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著。”話落,聶柏利掛斷了電話,吩咐保鏢把這些人送到警局。

“弗萊說什麽?”顏筱雯擔憂的問道。

聶柏利沒有瞞著她,把事情細說了一遍,“弗萊的心理問題似乎是加重了。從他的一番話能推測出,他對你的偏執,已經達到了,寧願毀了你,也不會讓他人得到你的地步。”

顏筱雯的眉心微動,止不住的擔憂,“你以後出門,多帶幾個保鏢。現在的弗萊是個瘋子,他是真做得出害你的事來。”

她怎麽都沒想到,那個溫潤爽朗的法蘭西貴公子,會變成今天這副可怕的模樣。

聶柏利也叮囑了顏筱雯類似的話,“從弗萊破壞求婚儀式來看,他是盯著咱倆的一舉一動的。他認定,咱倆沒舉辦婚禮,就不算真正的夫妻。”

在世家中,是有這麽一個規矩,得舉辦了婚禮,才算真正的夫妻。

顏筱雯嗬嗬了兩聲,越發的厭惡弗萊,“這破規矩,能高於法律?法律承認了,才算真正承認了。”

“隻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弗萊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聶柏利大概能明白,“因為,你是他唯一的光。”

顏筱雯疑惑的看向他,腦袋上緩緩的冒出一個問號,“唯一的光?”

聶柏利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眼神幽深,“從小纏綿病榻的弗萊,在遇到你之前,是長期被迫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的。”

“每天,隻能通過那扇窗戶,看到外麵廣闊的天地,卻無法踏入那廣闊的天地,甚至無法在廣闊的天地間肆意的奔跑。”

小時候的他就是這樣,體弱多病的他,隻能待在房間裏,透過落地窗看外麵那向往的世界。

顏筱雯聽得十分心疼他,伸手抱了抱他,“都過去了。現在你的身體倍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再也不用像小時候那樣了。”

同樣都是從小身體不好,聶柏利和弗萊選擇了不同的人生。

聶柏利輕啄了下她的紅唇,滿目柔情,“是的。”

顏筱雯岔開話題,不再繼續這個令人難受的事,“求婚儀式是怎麽回事?”

聶柏利有些無力的歎道,“原本,我想著舉辦一個求婚儀式,咱倆再辦婚禮,這樣就不會有誰說閑話了。”

“結果,每一次的求婚儀式,都有人搞破壞。”

顏筱雯想到自己辦的求婚儀式被破壞,眼神沉冷了下來,“我不在意這些的。不過,有人見不得咱們舉辦求婚儀式,我們就越要辦求婚儀式,還得大張旗鼓的辦。”

聶柏利也是這樣想的,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這件事交給我來辦,這次的求婚儀式一定會成功的。”

顏筱雯坐了進去,朝他豎起大拇指,“聶總可要好好努力喲,不要讓聶太太我失望喲。”

聶柏利上了駕駛座,係上安全帶,開車回陸家,“我保證不會讓聶太太失望的,要是讓聶太太失望了,我得跪搓衣板。”

顏筱雯笑了下,忽然想起了華俏俏說的事,收斂了笑意,“我今天從華俏俏那得知了一件事……”

“你說,為什麽幕後黑手沒有對華家出手?”

聶柏利聽完,暫時也沒想到緣由,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們對幕後黑手了解太少了,無法確定幕後黑手究竟在盤算些什麽。”

顏筱雯捏了捏眉心,決定暫時把這個疑惑放下,“不管了。咱們順著喬紅紅他們那條線查,早晚能查清楚所有的事的。”

聶柏利看到前麵的紅燈,停了下來,“嗯。”

這時,一輛車子從十字路口往左邊走,恰好從聶柏利的麵前開過。

當聶柏利無意中看清楚駕駛座上的男人時,微眯起犀利的眸子,快速記下了車牌,然後在安全範圍內調轉車頭,不遠不近的跟著。

“怎麽了?”顏筱雯看出這不是回陸家的方向,問道。

聶柏利伸手指了下前麵不遠處行駛的寶馬車,“是鄭茂時。他開車不知道去哪兒,我懷疑他是去見王老三。”

顏筱雯聞言,坐直了身體,一瞬不瞬的盯著寶馬車,“這裏挺偏僻的。鄭茂時會來這裏,要麽是見王老三,要麽是來做什麽。”

聶柏利也是想到這點,才跟上去的,“筱雯,給保鏢發定位,讓他們跟過來。”

“好。”顏筱雯給保鏢發了定位,叮囑聶柏利小心點。

聶柏利比了個OK的手勢,不慌不忙的跟著鄭茂時開的車子。

——

警惕的鄭茂時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這裏雖然比較偏僻,但來來往往的車子不少,有好一部分都是來附近郊遊的。

他開了十幾分鍾,來到了一棟獨棟小別墅的麵前。

下車的時候往周圍看了又看,再三確定沒人跟著他,才拿著鑰匙,打開了別墅的門走了進去。

——

躲在不遠處的顏筱雯和聶柏利,看到鄭茂時進了小別墅,沒有貿貿然的跟進去,兩人不想打草驚蛇。

“沒想到這裏會有小別墅。”顏筱雯往四周看了看。

小別墅坐落在一處較高的地方,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又隻有一條公路,能從別墅清晰的看到外麵的情況,這也方便了別墅裏的人。

聶柏利也有些意外這裏會有別墅,一般來說,別墅要麽是建在風景好的地方,要麽是建在區域好的地方,但這裏兩樣都不占。

“咱們得想個辦法進別墅。”

“等保鏢來。”顏筱雯看到兩輛保鏢的車子停在了路邊,和聶柏利交換了一個眼神。

——

別墅的客廳。

鄭茂時看到亂糟糟的別墅,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對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東西的王老三說道,“你就不能收拾收拾別墅嗎?”

王老三用油膩膩的手,抓了一個雞腿吃,一副頹廢的中年男人模樣,“收不收拾都一樣,反正又不是我們的房子。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

鄭茂時把一份牛皮袋放在淩亂的茶幾上,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幹淨的地方坐,“那邊要你盡快處理好所有的事。這是相關的資料,說是你處理好了就會送你出國。”

他的眸底悄然劃過一絲殺意,是送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