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薄薄暮色中,包圍著我與唐門子弟的人數估計有七八十眾,我方被包圍的才二三十餘眾。
隻不過眼下包圍與被包圍的人,全都因我肩頭娃娃的話朝四位暗暗謹慎地觀望與防備起來。
可等了片刻,娃娃口中的爹爹也並沒有出現,隻有頭頂上盤旋的兩隻大鳥依然怪叫不離去。
對麵包圍的有人為此氣息鬆懈,但娃娃再次揚聲不欲認輸地辯駁道:“爹爹一定會來的,你們敢欺負娘親讓爹爹將你們全變成禿頭去廟裏天天敲木魚。特別是你,全真教的丘處機。”
“還不趕快下跪求饒,你看看我脖子上掛著的是什麽東西。爹爹說周伯通那個傻子一早就將你們全真教的掌門令牌打賭輸給娘親了,所以你趕快放下兵器投降,快點兒命令他們退開呀!”
娃娃的這番話語,前端隻是在強辯,但末尾卻很顯不悅,是借以咆哮而出的。
實在是想不通,分明隻是一個四五歲的娃娃而已,居然半點也不畏懼這樣的場麵。
還隱隱聽出了得意與氣勢滿滿的意味來,要麽是這娃娃犯傻,要麽是她爹真有大來頭。
且在這番話落下後,娃娃開始扭動起身體起。仰頭望了望,她正在解著脖子上懸掛的東西。
對麵為首站定著的是那個放我與唐耀花姑進城的的道士,不知道是因為娃娃的這番話與她手中的令牌,真的沒有舉步攻過來。在無言地看了娃娃手上捏著的東西後,他的神色大顯震驚。
包圍著我們的其他江湖俠士們,見道士這般模樣,有些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唯有唐門子弟對對麵的江湖正義俠士們還是呈現著緊張的氛圍,集體的氣息依舊全都在急促地起伏著。
此間,唐聆忽然衝上前來,盛怒地迅速狠狠剜了我一眼,一把將我往唐門子弟的最中央扯去。
是以這般,我即刻便被一群鮮紅怒衣有男有女年歲都不很大的唐門子弟保護了起來。緊跟著唐聆低低冷笑幾聲,揚聲吩咐一批唐門子弟與他衝上前去撕開一條口子往城外的山腹間撤離。
而我也隻能一邊大喊讓肩頭的娃娃抱緊了,一邊抽出腰間藏著的一副軟鞭與他們同進退了。
豈料邊攻邊退中唐聆卻退回緊抓我後背衣衫,將我與肩頭的娃娃用道迅猛的力量甩了出去。
“唐天悠,我已經忍夠你了,還不給我快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因他此舉,我的足下在街道快速滑翔著後退,發絲與衣衫也被風吹起。但轉瞬卻弓起身體以掌擊地再次喊聲讓肩頭的娃娃閉上眼睛好好抓緊,猛地朝天躍起身子落到了他們的最前端。
並迅速用以內息,再次震射出去大量淬了藥的銀針。此舉之餘,前方包圍的人群裏慘叫聲起,而肩頭的娃娃居然歡快地笑著拍起掌來:“娘親好厲害,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嫣兒還要再看,還要再看一次!”娃娃天真懵懂的語調裏,不聞半分的憂心與對這種場麵的害怕。
可她的這道再來一次的喊聲,卻讓包圍著我們的道士乞丐與江湖人士們又朝外圍退去。
“抱緊我,閉上眼睛,再閉緊你煩人的嘴巴。不聽話就毒啞你,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不悅地怒吼這聲,我真心期盼這娃娃的爹爹快些出現將她帶走,畢竟我似乎自身都難保了。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
“退開,快些退開!”大聲喊出這句話的,還是娃娃口中說過的全真教道士丘處機。
“丘道長,這妖女的暴雨梨花針好厲害!”這道言語溢滿了惶恐,因暮色我看不太清楚。
但我的呼吸也開始了急促,因為方才在廁所裏被肩頭娃娃給打擾了,我並沒有將所有的銀針鋪墊完畢,隻是鋪墊了三發的數量。剛才已經發射出去了二發,隻剩下最後的薄弱一發了。
該如何是好?心跳得如此激烈卻無計可施,如是我一人在此,大可一逃便了。
可這裏有唐聆在,我不可能扔得下他。憤怒地緊咬牙根之餘,將手慢慢朝挎包裏伸進去。
“妖女,不會再給機會你使毒了。大家聽我說,不要給這個唐門妖女再次射出暴雨梨花針的機會了。”對麵道士貌似終於醒悟地大聲喊出這句,隨後舉劍便朝我迅速地飛身猛攻過來。
跟在他後麵的江湖人士們經由他的這番提醒,再次齊齊瘋湧著朝其餘的唐門子弟攻殺起來。
我等得就是一個這樣的機會,豈會就此閃避開去。等老道與人群接近了殘餘的氣力可發射的距離之內,一邊用以軟鞭自衛,一邊再次發射出最後的一波銀針。剛待此舉結束,便又是被唐聆與一群唐門子弟包圍入了人群的最裏麵。此間,還聽唐聆一聲暴喝:“蠢貨,你傷了到哪裏?”
傷到了哪裏?是了,有血香的味道溢出了。舉起胳膊俯下視線望了望,一道傷口染紅了衣衫。
見此,唐聆再次瞪我一眼極快地扯下我肩頭的娃娃,一把將我肩頭的娃娃扯進懷裏,一把拉著我的手,朝四圍的唐門子弟們再次揚聲喊道:“撤進山裏,不怕死的就讓他麽跟著來!”
喊聲落下,地麵被投擲了嗆得人眼淚鼻涕橫流的煙霧彈。娃娃因此止不住地大咳起來,我的眼淚也忍不住地肆意橫流,但視線不明中卻是被唐聆拉著一路朝出城外的方向狂奔著。
就此開始,各種聲音混雜。天空盤旋不去的鳥叫聲,娃娃的咳嗽與喊爹爹的聲音,身後追來的腳步與咒罵聲。時至此刻,唯有唐門子弟很是冷靜地不聞言聲,齊齊朝著出城的方向狂奔。
在此混亂聲中,暮色已完全籠罩。唐聆背上的娃娃,離了那陣煙霧後又是興奮大喊大叫著。
一路如風般奔行而過,街道兩旁各家的門扉都緊緊閉起,但門縫裏依稀可見燈光透亮著。
蜀中這片小江湖終於因為唐門而亂,在官府早已腐朽不聞之餘有些膽大的人想看個熱鬧,但誰也不想再看熱鬧之餘丟掉自己的小命。是以,聰明的蜀中人,自保的功夫總是強悍而極端的。
所以不會有人對殺人如麻的唐門惡人施以援手,所以我們一行人除了奔逃還是奔逃。
追與被追者其實都在以命相搏,好與壞已無暇分辨得太清楚,眼下我隻能與唐門共進退。
很快,便窺見了城樓。喘息著細細聞之,唐門子弟們明顯鬆了一口氣。沉默無聲之餘但見唐聆很迅速地打了幾個手勢,唐門子弟便在出城後即刻四散分離。夜幕下的山道,為此彌漫開詭異。
看來唐聆與其下的唐門或是隱藏在期間的碧眼族的年輕後備們,今日來此是有部署的。
疑惑此間,已聽聞腳步聲追來,天空兩隻怪異歡叫的大鳥也追了過來。隻是還不待身後的腳步聲更近,密林的山道間便奔行來了二三十隻馬匹。帶領著這些馬匹奔行而來的,唯有兩人。
一人是唐耀,一人是花姑。在馬匹還沒接近的時候,唐聆已是聚起氣息帶著我騰空躍起地落在了馬匹上端坐著。坐定後他重新將娃娃塞給入了我懷中,並冷哼道:“哪裏撿來的小定西?”
豈料懷中那個娃娃卻不服氣地反口來一句:“我不是撿來的,我找到了娘親,她是我娘。”
“小東西,快點閉上你煩人的嘴巴,她可沒有什麽女兒。如果你真的是她女兒的話,就隻能是她與楊奕那廝的孽種了,那麽我隻能掐死你將你的屍身丟進深山老林裏去喂野狗了!”
“她是我娘親,不準你這樣說,不準你這樣說。我不聽不聽,不聽,爹爹……爹爹……”
“夠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全都給我住口!”怒吼這句,沒有時間喘息,我已奪過韁繩怒夾馬腹策馬狂奔起來。身後唐耀與花姑一人騎一匹,卻是分散著將餘下的馬匹趕入各條小道。
頃刻間,暗夜的山道林中,四麵全都響起了馬蹄聲陣陣。風呼嘯的林間與馬蹄聲之餘,身後的山道上有用內息傳開的言語。他們在吩咐人循著馬蹄聲四散追去,仿佛這次勢必要滅絕唐門。
但唐聆聽後,隻是將環著我腰際間的手微微的緊了緊,還在耳畔極近處落下了一串冷笑。
然而笑聲落下還不待片刻,各處山道林間就此起彼伏地炸響起火硝石爆裂的巨大聲音來!
坐下的馬匹因為這連番震耳欲聾的巨響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更是發瘋起地狂奔起來。
“娘親,風好冷啊娘親,嫣兒不喜歡,嫣兒不喜歡!”襲人的風裏,娃娃因顛簸胡亂大喊。
“煩人的小東西,抱緊她低下頭將眼睛閉上。”怒落這句,唐聆鬆開了我抱住了身前娃娃。
因掌控馬韁我已無暇顧及太多,隻是知道身體在因猛力顛簸呼吸喘息劇烈。但坐下的馬匹本是唐門所養,縱使慌亂卻也本能地朝著回唐門的山道轉去。就此一陣,不知曉時間的流逝。
娃娃在一路的顛簸之下終於安靜地昏睡了過去,但今夜注定不會是個沉默的夜晚。
當站在離唐門還有一段路的山道坡上之時,俯下望去,唐門已經一片大火漫天揚起在燃燒著。
唐耀與花姑已經於我們之前到達了著片小山坡,兩人維持著一個拉扯的姿勢在僵持不下。
“我娘,我娘還在裏麵,我要去救她。唐耀,你放開我,放開我啊,我娘她還在裏麵!”但所有的哭喊嘶喊也絕不掉山下連綿數裏的衝天火焰,唐門殺人無數作惡多端,這便是下場嗎?
見此情景,心頭情緒翻湧劇烈,惋惜還是多過慶幸好多好多,鼻端為花姑的嘶喊酸澀不已。
唐擎帶著碧眼分家的家主與一部分唐門子弟不知所蹤了,唐門裏留下的全是些老弱病殘者。
但在整個蜀中的這般被清剿之下,想來大火之前他們也許已經命絕了,縱使衝入了火中莫約也見不到生還者。唐耀是理性的,可由附近小道陸陸續續趕來的唐門子弟卻做不到這般冷靜。
他們或許也有父母輩在那片燃燒的火中,是以,全都無聲望了我身後唐聆一眼丟下馬匹便朝山下衝去。也許是受到了著幾十眾人的鼓舞,花姑居然掙脫了唐耀的手,很迅速地朝山下奔去。而本是理性的唐耀,在花姑掙脫開他的手奔開的那瞬間,已是拔足往山下趕去了。
“唐天悠,你先尋地方與這小東西好好藏起來,我要下去救人。唐門的人守護了碧眼族幾代,唐擎那個老匹夫能狠心地舍棄了他們,我做不到。我要帶著他們與碧眼族一起安好地撤離屬中,還要另辟一個世外桃源還他們幾代的恩情。若我回來見不到你,你會知道有什麽後果。”
這句咬牙切齒的言語落下,他翻身下馬,朝著那下山的方向拔足狂奔起來。唯有我,分明是碧眼族的族長,唐門這一代的宗主。卻將自己本該承下的責任,丟在了一個十八歲少年的肩上。
思緒至此,又想到唐門的人,其實多為碧眼族一代一代救回來的孤寡飄零或是身患殘疾之人。
他們為還恩,有些甘願身為藥人與毒人。而唐擎也是極其公平待之的,他用自己的一雙兒女分別做了藥人與毒人。所以唐門沒有出一個叛逆,人人都決口封死了碧眼族的所有秘密。
是以此刻,看著山道坡下燃燒的火焰與山道坡上一道道鮮紅怒衣的衝下的身影,我疑惑了。
但次疑惑不多時卻將懷中昏睡的娃娃用軟鞭係在了一顆樹稍上,跟在便怒夾馬腹朝山道坡下狂奔起來。途中經過唐聆的身邊,抽出一臂朝他大喊:“上來,你不棄唐門,而我是你的姐姐自然也舍棄不下你了。再說我才是碧眼唐門的族長,怎能讓你這小鬼搶去了屬於我的地位!”
遲疑隻是片刻,奔跑中的唐聆便將臂膀抬起將手交握在了我的手心,隨後便是一個輕快地翻身上馬,好人直接地攬在了我的腰上,在咧咧風裏揚聲喊道:“唐天悠,這次可是你自己主動尋上來的。如果再敢一次棄我與碧眼族,我定要喝幹你的血並將你挫骨揚灰。”
“駕……”是以,回答他的隻有這聲,隨之在心頭將那諸多的彷徨與猶豫全都狠狠掐滅。但天總有不測風雲,屋漏總會偏遇連夜雨。就在衝下山道坡的那瞬間,我們又被一群圍住在了中央。
但這些人與正追殺我們的人不同,因為在漫天的火光照映下,他們皆有一雙幽幽的碧眼。
隻不過為首的卻是一個看似莫約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在巡視了一遍之後,他揚臂曲指於唇下吹響了一道尖銳的哨聲。為此,又是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在哪兒聽到過這尖銳哨聲。
思緒此間,天空一路跟隨過來的大鳥對小男孩的這道哨聲發出了回應,噶叫著俯衝下來一邊一隻地站在了小男孩的肩頭。隨後,男孩隻是淡淡朝我望定地道來一句:“嫣子在哪裏?”
唐門子弟為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我與唐聆也是為這一群忽然出現的碧眼之人傻了眼。
為此,再次包圍與被包圍的皆是無言地沉默下來。但小男孩身後站定的一個莫約十來歲的女孩終於在盯著我看了一陣之後,居然顫抖著喊道:“師……娘!小翼,是師娘,是你娘親!”
這聲娘親落後,身畔唐聆又朝我丟來一道極其怨憤疑惑的眼神。而我,卻是摸不著頭腦。
疑惑地調轉視線朝小男孩望去,不其然地,我們的視線在在同一瞬間對上。
“我娘?”小男孩略帶疑惑地問出這聲,抬腿朝我走近了幾步。然而在他喊出娘親的時候,我心頭又是無端激起了千層柔軟的波浪。但為此,又是找尋不到該有的症結究竟是在哪兒。
隻得吸了吸氣,俯下視線定住他的眼無礙地丟下一句:“今天這是怎麽了,走一步都有人喊我娘親?你若是在找一個煩人丫頭的話,那邊的樹上我有綁著一個,現在可否給我讓出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