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豈料我這聲不怕落下,東邪還真的揚臂朝我探來。見此,為增加氣勢我忙將下巴再次抬高少許,預備等待他無情的爪子落下。心底為此情緒瞬息萬千起伏,大有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涼之感。

但忽然有那麽一瞬,眼角餘光瞥見了東邪身後長廊裏某處門扉被推開,相攜地走出來了黃家兩老。頓時出於本能自救,一個揚臂狠狠揮開了東邪朝我揚起的爪子,立即朝走來的黃家兩老急急地揚聲喊道:“爹,娘,你們二老今個怎麽起得這麽早呢?”

這番言罷,我迅速越過東邪的身體。端起仿佛可融化寒雪的笑容大步朝黃家老頭揚起雙手,做出一個欲攙扶他的舉動。心頭卻忍不住開始盤算,這已經是我第幾天不曾與黃老頭開聲說過半句話了。

豈料黃老頭見我此番親昵舉止,神色端起的似是有些接受無能。末了,還是他身畔黃母拉扯了他的袖子一瞬將他驚回了神,他這才揚臂握拳與唇下故作輕咳幾聲,隨後端起威嚴之態地應道一句:“哼,我們天天都是這麽早起,你今日怎會如此知曉禮數地早早過來請安?莫非那日頭是要打西邊升起來了,還是說天要下紅雨了?”

言罷這句,他還不屑地揚起視線朝廊外的天際望去一眼。似是正在觀看那太陽是否由西邊升起,或是天有沒有下紅雨之類的,認真是將我氣得不輕。但我隻得咬牙忍住怒氣,俯下視線在心底狠狠咆哮了三秒。

再次仰起頭來之際,還是端起故作的笑容,大步邁了過去拍了拍打衣袖攙扶起他的胳膊地輕輕地再次喚道一句:“爹……”這一聲爹其尾音綿綿延長,其語調深深無限。激起自己無數雞皮,也隨之在心底卻對自己各種鄙視兼狠狠唾棄。但我已是實在沒辦法,因為該死的東邪還轉身過來冷冷地盯著我看呢。

揚眸瞄去那麽一眼,見其的眸色還是冷冽異常地讓人寒心並無異樣。頓時不管不顧地大力挽起黃老頭的胳膊,就是不鬆開手。然而黃老頭似是不悅我這番舉止,奮力想要抽出胳膊去。

此間,黃母揚臂探上我的發頂,揪扯下一片樹葉來,隨後便牽起我的手軟軟笑道:“莫兒,去娘房裏待娘替你好好收拾梳洗一番好去用早膳。”

她這聲言罷,黃老頭更是避我如蛇蠍般地想要抽出去胳膊,眼神還是很詫異不解地望著我。而我委實肚子餓得急了,聽罷這番也揚起高端眼神將黃老頭的胳膊一把迅速丟開。

之後便也如同方才他那番,輕哼一聲朝廊外的天際望一瞬後歎道一句:“啊,今天的日頭果然不是從西邊升起的,天也不曾下紅雨呢。”於此言落下,我主動挽起黃母的胳膊轉身,攜同她一起舉步朝她的房間邁去。

但轉身的瞬間,卻聽黃老頭憤慨地揚聲言道:“你……你這個……”然,他的話音還未完全的落下,似是有那麽一聲很微弱的噓聲響起了一瞬將其的憤慨壓了下去。本能心起疑惑地貓著身子迅速轉身望定,隻見黃家父子並肩站在一起。

二人身型一個修長,一個略顯矮些。麵容雖是一老一少的,但眉宇與臉型還是很相似極大的。黃老頭還是眼神凶狠的望著我,東邪還是那副不為世間任何所動的冷冷模樣。

見此,我斂去疑惑轉身再次邁開腳步。但走了幾步又覺不妥地再回頭,還是端起疑惑神色將此父子二人狠狠打量一遍。之後又走走停停地如此重複了好幾次,這才被黃母連拉帶扯地進入了她們兩老的房間裏麵。

入了房間後被按在銅鏡前的椅子上,黃母拿起清水替我淨了麵,後又拿起梳子開始替我細細地梳理起頭發來。鏡中一望,但見他她滿目的溫潤流淌。似是極喜歡做這樣的事情,手指小心翼翼,力道也拿捏得格外輕柔。

那唇角的笑容揚開到最深,兩頰的深深酒窩也煞是好看。不過也是,她唯獨東邪一子,還遭逢那倔強之徒少年叛走家門。單從她寵溺黃蓉的舉止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有多麽欠卻子女的陪伴了。看來天下間的父母,皆是何其的可憐。

暗暗無奈地深深歎落一息地剛斂去這般感慨,門扉卻忽然被人推開,接著鏡子中便出現了黃老頭說不上什麽感覺的表情來。不屑一眼地將其無視掉,卻聽他輕咳了幾聲便自顧自地憤恨言道:“黃固那逆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他這句言罷,我繼續將其狠狠無視。待黃母替我束發畫眉完畢,鏡中一望,看上去很是嫻熟穩重型的婦人發髻。不過好像特意迎合我的喜好,留了半尾散發未束起地披散在肩頭與後背。

認真是有雙巧手呢,不由得欣喜了瞬息。然,還不待此番情緒完全斂去,卻忽然聽到‘劈啪’一道聲音於房內響起,打碎了黃母眼中流淌的溫潤情潮。

隨後,我與黃母同時轉過了身子望向了站在那案台邊上的黃老頭。隻見那案台上的一方硯台淒慘地躺在地麵,墨汁在地麵畫出了一道漆黑的弧線。

見此,我也不言語什麽。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尋到牙粉漱口,還是黃母揚起軟軟的聲線輕輕勸慰道:“固兒又怎麽你了,生這麽大的氣,喝口茶先消消火。”語畢,她輕挪碎步行至堂中圓桌畔,倒了一杯冷茶水朝著黃老頭走去並遞給。

而我也漱口完畢,便舉步過去挽住了黃母的胳膊欲攜同她一起出去用膳,腳步剛起卻又是一聲‘劈啪’爆裂破碎之聲喧囂而起。驚得我的心肝都不由得跟著膽顫了一下,不由得憤憤轉身朝他憤恨道:“黃老頭,你夠了啊。你兒子激怒了你,你不會去找他算賬,關著房門朝我們兩婦孺之輩發這麽大火氣算什麽堂堂的老男人?”

豈料我此番言落,黃老頭然背過身去不回答。見此,我愈發惱怒地又補道一句:“連自己的兒子都壓製不住,沒用的……堂堂老男人,他究竟又是怎麽你了?”

但我哪裏能想像得到,我的此問隻是個開頭。這個開頭被黃老頭抓握於手心,便一路而下了。於是我本想走出房間去的步伐,被擱置推後了。在接下來頗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坐在了房間的一張椅子裏,聽著黃老頭憤恨道著他東邪的種種叛逆不孝之舉。

有些奇怪的感覺在心頭激起,覺得黃老頭今天的怨氣似乎頗重了些。甚至連黃藥師三歲或是五歲,或是十歲時將其激怒的事情也拿出來極其憤慨難休地對我全數道來。

講至最末了,還憤道一句:“莫邪,倘若黃固這不孝的逆子今後再欺辱或是怠慢你。你且說來我聽,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語畢,還不待我反應過來,黃老頭又凶狠地摔碎另一隻漂亮的茶杯。

但他此番連珠帶炮的言語與摔裂杯子的一舉下來,我與黃母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或是勸慰了。遲疑了片刻後,我清醒了過來。不知為何的心間卻大大感到鬆懈了些,並且還無端地痛快起來。

因為頓時發現,原來還不止我一人被東邪那廝氣到如此地步。他連自己的老爹不放過地能欺辱到這般份上,對我就更別提了。這般想想之餘,我完全借由踩踏著黃老頭的此番氣憤,卸掉了自己胸中的鬱悶。

甚至覺得黃老頭從未如現在這般的順眼俊美風采不減過,甚至覺得這整個偌大的黃府眾,隻有我與黃老頭才是一個國度的。因為唯有我們二人常常為著東邪這廝氣得上跳下串的,而其他人總是很淡漠。

為何往日我不曾發覺,除卻其他,我們說不定可以做個聯手的知己而非互相數落對方缺點的人。這般想想,我覺定將黃老頭拉至我一國度來聯手對敵。便站起身來行至他身畔,抬起臂膀拍了拍的肩膀,便也開始朝他吐露東邪那廝對我各種的欺壓怠慢舉止。

直至末了,我方發現原來我與黃老頭可以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這才發現往日的我是何其的蠢笨,黃藥師再狠,大抵也是不會對自己老爹出動手的。哼,師傅什麽的,不是說打不贏東邪的嗎,那便一邊去吧。

就此開始,我對黃老頭是各種討好吹捧,勵誌將我們以往所有的不快全都掩蓋成那過去式。我們真真是相知恨晚,言無不盡。直至一旁黃母發出‘噗’的一聲笑,這才將我們驚回神來。

揚眸一眼,見其眼底顯現的神色,仿佛我很有趣一般。於是我大笑了那麽三聲掩飾了些許尷尬,覺得心間所有烏雲頓時全數散去。便左邊挽起黃母的手臂,右邊挽起黃老頭的手臂出了房內朝著飯廳大步而行。

待我們一行三人行至飯廳之際,師傅頭目東邪黃蓉與歐陽鋒幾人都已是分別入座了,看似就等著我們入席一般。見此,黃老頭拱手朝師傅與頭目道了聲早安,黃母也點點頭地示意。

隨後便各自入座了,但座位卻較之往日不同。我雖心中有些疑惑,不過豈能再喊大家起身換過座位,於是也大方入座。接著幾位婢女便上前替每個人麵前茶杯倒茶,後又端上稀粥,後又端來各色小菜放在桌麵。

當淡淡粥香與菜香飄入鼻端之際,我拿起筷子率先夾了滿滿的一筷子的小菜放入黃老頭的碗裏。會有此舉,一是為了要製止他的套寒暄言語,二是因為肚子實在很餓。如要是我未待長輩先入筷,就自行先吃起。

一是要被頭目罵,二是要被師傅打,所以我不得不有此而為。其三,今天開始我便與黃老頭是一國度的了,自然要對他好些。這般想著的同時,我的手也沒有停歇地夾著各種菜繼續堆入黃老頭的碗裏。

為此心底還暗笑不絕,卻遭遇了黃母再次輕輕笑道一聲:“夠了,都灑到桌子上了,你如果是餓急了就先開吃吧。”於她此言結束,我方回神過來一看。

隻見黃老頭麵前的碗已經堆成了小山狀,還有些在往桌麵上滑落著,於是連忙揚聲急道:“你快吃啊,快吃啊,我真的餓很久了。”

我此番語畢,他哦了一聲。見此,我忙將視線轉向黃母道一聲讓她入筷,還親自動手夾了菜入她碗裏,隨後跟師傅也道一聲快吃,接著後麵是頭目,依序的是歐陽鋒,再來是黃蓉。全都是笑顏滿滿的,連最後的東邪也是抹去了不快地笑道一聲師兄入筷。

這般之餘,我忽然大感自己真的有所成長,覺得心境與氣量仿佛升華到了新的一個階段之上。於是心境愉悅之下,便吃嘛嘛香了。囫圇地喝完一碗之後又覺不夠,又再喚道身後婢女再添多了一碗來。

但我這般狼吞虎咽,似是嚇到對麵的歐陽鋒。他笑笑地停筷下來,揚聲朝我輕輕問道一句:“莫邪妹子今日待公婆長輩們這般禮遇,真正是罕見的狠呢。莫非是有何開心的事情發生,不妨說來與眾同樂。晨間見你師兄在府內各處走動,以為你們又鬧什麽不快了呢。現在見你這般愉悅,看來我的擔心真是多餘的呢。”

豈料他這一言落下,然有幾人同時揚聲咳嗽起來。一人是師傅,一人是黃父,一人是黃蓉。那邊頭目未有任何表情,撇了我一眼之後閃躲開視線繼續進膳。側目望一眼東邪,但見他望著歐陽鋒眸色正深寒滾滾起來。

為此,我心頭又有些疑惑升起。又朝對麵揚眸一眼,隻見歐陽鋒朝我傳遞過來的神色各種複雜。不過那眼神裏有一樣意味極其明顯,那是對我的憐憫,有些淡漠的嘲諷夾雜其中。於是我又不解地再觀了一眼眾人的麵色,眾人卻又再次俯下視線各自進膳起來。

可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頭,就是覺得歐陽鋒的眼神怪異。還真的為此停下吃舉偏起頭來,開始認真回憶今晨發生的所有事情。我與東邪吵了一架,被其無視加怒了一番。還被師傅訓了一場,被黃蓉這小鬼狠狠嚇唬了一場,最後與黃老頭相談了那麽一場。

的確是沒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發生啊,那麽我在屁顛屁顛的樂嗬個什麽?但隨後腦海中忽然就靈光一閃,想到歐陽鋒有說東邪在府內各處遊走。頓時心底蹦出了一條線,這條線越來越明顯。直至最後我幡然醒悟了過來,我可能又被人牽著思維走了一遭。

難怪師傅會一口道來我與東邪一月未同床,還要我紮馬步了。難怪黃蓉會那麽早出現,還能想出那麽多她爹爹的凶殘之舉了,分明她往日總是那般維護她爹爹的。難怪黃老頭初初遇到我的時候很正常,結果進到房間裏麵就又摔東西,又大吐東邪的不善之舉了。難怪東邪會出現在他父母房門前不遠的廊下了,也許就是在堵我也說不定呢。

他簡單地走了一圈,讓我卸掉了心中的怨氣心境愉悅了起來。論道理來說,可視為善舉。而師傅黃蓉與黃老頭,或許也簡單地隻是想哄掉我的怒氣逗我開心而已。我似乎不應該再矯情下去,再責怪或是與誰賭氣的。

而歐陽鋒看似極其隨意無心地提及了,但那眸中分明就有欲惹火的意味。他大可任我這般傻笨著繼續愉悅下去的,卻借由這個在撩惹東邪的怒意。原來我每日喊著歐陽大哥的人,卻根本未將我當做個什麽。

近三個月的相處了,他喂過我吃飯,教過我武功,講過很多鮮少人知道的故事逗過我開懷大笑。而我也誠心待他,以為縱使不喜歡太過。人與人也還是可以將心換心的,卻沒想到人隻是敷衍以待我。

思緒至此,我定眸朝歐陽鋒望去。但見歐陽鋒還在輕笑著,視線不是在望著我,而是望著東邪。這般的淡薄無視,才最是傷人的。所以這次歐陽鋒又勝了吧,因為東邪此刻是冷怒繼續在聚集。

歐陽鋒是樂於激怒東邪,每每激怒東邪之後都很開心,仿佛打敗了他一次。而且他明知道這裏是黃家的廳堂,是黃家的飯桌,還刻意而為之。

如果他以為拿捏住了我衝動火爆的脾氣,以為會預料到我下一步會幹出什麽出格之事的話,那麽他就錯了。如果我眼下還不知進退地怒起或是讓黃府眾人與師傅下不來台的話,我隻會將自己更推至愚蠢的地步去。

所以我不能發火,也似乎沒有甚過大的理由發火。再者名份上我還是東邪的妻,胳膊往外拐還是會疼的。所以我隻能忍住情緒蕩開唇角的弧度,朝歐陽鋒故作燦爛地回道一句:“嗯,的確是有很開心的事情呢,今天早上我師兄送了兩顆大大的寶石給我。他說比帝君頭冠上的都還厲害許多倍,我想肯定是價值不菲的。”

這般言落,我想最終的完美勝利者是東邪。他往日總對我說歐陽鋒如何的心腹詭秘,要我盡可能的離他遠一些。每每他這般對我說的時候,我總會反駁地朝他怒起,說他比歐陽鋒來得更加的心腹詭秘。

而他總在我這般說了之後,便沉默地不在言語什麽了。這下好了,我跟著他久了,似乎也沾染了一些他的潔癖。想著既是不安好心的,便絕掉信任地棄之遠離。看來所有人全都贏了,唯有我是那個最可憐的輸家。

這才明了歐陽鋒眼中嘲諷與憐憫是為何而起了,他知曉我總是渴望被東邪公平以待,卻如此直白的揭露我身邊眾人的偏心與東邪的理

。真正是厲害的家夥呢,我如何能不去佩服。真不知道該感謝他才好,或是該去憎恨他才對。

思緒至此,我埋頭下來快速地扒起粥來。可不知道為何的,明明已經很理

地分析了所有的厲害關係,卻在轉瞬間醒悟到了羞辱之感,又極其不理

地沒能忍住這該死的眼淚滑落。

就此開始,一滴兩滴,眼淚全滴落進了碗裏,卻又被我和著粥食吃進了嘴裏吞咽下了肚子裏去。我沒發出任何抽泣的聲調,也力使肩膀無任何抖動地將頭繼續埋得更低一些。

想來,我該盡快地結束這頓早膳才對,於是吃得更快起來。然,就此片刻,東邪卻揚臂過來扯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下頜抬起麵向他地冷冷丟下一言:“為一個外人流淚至此,讓我很想廢掉你這雙不爭氣的眼睛。我數十聲,你將眼淚忍回去!”

語畢,他將我拉入懷中揚起一臂緊緊摁住。隨後便真的開始數數,而我也開始奮力忍住。時至此刻,我又覺得果然還是歐陽鋒贏了,因為我真的是在他流淚。人非草木,幾個月的笑顏然是被人愚弄一場。

誰能忍住他方才他眼中我連一顆棋子都不算的那般冷漠嘲諷的意味,我這個蠢笨的家夥,隻是被他小小地作為了一個逗弄東邪的趣物而已。這般想想之餘,我以為能借著恨他一些忍住淚意的。

然而待東邪數數完畢,我卻更加放肆地哭了出聲來。許是嗅到了他的維護與他懷中的暖意,或許是其他。總之我放棄了隱忍,淚目著將麵前一杯茶水端起,很想朝著歐陽鋒臉上狠狠潑過去。但顫抖了幾下忍了忍,卻是猛地灌下喉去。

隻不過我的手剛放下空茶杯於桌麵之際,卻聽一聲‘咻’的一聲與‘碰’的一聲連並響起。側目一望,師傅然捏碎了一隻茶杯,東邪也朝著歐陽鋒飛射出去一根筷子。但那根筷子被西毒偏頭躲過,如銳利器皿一般地穿透廊柱而過!

這一舉下來,黃府兩老麵色瞬息浮現不安,堂中婢女們也神色緊張起來。見此,頭目望了一眼師傅立即站起身來,將黃府兩老與黃蓉拉了起來退離了飯桌很遠,滿目戒備地望著。

然而此間,歐陽鋒的神色端起的還是毫不在意這幕,還揚聲笑笑地輕道一句:“嗬嗬,藥兄如此動怒還真是鮮少見呢。莫非我有說過讓大家不痛快的言語,若真是有的話,那麽我以茶待酒給各位賠罪了。”

此番語畢,他果真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欲要飲下。然而唇角肆意揚起飄渺的微笑,毫無半點無道歉的誠意。見此一幕,師傅單掌怒擊桌麵,單掌迅速地朝歐陽鋒手中端著的茶水攻擊了過去。

似是不打算讓他喝下那杯茶,不欲接受他這毫無誠意的道歉。然,歐陽鋒然也揚起單掌與師傅來回過招起來。也是在他們打開的瞬息,我被東邪再次摁入了懷中,阻擋了那一陣強烈的氣勁波及。

我的雙眼貼在東邪的胸膛裏,無法看清師傅與歐陽鋒的對招,但耳畔卻聽到黃府婢女們慌亂的尖叫聲。欲要掙紮來看個究竟,豈料東邪就是不放了開摁住我的頭。

就此好一會,打鬥聲逐漸遠離開去,我的耳畔靜了下來,但身體卻被東邪夾在腋下朝著外麵行去。待我的視線可以清明地觀看到外間景色之際,已是被東邪放在了地麵。揚眸一眼望去,師傅已經歐陽鋒戰成了一團。

他們交戰的身影太快,快到我的雙眼根本看不清招數。不過開春在洛陽那酒樓的時候,歐陽鋒並不是師傅的對手,所以我似乎用不著太擔心。然而我錯了,也許是五十招,或是百招之內。

我很明顯地看到師傅的步驟慢了下來,而師傅竟然用的是雙掌,歐陽鋒卻隻是用著單掌。見此情況,我奮力地扯了扯東邪的袖子,揚眸望向他滿目的懇求。然,他卻不為所動,繼續目視著那打鬥的二人。

至直師傅胸膛受了一掌幾步退後,歐陽鋒這才收掌站定攤開另一隻掌。端起掌心中的那杯茶水,朝東邪笑笑地揚起一瞬後慢慢飲下。那旭日下的白衫,負手而立的姿態,唇角如暖陽般的微笑。無論哪一處都很美,卻無端讓我感到了深寒的恐懼?

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那月洛陽時分,歐陽鋒分明就不是師傅的對手?為何師傅,這麽簡單就輸掉了?他老人家可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世外高人的,疑惑至此,我仰頭朝東邪傻傻地問道一句:“他如果真的是歐陽鋒的話,那麽洛陽酒樓敗給師傅的那個又是誰?”

這番問語落罷,我本以為東邪不會給以解釋或是回答的。卻沒想到他亦是揚起唇角的冷笑,端起淡淡的語調丟下一句:“這世間有一種人,他們體內有不同的兩種人格交替浮現。一個是萬眾難尋的奇才,一個是庸碌之輩的蠢才,可惜奇才的心

較弱總是會被蠢才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