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上)兵不厭詐 文 / 百花香帥 (粉絲群)
鐵柱聽見有人追喊他猛回頭一瞧,一名八路軍戰士健步如飛的跑著向自己追來,明白是陳關山在叫自己回去,但是他此時此刻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到濰南城裏去找到他的馬大哥,然後殺小鬼子為他的姐姐梅花報仇。任憑那個八路軍戰士在他的後麵喊破喉嚨,他都當作耳旁風,他的腳底像是生了風,隻一會兒工夫就把那個八路軍戰士甩在後麵不見了蹤影。那個八路軍戰士見鐵柱追丟了,隻好停下來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眼瞅著前方自言自語道:“嘁!……這臭小子跑的不慢啊!……”
小李子等三人一聽漫天的咒罵,明白這是一群因為有緊急任務而惹的情緒不滿大發牢騷的皇協軍,三人趕緊伏下身子,小李子壓低聲音悄悄地對兩人說:“看來咱們這一鬧騰讓小鬼子感覺兵力吃緊了,趕緊把這些漢奸孫子放出來看門了。”大海搖搖頭輕聲道:“不對,看這架勢小鬼子一定是有什麽大的動作怕我們搞破壞,因此加強了防範。”王大力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錯!一定是小鬼子有什麽大動靜了,咱們一定要找到咱們的聯絡站,從聯絡站的交通員那裏搞到小鬼子的活動情況,然後報告給隊長,但是哪個聯絡站到底怎麽聯係呢?”小李子突然一拍大腿道:“你瞧瞧俺這腦子咋就恁笨呢?我想起來了,隊長跟我提起過咱們聯絡站的站長叫老九,在北關開了一家小酒館,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王大力和大海聽了兩人點點頭,大海看看兩人提議道:“我看這樣好了,咱們把北關的酒館都逛個遍,見機行事還愁找不到老九嗎?”“好!好!就這麽辦。”三人悄悄地朝北走去。
濰南火車站。喊殺聲震天價響,把孫副官的思維打斷了,孫副官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那群**的皇協軍身上,他定神一看此刻局勢已經大亂,他大聲朝那幫和日本鬼子做血肉搏鬥的皇協軍兄弟喊話,叫他們停止打鬥,但是他的命令不知是他們根本就不聽了還是早被漫天的廝殺聲給湮沒了,那些皇協軍反而打的更有勁了,不少鬼子和皇協軍互相抱著在地上翻來滾去的廝打,有的和小鬼子練上了摔跤,較著勁兒的玩兒命,這些沒有槍的皇協軍和這些手拿三八大蓋的鬼子近身肉搏顯然是占了沒武器的便宜,小鬼子也不是吃醋的,但是這群皇協軍早就將生死置至度外,雙方打的可謂難分難解,亂子想控製是很難了,突然想到這個亂子一出自己還真不好向鄭天炮和日本鬼子交待,孫副官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羽田一看負責搬運的皇協軍突然造反,局勢已難控製,忙一揮手,旁邊衝出一群手持重武器的日本鬼子把槍口一齊對準了那些造反**的皇協軍。這群鬼子單等羽田一聲令下就準備開火。這時,一直不動聲色觀看戰局的藤木突然獰笑著對羽田說:“羽田君,還是節省點子彈吧!你可聽說中國有句古話叫殺雞焉用宰牛刀,你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羽田關注著那些混戰中的皇協軍和自己的手下點點頭焦急地說:“藤木君,今天讓你見笑了,都怪我治軍無方呀!殺雞焉用宰牛刀這句話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不過我不明白您對這事件還有何高見?”
馬宗義尋著香味摸到了那個地道的出口,他慢慢撳動機關,把地道口打開了一條縫,一股誘人的香味就往鼻孔裏鑽,就著外麵射進來的光線向外一瞧:“發現兩個日本鬼子的炊事兵腰上紮著白色的圍裙在菜板上忙著切菜,旁邊一口碩大的鐵鍋裏不斷有陣陣熱氣摻雜著一股雞肉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廚房裏,馬宗義聞著誘人的香味猜測到鍋裏煮的肯定是雞。一個瘦高個鬼子嘴裏流著涎水在拉著風箱,另一個矮胖的鬼子在不住的往灶膛裏塞木柴,木柴被燒的霹靂啪啦作響,濃煙滾滾。這時外邊有人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日本話,那兩個炊事兵和兩個打下手的鬼子聽了馬上就跑了出去。趁這工夫,馬宗義神不知,鬼不覺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忍著巨大的傷疼鑽出了地道,掙紮著跑上前迅速掀開鍋蓋抓了一隻煮的九成熟的雞出來,又在一邊的飯籠裏抓了幾個雪白的大饅頭迅速撤回了地道裏。
藤木哈哈奸笑了一陣:隨即用手捏住嘴唇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火車的一節車廂隨即被打開了,裏麵跳出了數百名揮舞著寒光閃閃的武士刀穿一身雪白的和服,額頭上紮著印有“神風”字樣的武士帶的日本武士哇哇怪叫著衝向那群**的皇協軍,這群日本武士正是藤木從華北帶來神風刀隊,這隻刀隊平日裏用於戰場上白刃戰,所向披靡,出師以來從未遇到過對手。今天藤木把神風刀隊派出來顯然是早有準備。這是一群受過嚴格武士訓練,刀法嫻熟的日本武士一和那群反抗的皇協軍刀兵相接,立馬就占了上風,頓時喊殺聲慘叫聲不斷,不時有皇協軍身首異處,這群禽獸武士雪白的和服上就粘滿了五顏六色的圖案,白色的是腦漿,綠色的是苦膽,黃色的是屎,紅色的是血。狹路相逢勇者勝。領頭的皇協軍排長劉大奎手裏端著一把從小鬼子手裏搶來的三八大蓋高聲呐喊著:“是爺們的就跟小鬼子拚了!”左挑右刺,勇不可擋,不斷有日本武士倒在他的槍刺下。這下帶動了士氣,剩下的幾十名皇協軍全都在他的帶領下玩著命的跟小鬼子拚命,有拿刺刀的,有的皇協軍沒有武器幹脆解下腰帶掄了起來,還有的赤手空拳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小鬼子,更有皇協軍把身上的手榴彈攥在手裏當錘子使,拉環掛在小拇指上,單等戰死之際拉小鬼子墊背。俗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劉排長很快就被七名日本武士圍了起來,好個劉排長毫無懼色,豹眼圓睜怒視著上前圍攻他的日本武士,幾個日本武士一使眼色,兩個日本武士一前一後上前夾擊著他,戰場上的劉大奎可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前麵的武士和後麵的武士幾乎同時衝到他的身邊,隻見他身子一扭,閃向一邊,兩個日本武士撲了空差點自相殘殺,說時遲那時快,劉大奎手裏的刺刀抖出一個槍花,兩個日本武士的手腕上頓時鮮血直流,手裏的刀掉在地上的同時,兩人的咽喉也被劉排長的刺刀給見血封喉。剩餘的五個日本武士麵麵相覷,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這些烏合之眾組成的皇協軍裏還有拚刺高手,隨發一聲喊,五個人揮舞著武士刀向劉大奎殺來,劉大奎胸有成竹的把刺刀在地上一點,身子借機騰空而起滴溜溜轉了一圈,霎那間每個日本武士的臉上都狠狠的挨了一腳,等他身子落地,不料後麵又是一群日本武士向他衝殺過來,劉大奎終於寡不敵眾,被日本武士用刀給挑著舉了起來,他的胸前多了五六把刀尖,劉排長嘴裏狂噴著鮮血大喊著:“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了,團長給我報仇啊!”說著口噴鮮血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那些用武士刀挑著他的日本武士都恐懼的丟刀抱頭鼠竄……孫副官等人看的心驚膽戰,他暗想:這個藤木真是不簡單,還藏有這麽一手。
四連長一看自己的弟兄們被小日本殺的人仰馬翻,手不由自主的去摸腰間的駁克槍,孫副官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按住了他說:“四連長你想造反嗎?你還嫌亂子不夠大嗎?”四連長痛心疾首地說:“二哥,這群兄弟們都是和我患難的生死至交,那個劉排長他還救過鄭團長的命,難道要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被小鬼子活活當靶子殺死嗎?”“四連長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眼下咱們是在日本人的屋簷底下混日子啊!再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你想把團長都牽連進去嗎?這個亂子夠大的了。”孫副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四連長的脖子立刻變的血紅,青筋暴起:“二哥說的什麽話呀?明明是他娘的**的小日本子在咱們中國人的屋簷底下混日子,在咱們中國人的地盤上橫行霸道,騎在中國人的脖子上拉屎,你卻反著說咱們在他們的屋簷底下混日子真給咱中國人丟臉。”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的九連長過來插話打秋風來了:“吆!吆!四連長真是有血性的漢子呀?你說了那麽多風涼話那你為啥還穿那身漢奸皮呀?”四連長連蹦帶跳的掙脫開孫副官摸出槍來指著九連長正色道:“他媽的尿壺嘴,你小子和張營長出賣了團長,才導致兄弟們受牽連,以前弟兄們抗日的時候那時打的多過癮,多麽揚眉吐氣呀!現在卻投降了小日本子給他們當孫子,讓百姓們戳著脊梁骨罵,你他媽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小心老子一槍嘣了你!”“呸!四連長你他娘的少血口噴人了,你少他媽的拿槍對著老子,就憑你和你手下的幾條破槍也敢和日本人對抗,典型的蚍蜉大樹淨幹些小孩子不懂門,放屁臭了盆的些跳梁小醜幹的勾當!現在這年陀子的,誰他媽的識時務誰就是俊傑!”九連長臉憋的紅紅的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四連長。四連長剛要扣動扳機,孫副官上前一把抱住他:“勤務兵,趕緊把四連長長的槍給我下了,再把的嘴給我堵上嘍。”“是!”立刻有兩個勤務兵上前繳了四連長的槍,解下身上的綁腿把四連長雙手反剪結結實實的給捆了起來,用一塊髒乎乎的布子把他的嘴給堵上了,四連長拚命掙紮,臉憋的紅的像地瓜。孫副官嚴厲的訓斥道:“回去看大哥怎麽收拾你!九連長一看,也收了自己的槍,朝地上吐了口痰,把臉扭向一邊。
鐵柱跑著來到了離濰南城不遠的一個鬼子炮樓前,肚子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呱呱叫了,看到炮樓上站崗的鬼子他立刻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殺死這群畜生來給姐姐梅花報仇。他並沒有莽撞的衝上去,而是悄悄地摸出彈弓,摸出一粒鳥蛋大小的石子,左手緊握著榆錢樹杈做的彈弓把,右手緊拉著彈弓的包皮,左眼微閉,右眼圓睜著瞄準了那個站崗的鬼子“嗖”的一下子打過去,隻聽“啪”的一聲不偏不巧正中那個站崗的鬼子的右眼,那個鬼子把手中的三八大蓋往下一扔,雙手捂住了眼睛,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汩汩地往外流,鐵柱看到鬼子被他的彈弓打的慘叫不止,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哦!哦!打中了!打中了!”鐵柱隨即又是一粒石子打過去,正中那個鬼子的咽喉,這時隻見那個鬼子應聲從四米多高的炮樓上摔了下來,鐵柱跑上前一看那鬼子早斷氣了,忙上前搶了鬼子的那支三八大蓋槍,這時炮樓上早有聞聲趕來的鬼子看到了鐵柱,大喊著:“小土八路的幹活!忙把槍對準了鐵柱開了火。砰!砰!子彈貼著鐵柱的身子不斷呼嘯而過,鐵柱扛著那支三八大蓋跑起來頗為吃力,突然他腳下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子,“撲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再想爬起來,卻感到左腿像被什麽鈍器擊了一下子,疼的他臉上冷汗直流。這時,炮樓裏衝出一群日本鬼子邊放槍邊朝鐵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