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張哥,你喜歡來這兒嗎?”張長遠看她不高興的樣子,知道她不喜歡吵。

“我們上樓去,那裏安靜一些。”上得樓來,果然憑欄擺著五六張小桌子,好像是專為情侶們設的。兩人揀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一位小姐便上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酸蘿卜,上麵放了一勺剁辣椒,紅紅的煞是可愛。豔朵憑欄望去,卻是一望無涯的江水在烈日的炙烤下顯得更加熱烈而忍耐,相比於樓下的喧嘩,江麵上算是安靜得出奇,兩艘客輪懶洋洋地泊在岸邊,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偶爾在遠處掠翅飛翔。

“張哥,你常來嗎?”

張長遠吐了一口煙,“是的,三年前幾個老鄉請我到這裏來吃魚,說這兒的鮮魚好吃。哎,中國人就是這麽好吃,還號稱飲食文化呢。200萬人的城市,市區、城郊,什麽地方有好吃的,這幫吃得起又好吃的人就像貓兒聞到了魚腥味,呼啦一聲蝗蟲般地就趕來了。中國人啦,沒什麽好玩的,一沒太長的假期,二去遠了又沒有錢,索性來個就地解決,娛樂一下肚皮吧。

一位小姐端來一大盆魚,果然美味。張長遠要了一瓶啤酒,豔朵也陪著喝了幾杯。吃完飯已是一點多鍾,“豔朵,到我家裏去吧。”

“你女兒不是在家嗎?” 豔朵不想去,但是還得找一些堂皇的理由,現出處處為他著想的樣子。

“她在學校吃中飯。”他偷笑道。她的理由不堪一擊,就像一塊被大腳踏碎的豆腐。

“好吧。”她優雅地笑著,掩飾著猶豫和不安。

錯誤的開始往往就是邁向深淵的第一步。既然跟張長遠有了那麽一回事,那麽再有什麽不能做的,何況明天張長遠就要為家裏的事奔波了呢,刀磨得快不快,全靠自己是不是讓他高興了。跟陳陽不是也做那回事麽,做過了也沒有什麽,就跟吃飯一樣,品嚐了,消化了,排泄了,也仍是原來彈性良好的胃。

“我先走,你坐另外一部車來,我開了門在家等你。” 豔朵看著他圓滾滾的身子鑽進了車子,心裏隻覺好笑,這算什麽,像做賊一樣。沒想到他這樣怕,害怕就不要做,這算什麽好漢。她到達19樓時,一下電梯果然看到右邊門開著,謝天謝地,左邊門關著,她一閃身進來,張長遠已經穿著背心短褲,臉上是那種竊喜不盡的表情。他小心地把門關了,又仔細地把門反鎖了。

“快換了拖鞋,裏麵坐。” 豔朵看著他指著的那雙紅底白點的拖鞋,心想這應該就是他老婆的了,不想穿也沒有別的鞋,心想那女人這回被人踩了,不知道她知道了會怎樣暴跳如雷呢。張長遠開了臥室門,豔朵走進來看發現裏麵倒也溫馨恬靜,這女人倒是愛收拾的。房間裏收拾得一絲不亂。

她衝了一下澡就坐在沙發上喝水,張長遠拉著她進去,看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豔朵,我真是想死你了,我們到裏麵去吧。”

豔朵想著想著就有些害怕,“張哥,要是你愛人回來怎麽辦?”其實她心底還有一絲自尊在掙紮。她並不百分之百地愛他,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做那事。

“小傻瓜,不會的,她還要半個月才會回來。”張長遠抱著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又把臥室門反鎖上了。豔朵注意到他還把她的鞋和坤包統統拿了進來,好像吃飯前要擺好碗筷似的,然後就可以放了膽子來吃菜了。豔朵挨上床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被丟在砧板上了,任憑主人如何處置,她已別無選擇。她定定地躺在那兒,空洞的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http://wWw.

“豔朵,啊,我的美人,寶貝,你的胸脯真美——”張長遠語無倫次手忙腳亂地脫著她的衣服。豔朵覺得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也被那雙粗大的手毫不留情地剝去,隻剩下一顆麻木的心躺在陌生的沙漠中任由炙烤。她轉過身去,像刺蝟般蜷成一團,可是她這種自衛的方式簡直是不堪一擊。張長遠從後麵赤條條地抱住了她。

豔朵感到了這個男人的力量,他使盡全身的力量撞擊著她,剛開始時她並不動情,漸漸地,那股關了閘的**之泉慢慢地滲了出來,匯流成一股暖洋洋的春天的小溪,叫著、跳著,跟那奔騰跳躍的魚兒應和著,但僅僅是魚,而不是魚的主人。最後她在自我醞釀的沸騰的熱浪中化成了一團蒸汽,她想飛,她變成一隻展翅飛翔的雁,在高空滑行。可是那種快樂始終不能深入,它總是在極致的門口徘徊不前。

當**徐徐退去,大雁從低空墜落,她感到自己又成了那隻孤獨而沮喪的小麻雀,灰灰的不知飛到哪裏去。瘦小的陳陽從沒有給她*,肥胖的張長遠同樣不能滿足她的要求。人不可貌相,她無法遇到一個讓自己快樂的男人,從**和精神上都快樂的男人。

當她穿戴整齊地環顧張長遠這舒適的房間時,她想如果張長遠真的要娶她,她也許會答應的。陳陽給她的是憂鬱和痛苦,而張長遠至少還能保護她過安逸的生活,但是——張長遠並沒有說娶她的話,隻是從衣櫃裏摸出兩張百元鈔票,“豔朵,這兩百元你明天回去帶給你父母,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