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抱緊懷中柔軟的軀體,他喘息更為急促,有種渴望的疼痛在身體裏蔓延,他仿佛想把懷中的女子揉進身體裏,不,比揉進身體裏更加親密。腦中開始浮現出他在山林間偶爾所撞見的,關於公狼和母狼,關於雌兔和雄兔,關於公豬和母豬……

衣物被迅速地解開脫離了身體,半夏隻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摁在火熱而堅硬的胸膛上,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鼻間發間縈繞著的是粗灼的喘息,燒得她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他。

可是過了好半天,他還是隻是把自己摟得很緊,摟得她都身體都要疼了。

半夏終於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一股灼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處,無末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怎麽了,不舒服?”

半夏在他懷裏再次動了動,小聲說:“有點疼……”

無末一聽,緊張地把她放開:“你怎麽了?哪裏疼?”

半夏並不想離開這個散發著無窮熱力的寬厚胸膛,她嬌軟地倚靠在他身上,輕笑道:“哪裏都疼!”

無末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又重新把她摟緊了,俯首在她耳邊低沉地質問:“你是在逗我玩,在騙我,對不對?”

半夏在他懷裏抿唇嬌俏地笑:“是……又怎麽樣……”

無末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嬌嫩雙唇,耳朵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麽,天地間於他隻剩下一個念頭……好想將她吃下去……

半夏隻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握住,將自己慢慢上提了一些,而無末的唇俯下,急切地吻上自己的唇。

不,那根本不是吻,而是啃。

無末的唇齒急切地落在她的唇上,狠命地啃噬摩挲,仿佛……仿佛餓狼一般!

當喘息聲慢慢平靜下來時,半夏癱軟地躺在無末寬厚的胸膛上,臉頰緊緊貼著他炙熱的臂膀,手指頭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胸膛上輕輕摩挲。

白天時,這個男人和半夏還相處生硬,如今卻已經是世上最為親密的枕邊人。

半夏手指頭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胸膛和女人柔軟的胸脯完全不同,她的手指仿佛可以感受到胸膛上結實的紋理,那是山裏漢子每日拉弓打獵積累下的紋路,上麵還有一些隱約的傷疤,那應該是和虎豹野獸爭鬥留下的烙印吧。

半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忽然無末的大手猶如鐵鉗般捏住了她細致的手腕:“別。”

他的聲音粗啞到如同河灘上的沙,噴出的氣息灼熱的猶如暴曬過的石頭,那麽燙人。

半夏扭動了下身子,仰頭讓自己的眼睛望著無末的。

無末滾燙的目光映在半夏慵懶的眸底,有那麽一刻竟然措不及防,慌忙看向別處。

半夏想擺脫他的鉗製,可是自己的手勁在他的掌心是那麽的嬌弱,以至於有螞蟻撼大樹之感。半夏抿唇笑了下,微微抬神,仰起臉來,雙唇正好落在他的頸項間,輕輕落下,吻住。

她可以感到緊靠著自己男人的軀體一震,她忍不住在心裏笑了下,誰讓你不放開我呢。

可是她還沒笑完,身旁這個男人猛然一個翻身,她感到天旋地轉地移了位,再定睛看過去時,男人已經壓在她的上方,滿目渴望地盯著她。

他俯首,這一次是輕柔愛憐地吻上她的唇,口中輕輕呢喃:“你真是太壞了!”

聲音猶如風吹過砂礫。

這一晚,半夏在恍惚中開始反思,自己真得太壞了嗎?

最壞的人,應該是他吧……

也許是這一夜半夏太過疲倦了,以至於一覺醒來時,上古山的野雞都開始打鳴了。

她動了動猶如散架般的身子,卻沒有在炕上發現昨晚那個折騰了自己半宿的男人。

半夏勉強起身,先穿上自己日常的衣服,又把昨晚的魚皮衣鄭重地收起來疊好,這個是要還給族長的,留給以後的新娘子穿。

做好這些,她環顧了下茅屋,隻見牆上懸掛著整張的鹿皮和虎皮,還掛了長矛斧頭弓箭等物——望族人自己不會製作鐵器,是以長矛弓箭等物極其匱乏,族中僅有的一些家夥都是好早前傳下來的,族長分給各戶,每戶分到的極少。於是相對而言,無末家裏算是私藏甚豐了。半夏再觀察屋裏,其實除了擁有少見的鐵器,屋子裏陳設很簡單,有兩個石凳和一個石桌。這個屋子和大部分望族人的茅屋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別也許是無末的這個茅屋裏並沒有供奉望族人每家必有的劍靈和地奴。

半夏在心裏想著,回頭得讓無末掛上。原始的崇拜是一種排外的同時又能將本族人團聚在一起的萌動,假如無末藐視了神廟的威嚴,那注定他永遠無法融入到望族人中去。

不管她是來自何方,不管他是如何長大,他們的血液中都流淌著望族人的血,這一生這一世都永遠不可能離開這座山,這片土地,這個村落。

半夏正想著,無末進來了,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裏冒著熱氣。

高大威武的無末看到自己嬌小的新娘,竟然有一點不好意思:“半夏……你餓了嗎?”

半夏歪頭瞄了了一番無末,最後抿唇笑道:“當然餓了,我先去清洗一下,馬上回來吃。”

無末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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