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內容有補充,麻煩大家回頭去看看,麻煩了。另外,這一章把戰爭寫完。

…………

“公子休得胡說,我賀某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是那般小人。”掌櫃的擰起眉頭,話語裏夾雜著怒氣。

蘇知寒卻是冷冷一笑:“白家小姐是從關外回來的,一個女子,獨自安然無恙回到關內,誰信?”

見掌櫃的神色愈發謹慎,蘇知寒繼續道:“關外乃是敵軍,可沒有咱們自己人。就拿方才來說……白夫人進來之時滿麵緊張,反而直直入了內屋,出去時卻是麵色鬆快,手中卻並無茶包。我倒是想知道她在掌櫃這兒了了一樁什麽心事?”

話裏帶著幾分邪邪的輕佻,與蘇知寒本身的氣質半點不符,卻依舊讓掌櫃的生出幾分心驚。

“我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麽……”

“嗬嗬,是嗎?李郡守選的人,怎麽會是泛泛之輩。”

蘇知寒來邊關前,梁元邵便將邊關的情形一一說給他聽。臨走時,無意間倒是提及了李懷玉這一處秘密之所。說來也是李懷玉為人謹慎,他自離開京城,便知曉了“風雲莫測”的道理。是以當初辦下賀家茶莊後,就偷偷傳了消息給皇上,以防被人倒打一耙。

李懷玉決然想不到,正是當初這份小心,才有了未來邊關乃至朝堂的轉機。

蘇知寒原本隻知這一茶莊存在,待趕往玉門關後,也曾查證一二,隻是遲遲沒有定數。直到今日白家人找上門來,他方能確定七八。

“你說什麽?”賀掌櫃被他的話刺得一驚,當即變了臉色。

蘇知寒抬起手指敲了敲桌沿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便是自己人。”

賀掌櫃一雙眼炯炯然:“你究竟是誰?”

蘇知寒抬眼看去,眸心隱隱帶著幾分堅韌:“蘇知寒。”

賀掌櫃一聽這名字,當即拂袖大怒:“原來你就是蘇知寒,那你算什麽自己人,不過是奸臣一夥的。哼,既然被你發現,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消息,你做夢!”

賀掌櫃怒氣盈然,其中的卓然正氣不容忽視。

“你家主子死的冤屈,難不成你就不想替他報仇?”蘇知寒並不替自家辯駁,隻是低聲反問道。

“哼,報仇?落到你手裏,還談什麽報仇?”

“我說過了,我們是自己人。”蘇知寒一字一句緩慢吐出:“我是什麽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

聞言,賀掌櫃靜了下來。

蘇知寒繼續道:“我能找到這裏,說明你已經不安全了。我想知道什麽。大可以去逼問白家。但我沒有……”

“我奉旨出京,路上耽擱了幾日,到的時候李郡守已經死了。一個死人的勢力能有多大?”

“現在你信我或是不信我,結果都是那樣。與其白白去死,還不如賭上一把。”

“賭你?”賀掌櫃對著蘇知寒打量一番,好似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口裏的話占幾分分量。

蘇知寒迎著他的打量笑了笑:“不錯,賭我是自己人,賭我能幫你,賭我能為李郡守報仇。”

賀掌櫃一聲不吭,心中卻是打起了盤算。他所知道的消息,便是謝遠將軍尚在。若此人所說是真,那謝遠將軍興許能躲過一劫。若所言為假,那謝將軍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照著現在官衙的說法,謝將軍貪功冒進,已然身死。

咬了咬牙,賀掌櫃握拳頷首:“好,橫豎都是死,那我就信你一回。”

……

將白家人傳來的話告訴給了蘇知寒。

謝遠說大郢內部有鬼,細細一想,前些月的戰事的確奇怪,勝負持平,卻是傷亡極大。這個賀掌櫃的想到了,可蘇知寒卻總覺得還有些什麽被漏掉的地方。直到從賀家茶莊出來,見著街頭來來往往的人,他方明白了過來。對啊,白家小姐常年在玉門關生活,怎麽會不認識謝遠的長相?可她隻字未提,這倒是教人起疑。

蘇知寒不便在沈耀的眼皮底下動作太多,當晚,他便讓前日送白姑娘回家的士兵又去了一趟白家,而問出來的結果,讓蘇知寒大驚。

謝遠容貌盡毀,並且按照羌營人的說法,是因爆炸而起的。爆炸……若他記得沒錯,爆炸——土雷。

蘇知寒不免打了個寒戰,當即派人送了密報回京。

梁元邵得知謝遠沒死,心中萬般安慰。

他借著戰亂除去奸臣,本就累了這些邊關將士。李懷玉的死已然讓他心痛,再加上一個謝遠,玉門關的未來堪憂啊。

隻是沈家竟然膽大包天,私自將土雷運到地方,更是用在大郢將士身上……此等惡賊,他定要將沈耀五馬分屍!

將對付沈耀的計策安排好,梁元邵著人快馬隨著聖旨一同送去。

……

玉門關。

十二月初五,羌國出兵挑釁,西南駐軍對敵,傷者眾多。

十二月初六,西南駐軍與玉門關守軍再次出戰,大敗。

十二月初七,以蘇知寒為首的一係列官員進言,讓沈耀增補自京城帶來的兵力。沈耀以將士尚未休養好為由拒絕。

十二月十二,蘇知寒瞧瞧撤下西南駐軍與玉門關駐軍,羌國大軍再次直逼玉門。

十二月十三,玉門關百姓上書,請求沈耀整合兵力,力抗強敵。

十二月十五,趁著百姓在官署外求見,蘇知寒偷出沈耀貼身玉佩。將沈耀親部調動出外迎敵……因蘇知寒身份特殊,並無人起疑。

是日,羌軍敗。

蘇知寒於玉門關上掛起蓮花旗。

沈耀大怒,西南駐軍在蘇知寒命令下,控製玉門關。沈耀逃離玉門關,卻被身邊最親近的副將擒獲。

沈耀親部群龍無首,竭力抗擊羌敵後,投降。

而另一頭,謝遠在得知玉門關內高掛蓮花旗,便明白過來。借著呼和赤大敗,酒醉,手刃敵軍首領,奪馬而逃。途中遇追兵,身負三箭。臨近玉門關下,失血過多,墜馬。

京城。

十二月十三日蕭丞相上書,請求撤銷樞密院,大部分官員附議,上允。於十二月十五當日,宣布撤銷樞密院,收回樞密使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