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深感欣慰,把證書遞給她的時候說了幾句讚揚的話。
李小嫻高興得手舞足蹈,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夢雨,你太棒了!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的才華得到了國內的大獎,接下來就要走向全世界了。”
然而,女人手握獲獎證書,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自己的老公身陷囹圄,不能與她分享這個喜悅,哪怕真的得到了世界頂級大獎,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回到工位上,她把證書放進了抽屜裏,沒有多看一眼。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王玉海的名字,她急忙接通了電話。
“嫂子,恭喜你!”王玉海開門見山地說道,嗓音裏帶著笑意,“正南知道了你獲獎的事情,他說為你感到驕傲。”
話音落下,無盡的悲痛湧上她的心頭,為什麽心愛的男人不在身邊?
思念,像一把尖刀,戳在心口,每一次呼吸,都覺得心髒一抽一抽地疼。
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取正南的自由,隻希望能永遠跟他在一起。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麽東西,潮濕地劃過她的臉頰。
看守所裏。
穿著囚服的男人們排成一個長隊,每個人的手裏都端著餐盤,依次等待工作人員給他們發放飯菜。
陸正南將盛滿飯菜的餐盤放在腿上,轉動著輪椅找到一處空位坐下。
人群中,疤痕男陰沉著臉色,目光陰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渾身散發著冷意,就像發現獵物的猛獸正準備伺機撲殺。
須臾,眼鏡蛇端著餐盤徑直走到陸正南的旁邊,很自然的在他左側的椅子上坐下。
陸正南察覺到兩道狠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知道眼鏡蛇已經成功接近自己,心裏明白,他馬上就要對自己動手了。
機會難得,他一定要配合對方演好這出戲。
男人的麵色沒有半分波動,鎮定自若地往嘴裏送飯,慢慢地咀嚼著食物,展現出良好的用餐禮儀。
看著他吃飯的樣子,眼鏡蛇輕哼一聲,狠狠地賞了他一記冷眼。
都進了看守所,還把自己當成闊少爺,就連吃飯都要如此裝腔作勢,實在令人作嘔。
想到還有任務要完成,眼鏡蛇忍下心裏的不快,主動開口打招呼,“兄弟,你是因為犯了什麽事進來的?”
眼鏡蛇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想方設法跟他套近乎,打算趁他不備時再動手。
令他感到鬱悶的是,陸正南居然一聲不吭,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隻是自顧自地吃飯。
眼鏡蛇拿著叉子敲了敲陸正南的餐盤,聲音裏透著不耐煩,冷冷地說:“我問你話呢,聾了麽?”
聞言,陸正南抬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不答反問:“我跟你很熟麽?”
這句話聽得著實讓人牙癢,眼鏡蛇感到五髒六腑似乎變成遇到大火的幹柴,呼呼地燃燒起來。
本來還想讓他多活幾天,既然他不識好歹,那麽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眼鏡蛇在心裏念叨著:陸正南,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馬上送你下地獄!
一瞬間,他的表情立馬變得猙獰起來,冷嗤一聲:“我會讓你記住我的!”
言畢,眼鏡蛇攥緊叉子朝著男人的腿刺了下去。
陸正南早就料到他會出手,動作敏捷地攥住了對方的手腕,冷笑道:“眼鏡蛇,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眼鏡蛇一聽,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著,眼睛裏迸出火般淩厲的目光,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這個狡詐的男人果真不好對付,明明知道自己要對他出手,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怪不得自己屢次三番被他耍的團團轉。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就等死吧!”眼鏡蛇的聲音裏仿佛含了碎冰。
陸正南麵色如常,眼神卻銳利難當。他使勁兒攥著眼鏡蛇的手腕,抑製住了對方的進攻。
眼鏡蛇試圖用另一隻手拿起筷子攻擊對方,不料陸正南的反應極快,搶先一步將筷子奪了過來。
發現雙手都使不上力氣,眼鏡蛇憤恨不已,抬起腿朝著旁邊的男人踢了一腳。
誰知道,陸正南抬腿躲開了他的進攻,為了激怒他,以其人之道還治人之身,狠狠地回踹他。
疼痛從小腿上逐漸蔓延開來,眼鏡蛇豎起眉毛,雙眼冒出似乎能焚燒掉一切的怒火,恨不得用目光將對方燒成灰燼。
“陸正南,我知道你是個假瘸子,別以為自己能瞞過全世界!”眼鏡蛇的眼底湧動著無盡的怒意和化不開的恨意。
男人挑眉鄙夷地冷嗤一聲,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
“讓你知道沒關係。”陸正南的聲音仿佛冷到了骨子裏,一雙黑眸狠厲地眯著,泛著狂霸狠絕的煞氣, “因為你永遠不會從這裏出去!”
聽到這話,眼鏡蛇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真想立即將他弄死。
“我看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眼鏡蛇淩厲著生冷的目光,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幾下。
聞言,陸正南的俊臉瞬間變得邪佞,嗤笑道,“你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而已,完成任務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句帶有挑撥離間意味的話,隨即化作無數的鋼針,齊齊地紮在了眼鏡蛇的心上。
他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生活的人,選擇做這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陸正南這麽說肯定是要動搖自己的決心。
對於這種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別得意得太早,你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這句話,眼鏡蛇倏地靠近他,用自己的頭拚命撞擊陸正南的前額。
沒想到對方會使這招兒,陸正南躲閃不及,腦袋被撞得有些發蒙,鉗製他的雙手稍稍鬆開了一些。
作為嗜血為生的人,眼鏡蛇勝在實戰經驗更多,他瞅準這個機會,拿起叉子朝陸正南的腿紮了下去。
“嘶……”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深邃的眉峰聚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流了下來,手臂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