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078 根本就是來拆台搗亂的!(一更,求月票!)

莫長青頓時一臉的尷尬,還不等他出言解釋,又有更加驚人的話衝入耳朵。

“不是我危言聳聽,本朝最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情。您也知道,前朝的欣妃之死……可就是因為她公然行魘鎮之術,意圖詛咒當年的貴妃,本朝的皇太後!這魘鎮之術在我朝已經絕跡了將近三十年,怎麽如今居然在堂堂的丞相府中重現?”謝安然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柳氏不禁有些著急。她又何嚐不知道這魘鎮之術在本朝乃是最最不能容忍之事,否則也不會選這樣的手段來整治莫卿卿。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死丫頭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這畢竟是丞相府內部的問題,那樣受到懲罰的隻有莫卿卿自己。而對外,老夫人和莫長青絕不會吐露半個字,否則就有彌天大禍。

她就是篤定了老夫人和莫長青不會對此事過分深入調查,才會這般的胸有成竹。

可是這個安平侯世子卻是不顧高門大戶之間的潛規則,大聲的叫嚷了出來,這不是就是來拆台壞事的嗎?

她生怕莫長青老夫人會怕牽連到整個丞相府的利益,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麽自己這一番安排,還犧牲了一個埋得很深的探子,豈不是全都付之東流了?

她想要開口,又怕真的會給丞相府造成損害,那麽於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可是若是不開口,自己的一切布置又會白白浪費。真正是左右為難了。

“母親,這是咱們府裏的內務,還是徐徐圖之才是,不要讓安平侯世子懸心了。”莫長青看了老夫人一眼,意思是不要再追究下去。

可是沒想到這裏唯一的外人謝安然卻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丞相,此言差矣!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追究出個所以然才是!否則隻怕是貴府所有的主子都有實施魘鎮之術的嫌疑!”

莫長青、柳氏、老夫人三人俱是大驚。

這意思是如果今日不弄出個所以然,這個多事的安平侯世子就要針對此事發難?

莫長青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柳氏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回來之後隻好好照顧太子妃就是,為什麽非要和一個庶女過不去?

而今,惹上了這個京城裏出名的不講理的紈絝少爺,又該如何是好?

莫長青也不由得覺得謝安然多事,他一個整日混跡花街柳巷的侯門世子,於朝堂之上毫無建樹,卻為什麽跑到自己的後宅來興風作浪?

可是他左看右看,都不覺得謝安然是在開玩笑,他的心裏不免又開始多想了。

難道他這是被人指使的?就是想要故意讓自己難堪或者尋找自己的破綻?

那麽是誰指使的?

皇上?太子?或者是哪位皇子?

想到各種各樣可怕的可能性,莫長青皺緊眉頭,張口說道:“既然如此,就請母親來審一審吧。我莫長青自來光明正大,事無不可對人言。想來,我的妻女也不是齷齪之人!”

老夫人見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勞煩安平侯世子做個見證吧。”其實她心裏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是柳氏栽贓陷害,就是莫卿卿自說自話,然而兩者無論是誰,對他們丞相府都有名譽上的損害。

也隻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柳氏心中一喜。其實她剛才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是讓這家醜外揚,也務必要懲治了莫卿卿!隻因為她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她覺得若是今天無法除了這個死丫頭,將來必定會有更大的麻煩!

莫卿卿也沒有猶豫,“撲通”一聲跪倒,斬釘截鐵的說道:“孫女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用這卑鄙無恥的魘鎮之術去害人!孫女敢發誓,用這魘鎮之術害人之人必定遭五雷轟頂,最終不得好死!”

柳氏心裏一哆嗦,隨即又想到,若是這詛咒能死人,她早就詛咒那最該死的人千遍萬遍了!又何必坐在這裏受窩囊氣!

老夫人卻是動容了,她本就是個信奉鬼神之人,如今聽了這樣的毒誓,又怎麽能沒有絲毫的觸動?

她思忖了片刻說道:“卿卿,不是祖母不相信你!隻是你母親言之鑿鑿,而且又有三四個丫鬟都親眼看到這個木頭人是從你的院子裏被挖出來的。”

她頓了頓,又說:“更何況,你也的確是有暗害你母親的理由,這……如今眾目睽睽,我又怎麽能憑你的幾句發誓,就說此事與你毫無關係呢?”

“憑什麽就說這個木頭人是夫人?這不過是個木偶,說它像誰都可能,又沒有確實的名姓和證據,怎麽就可以誣陷我,說是我要暗害夫人?”莫卿卿反駁說。

“這事情,還是讓你母親說吧。”老夫人看了一眼柳氏,示意她說明。

柳氏胸有成竹,目中含著沉痛,說道:“這事情,本不該我說。可是三姑娘,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嫡母,你怎可如此詛咒我?方才大家也都看見了。那木頭人上麵分明就是刻著我的生辰!”

“夫人這話,真真兒可笑。不是我小輩的笑你無知,這就算是要詛咒人斷然沒有隻刻著生日,不刻上年月和時辰的!否則這天下千千萬萬個一月初一生的人,豈不是都要被我詛咒?”莫卿卿冷笑連連。

柳氏一時語塞。

她身邊站著的方嬤嬤卻是立即走出來說道:“三姑娘這話實在是避重就輕。你可能是不知道夫人的出生年月和時辰,可是這闔府之中唯有夫人的生辰是一月初一,這是誰都知道的!你總不會特意弄了個木頭人去詛咒千裏之外的某某某吧!”

話音一落,柳氏就看到老夫人皺著眉頭,眼睛一眯,目光中出現了一絲銳利。

老夫人把陳嬤嬤遞過來的木頭人扔在了莫卿卿的麵前,說道:“你看看吧,這事你該如何解釋!”她也想看看莫卿卿有什麽辦法化解這個死局。

“格朗”一聲,那個木頭人就摔在了莫卿卿的麵前。

還沒等她抬頭,就又有一隻白希的不像話的修長的手,輕輕撿起了那隻木頭人。

“老夫人,可否容晚輩仔細看看這東西!”說完也不等老夫人答應,就拿起那個木頭人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了個底兒掉。

“啊!這是怎麽回事!”

莫卿卿聽到這熟悉的尖叫聲,就知道這妖孽又不準備讓她發揮了!

滿屋子的人都又嚇了一跳,都不知道這謝安然又是怎麽了。

謝安然卻是獻寶一般的把木頭人送到了老夫人的身邊,又遮遮掩掩的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誰知,老夫人隻看了一眼,也是有些驚訝的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隨後,老夫人就做出了決定。

“多謝世子提醒!否則老身真的要冤枉好人了!”說完就命令陳嬤嬤立刻扶起莫卿卿,然後宣布:“三丫頭,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什麽都不必多說了,你受委屈了!你今天先回去,改日我必定會找個機會補償你!”

莫卿卿也沒矯情,站起身來就站在一旁,卻也沒有聽話的回院子,而是靜靜等在一旁。

柳氏和方嬤嬤等人都是一臉的錯愕,她們不明白這謝安然到底給拉夫人看了什麽,居然能讓她一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可是還沒等她們提出質疑,老夫人就朝著謝安然一端茶杯,真誠的說道:“世子這次前來,我非但沒有好好招待您,反而讓您看了府內的瑣事,實在是耽誤了您的時間。您今日就請回吧,改日我必定讓我兒親自上門道謝!今日的事情真相尚未查明,還請您不要把我府內的一點小事張揚出去。”

謝安然微微一笑,知道老夫人這是在端茶送客了,也沒有多加一絲的猶豫,就一抱拳,說道:“那晚輩就告辭了,改日再來向老太君討教!”

說完就直接轉身,飄然而去了。

老夫人朝著莫長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切都沒有問題。莫長青倒是信得過老母的,點了點頭,就追著謝安然出去了。

他還得趕忙去再堵一堵這位紈絝世子的大嘴巴!

柳氏見謝安然和莫長青走了,早就按捺不住了,就立刻抗議說道:“老夫人!你怎麽可以如此的草率,居然就聽信一個外人的話,就赦免三姑娘這樣的大罪!”更何況還是這樣根本就沒有人聽到一個字的理由!

老夫人的手一擺,心中暗道,我給你陽關道你不走,你偏要往地獄門裏闖!也罷,反正這些日子你也太過囂張了!

她冷著臉說道:“我本來是要給你們留麵子,不要撕破臉皮,否則……”

她特意停了一停,想要看看柳氏的反應。卻發現對方的臉上除了憤憤不平,居然沒有一絲的悔悟或者哪怕是一毫的恐懼。

老夫人越發的覺得應該給這個不消停的兒媳婦一個教訓,讓她明白,這府裏不是她能夠說一不二的!

她沒有多加解釋,隻是吩咐陳嬤嬤將那個木頭人以一個特殊的角度遞到了柳氏的麵前。

柳氏一見之下,先是有些愣住,可是又略略一沉思,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她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刻在小木頭人背後的字本來明明就是一月初一,可是如今上麵的灰塵和泥土盡數被擦幹淨,居然變出了——

“十月初二!”

這不是就是莫卿卿這個小踐人自己的生日!

這世間怎麽可能有人自己弄個木頭人詛咒魘鎮自己的道理?難怪老夫人看到這個就一口斷定這件事情和莫卿卿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小踐人必定是故意用泥土遮住了那一豎和一橫,為的就是引自己上鉤!

她狠狠的看了看那邊跪著的莫卿卿。可惜對方的臉上一派的淡然,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

柳氏卻知道,自己到底還是小看了這個小踐人!然而這事情進行的如今秘密,到底是誰泄露了?難道是她……?

柳氏看向劉婆子的眼色就帶了三分的疑惑。

莫卿卿卻是偷偷給紅錦使了個眼色。

紅錦立刻會意,說道:“老夫人,奴婢有事回稟!”

老夫人今日也不想再給柳氏留麵子,雖然明知道接下來說的話肯定是不會讓柳氏好過,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但說無妨,咱們丞相府一向不是那欺壓弱小,不容許人說真話的齷齪地方!”

紅錦跪下,磕了個頭說道:“今日早上,我聽紅綃說起一件事情。她因為昨日吃壞了肚子,就沒有隨姑娘前去繡莊。她剛去了趟茅廁出來,卻意外的發現有人冒著大雨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老夫人坐在上座,居高臨下,就發現紅錦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婆子不自覺的身子矮了一矮。

她覺得她有點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她的名字。她自然而然的看了陳嬤嬤一眼。

機靈的陳嬤嬤早就發現了堂下的不妥,她早就發現那個舉止詭異的就是劉婆子!

她輕輕在老夫人的耳邊說道:“是三姑娘的身邊的劉婆子。”

老夫人的臉上混雜著了然和錯愕,最後隻能是擺了擺手說道:“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你把那婆子拉下去,聽憑三姑娘的處置!”

陳嬤嬤立馬拍了拍手,就有兩個低眉順眼的健壯婆子走了進來。

陳嬤嬤說道:“把那邊的劉婆子給我壓下去,關進三姑娘那院子放雜物的小廂房裏去!”

那故作鎮靜的劉婆子,聽到這句話,頓時驚得一個搖晃,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老夫人!您饒命啊!您怎麽可以無緣無故就讓人私下處置我!”劉婆子有些口不擇言,情急之下居然和老夫人你你我我起來!

老夫人見劉婆子一臉的驚恐,臉都有些扭曲了。她更是斷定了這婆子就是做賊心虛!否則又怎麽會不過是聽了一句聽憑三姑娘的處置就聯想到了這上麵?

她無比厭煩的揮了揮手,壓根不想理會劉婆子,更加不用問就大約知道了這婆子的主子到底是誰!

她衝著陳嬤嬤說道:“這事情就交給你了,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如果有人敢質疑,立即找來人牙子發賣了!”

說完就扭過頭去,一言不發了。

陳嬤嬤沒有留情,麵無表情的繼續傳達指令:“你們兩個是聾了嗎?沒聽到老夫人的吩咐嗎?”

那兩個婆子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此時也隻是默默的拿著粗麻繩,走到那坐在地上一點點後退的劉婆子,展開繩子就要綁人。

劉婆子知道自己這要是被綁走,隻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三姑娘分明就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是卻一直隱忍不發,還居然由著自己在她麵前像個小醜一樣的演戲!這分明究竟是要徹底斷了自己的退路!讓自己的罪證被抓個正著!

她看向那明顯是有點在回避自己目光的柳氏,卻隻能把她當做自己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拚了命想要掙脫那兩個粗壯婆子那如同鉗子般的手掌的桎梏,掙紮著向柳氏的那個方向大喊:“夫人,救命啊!夫人!”

她那求生的*居然讓她真的擺脫了!

她一頭撲倒在柳氏腳下,抓住了柳氏那錦緞製成的高貴的裙擺,苦苦哀求。

“夫人,求求你,你菩薩心腸,您一定會救我的!否則奴婢要是被抓走了,一定會被毒打,然後就會胡言亂語的。”

她是個伶俐的婆子,直到這個時候沒有胡言亂語,隻是隱含的露出了些微的威脅之語。

可是柳氏如今已經把這次精心布置的圈套的徹底失敗,歸罪在了劉婆子身上!她又怎麽會去救一個壞了自己的大事的老婆子!

柳氏一句也沒有多說,隻是朝著身後的方嬤嬤看了一眼。

方嬤嬤立刻指著劉婆子,半是威脅半是勸解的說道:“你這婆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必定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否則老夫人又怎麽會對你責罰?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話!免得真的被發賣出去!”說完就伸手一把拽出那攥在劉婆子手中的衣角,然後又把她推開。

兩個婆子也都是通透人,本來看這劉婆子掙命都要向柳氏求救,以為柳氏真的會救她,就故意鬆了二分力,放她過去,免得一會兒柳氏真的開口求情,都弄得她們倆難做。

可是,如今看見柳氏居然連話都懶得自己說,隻遣了個嬤嬤出來說話,就明白了柳氏的心思。

她是絕對不會出手救劉婆子的!

兩個婆子拿定了主意,手下就不再留情,放開了全力把個劉婆子像個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又用粗麻神困了個結實!

她倆還特別識相的拿出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材質,用了多久的破帕子,塞進了劉婆子的嘴裏,防止她繼續胡言亂語。

老夫人看著柳氏一手導演的這一出懸疑劇已經徹底變成了鬧劇,心裏除了冷笑就是冷笑。

“看來媳婦你果然在下人之間威嚴日重,這丫頭婆子有了難事都是第一個想到去找你求助的!”

柳氏聽著這話裏有話,心裏稍微一驚,就恢複了淡定,說道:“老夫人真是會說笑,若是她們真的沒有任何冤屈,又何必來求我?您說是嗎?因此我說啊,您還是別對這婆子過於嚴厲了,免得有人說您殺人滅口!”臉上居然有那麽一絲的不屑。

老夫人猛的一回頭,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柳氏說道:“我雖然年紀大了,可也不至於老眼昏花,別人做的那些事情我有哪一樣不知道!不過是想著不癡不聾不做阿家翁,才息事寧人,誰知道如今倒是有人開始愈發的放肆了!”這是在指責柳氏說話無理,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柳氏還想要反駁,卻聽見有人說道:“夫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再把你送回家廟!”

柳氏心裏一驚,一回頭,果然就看見莫長青一臉冷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