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中)兵不厭詐 文 / 百花香帥 (粉絲群)

鐵柱被一塊青石絆倒在地,左腳脖子也崴傷了。他驚慌失措地回頭看見七八個日本鬼子端著刺刀惡狠狠地朝自己追來,想爬起來跑也是腿不由人,眼見麵目猙獰的日本禽獸惡狠狠地怪叫著向自己追來,他的腦海裏突然冒出日本禽獸在村子裏給人剜眼、割耳、剖婦、開膛的血腥場景,嚇的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叭!叭!叭!鐵柱的耳邊響起了嘈雜而尖銳的槍聲,伴著槍聲的還有陣陣的馬蹄聲。鐵柱偷偷睜眼一看,映入眼中的確是那一群日本鬼子當場橫屍斃命的場景,再一回頭卻見附近有幾個騎著高頭大馬,身上掛滿了子彈帶,頭上戴著黑色洋禮帽馬匪打扮的人,這些人手上都抱著一支漢陽造,當先一個黑臉大漢縱馬馳騁到鐵柱跟前,一個俯衝身子往下一傾斜,左手一探抓住鐵柱胳膊就把他拉到了馬背上,黑臉大漢甕聲甕氣地說:“小兄弟!劉麻子我謝謝你了,多虧了你把小鬼子引出來,老子想收拾這些日本畜生還有點費事呢?”此刻,對麵炮樓裏又衝出了幾十名荷槍實彈的日本鬼子和一群皇協軍齊聲呐喊著朝他們衝來,子彈“嗖!嗖!”的從他們身邊飛過。

一袋眼的工夫,藤木手下的那些揮舞著屠刀的武士們就結束了戰鬥,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皇協軍和日本武士的屍體,這些皇協軍死的極其慘烈,有的抱著鬼子嘴巴咬在對方的咽喉上,身上卻被鬼子刺了數個血窟窿,有的腸子流了一地,有的頭顱飛落異地,還有的被活生生的劈為兩半……這些皇協軍的眼睛沒有一個是閉著的,眼睛都圓睜著,似乎死不瞑目。羽田欣賞完這一場精彩而血腥的戰鬥後獰笑著說:“早就聽軍部的人稱讚藤木君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今天藤木君露了這一手,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天皇陛下擁有藤木君這樣精銳的部隊,用不了多久就會占領整個支那的領土。”“羽田君過獎了,趕緊讓人把這裏清理一下,我還有重要的軍務要和你商議。”藤木臉上洋溢著詭秘的笑容。羽田一招手把正在陷入沉思的孫副官喚了過來,羽田看到孫副官臉上複雜的表情不悅的問:“孫副官,你們團的士兵大大的蠢豬,差點泄露了大東亞聖戰的計劃,難道你在為他們的死感到難過嗎?”孫副官臉上寫滿沮喪的說:“報告太君!我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難過,我隻是在後悔不該帶這麽愚蠢的士兵出來;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代表鄭團長向您道歉,還望您和藤木機關長能夠原諒。”“沒關係,這事情與你無關,要不是這件事情關係到帝國的無上機密,我也不會讓手下大開殺戒的,隻是可惜了那些死去的皇協軍,你回去後厚葬那些皇協軍士兵,他們是因為泄露了大東亞聖戰的秘密而死的,每人多發一些撫恤金,我們大東亞一向講的是中日共榮友好親善。”羽田沒等回話,藤木上前一步接過話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孫副官誠惶誠恐的點頭到:“是!請藤木機關長和羽田大佐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讓你的人打掃一下,趕緊撤回去,捎個話給鄭團長,就說請他配合皇軍加強戒備。”羽田皮笑肉不笑道。

在三裏莊的東南林的一個亂墳崗裏,到處是雪白的一片,裏麵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石人、石馬,王八馱石碑也仿佛是穿上了厚厚的銀裝。不時有野狗瞪著血紅的雙眼,齜牙裂嘴在地上嗅來嗅去,似乎在尋找死孩子死人的屍體,那個年代的狗,除了大戶人家養的狗能填飽肚子外,窮人家的狗隻能在墳場子尋找那些溺死或是餓殍及各種原因死亡而沒錢奩埋的屍體過活,所以常吃死人肉的狗眼是血紅色的,尤其是在晚上讓人見了就渾身發怵。在這陰森茂密終年不見陽光的亂墳崗子裏碰到這樣的野狗,會讓人頭皮瘮的發麻。在一個新起的墳堆前,菊花頭上紮著白色的孝帶哭的死去活來:“爹……爹……你死的好慘啊!”菊花的母親在一邊不住的擦著眼淚勸慰道:“菊花,咱們回去吧!你都在這呆了快一天了,這裏風大千萬別凍壞了身子,回吧?你爹在九泉之下也會心疼你的,他會瞑目的。”菊花被母親強行拽起,架著往回走,臉上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馬宗義躲在地道裏美美的大嚼著雞腿和饅頭。突然,外麵傳來幾個鬼子的爭吵聲:“八格牙路!到底是誰偷吃了給藤木機關長接風洗塵而準備的一隻神仙讒嘴雞?”廚房裏,一個矮胖的鬼子掃了眾人幾眼指著瘦高個說:“曹長,肯定是白川的幹活,他平日裏嘴讒的要命,常常偷偷去支那村民家中去搶些雞鴨鵝來一個人打嘴。瘦高個鬼子一聽就急了,指著矮胖子說:“光本,你的血口噴人,你才嘴讒的要命呢?哪次招待長官你不都是多留出些酒菜偷著吃喝的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喋喋不休的狗咬狗互相揭老底的爭辯起來,那個曹長不耐煩了,揮手給了兩人幾個響亮的大耳刮子道:“八格牙路!你們的良心大大的壞了,嘴巴大大的讒,趕緊重做的幹活。”“是!是!”兩人捂著火辣辣地腮幫子互相仇視著對方說。馬宗義在地道裏樂的差點沒笑出聲來,興奮過後,他陷入了無邊的孤寂,他的腦海裏總是在考慮著幾個問題:同誌們是否安全轉移了?菊花是否回到了母親的身邊?他又回想起和菊花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此刻他的思維像亂麻一樣,在胡思亂想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孫副官等著羽田和藤木等人坐車走了以後,才吩咐手下的士兵搬運那些死在日本鬼子屠刀下的兄弟的屍體,有的士兵眼睛紅紅的輕輕的把死者望車上搬,有的看見那些血腥場麵跑到一邊嘔吐不止的,有的表情麻木不仁像是抬死狗一樣把屍體扔上卡車,還有的表情害怕渾身發抖的,孫副官在一邊眼睛紅的像是得了紅眼病。等清理完現場才坐著卡車急速朝東關方向駛去。

在日本憲兵司令部的監牢獄裏,裏麵黴氣衝天,尿臊味和屎臭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嘔。吳胖子和他的手下被鎖在一個馬桶邊,人不知是被折騰的還是餓的已經瘦了一圈,他此刻眼冒金星,瞅著對麵的王八擔氣就不打一處來;王八擔和他的幾個兄弟也像死狗一樣躺在牢房的稻草和秫秸堆上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王八擔的獨眼腫的像個大水泡子,嘴裏不停地喊著:“水,水……太君給口水喝,我的嗓子幹的要冒煙了。”他的聲音終於換來了他祖宗也就是一個日本獄卒的臭罵和奸笑:“八格牙路!水的一點的也沒有,黃尿的大大的賞給你喝。”這個漢奸的祖宗說完掏出老二來到牢門前對準王八擔的嘴就是一大泡老尿,王八擔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一泡腥臊的老尿全澆在了他的嘴裏和臉上,澆了這個龜孫一個透心涼,凍的王八擔渾身直發抖。那個獄卒獰笑道:“支那的狗就隻配喝尿的幹活。吳胖子都是因為王八擔告了他的刁狀才被關起來的,這時他看到王八擔受了鬼子的氣,不禁打心眼裏高興,興奮的破口大罵起來:“**的王八擔,敢在皇軍麵前告老子的刁狀,老子是管治安的,為了抓八路而倒了血黴;你他娘的倒是能幹也行,扁他媽的摟著小婊子軟的像泥鰍,穿著女人的花褲子出來打仗真是丟人現眼,皇軍能饒了你這狗雜碎?等老子出去非給你點顏色看看不行。”王八擔被澆了一頭尿,感覺是王八鑽灶坑憋氣又窩火,火冒三丈道:“**的死種豬,要不是你中了八路的奸計,老子早他媽的抓住馬宗義立大功了,現在早他媽的領了封賞吃香的喝辣的去了,還用得著陪你在這鬼地方受罪,等老子出去一定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吳胖子正想回罵,不料那個獄卒打開牢門走了進來,獰笑著把馬桶裏的半桶屎尿全潑在了吳胖子的頭上,澆的吳胖子渾身打哆嗦,牙齒在上下打架,接著就又趴在馬桶邊不住的嘔吐起來,心裏卻不停的咒罵小鬼子全是禽獸養的豬毛狗雜碎畜生。王八擔和他的手下見了吳胖子被扣了一頭屎尿,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的祖宗笑的更得意:“哈哈!狗咬狗的一嘴毛的幹活。”於是雙方的嘴戰又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