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撞見的那個人肯定不是又瘸又瞎的陸正南,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陸正北。與殘疾的陸正南相比,弟弟陸正北四肢健全,視力無恙,從哪個角度分析,他都更有作案的可能!
而且,她和陸正南是合法夫妻,如果他想跟自己發生關係,早就開口要求她或者直接行動了,根本沒必要在她麵前裝神弄鬼。
實在太可怕了!
這個陸正北不僅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還是個屢次淩辱嫂子的強迫犯,原來他才是藏匿在陸家的惡魔。
想到這裏,她感到體內所有的神經都跳動起來,呼吸仿佛刹那間被人扼住,冷汗從兩鬢流下來,落入了脖頸間,身體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陸老爺子最先發現她的異常,語調溫和地問:“夢雨,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身體不舒服麽?怎麽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爺爺,我、我沒事。”她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
看著陸老爺子慈祥的麵容,她差點兒衝動地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請他為賀阿姨和自己主持公道,把陸正北繩之以法。
然而,一個巨大的難題擺在她的麵前:手裏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隻是她的揣測!
雖然明知道陸正北有重大嫌疑,但是不能僅憑猜測就把他抓起來啊。
為今之計,隻能盡快收集陸正北犯罪的證據,再找機會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她暗自下定決心,住在老宅期間絕不輕舉妄動。現在的沉默不語,是為了將來讓陸正北付出更大的代價。
艱難地用完這頓早餐,唐夢雨覺得有點兒消化不良,胃裏一陣翻攪,甚至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突然意識到,這兩次被陸正北輕薄時,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萬一要是懷孕可就糟了。
不會吧?不會這麽倒黴吧?
想到這裏,唐夢雨頓時一聲冷汗。
背上不守婦道的罵名倒是其次,要是懷上那個人渣的孩子,就會成為她一生的恥辱。
不行,她必須得出門買點兒藥預防一下。
她移步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麵前,柔聲問:“正南,我想出趟門,去見個好朋友。行嗎?”
陸正南眉目輕輕一挑,嘴角下壓,不答反問:“這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我的閨蜜李小嫻。”她的眼底劃過一抹黯然,稍縱即逝。
她不禁暗想,陸正南平時表現得很紳士,大多數時候對自己也算溫柔,可是那種無形的控製欲,時不時會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我讓司機送你去吧,你們兩個女孩子,出門還是要多留神。”陸正南眯了眯眼睛,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冷硬。
“知道了。”她溫聲回應後,便拿著包走了出去。
陸正南將放在腿上的盲文書合上,雙眼緊盯著前方某處,一張俊臉上寒意滿布。
“少奶奶,我們到了。”司機將車停在商場的地下車庫,叫醒了在後排座位打盹的唐夢雨。
她揉了揉眼睛,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囑咐司機,“你在車裏等我就行。”
“是,少奶奶。”
她拎著包下了車,乘坐電梯直達頂層,李小嫻早已等在電梯口。
“陸太太,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要變成一塊望夫石了!”李小嫻詼諧著口吻,臉上笑容燦爛如花。
“你別瞎比喻。”唐夢雨笑著逗弄她一句,俯首小聲說,“跟我去趟藥店。”
李小嫻被她拉到藥店裏,看見她從架子上取下一瓶避孕藥。
“夢雨,你被陸正南那啥了?”李小嫻吃驚地望著她。
“我一會兒跟你說。”
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拉著閨蜜的手走到收銀台,利索的結完了賬,然後找到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李小嫻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頗為玩味地說:“看你這氣色,確實挺像剛跟男人滾完床單。真沒想到,陸正南居然還有那個能力。”
“你的眼睛真夠毒的,不過對方不是陸正南。”她說這話時,舌根有種抽筋的感覺。
“我靠!唐夢雨,你別跟告訴我,剛結婚就紅杏出牆了!”
她不由苦笑一聲,眸光很快黯淡下來,無奈地說:“就算出牆,也是被迫的。”
她將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如何輕薄自己,以及對於凶手的揣測一股腦告訴了李小嫻。
李小嫻的眸底一陣錯愕,不敢相信她的話,詫異的問道:“你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絕對不是!”她搖了搖頭,目光執著而堅定,“他第一次強迫我的時候,我覺得身體就像被撕裂了一樣。後來,我上網查了一下,大多數女人都是這種感覺。”
她將手腕伸到李小嫻的麵前,嚴肅地說:“不信你看,這裏還有綁痕呢。”
“啊?沒想到陸正北才是凶手,看來這麽多年他一直想嫁禍陸正南,把所有的事情都賴在你老公身上。”
聞言,唐夢雨蹙了蹙眉,表情變得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