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帶著陳雪一路飛快的來到維也納酒店。

“等會,就打算這麽上去?”

霜有些詫異的看到陳雪準備下車,便主動問了一句。

陳雪一愣,剛好看到霜眼底未收斂幹淨的戲謔。

不由得眉頭一皺,繼而有些惱怒,隻是如今她還需要霜的幫助,不能翻臉。

“走吧,我好人做到底,你們華國不是有句話,叫送佛送到西?”

霜眉頭未挑,瞧著陳雪明明氣憤卻又隻能忍著。

倒是給那張已經蒼白的臉上多了些氣色。

“準備好。”

陳雪一愣,不等她想明白,就見霜打開了車門,竟是又直接抱起她。

皮膚的感受很是明顯,陳雪忍不住咬住嘴唇,她和蔚藍尚且沒有如此親近,如今卻三番兩次與這人如此,實在是……

“哪間房?”

為了防止被前台察覺,霜抱著陳雪直奔房間。

“頂層盡頭。”

陳雪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對於霜的問題,條件反射的回答了。

霜一愣,維也納酒店的頂層盡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看來這人身份的確不簡單。

“今天,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但……”

陳雪有些猶豫,接下去的話,她一時間倒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嗬,放心,你我從未見過。”

霜倒是看懂了陳雪的心思,笑了一下說到。

“謝謝。”

除此之外,陳雪是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記得,華人還有一句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

霜往前邁出一步,便半個身子進到了房間裏。

陳雪又想到了他那毫不猶豫撕爛衣服的動作,不由得心頭一跳,趕忙後退一步,又把披在身上的西裝攏緊了些。

卻不想,正是這個動作,反而給了霜錯誤的信號。

“這麽不舍我的衣服?看來是真打算以身相許?”

其實霜也沒打算這麽對陳雪做點什麽,且不說,她的身份奇奇怪怪,就單說,她是畢露送的,這一點就讓人膈應。

“沒,你幫我這件事,我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的,另外這件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折現給你?”

且不說這件衣裳已經髒了,就當說脫下來也需要時間,但她卻不想讓霜進門等著,所以折現反倒成了最好的解決辦法。

霜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真是有意思呢。

“不用了,不過真的想報答我的話,至少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霜耳朵微動,他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了。

“我叫陳雪。”

陳雪沒有去問霜的名字,她想依照霜的本事,如果真的需要她報答的話肯定會找上他的,而他沒有來找她,她也就幫不上什麽忙。

“陳雪,還怪好聽的,行,我記住你了。”

霜不想暴露身份,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轉身離開了。

而這也讓陳雪鬆一口氣。

關上門,陳雪先是給前台打了電話,要了藥,之後才把自己關進浴室,清洗傷口。

蔚藍很快就回來了,然而推了一下房門卻紋絲不動,這不免讓他產生不好的聯想。

“小雪,你在裏麵嗎?”

蔚藍隔著門喊道。

也幸虧他們在頂層又是鏡頭的房間,沒有其他客人,不然肯定有人要告蔚藍擾民。

陳雪在浴室裏,一時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就在蔚藍快要忍不住擔心,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前台讓服務員送藥來了。

“我們沒退房間,你來做什麽?”

不怪蔚藍這麽說,畢竟酒店的服務員大多數是負責清理房客退房後的房間。

“蔚先生,你誤會了,我是上來送藥的。”

服務員說著,就把陳雪讓她買的藥膏等物品都拿了出來。

“既然蔚先生在這裏,那東西我就給您了,我先下去了。”

服務員並不清楚情況,但看蔚藍站在門口,麵部表情也不算好,隻沉思片刻,就把東西放下離開了。

貴客的事,不是他們這種小服務員能摻和的。

而蔚藍一臉茫然的提著藥膏,等反應過來,不由得搖頭笑笑。

到底是酒店裏人多混雜,弄得那些服務員也練就了一雙敏銳的眼睛。

之後陳雪倒是沒讓蔚藍等太久,很快她就打開了房門。

“在裏麵做什麽呢?對了,你要這些藥膏做什麽用?”

他剛才可是看得明白,除了消炎藥,陳雪讓服務員帶來的藥大多數都是塗抹外用的。

蔚藍都回來了,陳雪也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幹脆和他實話實說。

“在宴會上,有人對我下手,給我潑了強硫酸,我買這些藥就是想著試試看能不能治療。”

說到那道傷口,陳雪忍不住皺眉頭,她雖然不想連累蔚藍,卻也知道,如果不說的話,蔚藍肯定會自己去查。

與其讓他掌握主動權,反倒不如自己先交代了。

果然,聽到她這句話,蔚藍眉頭一皺,伸手就要拆掉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查看傷口。

“不是很大的傷,用點藥就好了。倒是你怎麽回來了?”

那場晚宴應該一直到晚上十點才會結束,蔚藍現在卻出現在這裏,明顯是早退了。

“沒什麽,桌子裏出了一點意外,人們就都先離開了。”

“再說你去了那麽久都沒回來,我去找你又看不到,自然會擔心。”

蔚藍說著,就把手裏的藥給了陳雪。

“現在還不能給我看嗎?我想替你上藥。”

蔚藍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他就真的很想知道陳雪傷得怎麽樣,從剛才進屋的時候,他就分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四目相對,陳雪看出了蔚藍眼裏的堅持,還有他對自己的關係擔憂。

“真的不中,到時候你看了,可不要說什麽。”

陳雪沉默片刻,最後打預防針似得跟蔚藍說的。

“放心吧。”

陳雪也不扭捏,直接想開了,一把掀開了身上裹著的浴巾。

蔚藍也終於看清楚了,陳雪說的不嚴重的傷,到底有多厲害。

“這樣一定很疼吧,我帶你去找大夫,藥不能隨便亂塗。”

蔚藍也是真的心疼了。

小心翼翼的清理幹淨傷口,這才拿起藥,一點一點的抹在她的傷口上。

“其實也不用那麽小心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麽。”

陳雪這話是在寬慰蔚藍,也是在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