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試愛·名門寵妻 149.我舍不得,可是時間回不去了!10000+

“我說呢?那天蔣昕晗回答咱們問題的時候,身體抖啊抖的,原來是說謊啊,不然身子怎麽會這麽抖!”

“對啊!對啊!她那天還穿了一件非常寬鬆的衣服,原來是懷孕了啊?”

台底下這大片的議論聲,讓夜梓謙唇角的冷笑漸漸浮現,眸子裏的冷酷也跟著漸漸湧了出來……

一波討論剛剛停休,另一波討論又在一個女記者的尖聲中開始了……

“可是,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麽,究竟是誰不對啊,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夜書記有了什麽情況,現在看來,是不是蔣昕晗才是那個最會裝無辜的人啊?琬”

“我看像,她長得柔柔弱弱的,最會裝可憐,當然,也最會騙人!”

“哦,那難怪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蔣昕晗的錯吧,我說以夜書記那樣出眾的條件,又會有哪個女人舍得!”

討論聲漸漸消散,人群中,一個記者奮然舉手,全場注目的焦點一下子又回到了夜梓謙的身上,夜梓謙看後,一擺手,示意她問鈞!

記者站起身,拿著話筒,身子和聲音都抖啊抖:“夜書記,您好,這裏是西城都市快報,請問關於您此次召開新聞發布會的意義,就是為了當眾戳穿蔣昕晗小姐對公眾記者媒體撒的謊嗎?”

此話一出,立即嘩然,這個問題,好像有點深度,好像也有那麽一點說中了的意味……

夜梓謙聽後,臉容更加的平靜,就連渾身散發的那股高貴的氣息,也跟著平息下來……

夜梓謙將桌上的麥克風調整了一個角度,對著攝像機,眼神仿似很深情:“對於這位記者提出的這個問題,我隻能說,我與蔣昕晗的小姐是平和的走到盡頭,如果非要我承認,那麽我也承認,我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私心,畢竟那個孩子是我們婚姻內的,所以,允許我自私一次!”

“天啊!”

記者的台席坐上,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是爆炸性的新聞,真不知道豪門婚姻中的真真假假如何定論,不過,我猜想一定是蔣昕晗不甘寂寞,如果是我,我才舍不得放開夜梓謙,所以,我覺得,蔣昕晗是做錯的那個人!”

“不對啊,如果是蔣昕晗做錯的,那麽夜書記現在的女朋友也懷孕了啊,過些天有可能成為新任的夜夫人呢?這些又該怎麽說明!”

“這還不好說嗎?就是為了報複嗎?如果是你,你能受得了那樣一個不忠不貞的妻子嗎?何況還是夜書記那樣的身份……”

夜梓謙一直坐在台席上,莫測高深的笑著,該說的已經說完了,那麽,就等待著媒體的反應就可以了,他擺手,示意林然。

林然點頭接過示意,麵向一眾媒體:“多謝各位媒體記者光臨此次發布會,由於時間的原因,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為止。”

話落,夜梓謙不帶一絲塵埃迅速的走出發布會現場,在一眾同情亦或是可惜的眼神中,匆匆走遠!

昨天還偏向蔣昕晗的報道,一瞬,就被夜梓謙扭轉了乾坤,一片罵聲聚集,齊齊湧向了蔣昕晗。

下午,蔣昕晗家中的電視正直播著上午的記者發布會的畫麵,而觀看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墨炎晞。

墨炎晞看向一臉慘白的蔣昕晗,語氣陰涼:“夜梓謙,不愧是西城一個屹立不倒的神話,輕輕鬆鬆的就能將人置之死地,也算是一種本事!”

蔣昕晗點點頭,沒有難堪,沒有躲避,而是迎上他的眸光:“嗬嗬,當然了,畢竟這個黑鍋由我來背是最好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他會輕易的放開我!”

墨炎晞從沙發上站起,高大的身形走進她,看著她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問道:“孩子是他的?”

蔣昕晗撫上腹部,一臉死灰,仿佛已經心灰意冷了:“為什麽會這麽問?這孩子怎麽會是他的!”

墨炎晞笑笑,又接近了她一下:“嗬,蔣昕晗,雖然我與你相處四年,你一直冷冷淡淡的,不過,你在沒在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蔣昕晗下意識的躲避他的接近,然後繞到一邊,言語嘲諷:“墨總裁,kg集團和李氏連鎖酒店那不忙嗎?閑到來關心我的生活?”

墨炎晞聽後,眉眼之間閃過一絲變態的快感:“我怎麽會不忙,可是,再忙,我也不會忘了過來看看你過的有多悲苦,又多麽的痛不欲生!”

蔣昕晗聽後,覺得心裏的傷又加深了一層:“現在你看到了嗎?夠不夠讓墨總裁開心?”

墨炎晞十分不滿意的撇撇嘴:“一小般,不過,蔣昕晗,現在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脫離這一切!”

蔣昕晗冷笑出聲,聲音裏的訝異大於了嘲諷的聲音,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墨總裁,是我耳朵出問題了嗎?”

墨炎晞搖搖頭,溫聲解釋:“怎麽會?我是在真誠的想幫助你呢!”

蔣昕晗果斷的搖搖頭,現在的墨炎晞,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楚庚了,他隻是個陌生的,以仇恨為由活著的行屍走肉一樣的人吧:“是嗎?我可能理解不了,對不起,如果沒有事兒,請你離開吧!”

墨炎晞蹙眉,對於她的拒絕顯著很無奈,猶豫了一下,他語氣終於有些遲疑,問出了口:“蔣昕晗,你知道落落在哪裏嗎?”

蔣昕晗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眼裏尋求解釋,可是,隻是一片荒蕪的草甸而已,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她搖搖頭,心裏對墨炎晞已經有了定數了,對於落落,他應該還是有些感情的吧。如果一個男人對女人沒有感情,他是不會懶得問出口的。

她思緒了一會,才道:“嗬,墨總裁,我已經說過了,以你的實力都找不到落落在哪,我又怎麽會知道

墨炎晞聽後,眉頭慢慢舒展,那些個遲疑就像消失的雲朵,一瞬,就全部消失不見了,他聲音瞬間陰狠了起來:“那就怪了,她一個女人,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你說,在西城誰有這樣的實力呢?”

蔣昕晗聽後,彎彎的眉毛聚集,就像是被什麽劃傷了一樣,帶著令人迷茫的神采:“墨總裁這樣問,是什麽意思?這麽肯定我知道嗎?”“我認為啊!西城除了夜梓謙有這樣的實力,其他人,寥寥無幾,你覺得呢?”

墨炎晞將拐彎抹角的話語挑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像是她沒有說實話一樣,可是,為什麽她的眼神會這麽清明,會這麽的坦蕩,她有沒有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她明明就沒有撒謊!

蔣昕晗聽後,也是回以抱歉的聲音,回答道:“我隻能說,我不知道,對不起了!”

墨炎晞臉上變得不耐,他的耐心已經被燃盡了,而那個女人究竟在哪:“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

蔣昕晗依然搖頭,整個瘦弱的身子,像是被風吹著一樣,柔柔弱弱的:“不知道!”

墨炎晞終於不耐了,說出了最後她遺落的把柄:“既然你這麽肯定,我也不再多問了,對了,親愛的,美國那麵的醫療團隊好像出現了問題,被我接到了我美國的醫療院,你有空要去看看哦,我可是在細心的照顧他們呢?”

蔣昕晗臉色瞬間一變,本來就是透明的臉色,更加的透明,仿佛這陣風一過,她就會被吹走一樣:“楚庚,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她詫異不解,震驚無比的眼神全部傳入了他的眼中,他沙啞的嗓音像是從地下傳來的陰冷的風一樣,那麽冰冷凍骨:“是不是很詫異?詫異為什麽你的父母會在我的醫療院裏出現?詫異為什麽夜梓謙可以同意我接走你的父母?詫異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實力?”

蔣昕晗抿唇,他就像洞悉了她的心一樣,一字不落的將她所有的心思說了出來,她問出口:“那麽,你會告訴我嗎?”

墨炎晞露出一個變化莫測的表情,幽幽說道:“你猜呢?”

蔣昕晗聲音冰冷冷的說道:“我不願意猜,所以……”

墨炎晞聽後,學著剛才她說話的語氣,一點一點讓她死心:“那真是抱歉,我喜歡別人猜,看來,我與你的分歧還是很大的!”

蔣昕晗終於問出口:“你想怎麽樣?”

“你猜……”

這回,她沒有退路,隻得猜道:“你想讓我去夜梓謙那裏探聽一下,落落的下落,對嗎?”

墨炎晞手指輕輕的抬起,沿著她臉部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向下滑:“蔣昕晗,我不得不承認,有時,你聰明的不像話,會讓人又愛又恨……”

蔣昕晗輕輕的避開他曖.昧不明的手指,輕輕的說道:“那真是感謝墨總裁的厚愛了,擔不起……”

墨炎晞收回自己的手指,終於問出了口:“那麽,你是否願意?”蔣昕晗苦澀的笑了笑,無奈至極的語氣慢慢的回答道:“我好像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機會了!”

墨炎晞聽後,唇角滿意的勾出一抹笑,陰沉如潭:“寶貝兒,你確實聰明,明天下午,我會來取結果的,如果沒有結果,那麽我母親的下場,就會是你父母的下場!嗯?”

“……”

蔣昕晗沒有說話,呆呆的看著墨炎晞毫不留情的轉身的背影……

墨炎晞走到門口,輕輕側首,然後,在不停留的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他確實不是那個楚庚了,對她百般千般好的楚庚了,他不在乎那些言語能不能夠傷害到她,也不在乎,她是否會傷痕累累。

墨炎晞的冷酷是別人賜予他的,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被傷的遍體鱗傷了,所以,他會用最殘酷的方式告訴別人,他的反擊會有多麽的毒辣!

夜色漸濃,淒迷的夜景像是一幕又一幕美麗又感性的電影,迷離搖曳的光影,像是天邊的星辰,照耀前方灰暗的路。

這條路好黑,蔣昕晗獨自走著,這是通往紫荊別墅的一條林蔭路,剛剛落幕的天,在這裏尤其漂亮,襯得紫荊別墅更加的紙醉金迷。

整個世界的黑暗慢慢被前方別墅的光影點亮,她站在高大的鐵門前,用一種仰望的姿態看著裏麵,突然覺得,她的生活,慘不忍睹……

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戀人,曾經的丈夫,都在時光的泡影後,慢慢的遠離了她,而她剩下的隻有這一身空蕩蕩的皮囊,和為數不多的美麗的記憶。

那晚油輪上,他的玫瑰,他的浪漫,還有他深情的表白,都像是話劇舞台上,最美麗淒楚的夢,她總是在最美麗的地方,狠狠的跌倒,得來的就是他的鄙夷和不在乎!

其實墨炎晞走後,她就想著給夜梓謙打電話,想讓他幫幫忙,可是,她一想,他是絕對不會幫她的,所以,她就來到了這個曾經是他們婚房的別墅外!

她在懷念,孤注一擲的懷念,她就像瀕臨陌路上,最後的一盞燈光,風一過,吹得她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她漸漸走進鐵門,初秋的夜晚,涼意習習,就像是刮骨的刀,掠過她精細的臉龐……

這時,起了風,別墅外麵的路燈隨著風,搖擺不定,而別墅裏由剛才的耀眼迷人轉換成一片灰暗,然後,就是一輛汽車響起了馬達的聲音……

蔣昕晗聽到車子的聲音,身子漸漸隱沒在燈光暗影中,大門隨著車子的臨近,漸漸開啟,一輛瑪莎拉蒂重型雷達車子漸漸進入蔣昕晗的視線……

光影暗淡,從半落的車窗裏,她看到了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駕駛座上的男人,是白若謙,而他身邊的女人,竟然是柳熙影……

消失了大半個月的白若謙怎麽會和柳熙影在一起,而他們為什麽會看起來這麽熟絡的樣子!

天啊!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她認識的人,都要這麽的糾纏,這麽混亂……

她,悠靜,落落,為什麽每個人的愛情都要那樣糾纏,那麽的糾葛錯落!

她捂住胸口,想讓自己堅強一些,可是,為什麽她的身體會這麽的搖搖欲墜,甚至是顫抖不已!

她順著原路走回,想打電話給唐悠靜,可是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帶任何東西出來,所有的東西都落在了家裏,原來,她是走過來的,一步一步從四環的家裏走到紫荊別墅的……她的腳很痛,也越發的心灰意冷,她該不該告訴夜梓謙,該不該告訴唐悠靜,她不確定,也不知道,白若謙與柳熙影究竟為什麽會在一起?

蔣昕晗的步子有些淩亂,在秋天的夜裏,她的影子被暗淡的光影拉的長長的……

一路行走,一路微涼,是啊,這本就是涼涼的夜……

霓虹光影漸次連成一片彩色的海洋,她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鬧市區,西城市區最繁華的地段,這裏是聚集了所有吃喝玩樂的地方,也是西城海岸線的娛樂中心!

大街上的海報喜氣洋洋的,夜裏更加的好看,原來,是過中秋節了啊!

她都不知道,感覺那種節日已經離她越來越遙遠了,她都不記得過這種節日時的心情了!

她轉身,萬千光影集結的地方,她看到了他的丈夫,不,應該說前夫,正擁著安琪兒熱吻,且是法式熱吻……

原來,他的愛情都隻不過是鏡花水月,都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對她,對柳熙影,或者對著大千世界的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吧……

也許,他也有真心,不過,那個讓他付出真心的女人還沒有出現吧!

她腳步像是定住了,呆愣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想走,卻發現邁不可開步子,她硬是聚集了全身的勇氣,轉身,不再看那一幕一幕令她心碎的場麵!

可是,她又怎麽會逃得過!

安琪兒拉著夜梓謙不知何時走近,語氣是霸道的占有,和無以倫比的毒辣:“喲,謙謙,看,那不是你前妻嗎?挺個大肚子還好意思出來晃悠!”

安琪兒發揮了她的毒舌本性,在夜梓謙麵前狠狠的諷刺她!

夜梓謙則站在一旁寵溺的笑著,並沒有說話,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蔣昕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任由安琪兒說著毒舌的話語!

蔣昕晗聽後,背脊不由自主的聽起來,在敵人麵前軟弱,她可做不到,她用安琪兒的鱷語氣回敬她:“大街是公用的,我有什麽不好意思出來晃悠的,再說了,前妻這兩個字,總比女伴好聽一些,畢竟,我曾坐上那個位置,而女伴,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

安琪兒臉色一紅,像是被什麽東西踩住了尾巴,臉憋的紅彤彤的,她又想了什麽,涼涼的說出口:“你……也對,不過啊,我不會像某人一樣,賤的跟什麽野男人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最起碼我從始至終隻有謙謙一個男人!”

蔣昕晗不怒反笑,伸出細白的雙手,在冰冷的空氣中,相互擊撞了兩下:“哦,那我應該為你從一而終的思想鼓鼓掌了,沒看出來,安琪兒小姐是這麽的忠貞不渝……”

安琪兒臉色恢複了平常的嬌滴滴,然後冷哼開口,“哼,你看不出來的事情還有許多。”她拉著夜梓謙的手臂又緊了緊,撒嬌的說道:“謙謙,我餓了”

夜梓謙終於說了話,語氣溫柔的像是深愛妻子的丈夫:“想吃什麽。嗯?”

他的一語雙關令安琪兒臉色一紅,紅到血滴:“討厭……”

蔣昕晗終於看不下去了,幾不可聞的歎息了聲,好像是痛到麻木的樣子,卻還是要強顏歡笑:“我就不打擾夜書記和安小姐聊天了……”

夜梓謙淺淺的叫了聲:“等等……”

蔣昕晗慢慢的轉身,將剛剛消失的笑容又重新掛到了臉上,不在強顏歡笑,而是強迫自己笑出聲,而且是溫婉的笑出聲:“請問夜書記還有事情嗎?”

夜梓謙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叫住她,也許是看她瘦了好多,也許是看她太落寞了,總之,連他自己都詫異為什麽要叫住她,他明明就不想在看到她,明明就想將她推得遠遠的,可是,就在剛剛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知道,他隻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

夜梓謙自圓其話,好像再為自己詫異的話語尋找平台,一個自己可以走下去的平台,他冷漠別扭的想了一個理由:“哦,沒什麽事兒,如果你沒吃飯,可以一塊吃!”

這句話說完,詫異的不僅僅是蔣昕晗,就連安琪兒都詫異的張大了嘴,這是什麽?他還在乎她,是嗎?

蔣昕晗當然會拒絕,這個合家團圓的日子,她與他們一起吃飯,實在說不過去,尤其是媒體還在大肆渲染她的不忠的事情,她又怎麽會和前夫平靜的吃飯,都是笑談。

她搖搖首,疏離淡漠的說道:“多謝夜書記厚愛,我就不吃了……”

她又轉過身,想離開這,背後的夜梓謙又說了一句:“等等……”

蔣昕晗再次回身,眉形調高,精細的臉上布滿了不解:“夜書記,你還有事兒?”

蔣昕晗一直在欲言又止,是的,她需要給墨炎唏答案,可是,她就是問不出口,就是問不出口,問不出口為什麽她的父母會在墨炎晞的醫院裏,她怕,他給的答案,殘酷的讓她想去死,她不想在經曆一次了,她受不了。

夜梓謙蹙眉,又問了句:“你沒什麽事兒和我說嗎?”

蔣昕晗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有可能,她還真希望飛到父母身邊,就算死在一塊,又怎麽樣呢,他們一家人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可是,她知道,不可能。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涼到極致:“本來是有,現在沒有了!”

夜梓謙聽後,疑惑不解,他以為她會求饒,可是,她為什麽要一直這樣高高在上,她不知道嗎?隻要她說一句軟弱的話,他都會將她護在羽翼下,可是,她懷著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曾經去調查過,那家醫院顯示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這麽久了,可是,他知道他有一段時間是沒有碰過她的,可她的懷孕期限就在那段時間,所以,他肯定,這個孩子不會是他的!

夜梓謙看著她,看著她瘦弱的肩膀,瘦弱的身子,最後才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覺得刺眼極了,為什麽,他的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疼的無法無天了!蔣昕晗看他不說話,終於打破了沉靜,在滿是人群的鬧市區裏,他的氣息就像最冷的那束光,冰凍了所有的聲音,她好像耳朵裏能夠聽到的隻有他的呼吸聲,她再次說出口:“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和這麽多人吃飯,抱歉!”

蔣昕晗再次轉身,這次,夜梓謙卻沒有叫住她,眸子裏湧起了又一層殘酷,這個孩子不能留!

安琪兒看著他深情的看著蔣昕晗的背影,覺得難受極了,好像眼睛裏進去了什麽東西,難受的不得了。

她再次搖晃著夜梓謙的手臂,希望引回他的注意力:“謙謙,我餓了!”

夜梓謙的手將安琪兒纏繞在他手臂上的手慢慢的拉下去:“我想起來了,今晚公司還有些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

說完話,他根本就不等安琪兒說好還是不好,就直接走掉了。

人影攢動的鬧市區裏,安琪兒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女孩,孤單無助的令人憐惜,她的眼裏漸漸的升起了霧靄,就像白霧一樣漫天的在她眼睛肆意的匯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她崩潰的大喊了幾聲,言語中透露了多少的不甘,多少的無奈,又有多少的不解!

是啊,她不甘心,從小和他長大的夜梓謙為什麽會喜歡蔣昕晗那個女人,她有什麽好?

她又無奈,無奈隻要有蔣昕晗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吸引他全部的眸光,全部的注視,和全部的溫柔。

她最最不解的是,明明是蔣昕晗背叛了謙謙,可是,謙謙還是那樣的對她!

她哭了出來,破碎冰冷的淚就像橫流的鮮血,在她的臉上肆意的流淌著。

她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如果可能,她一定要給蔣昕晗好看,讓她知道,她安琪兒才是夜梓謙最重要的女人!

夜梓謙匆匆的走後,好一會兒才趕上蔣昕晗的腳步,她跌跌撞撞的走路,卻走的極快,雙手一直在臉上徘徊,身子一抽一抽的,她是在哭嗎?

他幾天沒有看到她了,她怎麽好像更瘦了,他這些天,總是想鼓起勇氣去問她答案,可是每當自己鼓起勇氣的時候,他又會畏縮……

是的,沒有聽錯,他夜梓謙也會畏縮,因為蔣昕晗,他做過太多的第一次,多到自己都數不清了!

他跟著她走,一路跟隨,人群漸漸消散,她的步子也跟著越走越慢,她像是沒有目的地的走著,背影蕭索的令他心疼。

可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那股上前的衝動,因為他不確定,他會不會再次的失控,會不會又將彼此傷害的遍體鱗傷。

前方湍急而過的水流漸漸充斥了整個安靜的夜晚,她竟然來到了這,西城海上大橋。

她站在大橋人行道的中間,雙手搭上橋欄杆,看著海對麵的夜景,迷離炫彩,就像是一張美麗出塵的畫一樣,令人向往。

海風吹過,將她的頭發慢慢的吹起來,她迎風閉上眼睛,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在這塵世中消失了一樣。

夜梓謙站在了不遠處,心驚的看著她,好像她隨時都會從這個橋上跳下去一樣。

他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他突然不知道,如果他到了她的麵前,該怎麽麵對她,或者說,該怎麽麵對一個懷孕了,他卻不知道是不是他孩子的女人。

蔣昕晗依舊迎風站著,風輕輕吹起了她的外套,涼風一下子就湧進了她的身子。

她雖然冷,身子卻依舊迎風而立,想用這種涼風刺骨的感受,告訴她,她還活著。

幾個光影掠過,那是橋上通過的車子的灘頭燈,每次從她身上掠過的時候,都像是一個由遠及近的夢一樣,從最初的亮光,到最後狠心的離開變成黑夜一樣的暗光一樣的時候,她就像是重新體會了這幾個的生活一樣。

她有些難受了,終於收起了雙手,拉緊衣服,想轉身,身子卻一個踉蹌,直直的墜向地麵。

她在昏厥的前一刻,鼻子裏吸進的是薄荷的味道,那股屬於夜梓謙身上的味道,可是,她知道,那是她的想象,夜梓謙怎麽會來,他是不是都恨不得她去死了呢?

靜逸的房間裏,夜梓謙手裏拿著一顆未點燃的煙,把玩著。

抬眸,看向大床上嬌小的身影,腦子回蕩著剛剛醫生的話語。

“夫人是幾日沒有吃過飯才會這樣,她本身有些低血糖,再加上睡眠不足才會昏厥,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一定要好好的休息和加補營養,如果再這樣下去,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醫生的這一字一句,時時的都盤旋在他的腦海裏,尤其是最後的那句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一直回響。

外麵的晨光一瞬間點亮了夜的黑,初起的太陽闖過窗簾,照進室內,在一片薄荷的氣味中,蔣昕晗漸漸的睜開眼睛。

她環視了房間一周,又看了看床上,她昨晚是怎麽回到家裏的,她都有些不記得了,最近她的腦子總是渾渾噩噩的,有時吃沒吃飯她都不記得,更何況是回沒回家的這種問題。

她起身,疲累的準備了一些早餐,輕輕的咀嚼,瘦弱的臉上因為她的咀嚼而顯得豐滿了一些。

這樣平靜的吃飯的瞬間,她竟然想起了墨炎晞的那句下午要結果的話,如果沒有得到答案,他會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她不了解現在的他,隻知道,他一定會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吃過飯,她鼓起了十二分勇氣,用了一種視死如歸的心情撥通了夜梓謙的電話。

“喂……”夜梓謙沉沉的嗓音在手機的那端響起。

“有時間嗎?”蔣昕晗問。

“我記得昨天是你主動拒絕我的,這回又問我有沒有時間,蔣昕晗,你在玩什麽把戲!”

蔣昕晗突然語塞了:“額……我……”

夜梓謙突然放慢了語調,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吧!我聽著呢!”蔣昕晗猶豫了一下,想著該用什麽樣的語氣去問他,想了很久,她才說道:“我想問你,你知道落落的下落嗎?”

聽後,夜梓謙就洞悉了一切,背輕輕的向後靠去,閑散肯定的說道:“墨炎晞找過你了?”

“……”蔣昕晗沒有說話,仿似默認了一般。

夜梓謙幾不可聞的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靜靜的問道:“他用什麽把柄抓著你,讓你來問我!”

蔣昕晗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他把我的父母送到了他的醫院!”

夜梓謙眉頭一下子就聚集在了一起,唇邊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嗯?”的聲音,好像代表了疑問的語氣。

蔣昕晗聽後,語氣瞬間犀利嘲諷的說道:“夜書記,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早就該想到,我的父母是我的死穴,可是,你還是任由墨炎晞帶走了他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看來有人從中做了手腳,而他卻不知道。而這也是她頭一次問他,他在不在乎她?

夜梓謙握緊電話,頭一次,對她的話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好像,他就這麽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他的沉默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一種無與倫比的煎熬,她是在熬不住了,就輕輕的說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夜梓謙趕緊出聲,語氣責怪的說道:“等等,我還沒有說話,你著什麽急?”

蔣昕晗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驕陽,總覺得不真實,不可靠,好像她的生活裏,除了欺騙,就是欺騙:“你不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夜梓謙靜靜的反駁,語氣並不帶任何情緒:“為什麽那麽肯定,如果我說我會告訴你呢?”

蔣昕晗輕問出口,熟悉了他說話的套路:“條件呢?”

夜梓謙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話語輕輕的問道:“你覺得呢?”

蔣昕晗靜靜的搖頭:“我不知道,你直接說吧,我不想跟你麽深奧的人玩文字遊戲!”

夜梓謙怎麽會玩,隻是想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在乎她,所以,連帶著她的孩子他也特別在乎:“告訴我,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蔣昕晗聽後,聲音一下子就冷了,原來他的猜忌永遠是最傷害她的東西,原來,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卻一直在乎他給的傷害:“如果我說不是,你會怎麽樣?”

夜梓謙聽後,從鼻縫間擠出的聲音,殘酷的猶如冬夜裏的疾風:“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平安的降生!”

蔣昕晗聽後,又說出了另一種可能性:“如果我說是呢?”

“…………”

夜梓謙沒有說話,可是,蔣昕晗卻直白的問道:“如果這個孩子是你的,你就會為了這個孩子,將柳熙影推到一邊,將安琪兒不屑一顧,將那些女人甩得遠遠的嗎?”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