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回到公司之後,陸正清比以前工作勤勉多了,每天早出晚歸,可以說是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
他的想法很現實,在正南清醒之前,自己必須要看住公司,否則會被正北那個不務正業的人敗光了。
況且,手中掌握的權利越多,越能調動更多資源查到幕後黑手,為正南報仇雪恨。
與此同時,他也在密切關注正南曾經接手的項目,希望在他回來以前,能夠保證那些項目別出什麽差錯。
誰知道,正南剛住進醫院,他負責的工程就有了變動。
陸正清得知這個消息後,怒氣衝衝地走到陸正北的辦公室門前。
他推門進屋的時候,看見那個吊兒郎當的堂弟正擁坐在沙發裏,饒有興致的翹著二郎腿玩手機,根本不是一個董事長該有的樣子。
看到此景,陸正清的眉宇沉沉地斂起,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
一想到自己剛從看守所裏出來,需要暫時保持低調,陸正清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提醒自己最好別跟陸正北當麵發生衝突。
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走到陸正北的麵前,沉聲說道:“正北,我想問問你,正南負責的那塊地早就規劃好了,而且工程進行得也很順利,你為什麽不給那個項目批錢?”
陸正北玩遊戲玩得正帶勁,突然被他打擾,感到心裏很不爽。
他連頭都沒抬一下,沒好氣地說:“這又不是你負責的項目,你著什麽急啊?”
陸正清一聽心裏直冒火,這話說得著實令人牙癢。
身為董事長,理應對所有的決定負責,站在公司和股東的角度來考慮公司的發展方向。陸正北顯然是在意氣用事,這麽做絕對是因為他看正南不順眼,才會趁他住院的時候叫停項目。
這個陸正北,正經的事兒不會做,倒學會以權謀私了!
“我是想問你不批錢的原因,請你給我一個正式的答複。”陸正清表現得有些咄咄逼人。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奪過陸正北的手機,按下了遊戲的暫停鍵。
陸正北被他纏得不勝其煩,斜睨了他一眼,應道:“你想要理由是吧?那我就告訴你!”
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想讓陸正清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我覺得這個項目不賺錢!我們又不是慈善組織,拿那麽多錢去建養老院,有什麽意義?”
他邪肆的揚了揚眉,一臉的輕浮和不屑。
陸正清差點兒被他氣吐血,他和正南是同卵雙胞胎,怎麽差距會這麽大?
一個成熟穩重、精明能幹,另外一個不學無術、毫無作為!
要是正南在這裏就好了,憑他的能力,還有陸正北說話的份兒?
“正北,當初你把這塊地交給正南的時候,曾經保證過,如何開發由他說了算。你現在這種做法屬於出爾反爾,等於在打自己的臉!你不知道麽?”
顧及到對方畢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陸正清決定還是“先禮後兵”。
隻可惜,陸正北是個剛愎自用的人,根本不會買他的帳!
他仗著自己比陸正清職位高,將狂妄自大的性格特點發揮到了極致
“陸正南現在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什麽都做不了,這塊地如何處置,都要聽我的!”
聽到這話,陸正清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竄到了天靈蓋上,氣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了發根。
突然,他將右手攥成一個拳頭,猛地向陸正北揮了過去,給了他一記凶狠的右勾拳。
陸正北沒想到自己會被攻擊,絲毫沒有防備,挨了一拳後,身體失去平衡,險些摔倒在地上。
“你真沒用!”陸正清怒不可遏的罵道,雙拳握得很緊,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有再給他一拳。
“正南變成這個樣子,你不幫他分憂也就罷了,居然還落井下石,你不配做陸家人!”
陸正清的聲音由低到高,逐漸變成了咆哮,雙眼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怒火。
然而,陸正北絲毫不為所動,他揉了揉被打疼的左臉,冷嗤一聲:“我才是陸氏的董事長,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聽到這句話,陸正清怒極反笑,嘴角劃過幾抹嘲諷。
論實力,陸正北在兄弟三人中是最差的,別說跟工作能力強的陸正南相比,就算是和對工作不感興趣的自己比較一下,兩個人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
他的本事不大,口氣真是不小!
陸正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眯了眯眼睛,嗤笑道:“陸正北,這個董事長的位子,恐怕你也就能坐這幾天了。半個月之後會進行重選。我友情提示你,千萬別得意得太早!”
醫院裏。
唐家強夫婦走進病房裏,看到病**一動不動的男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當初,把唐夢雨嫁給又瘸又瞎的陸正南,唐家強內心深處覺得很對不住她,因為是自己親手葬送了她下半生的幸福。
得知陸正南雙眼恢複視力的時候,唐家強這才稍感安慰。
誰知道,迎接夢雨的是一個更大的火坑。
唐家強拍了拍養女的肩膀,心疼地看著她,問道:“夢雨,關於正南的病情,醫生是怎麽說的?”
女人白皙幹淨的臉上輕籠著一絲憂鬱,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醫生說他中毒太深,影響了腦部神經,所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早已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不過,隻要好好照顧他,還是有可能醒過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唐家強低聲呢喃著,很想說些安慰她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薛珠佩緩步走到病床的另一側,神情複雜地盯著陸正南,眉毛微微擰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沉寂了片刻,唐家強彎了彎唇線,安慰她說:“隨著醫學的發展和進步,肯定會研究出更好的治療方法,我相信,醫生遲早能把正南治好。”
她聽後心底一軟,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笑著說:“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