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著雙眼,完全陶醉在這個充滿深情的吻中,心裏像有暖流淌過,身體逐漸變得軟弱無力,猶如一汪柔水靠在男人的懷中。
一個冗長的吻結束,兩個人凝望著對方,在彼此的眸底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倒影,專注而深情。
“老婆,當時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他沙啞著嗓音低聲說道,剛毅的臉龐上輕籠著一抹憂鬱。
回想起在廣場上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將頭埋在男人的頸窩處,撒嬌般的蹭了蹭。
這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輛銀色轎車,以及司機那張可怕的臉。
發生危險的時候,她光顧著害怕了,沒來得及細想。
現在細想一下,這件事情發生的並非偶然。
因為依照常理,如果司機發現快要撞到人,應該猛踩刹車才對,可是對方的車速根本沒有降下來,反而開得越來越快,除此之外,也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頭來,表情凝重地說:“正南,我想起來了,那輛車衝過來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司機的臉,他的表情特別可怕,麵部猙獰,就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撞過來的。”
陸正南自然早已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但是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之下,她還能看清司機的臉。
“你還記得司機長什麽樣子麽?”他的聲音冷凝了一些。
“記得!”她回答得異常篤定。
“那你能描述一下麽?我可以找人查查。”男人豐神俊朗的麵容上,有著琢磨不透的清冷。
她用力點了點頭,答道:“他的臉,我可以直接畫出來。”
唐夢雨從書架上取下素描筆和畫紙,坐在寫字台前,認真的畫了起來。
站在她身側的男人劍眉寒沉,神色異常的認真嚴肅,渾身透著一股冷意。
她對自己的素描作品沒有十足的把握,反複修改了幾次之後,才將畫像遞給了陸正南。
畫像上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屬於放在人堆裏都很難找出來的那種,但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卻做出了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
他緊盯著畫像上的男人,恨不得用目光將對方碎屍萬段。
須臾,接到他電話的趙樹來到書房,沉聲問道:“少爺,您有什麽吩咐?”
他把畫像遞給趙樹,沉聲說:“你拿著這張畫像,結合那輛車離去的路線,把所有的監控都調出來,再進行交叉比對,務必要找到這個司機。”
“是,我馬上辦。”趙樹應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房間。
翌日。
陸正南轉動著輪椅來到陸正清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扣了幾次房門。
“進來。”
得到應允後,他按下門把手,剛進入房間,立馬將房門緊緊地關上。
陸正清坐在辦公桌後麵,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唇角淡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找我有事?”陸正清淡淡地問道。
陸正南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唇線,將輪椅轉到了辦公桌前麵,沉聲說道:“正清哥,上次你救下夢雨,我倆都很感激,今天特意來向你正式道謝。”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眸子波瀾不驚地看著對方,讓人猜測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不過,陸正清是個聰明人,看出他前來道謝隻是個借口,肯定還有其他話要說,索性直接開啟了那個話題。
“正南,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當時情況緊急,你的腿又不方便,否則救她的人就不是我了。”
陸正南知道他話裏若有所指,前幾次,陸正清對他的試探,充分證明他早已對此事有所懷疑。
救下夢雨的那天,他也曾暗示過自己,估計他心裏已經有數,隻是需要自己親口證實罷了。
如果繼續在他麵前隱瞞,反而會弄巧成拙。
陸正南眯了眯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前段時間,我一直在進行針灸和按摩治療,雙腿開始有反應了,可能很快就會好起來。”
陸正清以為他是想找借口解釋之前的行為,沒想到他居然側麵交代了腿在變好的事實,顯然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或許,他可以借機幫陸正南一把,既是為了這個堂弟,也是為了那個女人。
“上次那個司機,表麵上是衝著夢雨而來,實際上是想對付你吧?”陸正清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話音落下,陸正南神色一冷,蹙了蹙眉,沉聲答道:“你猜的沒錯,確實有人要害我。”
目前,他在明處,敵人在暗處,而且對方心腸歹毒,若想要跟他們開戰,多一個人支持自己也沒什麽不好,所以他便直接承認了。
“既然如此,你的腿好得越快,找麻煩的人就會越多。”陸正清斂起笑意,說話的聲音沉凝了一些。
陸正南點了點頭,沒有吱聲。他的五官本就深邃,不動聲色的時候,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而現在這種感覺,似乎越發淩厲。
沉思了片刻,陸正清好奇地問道:“那幫人為什麽要針對你?”
事實上,陸正南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方布局了這麽久,又殺了那麽多人,幾次三番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他們到底對自己有多大的仇恨?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那麽,敵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是要他的命?還是他的錢?或許是某種特別的原因?
正因如此,陸正南暫時無法給出正確的答案,皺著眉頭半天未發一言。
陸正清見他默不做聲,心中的疑慮更重,想了一會兒,分析道:“照理說,他們要害你,肯定是想要圖些什麽,從目前的表現來看,暫時想不到對方的真正目的。”
“嗯,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陸正南眯起鋒銳的眸子,透著一股危險。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跟陸氏有關。”陸正清轉了轉眼珠,將他的想法一股腦倒了出來,“因為你之前做總裁的時候太出色了,肯定侵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這個理由,他當然早就想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亙古不變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