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本是賞燈團圓的日子,可是在這裏,西風索索,雪域荒涼,慘白的月色隱隱。
雲夭坐在馬上,目光卻是依舊落在遠方,麵上帶著些許的焦急。
這時隻見一旁的魯卡的手臂上麵忽的落下了一隻大鷹,見魯卡打開鷹爪上麵綁著的布條,雲夭便是急急的說道:“怎麽樣了?是不是韓線上有什麽消息了!”
魯卡點了點頭,雲夭見魯卡的麵色有些凝重,便是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難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魯卡又點了點頭,道:“昨日,韓先生與軒轅玨並沒有打個你死我活的,雙方各有一些傷勢,但是之後,卻是沒有了他們的蹤跡。具我的探子來報說,兩人似乎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東西,方才放下了暫時恩怨,一起追了去。可是等我的探子也追去的時候,卻難以尋得兩人的蹤跡了!”
雲夭亦是一臉的疑惑,道:“依著軒轅玨與韓正的武功,若是兩人聯手怕是少有敵手的。莫不是他們時發現了鬼魅的消息!”
魯卡點了點頭,道:“既然我們都能遇上鬼魅的人,他們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應該不是什麽難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的一聲鷹叫聲傳來了,魯卡便是麵色一喜,道:“曲先生終於來了!”
不久之後便是聞見了一陣陣的馬蹄聲,借著月色倒是可以看見不遠處飛奔而來的一對人馬。當先的便是許久未見的曲先生了。
待到曲先生走進,魯卡方才攜著雲夭驅馬走近。
魯卡將情況大抵的向曲先生說了一下,這時隻見曲先生眼中便是出現了一些憂色,他看著雲夭與魯卡說道:“我最近便是一直覺得奇怪,我們邊境的一些小的部落,最近都甚是不安分,現在細想一下的話,怕就是這個鬼魅在其中搞鬼啊!”
雲夭看著曲先生說道:“希望曲叔叔能夠幫雲夭一個忙!”
曲先生看了一眼雲夭,又看了一眼魯卡,說道:“什麽事情?”
雲夭道:“這條路便是進入珞珈山的必經之道了,我的妹妹,安王妃被鬼魅的人抓了,可能會取出她的腹中的孩子以打開珞珈山的洞門,所以我想請曲叔叔,幫幫我,在今晚之前奪回她!”
曲先生思量了一下,道:“這珞珈山中有什麽秘密不成?”
雲夭想了想,道:“寶藏!曲叔叔本就是中原人應該不陌生那個關於寶藏的傳說吧!”
曲先生了然的點了點頭,“難怪了!”
他思考了一下,便是回道:“好吧!”,雲夭麵色一喜,“謝謝你!”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月色也已經漸漸的明晰起來了。
隻見從不遠處的黑暗裏麵果然走來了一隊人馬。人數不是很多,但是即使隔得很遠仍然可以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殺氣傳來。一股侵入骨髓的涼意漫如全身。
待到了人馬走近,便是發現了走在最前麵的果然是子舞,而子舞的周圍便是護著八個黑衣人,身後緊緊的跟著一輛馬車。馬車周圍亦是護著好幾個黑衣人。
雲夭猜想這馬車裏麵的會是紅豆麽?
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在這隊人馬經過的時候,便是隻聞見一聲令下,隱藏在周圍的人馬便是蜂擁而出,朝著下麵的黑衣人殺去了。
隻見人群中,子舞的樣子不慌不忙,遠遠的,涼涼的看了一眼雲夭,嘴角挑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隻見已經有幾人纏上了子舞,子舞不由得棄馬朝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飛去。趁這個時候,雲夭便是一路擠到了馬車的旁邊。
一把拉開車簾,車內果然坐著一個女子,女子大腹便便,手腳被縛住了,嘴裏也被塞了棉布,麵容有些扭曲,即使如此,雲夭亦是一眼都看出來了,這個女子不就是紅豆麽?
雲夭的心一疼,沒有想過紅豆居然會被折磨的這般的憔悴枯瘦。便是立即上車,將紅豆的身上的身子解開了。
而紅豆受盡了種種的磨難,在車簾被打開看看見是雲夭的麵容的那一刻開始便是眼睛一亮。等雲夭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的時候,便是迫不及待的伏在了雲夭的肩膀之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姐,你總算是來了!”
這時車簾再一次被粗魯的打開了,不過這一次出現在車門前的便是子舞,隻見她輕輕的看了一眼雲夭,有憐憫的看了一眼紅豆,“你不該來的,不該給她生的希望!”
雲夭冷冷一笑,“如果不來,我會後悔一輩子,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成不成功呢?”她一手緊緊的抓住紅豆的手,想要安慰縮在她身後瑟瑟發抖的紅豆,一隻手扶著車窗,準備著隨時離去。
子舞笑了笑,“還記得昨夜我說的嗎?今日見了,我不會在手下留情了!”
“沒有奢望你會留情的!”雲夭淡淡的說道。
子舞搖了搖頭,道:“你不是一直很聰明的嗎?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是走不了的!”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忽的一震,子舞便是不由自主的回頭向後麵看了一眼,再次回過頭的時候,便是被眼皮一跳,隻見前方的雲夭手腕上麵便是一幅袖箭,正對著自己。
子舞的眼睛眯了眯,她在跟著雲夭的時候便是親眼見過她是如何一遍一遍的改良這個袖箭的,其威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避呢?
這時,隻見子舞一側身,便是從車門躍到了地上,而她原來的位置便是落著一個人影,雲夭瞧去,隻見此人便是曲先生。雲夭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曲先生的武功居然這般的高。
這時曲先生並沒有回頭看雲夭一眼,而是將目光緊緊的看著不遠處的子舞,道:“還不快走!”
隻見曲先生腳一蹬,便是朝著子舞襲去了。雲夭便是趁著空檔,將紅豆扶下了馬車,朝著一旁的山坡上麵奔去。
而後麵自是追上來了幾個黑衣人,便是有著幾個曲先生帶來的人相互,雲夭與紅豆總算是有驚無險的爬到了山坡上麵。
從上往下看去,隻見子舞擊了曲先生一掌之後,便是幾躍就跳出了人群,遠遠的看了一眼坡上的雲夭與紅豆,又是朝著兩人奔來。
而夜色十分的模糊,或許是子舞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掉入了曲先生布下的石陣裏麵。幾番想要出去的時候,都失敗了,不由得眸子裏麵生出幾分懊惱。
其實雲夭明白這個石陣最多能夠困住她一時,可是雲夭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希望能夠堅持到日出吧!
就在這時,雲夭卻是發現身邊的紅豆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雲夭擔憂的看著紅豆,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紅豆扶著雲夭的手臂,一隻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額頭上麵都是慢慢的冷汗,她求救的看著雲夭,咬牙道:“姐,我好想,好像要生了!”
雲夭一驚,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呢,才隻有七個月啊?將紅豆緩緩的放到地上,摸了摸紅豆的肚子,見羊水果然已經破了,紅豆的樣子又是如此的痛苦,便是擦了擦紅豆額頭上麵的冷汗,安慰道:“不要害怕,他們一時半會兒上不來,過了今晚就好了!”
脫了紅豆的裙子,雲夭隻得暫時幫助紅豆接生起來。
“啊!”隻聞見一聲聲的慘叫傳來,而時間一點的一點的過去,可是孩子卻是絲毫沒有出生的跡象。雲夭便是不由得一急,難道是難產?雲夭知道這個時候沒有破腹產,若是難產的話,母子都會很危險的!
而就在此時,天空忽的暗了一下,隻見在月色下麵又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而這些黑衣人身上的煞氣則是更加濃重。而在一群黑衣人之中又出現了一個白衣人,一襲白衣飄飄,與身邊的黑衣人便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白衣人在黑衣人的相互下,如閑庭信步一般朝著雲夭與紅豆走來。
白衣人帶著一個白色的鬥篷,看不清楚麵容。但隻是遠遠的看著,就已經讓雲夭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很是不希望他繼續接近。
“紅豆,快了,用力,加油,用力啊!”雲夭喊道。
一麵看著紅豆,雲夭的目光又看向下方的白衣人,隻見白衣人以及進入了困住了子舞的石陣,而此人顯然是很是懂的陣法的人,隻見是不過幾步便已經走到了子舞的麵前。見子舞對著人恭敬的模樣,難道這人便是鬼魅的門主不成?
這時又隻見白衣人輕鬆繞過了石陣,一步步的朝著雲夭與紅豆逼來。
在離雲夭幾步遠的地方,白衣人停了下來,他看向身後緊跟而來的子舞,指了指雲夭,說道:“將她殺了!”
子舞一愣,道:“為什麽,屬下覺得留著她還有用處!”
就在此時,便是瞧著白衣人一掌擊向了子舞的胸膛,冷冷的說道:“我的話,連你也還是質疑了?”
子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鮮血,幾次想要掙著這起身都沒有成功,看向白衣人的目光也十分的複雜,有恨,也有崇拜。
這時白衣人又看向地上的兩個女人,沒有說話。
雲夭不由得背脊一涼,“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的陣法就是玉無玨在也不能這麽快的破了,天底下能夠這麽快將我的陣法破了的,隻有一個人!”這時身後又傳來了曲先生的聲音,“你居然沒有死!”
“被認出來了!”白衣人淡淡的說著,回過頭看向曲先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雲夭一時心中狐疑不已,看向這個白衣人好像與曲先生是舊相識!
這時便是隻聞見曲先生冷冷一笑,“你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我們就遲早會相見的啊!”
白衣人點了點頭,又看向天邊的月色,道:“我暫時不想殺你,不過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陪你玩了!”話畢,便是一掌擊向了曲先生,隻見曲先生飛了出去,同子舞一般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這時白衣人又走向了雲夭與紅豆,一伸手便是如閃電般的迅速的點了雲夭的穴道,將地上的兩個女人扛在了肩上,便是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