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現在的身份是個死人,多被人看見也是無益的,所以白日裏麵他多是以鬥笠遮麵。而蘇青便是與她形影不離,二人恩愛,儼如尋常夫婦,說是羨煞旁人,卻也不假。

太子與劉勳密談了一會兒之後,太子與蘇青二人以回鄉經商為名,辭了眾人。

而後,雲夭也想與青岩辭行,與月清華一道去尋藥,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憋在心裏想要與青岩問個清楚,但是每次見到他那雲淡風輕的笑意,便都將心中的疑惑隱了下去,若是直接問他,他也未必會說,不如等他自己說明要來得好。

雲夭欲與月清華去虛若穀,但是劉勳卻是決意要同他一起去。雲夭心中因著有幾分擔憂所以也是極不情願的。新帝登基,各路封王除了派使臣上京祝賀以外不得出封地一步,若是叫人發現懷王四處溜達,而且還與她這朝廷通緝的女人一道,便會置他於無盡的麻煩裏麵。無奈,劉勳意已決,不管旁人怎麽說,就是不願意回封地。眾人無法,隻得小心行事。

幾人從青岩的船上下來,便從陸路往虛若穀行去。期間為避免皇後的耳目,雲夭與劉勳扮作夫妻二人,月清華是雲夭的妹子,單浩就暫時扮作隨從,不過是遊山玩水的一家子。

至旁晚,幾人下塌到了一間客棧。吃飯時,雲夭便道:“今兒早上吃飯的時候,我倒是嚐出來了是周廚娘的手藝,我猜想,難道是找出了真正的凶手?”

劉勳夾了一塊雞肉給雲夭,笑道:“多吃點,瞧你這臉,蠟黃蠟黃的!”

雲夭瞪了她一眼,為了避人耳目,她沒有將臉上的痕跡除去,倒真有幾分營養不良的樣子。而反觀劉勳,皮膚白皙滑膩,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最然嘴上噙著痞痞的壞笑,可是偏生好看的厲害。雲夭側眼掃了一圈,這一層樓的雌性動物,除了月清華,都幾乎將眼睛黏在了劉勳的身上,瞧見二人不時的一些親昵的動作,眾人的眼中不是出現一些惋惜。仿似,劉勳這多鮮花插在了雲夭這堆牛糞上麵。

劉勳輕笑,隨即正色道:“船上顯然是混進了皇後的人,而且她們也發現了你,我猜想她們想是要對你不利,被那個叫蘭兒的丫頭撞見了,才會有不測的吧!而青岩卻從此事知道了你有危險,就迫不及待的要將你接到自己身邊了……”說到這裏,劉勳似神情哀怨的看了雲夭一眼,又道:“故意讓人頂罪不過是想要放鬆那些人的警惕,然後在他的地盤靠岸,那些人明白不會是青岩的對手,所以一定會下船找聯絡的人,青岩才可以借此機會將人揪出來,也是因此,他才會放心的將我們請到他的船上來。”

雲夭用右手支著腦袋,還有一絲疑惑,“我與青岩素未平生,他為何要幫我?難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不對!”雲夭臉一偏,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神色,“我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

劉勳見雲夭臉上有幾分羞赫,也不點破,隻是心中暢快了不少,為雲夭添了一杯酒,“這想不通的事情啊,就不要再想了!總有一日,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單浩訂完了房間,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吃飯,偶爾與月清華夾菜,但是神色自然。

雲夭與劉勳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一笑。

單浩吃了一會兒,湊上前,在月清華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恰巧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聽說清華在尋一位叫做女兒情的草藥。單某在書上也曾讀到過,這中了女兒情,就似少女惹了相思一般,怎麽,月華最近在研究**麽?”

月清華手一頓,勺子裏麵的湯差點灑了出來,她蒼白的臉上惹上了紅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目光熠熠的黑眸似嗔似怒的瞪了單浩一眼,“胡說八道!”

單浩倒是明朗的一笑,“那你倒是說,你要做什麽?”

月清華已經恢複了鎮定的神色,唇邊綻開一抹冷笑,“如果單先生一定要知道的話,清華不介意讓先生親自體驗一下!”

單浩感到了一陣涼風拂過,他毫不懷疑月清華會最先拿他試藥,訕訕的笑了笑,看了劉勳一眼,見劉勳絲毫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便對月清華討好地笑了笑,“清華說笑呢!仙子的藥,那是珍貴異常,單某沒有福氣享用,單某今日的胡言亂語,仙子千萬不要記在心上!”他綻開扇子搖了搖,想他單浩一世英名,何時對一個女子這般的低聲下氣過,拿眼瞟了一眼低頭吃飯的月清華,單浩也不得不感歎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想及此,單浩為劉勳夾了一塊牛肉,笑道:“公子,你要多吃一些,補補!”

劉勳看了看單浩不懷好意的笑意,心中多了幾分警惕。

吃罷飯,早有小二將四人領上樓去休息,月清華與單浩各一間房,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小二推開天字第一號發的門,對劉勳與雲夭恭請道:“公子,夫人,二人早些休息吧!”

雲夭一愣,“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

小二笑道:“客官隻定了三間房啊!”

劉勳撫額,揮退了小二,隻見單浩倚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兩位是夫妻,若是不再一處休息是會惹人懷疑的!”他推開自己的房間,又回頭對劉勳與雲夭說道:“那麽少爺,夫人早些休息,有事情喚小的一聲,小的可就在隔壁啊!”

劉勳有些尷尬的進屋,“單浩說的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