐姐叫成小桃華,而玉瑤前邊卻沒有個小字。

雖然是習慣,但也難說這不是偏心的一種。

而我們每天裏,想到小桃華說到小桃華的時候,也遠遠多於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