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扶額苦笑,少爺真是著了魔了,為了少奶奶,連這種丟人的事情都幹出來了。

陸正南麵色冰冷的踏入女洗手間裏,犀利如鷹的銳眸掃視全場,邊走邊大聲喊著:“夢雨,夢雨,你在哪裏?聽見我的話了麽?”

看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站在鏡子前補妝的幾個女人皆是一驚,還以為自己碰上了神經病,連忙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然而,陸正南喊了半天,都沒能得到她的回應,也未看見那抹嬌小的身影,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弦的弓箭一樣。

夢雨去哪裏了?怎麽會憑空消失了呢?

他的瞳仁迅速向外擴張,一張臉頓時如死灰般黑沉難看,帶著幾分迫人的寒氣,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回趙樹的麵前。

“她不在裏麵,我們分頭找找。”陸正南淩厲著生冷的目光,聲音裏像含了碎冰一樣。

隨後,他們把機場出口附近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卻仍然一無所獲。

男人的臉色愈加難看,眼眸裏仿佛布了一層寒霜。深邃的眉峰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你趕緊召集人馬,在這裏接著找,我去報警!”陸正南的嗓音像是冬天山澗裏的溪水,透著徹骨的寒冷。

說罷,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少爺,不能這麽做!”趙樹將他的手機搶了過來,緊緊地攥在了自己手中。

此刻,陸正南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燒殆盡,厲斥一聲:“把手機給我!”

看到對方冰冷銳利的眸光,仿若一把冰寒的利劍朝著自己射過來,趙樹驚得打了一個冷顫,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少爺這是要玩命的架勢啊!那就更要攔著他了!

趙樹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說:“少爺,您要親自報警的話,警察一定會核實您的身份。”

“那又怎樣?”

聽到他淩厲冰寒的聲音,再看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趙樹隻覺得心裏一陣發毛。

少爺身上那種毀天滅地的怒意,實在太嚇人了!

難道他不知道用現在的身份報警會穿幫嗎?還是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

越想越覺得心悸,趙樹再次開口說:“您是以陸正北的身份來到這裏的,可是國內還有個陸正北呢。”

說完這番話,趙樹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內心期盼著自家少爺能夠盡快恢複理智,一旦身份暴露了,藏在暗處的人就會明白一切,到時候再想對付他們就會難上加難。

陸正南的臉色依舊陰沉得駭人,不過,他這次沒有反駁趙樹的話,擰著眉頭沉思了片刻。

趙樹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急忙趁熱打鐵,補充了一句,“即使您現在做回陸正南,但是國內的陸正南正躺在病**呢,怎麽也得先把他轉移了再說。”

男人半天都沒有吱聲,顯然是在思考這個擺在麵前的難題,雙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俊逸的臉龐變得邪佞。

為了查出真凶,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麽久,若是暴露身份的話,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如果因為一時衝動,導致功虧一簣,既對不起那些無辜慘死的人,更對不起因此飽受折磨的小丫頭,而且會讓她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以前處理任何事情,自己都能做到殺伐果斷、手段狠辣,可是,一旦出現跟夢雨有關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難控製住情緒。

話說回來,麵對自己在乎的人,誰都無法做到絕對的理智!

陸正南站在原地,不斷做著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便認真分析目前的形勢,找到最佳的解決辦法。

很快,他便做出了決定。

“你去報警,我再去想別的辦法。”陸正南厲聲說道。

“是,少爺。”

趙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把陸正南的手機還給了他,然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暗自感歎道,幸虧少爺最後懸崖勒馬,要不然這件事情還不好辦了。

陸正南陰沉著臉色,深邃漆黑的眸底透著迫人的森冷寒意,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那模樣猶如從地獄裏爬上來的羅刹,著實令人生畏。

沉寂了片刻,他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熟記於心的數字,隨後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接通的瞬間,王玉海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逗弄他說:“正南,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作風真得改改,有了媳婦之後,跟我聯係的頻率明顯降低。”

陸正南哪裏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臉色黑得像烏雲一般,說話的聲音裏都染著怒意。

“玉海,夢雨失蹤了,我想請你幫忙查一查。”

“什麽?誰失蹤了?”

王玉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護妻狂魔怎麽可能把媳婦弄丟了,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所以,他又特意問了一遍。

“我老婆在洛杉磯機場失蹤了!”他怒吼一聲,握著電話的手緊繃著,解釋道,“剛才,她自己進了洗手間,可是半天都沒出來。我進去查看了一下,洗手間裏根本沒有她的人影,現在完全不知所蹤。我懷疑是被人綁架了。”

得知事態嚴重,王玉海嘴角笑意一斂,沉聲說:“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查,有消息隨時聯係。”

言畢,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開始著手處理這件事情。

此時,趙樹也打完了報警電話,兩人徑直走到了機場辦公室,想要調出監控錄像看一看。

費了一番唇舌之後,機場工作人員不情不願地翻找出女洗手間附近的錄像,然後將錄像回放到她失蹤前後的那段時間。

監控錄像上那個戴著口罩的清潔工一出現,陸正南即刻明白,自己的女人就是被這個可疑的人擄走的。

“咚”地一聲。

陸正南一拳打在了牆上,右手很快便腫了起來。然而,他就跟沒有任何感覺似的,雙眼緊盯著監控畫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沒過多久,兩名洛杉磯警察便來到了機場辦公室裏。