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還鄉,山娃子變地主

看了一會兒。到真從這位叫做虎爺的麵上看出幾分熟悉的痕跡來。一時間。眾人都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年長的老漢開了口。

“還真是山娃子啊。前幾天你五伯娘說在地頭看見個人影挺像你。我還當她胡說呢。這片田真是你買下了。也對。不管咋樣。這也是你們家的祖田。總不能讓它落到外人手裏。你要是有條件。也該將林娃賭輸的地給買回來。”

艾老虎的眉頭皺了一下。又飛快的散開了衝著老漢笑道:“五堂伯身體還挺好的。自家的地不是夠種麽。怎麽還租地種啊。”

被叫做五堂伯的老漢嗬嗬笑了一下。“還行吧。家裏的地你兩個堂兄分家時都分掉了。剩那一畝地也不夠我跟你五伯娘種的。索性再租個幾畝。也好給鎖頭賺幾個筆墨錢。”

“還真是阿山哪。這麽多年不回來。一回來就成了地主老爺了。我告訴你。就算看在咱們打小的情份上。這地租你可得給我便宜些。”最先認出艾老虎黝黑漢子嘻笑著在艾老虎的肩上砸了一拳。好似二人之間極為熟識。

“這沒說的呀。”艾老虎也笑著勾住對方的肩。問道:“二牛。你家裏不是有地嗎。怎麽也租起地來了。”

“我跟我哥分家隻得了五畝地。年前我婆娘生產時落了病根。家裏的地隻剩下兩畝了。不夠種。”二牛的神情黯了下。隨後又笑道:“阿山。你這次回來就先別急著走了。得跟我喝兩杯。”

“這是一定的……”

其他有些不太熟識艾老虎的人都紛紛低聲打聽這位東家究竟是誰。於是就有那知道內情的人開始從他不幸的童年講起。直到一躍成了公門裏的捕頭。出人投地。那口才絕對不是蓋的。聽的後麵的秋色都有些忍不住要替他喝彩了。

“艾老虎。”一道嘹亮的女聲。終於解救了被眾多熟人半熟人以及不熟悉的人不斷和自己打招呼的囧狀。快速的抽身回到了騾車旁邊。

“怎麽了。”艾老虎難得溫柔的詢問站在車旁的秋色。

“我想小便怎麽辦。”秋色強忍尿意低聲問道。

艾老虎隨意的道:“你找棵樹後邊尿不就成了麽。”

“我又不是男的。”秋色低吼道。

“阿山。這是誰呀。”二牛扛著鋤頭跟著過來問道。

緊隨後麵的五堂伯也問。“山娃子。這是你娶的婆娘吧。告訴你爹娘了沒有。”

“五堂伯。二牛。這是我新娶的婆娘。這次回來就是打算給我娘修墳告訴她的。”艾老虎笑著介紹道:“婆娘。這是五堂伯。那是二牛。小時候常常幫我砍柴來著。”

“五堂伯好。二牛哥好。”秋色立即做出一副小媳婦狀。給二人見禮。

“別別。嫂子。我還比阿山哥小兩個月呢。”二牛慌忙擺手解釋。

五堂伯到是上下打量秋色幾眼。拽過艾老虎低聲說道:“你怎麽選的婆娘。屁股那麽小。將來可是生不了幾個孩子。再說。你怎麽也沒好好教教她。跟自己的男人大呼小叫的。”

秋色在一旁抽抽嘴角。低聲罵了句。“多管閑事。”

艾老虎打了個哈哈。沒接五堂伯的話茬。又回過頭看了眼臉色有些發黑的秋色。聰明的選擇沒做聲。他在軍營待了六七年。除了在生死邊緣徘徊就是做任人呼來喝去的馬夫。因此對秋色的這般沒規矩到是不怎麽在意。可看在別人眼裏就完全成了他娶了一個母老虎。

五堂伯說了半天的訓妻之道後。終於說到了正題。“山娃子。你這次修墳也給你爹好好修修吧。那對母子簡直就是沒良心啊。你爹活著他們不管。死了也不埋。還是三叔張羅幫著埋的。可那墳就不能看了。而且你爹死時你也不在。不管咋說。你也是咱老艾家的人。他也是你爹。有啥不痛快的。人都死了。也就別計較了。”

忍了半天的艾老虎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我不修。他那種人死了也是……”

“相公。”後麵的秋色趕忙跑過來抱住艾老虎的胳膊。暗中狠擰了一把。臉上卻笑眯眯的。“你陪人家去了。我不敢。”

聲音嗲的艾老虎打了個哆嗦。連剛才的怒氣都不見了。就這樣被秋色拖著往旁邊的林子裏去了。

秋色一邊解釋生理需要一邊埋怨他。“你幹嘛突然發火。不是說好讓族裏的人都同情你的嗎。”

艾老虎也冷靜了下來。氣的用拳頭狠捶了下樹。“我一聽到別人為那個男人說話我就忍不住。”

“要不然你就當一回妻管嚴得了。凡事都讓他們來找我。”秋色係好褲帶在一旁出主意。

“好歹我也是一爺們。讓你管我。哼。”艾老虎白了一眼秋色轉身就走。

“哎。你等我一會兒啊。”

回到騾車旁。五堂伯邀請艾老虎和秋色去自己家裏住。

“你要修墳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就住我那兒吧。現在你四個堂哥都分家了。那個院子也給隔開了。我就住原來的正房。你要去就讓你們住西屋。”

二牛也在一旁請客。“要不。山哥你和嫂子去我那兒吧。我那兒清靜。除了我跟你嫂子就一個小孩子。”

“成。五堂伯。那我就去二牛那住兒吧。不去麻煩你和五伯娘了。”艾老虎立即做出了選擇。

五堂伯看看艾老虎。歎口氣。“中。你自己做主。不過。一會兒你得去見下三叔。這麽多年不回來怎麽也得去打個招呼。”

“恩。我知道。一會兒我就去找三叔公。剛好我也有事找他呢。”艾老虎應道。

旁邊一直等著的牙人道:“那個。虎爺。要是沒我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他也沒想到艾老虎竟會是艾家莊的人。早知道他才不來跑這一趟腿呢。

艾老虎笑著從懷裏掏出一角銀子扔過去。“行。你先走吧。回去恐怕你得自己雇車了。銀子拿去用。剩下的錢去喝茶好了。”

牙人得了賞錢。終於露出了笑容。滿意的走掉了。

艾老虎與五堂伯告辭後則牽著騾子與旁邊的二牛一起趄村子裏走去。秋色嫌村裏的路髒。便坐在車轅上。

一路上有好奇的孩子跟在車後。也有好奇的大人頻頻朝眼生的二人看過來。也有消息靈通的人跑過來跟艾老虎套近乎。不到兩刻鍾的路程竟走了近半個時辰。

到了二牛家。二牛媳婦已經得到消息燒好了水。

“來。嫂子。洗下手吧。水剛燒的。熱著呢。”二牛媳婦是個小巧愛笑的女人。隻是臉色有些難看。身上也瘦的皮包骨一樣。

“好。謝謝。”秋色洗了手。又簡單洗了下臉。等她收拾好自己。與二牛媳婦來到他家的西屋時。發現屋子裏已經好多人了。聽說話的意思都是租那二十畝地的人。

二牛媳婦看看秋色有些不習慣的樣子。便問道:“要不嫂子你跟我到我這屋來坐會兒吧。”

於是。秋色到了東屋坐在炕邊上看二牛媳婦一邊熟練的納鞋底一邊給睡熟的孩子趕蒼蠅。

“這孩子長的真秀氣。是男孩還是女孩。幾歲了。”

“是個男娃。叫毛毛。六歲了。這孩子命苦隨了我。一生下來就開始喝苦藥湯子。家裏那點地兒都給折騰沒了。唉。”二牛媳婦嘴上與秋色閑聊。手下針線不停。

“怎麽總喝藥。是胎帶的毛病。”秋色問。

二牛媳婦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天一涼就得病。天熱也鬧病。一病就不好。非得吃藥不可。再加上我在月子裏坐下的毛病。唉。可苦了我家二牛了。”又看了眼秋色問道:“嫂子。你跟阿山哥成親多久了。你現在有沒有呢。”

秋色臉微微一紅。“我們成親一個月。還沒有呢。”

“喲。那可得抓緊了。山哥比我家二牛還大呢。可我家毛毛都六歲了。”

“嗯。”

與二牛媳婦說了會兒話。再回到西屋時。那些人已經都走了。秋色與艾老虎將帶來的東西從騾車裏搬進西屋。拿了給族長備的禮。便去串門了。

“山娃子。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忘了自己姓啥呢。”見艾老虎與秋色規規矩矩的在地上站了好一會兒。族長三叔公才終於開了口。

“三叔公。”艾老虎又行了個禮。

族長歎了口氣。“行了。山娃你也坐吧。我知道這些年你也不易。老婆子。給山娃倒碗糖水來。”

“哎。”艾老虎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的小凳前坐下來。秋色跟過去卻發現那兒裏根本就沒有另外一隻凳子。便隻能憋氣的站到艾老虎的身後。並悄悄擰了男人的腋下一把。

“山娃子。三叔公知道你爹辦了許多混帳事兒。也知道你和你娘過的委屈。可那畢竟是你爹。他過世你不回來可不該啊。”見艾老虎坐下了。族長便開始訓起人來。

秋色站在艾老虎的身後。見他的眉頭皺起好似又要發火。急忙又掐了他一把。並假意的咳嗽了一聲。

三叔公撩起眼皮瞄了眼秋色。對送糖水過來的三叔婆說道:“老婆子。你帶山娃子的婆娘去裏麵待著。男人說話女人都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