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上)紅顏殺手
一個土匪上前給菊花鬆了綁,菊花活動了一下手腳就朝馬宗義和藍月的方向跑去,不料汪蒼龍卻笑嘻嘻地伸手攔住:“菊花姑娘,你就放寬心,馬英雄不會有事的,藍月姑娘單獨找他有點事情要談談,委屈你先等在這裏,馬英雄一會兒就會出來的。”菊花聽了仍半信半疑心急火燎的望著二人消失在她的視野裏。轉過頭來見汪蒼龍仍嬉笑的盯著自己,。她對這個昔日對自己想入非非的土匪頭子素無好感,不由厭煩的轉身走到一邊眼睛一直盯著馬宗義和藍月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馬宗義隨黑衣女子來到一間收拾的幹淨明亮的房子裏,二人在屋裏坐下後,馬宗義開門見山道:“不知姑娘引我到此有何賜教啊?”黑衣女子一改剛才凶狠冰冷的態度,眸子溫情脈脈的盯著馬宗義:“恩人,你還記得我嗎?”此言一出,馬宗義頓時楞了,他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似曾相識而又陌生的麵孔來,眼前的女子一張俏臉上雖麵帶世俗的微笑卻掩飾不住臉上憤世嫉俗的隱隱殺氣,感覺似乎很麵熟,但是他的腦海的記憶中樞裏卻怎麽也想不起對這個姑娘的任何印象來,頓時疑惑的搖搖頭道:“姑娘你瞧我這腦子真是忘事,實在是記不起在什麽地方和姑娘有緣相遇了,還請姑娘見諒?”黑衣女子幽幽一笑道:“馬英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你出手相救了一個差點被王懷(壞)水這個衣冠禽獸在光天化日下糟蹋了的小姑娘嗎?”這一提醒,馬宗義的腦海頓時浮現出五年前的夏天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打抱不平,力劈王癩子的兒子王壞水救了一對鄉下母女。馬宗義若有所悟道:“難道姑娘就是那年夏天我出手相救的那位小姑娘?”黑衣女子點點頭:“我一直想報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陰差陽錯的遇上恩人。”馬宗義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當年路見不平出手相救而惹下塌天大禍的小姑娘會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更沒想到對方會變成一個武藝高強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禁不住問道:“這些年來你們母女都還好吧?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藤木在辦公室裏端著一個精致的高腳杯,裏麵盛了半杯暗紅色的葡萄酒,他不時輕輕的搖晃著抿上一小口,仔細品嚐著這上佳的法國葡萄酒,旁邊的留聲機裏傳來萎靡頹廢的伎音,一群身著和服的女子正賣力的隨著這招魂曲一樣的音樂而翩翩起舞,藤木一手端著高腳杯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扣擊著桌子,眼睛色眯眯的欣賞著這群活色生香的女人。突然,門開了。龜尾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報告!”藤木的雅興被打斷了,眉頭皺了一下,抬了一下眼皮瞥見是龜尾,心裏便不耐煩起來,因為這個龜尾一向是報憂不報喜,從來就沒帶給自己什麽好的消息,當下板起臉來冷冰冰的問:“龜尾君,又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帶給我呀?”龜尾“啪”的一個立正低著頭道:“報告藤木大佐,我第三巡邏隊在城南巡邏時發現了我軍失蹤的士兵屍體。”藤木臉色一下子就變的鐵青:“八格牙路!具體什麽情況的幹活?”龜尾把手裏的檔案袋雙手逞遞給藤木,藤木接過來打開一看,眼睛就紅的嚇人似乎有股子火要噴出來,原來照片上是日本鬼子兵被土匪開膛剖腹大卸八塊的照片。藤木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牙切齒道:“這到底是什麽人幹的?”“是支那的馬匪劉麻子部。”“劉-麻-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斷。”藤木把高腳杯摔在地上一字一句道。龜尾囁嚅道:“我還有一個更不幸的消息告訴您。”“快說!”藤木的眼睛裏寫滿忿怒的神色,“您的愛徒犬養君被一個神秘的青衣蒙麵人殺死了。”這個消息無疑是給藤木一個晴天霹靂,把他震呆了。他半天才楞楞的回過神來,雙手抱頭一副痛苦狀歇斯底裏狂吼:“到底是怎麽回事?”“犬養君從關東太陽會回來的火車上,設伏包圍了鐵道幫的門徒;他們在追殺一個漏網之魚時被突如其來的一個青衣蒙麵人一掌給打死了。”“飯桶!你們統統都是一群飯桶!”“屬下無能,我們全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個青衣蒙麵人似乎會用魔法,我們全中了青衣蒙麵人的牛毛針,雙腿全都酸軟無力的給人跪下了,渾身麻木不聽使喚,任憑人家擺布,青衣蒙麵人臨走時還給您捎了一句話。”聽到這裏,藤木深感奇恥大辱,幾百名堂堂的日本武士竟被一個青衣蒙麵人給製服了,他氣的掀翻了桌子,聲嘶力竭的對那群跳舞的日本女子吼道:“齊庫肖(日語:哈巴狗、狗的意思。)滾!給我滾!那群跳舞的日本女子全都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奪門而去,藤木咆哮著上前摘下牆上的武士刀,拔刀出鞘一道寒光閃過,留聲機被劈成兩半,隨即把刀指向龜尾:“支那的齊庫肖給我捎的什麽話。”龜尾雙腿打顫失聲道:“他說讓您,讓您趕緊滾回北海道種稻子,說日本的武士道的功夫隻配割稻子,不配……”話還沒說完。藤木像一頭瘋狗一樣揮舞著武士刀在辦公室裏麵亂砍亂劈起來,嚇的龜尾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的奪門而去……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會兒,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鐵盒子,打開盒子從裏麵順出兩根香煙,她順給馬宗義一根,馬宗義楞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黑衣女子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一口悠閑的噴了個煙圈苦笑著長歎一口氣道:“說來話長了。”最終黑衣女子還是向馬宗義傾訴了這些年來她的紅塵滄桑經曆。黑衣女子名叫藍月,她的父親藍田因為欠了王癩子家的地租,被王癩子帶著爪牙活活打死在家裏……後來王癩子的兒子王壞水來找藍月母女逼債時見藍月姿色上佳,獸性大發欲當街騎牆,不料遇上馬宗義路見不平救了二人一命。王壞水被馬宗義活劈之後,藍月母女倆知道在濰南呆不下去了,當時就背井離鄉逃離了濰南,所經之地一路沿途乞討,母親在半路上被土匪殘忍的殺害,藍月也被土匪搶到寨子裏輪流糟蹋成了土匪們的玩物,後來土匪搶了國民黨一輛軍火運輸車,被國民黨的軍隊攻破山寨給圍剿了,寨子裏的土匪全軍覆沒,藍月被國民的一個連長給救了,那個國民黨的連長隨後收留了藍月,藍月成了他的紅顏知己,藍月被他玩弄夠以後,當作禮物送給了他的上級一個王牌軍的師長,後來藍月成了國民黨上層社會裏的一張交際花的名片,最後憑借自己的關係到了國民黨的一個秘密特工培訓基地苦練了幾年,今年出來後就是國民黨中統局的一員了,藍月的心早就死在了被土匪蹂躪的歲月裏,她覺得自己活在世上惟一的快樂就是殺人報仇,她知道釀成自己悲慘人生的罪魁禍首就是喪盡天良的小日本鬼子,因此她喜歡上了特工這個行業,可以痛快的殺人,尤其是日本鬼子和漢奸,死在她手上的土匪、惡霸、日本鬼子和漢奸早已不計其數,她早已經變成麻木不仁的冷血殺手,隻有在殺人時才會感覺到自己熱血沸騰,才會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藍月因為長相出眾聰明伶俐,憑借著自己的美貌和智慧等優勢多次出色的完成任務,受到國民黨中統局上層的賞識,她和其他的三個漂亮的姐妹被人推崇為國民黨中統情報局的四大紅顏殺手。
八路軍某部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屋子的牆上掛著毛主席和朱德的畫像。坐在桌子中間的一個穿灰藍色軍裝的幹部在大聲講話:“據濰南敵工特遣隊陳關山來電稱,日寇已經把‘虎烈拉’運到了濰南,日本人的意圖很明顯,想在濰南城搞慘無人道的‘虎烈拉’實驗基地,製造‘虎烈拉’等一係列化學武器投入到戰場上,如果他們的實驗成功會對抗戰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難。首先我們必須破壞掉他們的陰謀,避免讓濰南的老百姓們遭殃。第二,濰南一戰關係到整個華北和華東的戰局,濰南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它北通天津、北平,南通山西北通華北大部分地區,是一條重要的戰略咽喉。目前國民黨發動的皖南事變我們已經看清了國民黨的真正醜惡嘴臉,目前局勢雖然剛剛穩定,濰南目前是日本人重要的給養咽喉和軍事物資的重要儲存地,我們必須破壞掉日本人在濰南搞‘虎烈拉’實驗的陰謀和他真正的意圖,然後趁機打下濰南,切斷日寇在華北和華東地區的一根大動脈,給囂張的日寇以當頭棒喝。”此言一出,參加會議的首長個個都在激烈的討論起來,此次會議結束後,根據目前的戰況和條件,我八路軍某部製定了一個詳細、可靠、絕密的對濰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