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罄竹難書
火菩薩大吃一驚,抬頭四處一望,隻見墳圈子四周的山埡上燈火通明,對著他們的全是黑洞洞的槍口,仔細一瞧兩邊都架起了機槍。他暗叫不好,心說壞了自己螳螂捕蟬,卻沒料到會有黃雀在等待著自己。火菩薩畢竟是把腦袋掖在褲襠裏刀頭上添血的土匪頭子,頗見過些世麵,忙衝出來抱拳唱個喏:“敢問閣下是哪個山頭的兄弟和我火菩薩過不去,大家都是山道上混的,俗話說的好見者有份。兄弟們是想全我火菩薩也樂意全部奉送。”
“火菩薩你聽著,我們是八路軍濰南特譴隊,奉命圍剿你這個殺人越貨危害人民的土匪,你的寨子我們已經拿下了,你寨子裏的手下也全都繳械投降了,你也別再抱什麽東山再起的幻想了,趕快舉手投降吧!”“我死不瞑目,想我火菩薩英雄一世,我想問一問我到底是栽在了誰的手上?”火菩薩絕望之際禁不住仰天長歎。
哈哈!……一陣熟悉的笑聲傳入了火菩薩的耳朵,笑的他有些六神無主。馬宗義隨著笑聲出現在火菩薩的眼前,火菩薩終於知道這是馬宗義的聲音,他實在搞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總覺著自己像是在做夢。“我說馬賢侄,老夫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咱們聯手對付王癩子,我會莫名其妙地被八路軍給包圍了?”“看你死到臨頭,就讓你死個明白,你還記得你三年前殺害的曹京德嗎?”“記得!我當然記得,是我搶了他的女兒,殺了他全家一十八口。”
“記得就好,他是我的親舅舅,我給我的舅舅和表妹報仇;就在我活劈了惡慣滿盈的王壞水後,我跑回家跟我爹說了我的所作所為,我爹聽後一個絕妙膽大的鋤奸計劃就出爐了,他給了我兩封信,我交給八路軍一封,定下一個計策,然後我給你一封信,我又告訴你另一個計劃,當你完成你的計劃後,我和八路軍聯手執行第二個計劃智取了你的山寨,第三個計劃是等你們雙方火拚兩敗俱傷後,我們再一舉殲滅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土匪,替所有的百姓們報仇雪恨。”火菩薩一聽當即拔出駁殼槍衝身後的手下說:“弟兄們,跟他娘的八路拚了啊!哪怕是魚死網破也決不投降!”話音剛落,“砰砰”響了兩槍,從暗中飛來兩顆冷彈社正中火菩薩和他的副手二當家黑豹子的眉心,火菩薩和黑豹子雙雙斃命,群匪頓時大亂起來,有幾個火菩薩的心腹舉槍大喊著煽動著群匪為火菩薩報仇,這幾個頑固的土匪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舉動就被特譴隊的阻擊手給打爆了腦袋,倒地而亡。
“放下武器!繳槍不殺!”山埡上到處響起了八路軍特譴隊的勸降之音,聲震四野。剩下的土匪和王癩子的爪牙不約而同的雙手舉槍跪下:“饒命阿!八路軍長官!我們投降,千萬別殺我們啊!”“我們是被火菩薩抓去做土匪的,他根本不拿我們當人,動不動就打我們取樂。”“我們都是王癩子他們抓來的農民,我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我們回家種地。”八路軍的特遣隊長陳關山雙手一伸:“大家都起來吧;我們消滅的隻是王癩子和火菩薩為首的幾個惡霸,與你們無關,隻你們改邪歸正,過去的我們既往不咎,全都放你們回家種地,過上你們想過的日子,但是誰敢再幹這些欺男霸女殺人越貨的勾當,定當嚴懲不怠。”那些土匪和爪牙都放下槍後都磕頭謝恩後四散離去。
這一次,八路軍在馬大善人的幫助下除掉了濰南一帶的兩個危害鄉鄰的毒瘤,人人拍手稱快,一連幾天鞭炮齊鳴,搞的跟過年差不多。其他的小股土匪聞風後也不敢再來濰南作亂。唯一的遺憾是王癩子的兒子王八擔去逛窯子僥幸逃脫。(書中暗表:馬大善人是濰南當地少的開明紳士,曾多次暗中幫助八路軍特譴隊,為其隱藏傷員,給八路軍特譴隊提供情報及製作軍裝等各方麵的無私幫助,和八路軍敵工特遣隊有著軍民魚水情的深厚友誼。)
馬大善人一家在第二年的仲秋節後神秘的失蹤了,東關馬家諾大的院子裏隻剩下了馬宗義,關於馬大善人的去向,人們說法不一:有說他們去了河內做買賣行善去了,有的說他怕王癩子的兒子王八擔報複全家逃到東北去了,更有人說他們舉家到了解放區延安……馬宗義不會理家,把房產一賣,搬到三裏村一個遠房姑媽家居住,東關馬家從此衰落。
日本鬼子在王八擔的帶領下端著三八大蓋步槍朝村子衝去。突然,雪地裏鑽出一群鐵雪戰士向他們開槍射擊,這是村裏的民兵連,他們的火力差,裝備更差,人也少隻有十幾個人;三杆漢陽造,四杆火銃,還有大刀片和紅纓槍。槍雖差了點,楞是把那個肥胖如豬的漢奸翻譯打了個腦袋開花,騎在馬上的龜尾也因馬被打死摔了個狗吃屎,龜尾大吃一驚,心中思忖:土八路的槍法大大的準。他忙吩咐鬼子用擲彈筒向民兵開火。
九個鬼子操作著三個擲彈筒向民兵開了火。轟——轟地上火光四射,騰起一團團蘑菇雲。那些阻擊鬼子的民兵倒在血泊之中,壯烈犧牲。
王八擔見民兵被擲彈筒幹掉了,忙起一輛拿破輪,大聲招呼著手下:“弟兄們,衝啊!”他剛跨上拿破輪,隨即像彈簧一樣跳起來歪倒在地,雙手捂著老二殺豬般慚叫了起來。原來,那輛拿破輪的座子被地雷給炸飛了,隻剩下一根鐵柱梁。
鬼子進村後,馬上就像餓狗見了屎一樣,哇哇怪叫著瘋狂的奔向村民的家裏,有的進雞窩去掏雞,這些雞似乎也討厭小鬼子的騷,有的鬼子的腦袋剛伸進雞窩就被老母雞啄瞎了狗眼疼的搶天呼地,有的雞把雞屎腦子賞給了鬼子,於是鬼子們紛紛開槍把雞射殺了,有的狗也被鬼子射殺後拖走,凡是阻攔鬼子搶劫的村民,全部死在了鬼子的槍下,三裏村頓時被鬼子搞的雞犬不寧,烏煙瘴氣。
村裏的男女老少全被鬼子趕到村子的打穀場上集合。
漢奸鬼子們都滿載而至站在了打穀場上,手裏提著雞、鴨、鵝,刺刀上掛著從村民手裏搶的子,兔子。村裏為數不多的豬、驢也被鬼子牽到了打穀場上。最為可笑的是一個羅圈腿的矬子搶了一隻剛出殼的小鴨子用繩子拴了雙腿掛在刺刀上,那隻小鴨子在嘎嘎的叫著似乎在無奈的抗議。
龜尾見了麵帶奸笑讚許的點點頭,他牽來一條伸著長長的紅舌頭的大狼狗,大狼狗似乎也在狗借鬼勢,朝著村民們汪汪亂叫。明眼人一看大狼狗紅紅的狗眼就知道,那是吃死人肉吃多了的緣故,誰又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中國百姓死在它的嘴下。龜尾吩咐手下士兵把死在鬼子槍下村民的一具屍體拖來,大狼狗見了猛撲上去,少傾便吃的滿地狼籍,五顏六色的內髒讓人看了不寒而栗,繼而感到疼心疾首。
村民們都知道那是老村長的屍體,禁不住心裏陣陣難過。有的甚至失聲痛苦起來。“八格牙路!馬宗義和八路的在什麽地方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們的幹活,否則統統死拉死拉的幹活。”
村民們誰也沒開口全都鄙夷的把頭扭向一邊,龜尾沒急可把王八擔急的上竄下跳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脖子上青筋暴起:“大日本皇軍可不是吃醋的,惹惱了太君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呸!你這個狗漢奸,馬宗義和八路軍不會放過你的!”
“龜兒子王八擔,你他娘的就是小鬼子的洋孫子,典型的忘八蛋,忘了祖宗八輩的混蛋。”
“善惡有報,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濰南神仙山上,四周的樹上掛著厚厚的積雪,馬宗義正穿著狐皮大衣端著獵槍在打獵,他今天的運氣不錯,彈無虛發,身上的獵物袋已裝的鼓鼓囔囔了。
哈哈!王八擔滿臉是血,一笑起來更加猙獰恐怖。我現在就報給你們。說著“叭!叭!”幾槍打死了幾個罵他的村民,他吹了吹槍口冒出的藍煙道:“告訴你們,我現在是特務隊長,就是專門來整治你們這些跟皇軍做對的刁民。”
龜尾突然指著驢嘰哩哇啦說了一通,立馬有幾個鬼子抬了幾張櫃子和桌子並在一起,下麵堆滿了稻草,上麵澆上洋油。然後幾個鬼子流著涎水把驢牽來綁在櫃子上,點上火後,驢被大火燒的嗷嗷亂叫,皮肉滋滋作響,一種皮肉燒焦的糊味彌漫在打穀場上空。龜尾見了哈哈大笑著直喊“吆戲!吆戲!大大的米西米西的幹活。”龜尾用刺刀從半死不活的驢身上割下一塊鮮血淋淋的肉,立馬有個鬼子曹長端著一碗日本醬油來到龜尾麵前,龜尾蘸著醬油活生生的吃了下去,吃完添添嘴唇,一揮手手下的鬼子兵立刻一窩蜂的搶上前去割驢肉。眨眼間,一頭跟馬差不多大的叫驢隻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
鬼子吃飽後,抹著血淋淋的油嘴打個飽嗝,坐在地上開始吞雲霧。一會兒有幾個鬼子抬了兩桶水過來,一個鬼子用瓷碗舀了一碗水剛往嘴裏灌。龜尾見了上前賞了這個鬼子兵兩個響亮的大耳刮子:“八格!你的蠢豬大大的;王桑,你的過來。”說完指著地下的水桶,王八擔不明白什麽事情,小跑到近前滿臉堆笑:“太君,我的來了,您的有什麽貴幹的吩咐。”龜尾又指著地下的水桶,王八擔有點傻了眼,他不明白龜尾是什麽意思。
這時,兩個鬼子兵上前掐住王八擔的脖子把他楞是摁進水桶裏灌了個飽!王八擔被灌的翻了半天白眼,龜尾見王八擔沒事,手一揮其他的鬼子才搶著上前喝起水來。站在打穀場上的百姓都明白過來,原來是鬼子怕水裏有毒,讓王八擔這條哈巴狗先檢驗一下。
鬼子吃飽喝足後,又開始對村民耀武揚威了,他們挑出三十個年輕漂亮的識字班拉到一邊,接著就有許多鬼子迫不急待的脫了衣服上前,這時村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上前找鬼子拚命,龜尾一聲令下,機槍“噠!噠!噠!”響了,把衝在前麵的幾十個村民撂倒在地,其他的村民哪見過這陣勢,都鎮住了。龜尾右手向後一揚,機槍停止了射擊。那些鬼子兵又匆忙穿上了衣裳,龜尾下令把搶來的物品和三十名漂亮的識字班帶回濰南尉安所。鬼子聽了,個個都瘋狂的淫笑起來。臨走之前龜尾丟下一句話:“遊戲暫時的結束,想人,有種的讓馬宗義和八路軍特譴隊到縣城憲兵司令部來找我。
備注:文中所描述的日本鬼子用火燒的驢半死不活蘸醬油吃的方式確實有過,是作者從老紅軍那兒采風來的,絕非作者隨意杜撰。現在許多小兒科導演拍片實在太差,根本不注意細節,如《地雷戰傳奇》就拍的很小兒科,那個一臉麻子,紮著小辮的“葛辮劉”搽上點胭脂粉男扮女裝被鬼子當花姑娘抓進去不說,還捎進了地雷,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讓鬼子看了不笑話才怪,需知小鬼子也是“狡猾狡猾”的!可能是吃驢這出戲費很多工夫或是他們的知識有限,所以讀者在任何電視上都沒見過這場景,故此作者補錄於此,讓更多讀者知道當年日本禽獸在我國有著怎樣的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