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側眼了看了荀攸少許,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荀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張遼也不再過多的推脫:“公達先生。你不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投名狀嘛。隻要我們解救了這夥官軍,趁勢消滅官軍身後的黃巾賊,不僅可以立一些戰功,還能很快的融入到盧中郎將的北方校尉體係之中。對於完成殿下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賜良機。我們怎麽能夠輕易的錯過呢?”

“文遠所言極是。確實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不過此時卻並不是我們迎擊的時候。看那裏!”荀彧瀟灑的一笑,隨即一指北方不遠處的一處峽穀之地。:“我們這次招募的義兵雖然大多是殺人犯出身,本身彪悍無比,但其中卻也有一些是農民出身,沒有見過血的他們,顯然不可能形成戰鬥力。而那處峽穀,地勢險要無比。現在又正值初春時節,雖然大地之中早已經長出了新草,但往年的臣草卻也並沒有完全的腐朽。隻要文遠你我各率令一支軍隊,分裂在峽穀兩側的高山之上。待官軍穿過。然後命士兵放下陳草,隨後以火箭點燃峽穀之中的易燃之物。則此戰勝亦!”

“公達先生好計!春日多微風,火借風勢。必將很快的染遍峽穀之地,而大火燃燒所散發出的熱量和煙塵濃霧,肯定會引起黃巾賊的慌亂,就他們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叛軍,怕是不用我們出手,踐踏致死的也必將不再少數。然後揮軍追擊。想來這數萬黃巾賊怕是很難有逃生的機會了!”張遼雙手擊拳,神情興奮至極。

古漢時期,軍隊的軍功大多以人頭計算,一戰之中斬獲的人頭數量如果眾多的話,那麽也就代表著獲得的封賞將會更加的豐厚,也正因為如此,在黃巾之亂時期,才會出現了很多官軍為了冒領軍功,而屠殺百姓的事情。這一點,不能不說讓人感到悲哀,雖說戰亂時節,人命如草芥,但隻為了一些微末的黃白之物,鐵血大漢的中央最後精銳,沒有去追逐黃巾亂賊,卻整村整鎮的屠殺百姓,不能不說當時的東漢朝廷也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了。

“恩……!不過此計卻還有些有些漏洞,這些叛軍人數太過眾多,難以一下剿滅,所以文遠。斬殺叛軍將領,使其軍心渙散的大任就隻能由你承擔了!隻有如此,我們才能一戰而定全功啊!”荀攸看了眼黑壓壓迎麵而來的黃巾叛軍,神情很是有些擔憂。

“既然公達先生已經定計,那麽現在就請公達先生吩咐吧!”張遼渾然不在意的悶哼一聲,顯然並沒有將黃巾軍的將領放在心上。而是催促其荀攸來。

荀攸作為劉辯派到其身邊的人員。張遼很是清楚劉辯的用意,所以每到關鍵之時,張遼都會將軍隊的領導權讓與荀攸。

荀攸深深的看了張遼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隨即麵色一冷,沉聲的說道:“諸將聽令!”

荀攸的話語剛落,張遼、典司、紀靈三人各自走到在荀攸身前,抱拳應道:“末將在!”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在荀攸的眼中,顯然已經對這支剛剛組建的軍隊很是滿意。

“典司聽令!本軍師令你領兵將一千,率先趕往峽穀之地,沿途多割些陳年幹草,到峽穀之後,命軍士分置到峽穀左右兩側山峰之上,隨即將軍領本部兵馬埋伏與峽穀左側,屆時看本軍師舉火為號,一起將幹草等易燃之物丟如峽穀之中,隨即與眾軍士用火箭點燃峽穀內的幹草。”荀攸沉思片刻,雙目盯著毛玠說道。

典司神情稍微的有些興奮,豁然走到荀攸身前,抱拳應道:“末將領命!”

滿意的一笑,隨即荀攸又轉身向紀靈看去,對於紀靈、典司兩人,荀攸還是比較喜歡紀靈多一些,紀靈不僅武力超凡,更重要的是,他也略有計謀,所以一直一來,荀攸一直將紀靈當作重點培養,為的就是有超一日,可以將紀靈培養成如張遼一般的文武全才,隻有如此,劉辯旗下人才稀少的困境才會稍有緩解。

“紀靈聽令!本軍師令你領軍一千,輕裝快馬,前往峽穀之地,躲在峽穀之中尋找碎石、巨木,也同毛玠一般,分置峽穀兩側,此事辦成之後,領本部兵馬埋伏與峽穀右側。屆時同樣看本軍師舉火為號。一起圍殺敵軍!”

紀靈顯然要比典司沉穩的許多,雖然在他的眼中,不難看出一絲的興奮,但還是沉著的抱拳應道:“末將領命!”

荀攸含笑對紀靈點了點頭,隨即側頭向張遼看去,神情稍有猶豫:“文遠,滅殺這股黃巾賊的關鍵就在與能否陣前斬殺叛軍將領,使得賊軍軍心渙散,為我們滅殺賊軍贏得先機。不過此行危險之極。不知道文遠可敢應下?”

張遼颯然一笑,那裏會不知道荀攸所言的危險的含義。任誰獨自麵對三萬殺氣四溢的軍隊還能神情自如,不過張遼卻有這個膽子。

“公達先生請吩咐吧!張遼誓死也會完成軍令!”

“好……!”荀攸讚賞的看了張遼一眼,隨即沉聲說道:“張遼聽令,將軍率領兵將一千,待官軍逃竄而過之後,攔在叛軍之前,而文遠你要盡量的陣前斬殺敵軍主將,如果事不可為,也要誓死攔住黃巾叛軍,不可令其衝破峽穀。逃離火海!”

說道這裏,荀攸神情驟然一冷,雙目緩慢的掃過張遼、紀靈、毛玠三人。

“三位將軍,在張遼將軍斬殺敵軍主將,見峽穀火起之後。敵軍必然大亂,屆時三位可看我信號,然後盡起本部兵馬追剿敵軍。切忌……,追敵不可過十裏,以免會陷入敵人包圍之中!”荀攸雙目綻放著道道的精芒,沉聲的勸解道:“此陣可以說是我們建軍的第一陣,如果各位將軍能夠打的漂亮,以後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張遼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濃濃的戰意,三人本就是知交好友,那裏還不清楚這支軍隊背後主人的真正身份,所以對與荀攸之言也並沒有絲毫的懷疑之處,相反的是,此時的三人都因為荀攸的這一番話內心之中充滿了戰意。或者應該說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